16、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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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最终告诉了甘道夫她经历过的事，她将手交给甘道夫，请他看看她中的毒。
“很险恶的毒，不断发作折磨人身心，直到最后是中毒者精神崩溃走向灭亡。”
“会危害到身体的健康吗？”
甘道夫的蓝眼睛转了一圈，“应该不会，”他有些迟疑，“我并不了解这种毒，毕竟它是黑暗魔王的一种诅咒，但我可以帮你暂时压制与缓解。”
“该怎么缓解？”安娜问道。
“哦，这我需要好好想想，但可以确定的是，我只能暂时帮到你，剩余的，需要埃尔隆德的帮助。”
甘道夫用他来自维林诺的力量纾解了安娜的痛苦，他吻了吻安娜脖子上的项链，对着涅娜和埃丝缇祈祷，然后离开前往多古尔都，等到他回来后，他带给安娜一个消息。
“瑟莱因死了。”他坐在大石头上抽着烟，脸上尽显疲惫之态，“白道会驳回我出兵多古尔都的要求，但事实证明索隆确实是多古尔都背后的主宰。”他抓了抓头发，“瑟莱因十分痛苦，他和你一样中了毒，他告诉我他不恨你没有为他解脱，他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他一直在和体内的黑血作斗争，也一直没有被俘获内心。他最后很安详地死去了，没有痛苦，回到曼督斯的殿堂了。”
安娜有些愕然，她从没有想过死亡对于生灵而言可以是一种快乐，但她随即想到如果她也像瑟莱因一样被一直关在多古尔都无法发泄，没有甘道夫的帮助也一直被良心拷问、尊严折磨，她也可能会选择死去。
甘道夫走后，安娜再次经历了变化。
偶尔她呆呆地坐在树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时候她会开始怜悯所有的一切，有时候她会极度憎恶半兽人，而有时候她依然会在地上疼地打滚。
她对付敌人的方式不再残忍，开始尽量一刀解决。
甘道夫临走前给她留下了一句话，“不管生命以何种形式出现，都有它的价值和不可取代的理由。”他一定是知道了她野蛮的杀敌方式。
《圣经》里教育我们要以德报怨，但安娜觉得这太武断了。
难道在索隆这么对她后还要她跪下吻他的脚吗？想想就一阵恶心。
其实奥克也是堕落的无奈的精灵啊。
安娜望着温柔的银月。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改变你能改变的，接受你不能改变的。
既然这个世界如此不公平，那么先感谢你所拥有的幸运，再努力朝你所不曾拥有但经过努力却可以达到的目标奋斗，最后放弃永远触及不到的。
尽人事，听天命。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奋斗过、努力过，没有遗憾。
安娜发现最近的安督因大河边多出了许多行动隐秘的人，她都在一旁偷偷查看，发现他们在金鸢尾原野附近搜索着什么。
安娜心中了然，原来是为了魔戒而来的。
死心吧，魔戒被咕噜捡到后，被比尔博带回了夏尔，最后被甘道夫发现。
不过安娜还是悄无声息地在附近查看，悄悄跟踪他们直到贝奥恩的小屋边。
“需要我帮你追踪他们的去处吗？“贝奥恩问她。
“你是好人。”安娜露出一个笑容，“好人一生平安。”
贝奥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最后贝奥恩打探出来的消息在安娜意料之中。
“他们来自艾辛格，是萨茹曼的部下。”贝奥恩问道，“你打探这个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思量。”安娜答道，“毕竟，时间证明了我的不同寻常。”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也可以改变很多。五十多年后，安娜等到了凯梦塔瑞。她还是绿色的长袍，花冠和高挑的身姿。
“恭喜你通过生存的考验。埃雅安娜。你发现了心中的怜悯与慈悲，获得了属于精灵的自然之心。”雅凡娜淡淡地叙述着事实，她温柔地看着安娜，“你可以离开森林了，我的孩子。”
安娜站了起来，“我现在应该去哪儿？”她问道。
“去找甘道夫。”一个威严的男声插了进来，“他会指引你完成第三个考验，生活的考验。”
那是威严的奥力，工艺大师，矮人的创造者。安娜望向他，他从她妻子后面走了出来。
一把剑被递到她手上，“你在邪恶的面前表现得很勇敢，埃雅安娜。我曾经不同意你留下来，但我错了，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而这柄剑，将成为你的利器。”
安娜抬头看着奥力，然后发现他身形开始消失，伴随着雅凡娜。
“你已经见过了他，顺流南下，你会再次找到他，祝你好运……”
安娜目送走了两位维拉，便开始顺河而下。她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行李，便带着弓和匕首十分干脆地离开了幽暗密林。告别贝奥恩后，没有一丝留念，因为她知道她正在朝他越来越近。只要完成了四个考验，她就能成为一个精灵，陪伴在莱戈拉斯的身边。
风吹着安娜的白发，她忽然想起和莱戈拉斯一起南下前往洛丝罗瑞恩时的一切。记忆似乎在重合，恍如从前。
命运是个圈，兜兜转转，再回到原点。
安娜找到了甘道夫。灰袍迈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抽着烟，烟一圈一圈从烟斗飘出。灰色的巫师帽耸在脑上，满是皱纹的脸在看到安娜后眯起了眼。
“凯梦婷，”他叫着她的名字，用纯正的西方通用语，“我们又见面了。”
“是的。”安娜淡淡地说道，直视甘道夫打量的眼神。
甘道夫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你依旧没有变，看来邪恶并没有攻占的内心。”
“那你就太小瞧Nature了。”安娜反唇相讥。
“而现在你又有了年轻人的样子。”
“我已经不年轻了。”安娜抿唇，有些生气甘道夫的话。
“哦，哦！是我的错。”甘道夫想起了什么，看着安娜打理得很好的银发和有些苍老的容颜，“但你还会变回去的。”他眯了眯眼。
“什么时候？”
“唔，让我想想，”他不急不慢地深吸了一口烟，“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唔，”他拄着巫师杖，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是四个考验都通过了吧。”说完，他朝她眨了眨眼，“祝你成功。”
“那要看你要求严不严。”安娜没好气的回应道。她当然知道四个考验通过后她会带着她考验中获得的东西重生，这不等于白讲吗！
甘道夫依旧笑眯眯，“你还是变了一些的。”他说道，“我带给你了一个礼物，想要看看嘛？”
安娜紧紧盯着他，“什么礼物？”
“我去了瑞文戴尔。”他缓缓说道，“问了问埃尔隆德领主关于你中的毒。虽然他也不清楚，但作为一个医治伤痛和锻炼金属都十分出色的精灵，他给了我一枚戒指。”
安娜震惊地看着他，戒指？不会是气之戒维雅吧！
甘道夫递给她一枚银色的戒指，不算精致却也不粗糙，“不要多想。”
安娜戴上戒指，瞥见了甘道夫意味深长的眼神。
甘道夫开始教安娜如何正确地用剑和弓。
安娜空手套白狼的能力是不错的，毕竟有冰雪力量帮助，再加上在森林里生存训练出来的速度、力量、反应力，近身格斗杠杠的。但一旦有了武器，就不行了。
她在森林里练就的箭术在自己的琢磨下有了准头却没有方式和技巧，甘道夫看了甚为心痛，觉得那把好弓到了安娜手上全废了，就手把手教她如何拉弓射箭。至于奥力给的那柄宝剑，安娜还从未碰过。于是，这一年来，安娜每天早上和甘道夫学剑，下午练习匕首和近身格斗，晚上用弓。
甘道夫是个好老师，安娜也是个好学生，一来二去，安娜的实力飞涨许多。但甘道夫依旧不甚满意。
“你是被委以大任的人，你的招式花样多却没有强大杀伤力，单打独斗效果还凑合，但大规模杀敌就不行了。”
从密林开始，安娜就喜欢变着花样玩她的力量。用冰鞭抽击、用冰带捆绑、用水流隐藏，如今被甘道夫否定，自然不太高兴。不过安娜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短板，于是就十分认真地按着甘道夫的指令去学习。
她听从甘道夫的话选定几个固定地招式开始精练，一段时间过后，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果然需要系统的教学啊！安娜在心中感叹，看着甘道夫手杖上的秘火。
至于剑术，安娜没想到甘道夫虽然看上去很老，但出手一点都不拖沓，那剑使得又快又狠，没有一点含糊。
那柄宝剑名叫菲艾瑞尔，光辉闪耀之魂，那六个精灵文字刻在剑柄上，剑身很长很细，是一把女士用剑。剑身刻有花纹，是劳瑞林的金花和泰尔佩瑞安的银叶，交织在一起，秀美异常。
安娜的衣服也换了，她穿上了白色的精灵长裙，换下了那条冰制的披风。
但她时常会改变自己的装束，用黑色的带兜帽长斗篷将脸遮住，衣服换成黑色，去人类密集的村庄晃荡。虽然远远望去像一个戒灵，但因为她身形矮小，也没有造成很大恐慌。
她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个游侠了，在洛汗的土地上骑着白马奔驰，顺手杀杀危害到人类的奥克，不知不觉，Nature之名早已远扬。
只是她不怎么喜欢和人类打交道。或许是索隆的话对她有心理阴影，她有些羞于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到底是谁？精灵？人类？都不是，她只是个可怜的异乡人罢了。
又是一个十年，甘道夫找到了安娜，“是时候停止漫游了，我要去一个地方。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
“去哪里？”安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去夏尔。”甘道夫看着迷雾山脉，显得有些疲惫。
“你想到了什么？”安娜柔声问道。
甘道夫恍惚地看着她，张了张嘴，“索林……”
背后的幽暗密林依旧苍幽，但却不及安娜眼中的深沉，回头望向那片她生活多年的土地，她觉得有丝丝不一样了。
望瀑布的水能逆流而上，太阳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我的雪白长发恢复漆黑模样，垂暮容颜重返曾经年华。我会来到你身边，不再离去。
可时间不会逆转流淌，我望向你，依旧青葱纯真，想起深沉夜幕中渐渐冷漠的心，该怎么面对你眼中的苍茫大海。
曾经的年华一去不复返，曾经的岁月不再被提起，你还记得我吗？那个有些羞涩，跟在你身后，用你听不懂的语言对你说出我爱你的小姑娘，现在，早已长大。
可你依旧不曾改变，百年的冰雪磨砺，只为与你同享漫漫寂静长生，十载的生存打拼，只为与你并肩齐看天下苍生，可转瞬即逝的年华于你，是刹那的弹指，于我，却是迟暮红颜。
璀璨的星空中，我的心，早已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