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故事》书生大人

10、第十章

　　四月的天气变化多端,阴雨绵绵了几个星期后,终于绽晴 。早春的阳光不刺眼,但暖烘烘的,洒在校园里 。天里的风也开始慢慢的温和下来，拂面而过不再凉意无限了 。所有人都好像重新充满了活力,下午的体育课也终于可以在户外活动了 。
　　学校在五月有一个排球比赛。所有人不论参不参与, 都要练习打排球 。同学们很早就成群结队一窝蜂地到教室后面的排球场集合 。
　　体育老师交了一些基本的排球动作后,就让大家自由练习了 。李淼作为班干,得带头打,早就去了排球场,带着同学练了起来 。而冉颜借口有些不舒服没有参与练习,在排球场旁得草坪上与一群女人一起坐着闲聊 。而她的目光在不时地搜寻柯年屿的影子,很快她发现柯年屿那一群人坐在不远处的蘑菇亭里大声地说笑着什么 。
　　体育课过了一半时,何大为一群往小卖部方向走了, 而柯年屿一个人坐在亭子里 。
　　冉颜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往亭子走去,到到亭口她对坐在里面的柯年屿轻声说, “ 你出来一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 ”
　　柯年屿诧异地抬起头, 半晌才站起来,跟着冉颜走出来 。一路走到离排球场有些距离,操场边的一棵大榕树下,冉颜在前面停了下来,转身 。
　　柯年屿有些吊儿郎当地站在她对面, 白色的帆布鞋,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穿在身上,她仰起头才能勉强看清看见他的全脸,春日的阳光斑斑点点地洒在他的脸上,还是那样清爽俊秀的眉眼,他侧头望着不远处的操场,并没有看她,侧脸上是不屑的神情,让她陌生 。那个她心中的小跟班,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个儿了？那个爱害羞的小男孩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变成了一个大男孩儿吗？变得她不认识变得她觉得有些慌 。
　　酝酿了很久的心里话,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良久她鼓足勇气大声地说：“柯年屿,你上课能不能别讲话了 ？很影响其它同学 。”
　　他转过头来盯着她看,眼神里好像有一丝失望和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但稍纵即逝,依旧是不屑的表情,可能她看错了,因为他淡淡地丢下一句：“ 与你无关 。” 然后就从她面前走掉 。
　　他都没有给她时间好好琢磨那个她没弄明白的眼神,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脑袋里有些乱,心里一阵阵苦涩,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半晌,她站在树下喊他的名字：“柯年屿！柯年屿！” 她想叫住他,可是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阳光依旧当空,照在她身上,可是她突然就觉很冷,冷得有些发颤 。
　　她魂不守舍逃似的跑向教室,没有再去排球场,她不敢再看见他,他让她害怕让她陌生 。
　　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她趴在课桌上,思绪混乱,今天的情况怎么这么似曾相识,是了,过去年冬天韩仁均就是这样从她眼前消失的,她有多难过, 而且她叫住他他也不回头 。此刻过去的一切忽然历历在目 。
　　但今天这个从她面前走掉的人是柯年屿,她就觉得心中有一个最坚固的地方轰然崩塌 。让她难以接受,这种心里的难过苦涩好像从所未有, 包括当初与韩仁均分手 。她可以接受生活里没有韩仁均,但好像怎么也接受不了没有柯年屿 。她混乱难过不知所措 。
　　但就在这时,李淼进来了 。李淼打了半天排球,下场来休息时,四处都没看见冉颜的身影,就想着会不会回教室了 。然后果然就看见课桌上脸色很难过很苍白的冉颜,他很关切地快步走过来问：“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冉颜看了看李淼,说：“ 没有,心情有点不好而已 。”
　　李淼笑了笑, “ 怎么心情不好了？心情不好我陪你排球场玩一玩,玩一玩心情就好了 。” 说着就伸手想把冉颜拉起来 。
　　冉颜垂眸：“ 我不想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 但是体育课完必须要集合点名,不然会挨批评啊 。” 李淼正色地说, “ 而且你还是班长,得以身作则 。”
　　冉颜呆了一呆,李淼就拉起她, 半推着她一路往排球场走去 。
　　其实冉颜一直没有回排球场,柯年屿不自觉地担心 。但他自己并不愿意承认，但眼睛不住地望四周望,她怎么没回来？林龚他们与他说话,好几次他都没听见 。林龚就笑骂他：“老大！你撞鬼了！”
　　他回过神来,敲他的脑袋：“ 你瞎说什么呀 。”
　　就在打闹中,他的余光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被李淼推着从教学楼道里穿过来的冉颜,颗心渐渐地下落,看来就不该担心什么 。转过头,再也没有看他们,继续与肖骁他们追逐打闹 。
　　而冉颜也神乎其神地一眼就看到了笑的很开心若无其事的柯年屿 。两人间的距离无形中好像又拉长了很多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