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故事》书生大人

11、第十一章

　　排球赛过后,男篮赛接踵而至。柯年屿,林龚,李阳绵三人都是一米八还往上走的高个儿,作为高一的学生绝对是身高中的佼佼者 。不可置否班头一眼相中他们三个,心中一边喜滋滋盘算这次要拿几个奖,一边喊来冉颜吩咐下去：“你去通知柯年屿、林龚、李阳绵他们,这次看球赛他三儿是咱班的主力,每天下午放学自习课去校篮球队一起训练 。”
　　从办公室出来的冉颜心中有些忐忑,至那次体育课后,已经将近一月多没有再与柯年屿说一句话了,该怎么开口呢？他会不会不理？其实他是可以让李淼去通知他的,但回到教室她就不自觉径直走到了最后一排,停在柯年屿的在课桌前 。课间很喧哗没有人注意到冉颜, 而柯年屿正趴在课桌上睡觉,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一下......两下.......但还是不见他醒来,冉颜有些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引来前排林龚的注意,他转过头看到冉颜,故作惊讶大声地说：“ 哟！班长大人！什么事竟劳烦您亲自光临后排 ！”
　　冉颜无言,瞪了他一眼 。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
　　这时柯年屿也被林龚这一惊一乍的大嗓门吵醒了,抬起头看了一眼冉颜,淡淡地问 ：“ 有事？”
　　“啊？嗯 。班主任让你代表班级参加篮球比赛 。” 冉颜顿了一顿, “ 哦, 对还有林龚和李阳绵,也要参加 。每天下午的自习你们得去篮球队训练 。”
　　“班长偏心啊！这明明也有我事！怎么只找老大！” 林龚努力地摆出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
　　冉颜被戳中心事,脸微微红了一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其实林龚就是乱贫,哪里知道冉颜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不等冉颜再开口,就笑嘻嘻地凑过去问：“如果同意参加每天都不用上自习课了？” 他就是这么会把握重点 。
　　“ 啊？是的 。也可以这么说 。” 冉颜点了点头 。
　　林龚一听特高兴转头对柯年屿说：“老大！光明正大地不用上课！我们去吧？”
　　柯年屿也不想扫他兴, “ 随便 。” 然后就又把头埋下去继续睡觉,没有再看冉颜一眼 。
　　冉颜有点尴尬,林龚也发觉气氛有一丝丝对不上,笑着打圆场：“班长大人别见怪！我们老大就爱耍酷！”
　　冉颜勉强地笑了一笑,就走开了,他果然不太愿意理她 。

　　李淼不明白为什么每天下午自习的时候,送完作业冉颜总要绕过篮球场从教学楼的另一侧上楼,明明这样是走远路 。不明白的恐怕不止是李淼,冉颜自己都不明白,只是知道他在篮球场训练,不自觉地就想去看一看 。更奇怪的是,在那么多穿同色篮球服的男生里,她总是可以一眼认出在球场上飞奔的他,认出站在三分线上以漂亮地弧度把球扔出去的他,篮球总是应声入网,一击即中,然后放慢脚步,看着他大汗淋漓又笑得清朗的样子,身上染了模糊的夕光 。
　　篮球场边围观的人很多,每当这个时候, 都是女生的尖叫,甚至还有好多女生给他买水 。
　　她最喜欢座位换到第四组,这样她就可以在班级的窗口佯装往外看风景,然而风景里全是他打篮球的身影 。

　　体育课,他三人被特批可以自行去篮球场上打篮球 。其他人则要做半节课的体操运动才能自由活动 。
　　这时何大为总是苦瓜着脸,不停地抱怨： “每天自习课我丢我一个人傻子似的坐在那里,体育课也要学木偶操！我不就是胖点！胖点怎么了 ！谁规定胖子不能打篮球的！” 然后泪眼汪汪地目送他们三潇洒离去的背影 。
　　木偶操终于练完了,老师一喊自由活动,何大为拔腿就往篮球场跑,球场上柯年屿他们正在与别班打球 。
　　终于等到他们中场换人休息,何大为招手大喊：“ 嘿嘿！换我换我！我胖！但我也跳得高！”
　　林龚嘲笑他：“得了吧,你小子一跳大地都震动了！” 说着他们三人便朝何大为这边走来 。
　　柯年屿跟在他们后面随意旋转着篮球,忽然他手一滞,涣散的视线无意识地向着一个方向聚焦,何大为不远处,她也在, 伏在栏杆上,侧头与李淼说着什么,两人很亲密的样子,李淼拧开了一瓶水,笑着递给冉颜,就在冉颜要接过水的时候,柯年屿把手中的篮球朝着冉颜扔了过去 。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冉颜的手臂上,水应声而落,撒了一地 。
　　“ 啊 ！” 冉颜抱着胳膊, 蹲了下来 。
　　前面的林龚和李阳绵被这突如其来的球吓了一跳,回头望了望他们的老大纳闷地问, “ 没事你砸人家干嘛？”
　　柯年屿淡淡地说：“ 失手！ ”
　　林龚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 哦！你是准备砸大为的吧！” 然后回头冲冉颜那边喊：“ 班长你没事吧,我们老大准备砸何大为的,不小心失手了 。”
　　然而一旁的李阳绵却走过来意味深长拍了拍柯年屿问：“ 用得着下那么狠的手吗？”
　　柯年屿心一跳,朝冉颜望了望,下手太重了吗？她…受伤了吗？
　　刚想走过去看一看,却看见李淼早就在一旁揉着冉颜的胳膊一脸担忧的样子 。
　　李阳绵又捅了一捅看得发呆的柯年屿说：“ 不去过去道个歉？ ”
　　“ 又不是故意的！道什么歉！” 说着柯年屿一把接过何大为从场外扔回来的球,三个箭步,来到篮下,纵身一跃, “砰” 重重把球扣入篮中,转身就拿了外套走出了篮球场,只余球框还在微微发颤 。

　　“嘿！老大！干嘛去啊！球还没打完！” 林龚在身后嚷 。
　　“ 不想打了！回教室！” 柯年屿没回头 。
　　林龚诧异地问李阳绵：“嘛情况吗！”
　　李阳绵没有说话 。

　　而冉颜抬头看见柯年屿离开的背影,他真的就这么讨厌她吗？心里的痛比胳膊的痛好像来得更厉害些 。
　　李淼眼光也顺着她看去,怒火上头：“ 什么人吗！砸了人对不起都不说一声就溜了！非要告诉班头说说他 ！”
　　“ 别！一点小事！他又不是故意的！” 冉颜赶紧收回目光对李淼说 。
　　“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李淼狠狠地嘟嚷了一句,转头望见冉颜瞬间青肿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 都肿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看 ？”
　　“不用了！哪里那么娇气！没事的 。” 冉颜感激的看了李淼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