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天下》强者天下

25、校长的地盘

　　这几天都是特殊的日子。张胧月没有泡在实验室里，而是一有时间就在校园里到处闲逛。

　　小言有海外任务需要消失几天。季希文也在公司里忙着筹划新公司上市的事情，到了周末才有空闲。

　　于是，周六的风和日丽的下午，校长先生和顾问先生一起在校园里散步。

　　“老大，这几天你很悠闲哎。”季希文抱怨道，“我在公司里快被那些人的喋喋不休逼疯了。该死的J国！要我说这仗就应该早点开打！早打完早肃静！这种温水煮青蛙的不定形势让人心里烦闷！今天上午董事会就新公司要不要在J国上市的问题吵了一上午，吵得我头都大了也没吵出个结果来。到最后我一气之下否了整个提案。本来嘛，开打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往J国投资肯定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其实我很希望自己正呆在实验室里。”张胧月的语气也不愉快，“但是最近两国之间的关系太微妙，几乎到了给一点火花就能点燃的地步。R大的姑娘小子们一个个就跟吃k了炸药桶似的，我担心自己一不留神他们就把校园给炸了。”

　　“O(∩_∩)O哈哈~”季希文干笑了几声，“老大，今天下午我们有什么计划吗？”

　　“就在前面了。”张胧月用目光指了指前面的体育馆，体育馆周围已经有不少学生在等着了，

　　“今天下午有外联承办的国际搏击友谊赛。往年这种活动我都可以直接推掉的。这种节骨眼上，
　　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哦。”季希文一听眼睛就亮了，“好歹我也是从小就跟着师傅练过搏击术的人，今天一定要让这帮小鬼长长见识哈哈哈~”

　　两人朝着体育馆走去，熙熙攘攘的人声便越来越响亮。

　　比赛两点钟入场，两人便混在人群里百无聊赖地等着。

　　R大的社团活动是很丰富的。体育馆附近的空地上就有一群轮滑社的学生在练习轮滑，体育馆的楼梯上还有几个滑板小子在挑战高难度动作。等待的人群便很自觉地给他们留出一大片空地来，不时发出惊呼声和喝彩声。

　　季希文眼巴巴地盯着这群年轻人看，用充满期待的声音对张胧月说：“老大，这些孩子的装备简直弱爆了，要是把悬浮板拿出来炫一炫，他们的眼珠不得掉一地~”

　　张胧月惬意地晒着太阳：“想都别想。”

　　季希文一下子沮丧起来：“我知道，技术保密！可是技术保密也要有期限啊。别说你的悬浮板都更新换代多少回了，你现在根本就用不到悬浮板了！想想悬浮板问世后会引起多么大的疯狂呵，公司会赚多少银子啊~”

　　季希文还沉浸在幻想中，张胧月戳了戳他的胳膊：“进场了。”

　　“哎？老大等等我！”

　　国际搏击友谊赛，其实就是帝都各个大学的在校生相互比试切磋的比赛罢了。比赛形式分为很多种：武术、拳击、刀、剑、枪、棍，五花八门，基本上能够想象到的防身进攻方式都可以拿来比一比。因为R大的外联非常活跃，R大在学生的体育素质培养和国防生培养方面又是当之无愧的No.1，所以基本上每一届的友谊赛都会在R大举行。张胧月乐于看到学生们积极地参与到体育活动中去，一直都把组织权完全下放给外联，今年也不例外。

　　两人在高台上挑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各个场地的比赛都一览无余。

　　“哈，那个小子的动作简直是在跳圆圈舞！幸好不是R大也不是L大的学生，学校的老脸都要让他丢光了哈哈哈！”

　　“那个外国姑娘穿得真开放！可惜动作慢的要死……”

　　一下午季希文都在兴高采烈地即兴点评，张胧月则趴在栏杆上发呆，目光偶尔扫过底下的人群，有时也回应一下季希文的话。

　　热闹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过去了，比赛接近了尾声，也到达了高*潮。

　　——强者擂台——

　　强者擂台挑战规定：采取一对一淘汰制，胜者晋级。今年的优胜者可以向去年的优胜者挑战，挑战成功则获得“强者”称号。理论上可以使用任何冷兵器，禁止使用暗器和药物。论生死，不论伤残，友谊第一。

　　论生死，不论伤残，友谊第一。

　　也就是说，不能把人打死，但是受伤残疾都是在许可范围内的。友谊第一，强调双方都要点到为
　　止，以切磋为目的，不能掺杂个人情感。

　　往年张胧月也默许了这样的规则，因为没有人敢在R大的比赛上造次。

　　今年情况有变。

　　主持人精彩的讲评中，参赛选手一一上台和观众见面。本来就人声鼎沸的体育馆一时间炸锅了。

　　季希文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底下的擂台，却猛地感觉到身边张胧月的气场骤变。

　　他转过头，看见张胧月的眼睛眯起来。

　　“场上气氛不对。”她的声音清冷，“张一，排查一下所有入场人员。”

　　“好嘞，妈妈！”少女的声音几乎没有停顿，“今年的队伍可真是卧虎藏龙呢！我校的队伍就不必多说了，绝对是冠军实力。可是J国的DD大学的分校校队也是能耐不小呢！我的天，不仅有今年的J国自由搏击冠军，连几个隐姓埋名的武术世家的子弟都挂名进来了。待会儿的比赛一定很精彩！”

　　季希文的眉头皱起来：“这不算作弊吗？他们实质上不算大学生。”

　　张胧月却摆摆手：“类似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倒觉得这样不错。首先，比武就是要找更强的对手才能提高。其次，我不介意他们帮忙挫一挫这群姑娘小子的锐气。我的学生还是太年轻，在一些事情上吃吃亏是好的。”

　　楚寒今天是来为舍友徐腾飞加油的。徐腾飞是法学院的国防特招生，又是徐氏武馆的少馆主，刀剑工夫很是了得。自从去年来到学校得知了这个比赛后，他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刻苦练习。年轻人嘛，争的就是一口气。华夏和J国的矛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事实上两国关系就没有转好过。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摩擦事件更是加剧了两国人民间的矛盾。在这场国际之间的比武大赛上狠狠挫挫J国的锐气，最好能让它从此抬不起头来，是每一个来观看比赛的R大学生的期待。徐腾飞是这样想的，楚寒也是这样想的。

　　徐腾飞的特训很有效果，他看过去年的比赛录像，有信心干净利落地撂倒对手。法学院的学生基本上都来给他加油助威，一时间全场都是“华夏”“腾飞！”的口号。

　　楚寒专心致志地看着舍友的每一场晋级。当徐腾飞第三次顺利地撂倒一个A籍的拳击手时，他举起已经拍红了的巴掌为他喝彩。徐腾飞似乎有些倦意，于是楚寒四处张望着寻找卖水的摊贩。

　　当他偶然瞥过看台高处时，眼睛一下子亮了。

　　校长！校长在看比赛！

　　这个事实几乎让他把买水的事情都忘记了。他不时扭头去看校长的一举一动，好像生怕校长消失一样。

　　就是当徐腾飞站在距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的擂台上时，楚寒也没有把视线长时间的从校长所在处移开。

　　不巧，和徐腾飞争夺冠军的，恰好是一个J国选手。

　　季希文把玩着刚刚从剑术表演队的妹子那里借来的一把塑料剑，目光落到J国选手身上时沉了沉，转头对张胧月说：“这个人，实力藏得很深。我估计自己是打不过他的。”

　　张胧月也在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场上的两人。

　　场下的观众显然不是这么认为。

　　在年轻的学生们看来，这个个头矮小、看上去没有什么力量的J国选手显然不是人高马大的华夏选手徐腾飞的对手。几乎所有国家的观众们都把胜算压在了徐腾飞一边。

　　徐腾飞表现得还算淡定，基本看不出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时的激动。只有楚寒比较担心地看着他。因为楚寒隐约意识到，能够打败所有对手进入决赛的J国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果然，那个J国选手用磕磕绊绊的汉语与裁判交流了一下，就见裁判通过扩音器对着徐腾飞说道：“山本一郎说，他在全身心投入战斗状态时会进入无法自控的境界，可能会对你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考虑到这已经违反了比赛友谊第一的原则，他愿意放弃比赛，宣布你为今年的冠军。”

　　场下观众一听就火了。

　　“喂，你们瞧不起人不是！”

　　“腾飞，把他揍趴下！”

　　“就是就是，打不过找什么借口！”

　　“好像你让着我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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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腾飞挥挥手，让场下义愤填膺的亲友团们安静下来，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山本一郎，我徐腾飞要求你使出全力与我打一场。录像为证，一切后果我个人承担。”

　　和裁判说完后一直默默站在原地的J国选手抬头看了徐鹏飞一眼，用生硬的汉语说：“好。”

　　季希文看到，他在说完“好”字之后，眼睛的神采就变了。那眼神让人联想到非洲草原上的猎豹盯着羚羊的眼神，看死物的眼神。

　　季希文担忧地望了张胧月一眼，看到她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开打十秒钟之后，徐腾飞就明白了J国人话中的意思了。

　　*！！！这***太刺激了！

　　见过精神失常后挥着刀乱砍人的疯子么？如果这疯子有一身好功夫呢？如果这疯子反应能力比超级运动员还快呢？如果……这疯子手里拿的不是杀鱼的菜刀，而是一把一眼看去就做工精良价值不菲的一米长的太刀呢？

　　徐腾飞觉得自己的潜能和热血都被激发出来了，他越战越勇。

　　但是徐腾飞再潜能再热血，他也只是个人。而对方，已经进入不要命的疯魔状态了。

　　当心！

　　现场的观众几乎集体心肌梗塞。

　　徐腾飞在一个急转身后没有站稳身形，被凌厉的刀风狠狠削了一下，不由得向前栽倒，而J国选手仍然浑然不觉地将刀身回转一个陡峭的弧度，向徐腾飞的背部砍去！

　　一片尖叫。很多人甚至捂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咚！”

　　“哗啦！”

　　两声诡异的声响。

　　然后全场死一般的静寂。

　　发生了什么？

　　人们只看到满眼惊愕的山本一郎，茫然地从银光闪闪的地上起身的徐腾飞，还有和整个画风冲突的——校长大人。张胧月手里把玩着一把塑料剑，仿佛准备给大家来一段剑术表演。

　　只有楚寒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因为，当大家都在看场上的激烈战斗时，只有他一个人走神去看高台上的校长了。

　　几乎是在众人惊呼前的瞬间，张胧月从季希文手里一把抽出那柄塑料剑，然后翻身跳下7米高的高台！

　　咚——

　　准确落在徐腾飞的右后方，正是太刀与徐腾飞的后背之间的直线空间！

　　然后剑光一闪——

　　哗啦——

　　直到这时人们才开始惊呼，原来一地的银光竟是太刀的碎片！

　　整个太刀，竟成了数以百计的碎片！山本一郎的手里，徒然握着孤零零的刀柄。

　　“吱，吱”

　　木屐的声音。一个身穿和服的白发老者缓缓走上台来。

　　呆滞状态的山本一郎连忙恭敬地行礼，在老者的一声呵斥中满脸惭愧地走下台去。

　　“感谢阁下出手，避免了两国之间的外交纠纷。”

　　字正腔圆的汉语。

　　张胧月却反而向他行了个礼，用标准的J国语说道：“按照规则和约定，我本不应该干涉这场比试。”

　　“那么这场比试的结果……”老者拉长了声音。

　　“这场比试，我们光明正大地赢。”

　　张胧月的话成功把老者哽住。

　　她飞快地用J国语解释道：“去年的冠军已经从本校毕业，很不巧……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今年我获得了他的全权委托，可以代替他参赛。至于是否越过决赛是否符合程序，很不巧……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拥有最终解释权。如果你们还有疑惑，很不巧……我个人十分厌恶J国，如果山本一郎伤了我的学生，那么在最终的卫冕赛里我很有可能情绪一失控就不小心了解了他的小命。”

　　“所以，”

　　R大学生只见到校长大人用J国语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后，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看着对方，言真意切地用汉语说道：“请认输吧。这是对你们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老者的脸由白转青再转黄，最后很不情愿地“哼”了一声表示应允，然后拂袖而去。

　　众人心理活动：

　　“校长大人多么有礼貌！”

　　“校长大人真是魅力爆棚！”

　　“这就结束了？我们是冠军？”

　　“我还是想不明白我们是怎么赢的……”

　　“白痴！赢了就是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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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希文的心理活动：

　　塑料剑！你居然拿着塑料剑就跳下去了！你当J国人是白痴吗！

　　还有你居然跳下去了！正常人应该从7米高的台子上跳下去吗！

　　居然碎成了上百片！正常的撞击不是应该最多断为两截吗！

　　张一：“妈妈，你知道去年的冠军是谁吗？”

　　张胧月：“不知道。”

　　张一：“妈妈，万一当时那个冠军也打算上场呢？”

　　张胧月：“他敢吗？”

　　张一：“妈妈，场地提供方好像没有最终解释权。”

　　张胧月：“下次就有了。”

　　张一：“妈妈，为什么我都有点同情J国人了。”

　　张胧月：“……”

　　鸡飞狗跳的周六和轰轰烈烈的友谊赛结束了。

　　校长总结：“学校没有炸上天，也没有R大的学生受伤。因此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众人：“……”

　　校长把玩着手里的塑料剑。

　　众人：“是，长官！今天是美好的一天！我们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看到您从7米高的台子跳下（帅呆了）！没有看到您用塑料剑击碎了太刀（酷毙了）！更没有听到您威胁J国领队的那段话（大神收下我的膝盖）！”

　　张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