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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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离间(全)
沈眉庄并无大碍，次日便很快转醒。在甄嬛的劝解下，沈眉庄总算稳住了情绪，却从此视华妃为死敌，恨她入骨。
咸福宫正殿，敬嫔交代如意的事情也有了眉目。据如意禀报，敬嫔身边还未曾发现细作，但沈眉庄身边的太监小施、方淳意身边的宫.女金橘都和莞贵人宫里的太监小允子有过接触。如意皱眉道：“娘娘，沈贵人也就算了，方常在那边居然也有。莞贵人管的也太多了。”
敬嫔冷声道：“她哪是盯着方常在，分明是冲着本宫来的。好在方常在也是个明白的，从来只带贴身宫.女来请安。要不然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查出来以后，敬嫔立刻让如意告知方淳意宫.女金橘背主的事情。方淳意听了，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更多还是不知所措的茫然。面对着跪在下面不停叩头求饶的金橘，如意面色不改，福身道：“娘娘说了，金橘是小主的人，理应交由小主处置。”
方淳意低下头，喃喃道：“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抬起头，目光中带了些恳求，“金橘虽然是嫔妾的宫.女，可她更是咸福宫的人。嫔妾无能，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要麻烦如意姑姑向敬嫔娘娘转达嫔妾的歉意，劳烦娘娘代嫔妾处置。”
如意像是早就知道方淳意的决定一样，从容答道：“是。奴婢会向娘娘禀报的。”随后行礼告退，转身向金橘训斥道：“糊涂东西，还不赶快跟上！”
“是……奴婢……告退……”金橘颤巍巍地行了礼，低着头跟在如意的身后。
送走了如意，方淳意舒了口气。借着敬嫔的手拔掉了甄嬛的钉子，她就避开了和甄嬛的正面冲突。她的来历太特殊，甄嬛“女中诸葛”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总归要小心才是。
存菊堂内，敬嫔亦告诉了沈眉庄她身边的小施是背主的奴才。只是沈眉庄对甄嬛深信不疑，反驳道：“就算小施是嬛儿安插在嫔妾这里的人，嫔妾也相信，嬛儿一定是为了嫔妾着想。嫔妾与她是自幼的情分，她不会害嫔妾的。”
沈眉庄一口一个“嬛儿”地叫着，而被她如此亲切称呼的姐妹却对她不放心。敬嫔扬起一个讽刺的笑，道：“小施是你宫里的人，随便你怎么处置。沈贵人，好自为之。”说罢拂袖而去。沈眉庄从未见过敬嫔发怒，一时间头脑一懵，愣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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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轩。
为调养身体，甄嬛日日都要喝补药。只是近来突然察觉药变得微酸，再加上自己日益困倦，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五六个都在睡着，便怀疑药被人动了手脚。着浣碧请温太医过来一看，果然药里掺了别的东西。
甄嬛没有声张，明面让温太医说是春困，暗中追查着下药的人。颜色略深的药罐盖子让甄嬛瞬间知晓了下药的手法，顺藤摸瓜抓到了花穗和小印子，揪出了他们背后的主子余官女子。
皇帝念着旧情，只将余氏废弃冷宫终身幽禁，并没有取她的性命。而甄嬛不愿就这么放过她，惋伤道：“嬛嬛曾在除夕夜祈福，惟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却不想天不遂人愿。”这样一番话给余氏扣上了欺君罔上的罪名，打消了皇帝对她的最后一丝情分。幽禁冷宫的旨意也变成了赐自尽。
余氏心怀怨恨不肯就死，砸了毒酒撕了白绫不说，还在冷宫中大骂甄嬛。前几日皇帝出巡不在宫中，皇后头风发作无法处理宫务，华妃为避嫌亦是不管。安陵容与甄嬛没有交情，自然也不会替她去料理余氏。甄嬛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便带着槿汐浣碧去了冷宫。
余氏此时才知道甄嬛才是除夕夜倚梅园许愿的人，得宠因她，失宠亦是因她。甄嬛也懒得去理余氏的复杂心绪，直接问醒苏培盛历代不肯殉葬的嫔妃改如何做。苏培盛会意，送走甄嬛后让小厦子拿弓弦勒死了余氏。小厦子受过余氏的欺凌，所以行刑时格外干脆利落，不一会儿余氏就香消玉殒。
当然了，虽然实际上是甄嬛命人勒杀了余氏，但为了听上去像样一点，在苏培盛的刻意隐瞒下，宫里传着的消息仍旧是余氏已自尽。沈眉庄听了这个消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目，惊讶道：“不可能！余氏那样心高气傲，怎么会这样轻易地伏诛！”
“禀小主，奴婢看着也不像。”沈眉庄身边的贴身宫.女采星福身，道：“奴婢听闻，有人看见余氏被拉去乱葬冈的时候，脖子生生被勒断了半根……”
“说这些事情做什么，”另一个贴身宫.女采月斥责道，“仔细污了小主的耳朵！”
“无妨，”沈眉庄稳了下心神，挥挥手示意采月不要阻止，“采星，你继续说便是。”
“是。奴婢还听人说，余氏不像是用白绫自尽的，反倒像被旁人活活勒死的……小主！”采星赶忙上前扶住脸色极差的沈眉庄，焦急地说道，“小主，您没事吧？”
“余氏要害嬛儿，死有余辜！”沈眉庄勉强装出镇定的样子，内心却不住地颤抖。再加上敬嫔冷笑着说出的那些话，她心中渐渐萌生了一个猜测。
“小主脸色这样差，不如去御花园看看吧。”采月瞪了采星一眼，出言劝沈眉庄散散心。
“……也好。”沈眉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采月跟着我，采星留下。”
“是。”采月采星齐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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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出咸福宫，沈眉庄就听到两个嘴碎的宫.女在聊闲话，话中隐隐约约提到了余氏。沈眉庄立刻后退了几步，躲在一旁听着她们的对话。
“听说原先的余答应自尽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宫.女好奇地问道。
“宫里哪有什么余答应呀，早就被废成庶人了。”年纪稍大些的宫.女面带讽刺地说道，“再说了，前些日子这么能闹腾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被赐死呢？”
“我可不懂这些，”小宫.女轻拽着同伴的衣袖作撒娇状，“好姐姐，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真是怕了你了，”口中抱怨着，但略微年长些的宫.女还是压低声音讲了起来，“我全都看见了，莞贵人带了两个宫.女进了冷宫，出来没一会儿宫里就报了余氏自尽的消息。肯定是莞贵人让人弄死了余氏。”
沈眉庄顿时面色苍白。
“莞贵人到底和余氏有过节，想了结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那手段……”年长些宫.女打了个寒颤，“莞贵人看上去温柔，想不到用弓弦勒死这样狠毒的法子居然是她想出的！”
小宫.女闻言亦是浑身打颤，声音中带了些畏惧：“太吓人了！”随后四下里看了看，道：“姐姐，咱们还是快走吧，不然主子见了又要训人了。”
年长些宫.女立刻点头，二人飞快地跑开了。沈眉庄示意采月去跟上，却不想采月被她们远远甩在身后，很快就跟丢了。沈眉庄唯一得知的便是两个脸生的宫.女，以及她们口中那个令她震惊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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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办得不错。”青荷满意地拿出两个荷包，分别给了宫.女林思齐和银铃，道：“这是小主赏你们的。小主说了，以后就看你们的忠心了。”
林思齐和银铃齐声谢恩：“谢小主赏赐。奴婢定当为小主尽心尽力！”
“行了，都散了吧。”青荷走到屏风之后，来到方淳意身边，笑道：“她们倒是机灵，奴婢看着沈贵人的宫.女跑得满头是汗，可还是没追上她们。”
方淳意点头：“或许是可用的人。不过银铃的年岁比你和青莲还小，做事也比不得你们周全，记得多提点她。”
“小主放心。”
在方淳意的挑拨下，沈眉庄和甄嬛起了嫌隙。即便是自幼的交情，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猜疑。现在不过只是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