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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怪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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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僵尸老太太怪叫一声,砰的一声闷响挣断了墨斗线,发疯一样逮着方言就啃,方言猝防不及被僵尸老太太扑倒,于是整幅画面就成了一脸邪恶的老太太把方言这大好青年压在身下楞啃,这十分诡异的画面掺杂出喜剧的元素,此刻我却笑不出来,不是因为心疼方言,是因为我知道老方挂了的话下一个就是我。
只见僵尸老太太咬住方言的脖子根就是一阵啃,所幸的是这老太太的牙不够三十二颗,只是把方言咬得血淋淋。方言拼命挣扎,不过看起来这僵尸老太太的力气真不小,方言竟然挣脱不开。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管三七四十五,一把拎起地上的公鸡大哥狠命的砸在僵尸老太太的后背上。僵尸老太太猛地一回头,撒开方言就向我扑来,一双血管爆裂的手用力的掐住我的脖子,一下就把我掐得喘不过气来。我欲哭无泪,怎么待遇不一样,对我就是掐,对付方言就是啃,不一会儿我就眼冒金星了,感觉身体的气息正在慢慢流失,恍惚间我竟然看到我妈那泼辣的骂街相。
正如同电影中一样,正在我闭眼等死的时候,老僵尸惨叫了一声松开了我,正是方言这狗熊,他左手握着那面青铜镜,右手捂着脖子,呲牙咧嘴的正对着我。
老僵尸这下可顾不上我和方言了,惨叫着拼命地想逃离镜子的照射,只见月光照在镜子上发出蓝色的光,折射到老僵尸身上就如实体一般,把老僵尸身上的皮肉刮的乱七八糟。方言趁乱掏出白天我看到的那个纸包一把扔给我,说道:“快打开,拍到这跳尸身上!”我接过来,手忙脚乱的打开,只见纸包里有七枚枣核,顾不得想别的,我抓起来就用力往老僵尸背上愣拍。
刚把七枚枣核全拍完,老僵尸很干脆的惨叫一声,扑通倒地。方言见状咣当扔下铜镜,又掏出张黄纸来,快速地贴在老僵尸的额头上,老僵尸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看老僵尸真的歇菜了,我松了一口气,扑通坐地上了。方言却没有像我一样放松,他呆立了一会儿,忽然说:“这钱够呛赚到了。”我愕然:“为什么?”方言苦笑了一下说道:“估计早上那小子已经挂了。”我心里一沉,连忙问:“你怎么知道的?”方言拿起掉在地上的一张照片,我凑近一看是那小子的全家福,我看了又看,没什么不对劲啊。老方摇了摇头让我仔细看,我又接过来细细的看了起来。突然我发现这张照片好不怪异,仔细一看照片上有五个人,早上那小子搂着一个挺漂亮的女的,他们两个人的身后是一个稍微年长的男人,跟这小子有些相像,想来就是他大哥,不用说,站在他大哥身边的就是他嫂子了,他俩的妈,也就是这个老太太一脸慈祥的坐在最前面的凳子上;可这张照片放远一点就会看起来是有六个人!在他们之间又多了个人,看不真切多出来人的面容,又可以清楚的看见是站了一个多余的人,绝对不是错觉!
看了半天我只觉得头皮发麻,烫手似的甩开照片。方言苦笑着捡起来,说道:“这家人肯定造了什么孽,这全是业果报应。咱也不一定帮得了他们。”方言又指指被放倒在地上的老僵尸,又说:“这是第一个报应。”我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那小子死了?”
方言忽然神情一凛,缓缓的对我说:“千万不要抬头看天花板——”
正所谓是好奇心杀死猫,方言越不让我抬头我就越想抬头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个人趴在天花板上,长得那叫一个温馨,肚子里另外伸出一只手来不算什么,一半儿男人脸一半儿女人脸也不算什么,嘴里还叼着一只胳膊更不算什么,他大爷的,午夜惊魂啊。只见这玩意儿直勾勾地看着我跟方言,我哭丧着脸问方言:“这怎么还带买一送一的。”
方言苦笑着说:“这就是那小子,看样子早就歇菜了”,方言叹了口气继续说,“看样子他把他媳妇干掉了,不过,这是最低级的行尸,咱俩干掉他绰绰有余。”我愕然,这家人也太惨了点吧,到底造什么孽了?
正在我们准备出手招呼天花板上的玩意儿时,被扔在角落的公鸡大哥不知道是做噩梦了还是抽筋了,突然高亢地打了一个鸣——
瞬间天花板上的玩意儿就跟火烧了屁股似的跑得无影无踪,留下我们两个大活人和一只鸡大眼瞪小眼儿。
我呆住了,方言也一样。
方言点了根烟,走到窗子面前出神。我正想问方言要根烟,一抬头看到月光如水,照在老方这狗熊脸上,竟然有种特别的感觉,有点心跳加快……不过对象绝对不是方言,方言出神时候得侧脸,好像像极了我记忆里的某个人。
我莫名的笑了笑,其实方言这狗熊长得挺俊,算得上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怎么说呢,就是不修边幅,整天跟个卖盘的似的。
方言开口破坏了气氛:“你小子看什么呢?”我尴尬地笑笑,方言摸出根烟来点着了扔给我,我接过烟来没说话,方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继续望着窗外出神我心说这丫肯定又在装深沉。装深沉和玩愤怒的小鸟是方言的爱好。
方言突然说:“你不怕?”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怕顶屁用。”方言干笑了几声说道:“要是沈先生在的话这些东西都是小菜。”我顺嘴就问:“那沈先生呢?”方言避而不答:“小林啊,你一定要好好对沈先生。”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多了方言提起沈先生,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每每听到这三个字,总觉得挺难受。
就这么无言的过了好长时间,我发着发着呆模模糊糊睡了过去,然后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留着及耳短发男人,挺白净的脸,站在一座看起来像是古时候的监狱里看着我笑,不知为什么,看着他这么笑我心里一阵难过,好像我知道他很心酸似的。
正难过着,方言的声音把我从梦里扯出来:“小林!别哭了,那玩意儿不会回来了,走了!”我艰难的睁开眼,觉得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他大爷的,我怎么哭了?方言已经收拾妥当,咧着对我嘴说道:“想你妈了?”我含糊地点点头,心里却一直想着梦里那个人,觉得怪怪的。
我发呆的功夫,方言可没闲着,只见他又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张黄纸,上面画着写乱七八糟的符号,方言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拿着黄纸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最后黄纸就自焚了。我正想开门走人,方言叫住我:“小林,背着老太太。”我差点跳起来:“你要我背着这老僵尸?”方言不耐烦地说:“不背她还背我?“你大爷的,我谁都不想背。
最后我迫于方言拳头的威力,哭丧着脸背起了老僵尸,一阵阵恶臭从后背直钻我的鼻孔,我死的心都有了。方言在一边笑的那个开心,我心说老子是打不过你,要是的打过你丫的我早翻脸了。
好不容易趁着夜色把老僵尸背回殡仪馆的地下室,我浑身都是臭味,俨然快成了一块活臭豆腐了。方言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说道:”你回办公室睡觉吧,我给这老太太整理整理遗容。“我说:”不是要等家属来再说么?“方言翻了个白眼:“你觉得老太太的家属来之后看到老太太的遗体被我们整的没法看了,是我死还是你死?”顿了顿,又说:“还不知道这老太太会不会有活的家属。”
我打了个哈欠,说道:“那你自己倒腾吧。”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室。一倒在沙发上我就觉得眼皮有千斤重,一会儿就睡着了。又做起那个奇怪的梦,那个男人还是一直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笑着看我,我愈发难过起来。
过了很久梦里的男人忽然小声地说了句话,我只听见两个字:白湘。他并没有告诉我到底是哪个bai哪个xiang,可我竟然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白湘两个字,我没有来的确定这是一个人名字,而且特别耳熟。
突然,梦中那人的脸竟然变成了方言那猥琐的脸,吓得我猛地睁开了眼,更恐怖的事发生了,还是方言奸诈的脸!
方言一脸不爽的看着我惊魂未定地表情说道:“我就这么吓人!”
我抹去头上的冷汗,说道:“不是吓人,是瘆人。”方言脸都绿了。
方言半晌才说:“准备准备,警察今天去那小子的大哥家里去一趟。”
我说:“还有一个行尸没解决啊,你放心?”
方言严肃地说:“我占了一卦,那小子应该去他大哥家了。他大哥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护着,还没什么危险。不过我肯定,这业果报应就是在他大哥家那里开始的。”
看方言那煞有介事的表情我也没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奔洗手间洗漱去。方言又一本正经地说了句:“别用我的牙刷。”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丫的老用我的牙刷还有脸说我?”方言“嘿嘿”笑了几声,我也没理他。
刚洗完脸,我拿起毛巾擦手,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仔细的瞅了瞅,我的右手本来是断掌,现在居然整齐的掌纹分裂出了一条新的掌纹。我聚精会神地看着,忍不住细细抚摸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言一脸焦急地踹开洗手间的门,见我在一脸痴傻地摸自己的手,错愕的问:“你在干什么?”我说没什么,方言听了一脸狐疑地关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