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意志》堕落的米迦勒

14、救人

　　格兰沙帝国，王都格兰许。
　　一行车队从皇宫大门缓行出来，前方开路的骑士全副武装显得气势汹汹，后面金丝镶边的马车更显得华贵之极，可想而知马车中坐着的一定是相当有权势的人。
　　的确如此，车内的主人正是在格兰沙帝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史提恩。
　　黑色的齐肩长发，俊冷的面孔，不带任何感情，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就是史提恩。
　　不过，马车内并不止史提恩一人，除了坐在高级羽绒沙发座椅上的史提恩，他的对面还坐有两人。
　　能跟史提恩坐同一辆车的，当然只有心腹中的心腹，一男一女，分别是政务辅佐官鲁布拉·布莱克，以及军事顾问玛朵依凯·兰塔。
　　“很久没像这样远行了……”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鲁布拉，一副精明干练相的男性，他停了停，继续道，“自从我们介入了格兰沙的政权后……”
　　“……”似乎没料到鲁布拉会这样说，史提恩没有吭声，片刻后才岔开话题问道，“卫星方面最近有什么情报？”
　　“……是，”见史提恩不想谈之前的话题，鲁布拉也识时地转谈正事，“目前还未观察到有新的追捕者到来，司法局那边只派出了这一支部队，我们离开之前已将裂缝产生器摧毁，想重造大功率的裂缝产生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委员会急于掌握我们的动向而先行制造了小型的裂缝产生器，只能传送少量的人和装备，我们已将其完全消灭，即使司法局再派新的追捕者到来我们也能对付。”
　　“司法局？”史提恩不屑地冷哼道，“整个委员会也没人才了，既无力自己点燃战火，也没有多余人力可以分出来处理，还要忙着解决M国与中东地区的纷争，C国和J国之前的冲突也愈演愈烈，E国看一副好戏的态度也让他们不放心，即使想做也做不了。”
　　“是。”鲁布拉赞同地回答道。
　　“开里夏那边怎么样了，”史提恩忽然问道，“进行得顺利吗？”
　　“是，”鲁布拉郑重地回答道道，“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情报，开里夏的部队正按计划进行，虽然我们召回了开里夏的所有特殊兵部队，但凭札比耶的常规部队也该足够，特殊兵已经摧毁了所有防御工事，当然，为防万一，火龙仍然留在开里夏，不管柯迪雅作怎样的打算我们都能先行制定对策。”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们有卫星吧？”史提恩默然一笑道，“对这个世界来说还真是不公平，不过战争本来就没有公平一说。”
　　“那么，要塞兴建得如何？”史提恩继续问道。
　　短发的玛朵依凯一直在敲打笔记本电脑的键盘进行数据计算，听到史提恩的话立刻抬头回答道：
　　“钢骨的输送比预定计划延迟了约30%，所以驻地部队的配备也相对延迟，正因为如此我们召回了布莱瓦上校的特殊兵部队，您吩咐过火龙有关的设备要优先竣工，因此这方面的建设都能照预定计划进行。”
　　“新型呢？”
　　“一切顺利，”玛朵依凯回答道，“目前在已完工的要塞部分中作模拟测试，大人您停留在皇宫的这段时间里应该已经开始试飞。”
　　“性能如何？”史提恩随即问道。
　　“非常出色，”玛朵依凯立即答道，“新型采用粒子反应堆为引擎提供动力，取代了以前的核反应堆，所以它的威力至少是旧型的3倍以上，而且它的抗干扰耐性非常强，完全能阻断电磁脉冲风暴的攻击，所以即使敌人对它使用指向性电磁诱导器也不再起作用。”
　　“嗯……”史提恩想了想，忽然转而问道，“《船长日志》的破译工作进行得怎样？”
　　“一切按计划进行，”这次回答的是鲁布拉，“我们完成了第三阶段的解码工作，获得了灵魂炉的研制程式，目前卫星上的灵魂炉已开始建造，规模设定为100人的功率，预计弹道攻击武器[默示录]炮能在一个月后投入使用，为确保作为地面信号指挥站的马尔加要塞在竣工前万无一失，我们已令所有部队回防，连原本在开里夏的布莱瓦上校的部队也已召回，与计划的一样，只要默示录炮竣工，我们就在这个星球的活动范围便能不再只局限于人族的世界，但是……”
　　“有什么意外吗？”史提恩察觉到异常，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还是让玛朵依凯回答您吧。”鲁布拉转头望向玛朵依凯。
　　玛朵依凯并未表现出意外，她熟练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了几下，将屏幕转向了史提恩。
　　“这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资料，史提恩原本一直冰冷无情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惊异的色彩。
　　“您猜得没错，这是第四阶段的资料预览。”原本一直沉着冷静地玛朵依凯此时也变得慎重起来，“我们都以为《船长日志》只有三个阶段，却没想到居然还有第四级！”
　　“不过这并不是我们的失误，”鲁布拉接口道，“第一阶段的序言明确表明整个《船长日志》只有三阶段的资料，而这第四阶段的预览部分也是这样写的。”鲁布拉指了指笔记本电脑屏幕的一处。
　　瞬着鲁布拉手指的地方，史提恩看到了这样几行字：
　　以下内容我并不是我所写，但它却是这个星球真正的历史，我可能正在犯一个大错误……不，事实上我已经犯了很大的错误，其实整个日志我都不该写，因为我所纪录的这些东西很可能会为世界带来毁灭，可是我不想遗忘，不想忘记那些日子，不想让那一段真实而悲痛的历史被人遗忘，所以我决定告诉看到这本日志的人真相，这是最后一段，希望后人以醒悟的心态来读我的这本日志，千万不要把日志中的东西带进现实世界，否则神的审判将会再次降临。”
　　“与前三阶段一样，需要密码才能读到后面的内容……”鲁布拉神色凝重道，“我们不明白的是，日志中[神]指的是谁，难道是指的这个世界的神族？根据我们的调查从未有人见过这个世界传说的神族或魔族，所以我认为这两个种族很可能并不存在，只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幻想出来的产物。”
　　“但是很显然的，第四阶段隐藏的资料一定比第三阶段更重要，对吗？”史提恩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就让我们看看，是什么东西能让日志的纪录者这么害怕，全力破译第四阶段。”
　　“是。”鲁布拉和玛朵依凯同时回答道。
　　“滴滴滴……”突然响起的讯号声引起了三人注意。
　　玛朵依凯熟练地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个指令后，屏幕上出现了几张图片。
　　“大人，您要的资料已经传来。”玛朵依凯再次将电脑屏幕转向史提恩，并解说道，“很显然，法兰德城的特殊兵小组认错了目标，这是当时特殊兵的头盔自动纪录下的资料，虽然和司法局派来的那个叫法尔娜的追捕者很像，但明显不是她。”
　　“偶然遇到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谁也没料到这种意外。”玛朵依凯道。
　　“偶然……你们认为这是偶然吗？”史提恩看着屏幕，头也不抬地道，“我可不认为这是偶然。”
　　“大人您的意思是……”玛朵依凯不明所以。
　　“我现在不敢肯定，也不知道……”史提恩微微笑道，“不过这个世界……不，整个宇宙都不存在真正的偶然。”
　　“你们认为我们凭什么会得到《船长日志》？仅仅一个偶然就说得过去吗？”史提恩继续道，“虽然我并不相信命运一说，不过这个宇宙……冥冥之中都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指引着，而我们……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地一分子罢了……”
　　画面拉进，电脑屏幕上，艾克斯在法兰德城与特殊兵战斗时为抵挡高斯□□的子弹而羽化出翅膀的样子赫然在目。
　　***
　　“来晚了吗？”如果说之前远远望着冒着硝烟几乎已成废墟的开里夏城还能怀着侥幸心理，走近后看到城门处的盘查哨兵已换成了格兰沙的人则让裘卡彻底死了心。
　　虽然如此，入城的方法还是有很多，但裘卡提出的伪装成外来商人进城的建议没有被接受，原因是像这种战争状态下外来者肯定是不允许入城的，搞不好反会因此被怀疑而抓起来。
　　最后还是法尔娜的建议，伪装成格兰沙的士兵，格兰沙帝国的军装带有头罩，放下来后能将面部全部挡住，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跳过将城门处的哨兵打昏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这一步，四人进了城，当然，为防被人发现，艾克斯将狼王崔法留在了城外。
　　抢夺哨兵的衣服经过精心策划，四人在草丛中仔细观察了半天，计算出哨兵的换班时间制，每两小时一次，所以在哨兵刚换哨后立刻出手。
　　换句话说，从现在起有两小时安全时间。
　　用这两小时干什么呢？裘卡和彭卡的目的很显然，找到并救出约葛夫和法兰德，也就是自己的柯迪雅皇帝以及自己的父亲。
　　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众人很快就[找]到了法兰德，因为并不难找，很多人都知道，而且就算你不知道还会有专门的宣传员在发布公告来告诉你。
　　人山人海的开里夏中心广场，格兰沙的军官正在宣布对已被捕的柯迪雅王族的审判结果，大多是死刑，裘卡和彭卡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法兰德也在其中，但却没发现约葛夫皇帝，看来他幸运地逃过一劫。
　　情绪激动的裘卡差点就不顾后果冲了上去，还好彭卡被及时冷静地制止住，一行人继续伪装成巡逻兵。
　　“这次的战争柯迪雅王族应负起全部责任！”正在宣判的格兰沙军官大声道，“人民是国家的财产，王族却没有足够的军力保卫百姓，都是因为仗着自己是大国心存骄傲，疏于提升国力所致！”
　　“身为一国之主，却丢下他的人民自顾逃亡，为此我们要让所有柯迪雅王族为此负责，全部处以死刑！”
　　身为侵略者的格兰沙却想把战争带来的后果都推给柯迪雅，人群不禁骚动起来。
　　与此同时，听到这番话后就连彭卡开始沉不住气，虽然不像自己的哥哥那么冲动，但自己也想不到其他办法，难道就真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去送死，彭卡禁不住望向艾克斯。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艾克斯在两兄弟的心中已不仅是让人仰慕的对象，同时更已成为一种希望的象征，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一定会发生奇迹。
　　事实上，艾克斯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没人能真正了解他，即使是最表面的那一层。
　　泽格尔的那一层……
　　可惜法兰德兄弟并不知道，艾克斯没打算出手。
　　泽格尔不可能为别人而让自己陷于危险境地，从一开始艾克斯就没打算和这些人一起行动，是他们自己要求跟来，艾克斯觉得是该和这些人类分开的时候了。
　　但艾克斯同时也未告诉裘卡和彭卡，救法兰德用不着自己出手，因为人群中还有其他人有着同样的想法。
　　探测到心跳与呼吸频率极快的人，除了在站台上被捕待死的柯迪雅王族外，还混在站台下的普通百姓人群中。
　　宣判结束，死刑即刻执行。
　　裘卡和彭卡的父亲再次[幸运]的排在第一位。
　　行刑方法是常用的绞刑，而就在行刑的前一刻，救星出现了。
　　凌厉的剑气瞬间将行刑三个格兰沙士兵拦腰斩断，紧接着黄色的身影一闪，卷起法兰德便消失在人群中，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
　　而裘卡却认出了救星的身份，那种身法他非常熟悉，够胆又够资格敢来这里救人的就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自己的剑术老师——剑圣施耐特。
　　与此同时，维持场地秩序的格兰沙士兵忽然骚乱起来，但并不仅仅因为施耐特的缘故，格兰沙的士兵忽然大量涌向广场的另一头。
　　“喂，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一位突然出现的格兰沙军官生气的命令道。
　　一行人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格兰沙士兵的军装。
　　“是，我们立刻去！”彭卡立刻让大家跟着往骚乱的那头跑去。
　　“呼~~~好险，”远离了那名军官后彭卡才深深喘了口气，“差点被发现！”
　　与此同时，一行人也明白了格兰沙军队骚乱的原因。
　　在一位银铠骑士的带领下，身穿柯迪雅军服的二三十位士兵正与格兰沙的军队交战，并奋力往广场方向突进，以少敌多的他们显得异常吃力，却并未表现出丝毫恐惧。
　　“柯迪雅王族不是懦夫！”斩倒一个格兰沙士兵后银铠骑士高声呼道，“柯迪雅的王不会抛下他的子民！”
　　事已至此，艾克斯即使不认识银铠骑士也该猜到他的身份——柯迪雅皇帝约葛夫。
　　“这个人类简直……”艾克斯对约葛夫的第一个感觉就是……
　　“这个人类简直是白痴！”艾克斯禁不住这样想，“他不知道这样做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吗？”
　　也确实如此，如果说之前的施耐特来救人还说得过去，毕竟人家有这个本事，能够全身而退，但约葛夫又不是剑圣，还带着这么多人，想全部安然离去根本不可能。
　　当然，约葛夫也知道这不太可能，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他不能让自己的人民失望。
　　虽然人少，但他们那不畏生死的战法，加上拥挤混乱的人群使广场的守卫部队不便列阵，格兰沙的士兵一时无可奈何，约葛夫的部队边战边向刑台靠近。
　　但艾克斯也知道，现场的格兰沙士兵都有不下一百人，还未算上正赶来的援军，约葛夫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想死的就闪开！”又砍道一个敌军，约葛夫把剑指向另外几个格兰沙士兵。
　　“陛下……”虽然声音很小，但已足够让约葛夫听清。
　　“裘卡，彭卡，是你们？！”约葛夫吃惊地望着艾克斯一行人，仅凭声音就能知道身份，看来约葛夫不是第一次见到法兰德兄弟，
　　“我们来帮您逃出去！”裘卡和彭卡激动地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你们快离开这里，趁他们还没发现！”
　　“我们怎么能……”
　　“不用说了！”约葛夫忽然用命令的口吻道，“我不能抛弃我的臣民，你们快离开这里，无论如何你们要活下去！”
　　“我们……”
　　“你们……”
　　就在约葛夫和法兰德兄弟还在争论不休时，艾克斯体内却起了变化。
　　如果要艾克斯来提议，那艾克斯绝对选择立刻离开，约葛夫？管他去死！
　　但就当艾克斯准备这样做时，脑海内忽然响起的一个声音却制止了自己。
　　“救那个人类。”一个深沉的声音道。
　　未及多想，却听那个声音又道：“救那个人类，如果你想恢复力量的话。”
　　“究竟是谁？”艾克斯在心里不断问道。
　　可惜那个声音却不再出现。
　　“……”考虑片刻后，艾克斯作出了决定。
　　“我……并不知道你们人类是怎样看待生命的诞生与消失，但……”艾克斯忽然走上前对约葛夫说道，“身为统治者，要对自己的子民负责，最不该犯的错误就是……看错了就义时机。”
　　“这位是……”之前只专注与法兰德兄弟的对话，约葛夫这才注意到艾克斯。
　　未来得多想，天空忽然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阳光。
　　抬头望去，众人赫然发现了肇事者——龙
　　庞大的暗灰色身躯即使仅在高空中掠过，地面上的人也能感到它带来的逼人气势。
　　而且不止一只，而是六只！！
　　“龙？”裘卡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龙族怎么会介入人类的战争？”
　　“是火龙，快跑！”一直未出声的法尔娜高声警告道，她非常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拥有Lv10万以上光子能量的终极战斗兵器，除非是这个星球中传说中的神族出手，否则没人能制止它们！
　　但是已来不及了，火龙并没有一直在上空盘旋，很快便发动了攻击。
　　“他们竟然连自己人也一起……”约葛夫早没料到格兰沙居然连自己人也不顾，自己选这个时间来救人就是为了使格兰沙顾虑到还有自己人在场而不敢轻易出动火龙，，因为之前的行动虽然危险，也还有1%的可能性，而一旦出动火龙，则是绝对的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