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盗印失手 ...
-
秦翎回到家中已是将近子时,黑夜中依稀可见一火光在家门前闪烁,秦翎知道那是姐姐提着灯笼在门外等她,不禁赶紧加快步子奔到门前。
“姐姐还没睡?”秦翎挠着头已能想象到姐姐脸上的表情。
“怎么这么晚?不是说去拿布料,怎么没见……”,“呀!” 秦秋素略带恼怒,但话还没说完忽然被秦翎一声尖叫打断。 “怎么了?”
秦翎没做声,双手在在脖子间摸索着,又低下头转来转去……
“是掉了什么东西了么?”秦秋素将灯笼递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帮忙往地上看,却什么也没有。
“没有了,姐姐!是我班指不见了。我刚想起来,我没带在身上是我落房间里了。”秦翎拉住秦秋素示意她别再照了,其实内心却很明白,班指在出司徒府前她还绕在脖子上的,很显然是落在回来的那段路上了,秦翎见夜已深不忍姐姐再为自己找寻,于是赶紧将姐姐拉进屋子里。
“你真是粗心大意……以后不要回来这么晚了……”
“布料今天还没到呢,我看昕儿学了一种新的刺绣花样,好奇就多看了会……不用担心我,早点睡吧!”
“你也快睡吧!”秋素熄了灯笼,将秦翎送到房门口,转身便走回自己屋子里去了……秦翎推开房门,摸了摸空空的脖子,心里十分懊恼起来。但现在出去找寻肯定会被姐姐发现,不如等她睡下后再说吧……
翌日清晨,宋家大宅内,宋子越一觉醒来已是大天亮。至边关调回扬州任职后,宋子越虽然日子过得比以前轻松很多,但也觉得自己过于松懈,便一早到库房的兵器室,随手拎起一杆长矛舞了起来……他和父亲一样是习武出身,父亲对自己从小就极为严苛,三岁起就开始练习扎马,十岁时已能舞得一手好枪。除了枪法,他还跟随叔父学了剑术,弓箭以及刀法。因为天赋聪明学什么都快,很讨父辈们喜欢。十二岁时他已随父亲的军队出行,从小在军营里对各种武艺兵法更是耳濡目染,与人切磋的同时自己的武艺也不断精进。这一两年父亲年世已高,但边境却不得安定;家中母亲身体也不太好,于是父亲向朝廷请命,调子越回来任参军,自己却仍然驻守边关。宋子越对这样的安排也无任何异议,毕竟他年少时已不在母亲身边,能有时间多与母亲相处,也是他的心愿。与他截然相反的是父亲的同朝好友司徒信的儿子司徒瑾,同样是武将世家,但司徒瑾却对兵器毫无兴趣,反而喜好研究诗书五经之类,对仕途亦无兴趣。
宋家的库房很大,摆放着父子两收集回来的各式兵器。宋子越在屋子中间来回舞动着长矛,抖动的长矛在空气中划中漂亮的弧度,发出的声音亦铿锵有力,回旋转身,子越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转翻身,长矛在空中被抛出但随即又稳稳落在了他手中;舞得正起劲时,宋家一个家僮进来报道“少爷,司徒少爷来找您了。”
“这么早?”宋子越将长矛随手放好,家僮下意识的递过汗帕……宋子越接过随手擦了下,虽然只练了这么一小会但已觉得全身筋骨通畅,整个人也都神清气爽。随家僮进了内堂,就见司徒瑾兴奋地向他扬手“我收到请柬了!”
“什么请柬?”宋子越随手接了过来,还没细看,司徒瑾已嚷道“就是我昨天说的清语轩啊!”
“原来如此!那你是对清语轩的诗社派感兴趣呢,还是主持诗社派的白霓裳感兴趣呢?”宋子越戏谑地看着满面春风的司徒瑾。
司徒瑾瞪了宋子越一眼“当然是都有了,所以我非去不可!这月二十八号酉时,你和我一起去!”
“我去做什么!”
“你不是说想看下我眼中的白姑娘是什么样子么?”司徒瑾拍了拍宋子越,“就这么说定了!十二号申时我派人来接你……”说完,司徒瑾便开始往门外走。
“喂,我没答应……”宋子越还没来得及说完,司徒瑾已连人带声音消失在门外。
二十二日亥时,夜已渐深。秦翎估摸着姐姐睡熟了,才悄悄起床,掀开床侧的挡板,将手伸进床下三尺远的地方,随手亲亲一抽,从床底抽开的木板下取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和一把长剑。换好衣服后,她像以往执行任务一样,将头发放下束成马尾,用一条细长的橙色丝带绑束好,然后将一切藏掩好后,径直奔往城西的司徒府。
司徒府此刻早已是夜籁俱寂,秦翎从北院墙外飞身而入,直接从屋檐上跃然而过,犹如一道黑色的疾风,瞬间飘落到东院的屋舍上。东院屋舍并不多,她小心的逐间揭开屋顶上的瓦片,顺着微弱的月光望下去,依稀的辨认着每一间屋子的布局,但似乎都差别不大,好几间都是存放着各样式的兵器,只有左四和右三的屋子里存放着大量书籍方案。“莫非这里是司徒信在家办公的地方?”秦翎寻思着,向下望去,几间主要的屋舍下都有人守在前面;无论进哪一间都会引起人的注意。秦翎于是从腰间掏出迷烟散,这烟散是乌衣堂内部专门研制出来的,威力极大,百米之内的人闻到他都会顷刻倒下。秦翎食指一挥将它弹了出去,烟散落在东院正厅守卫十米远处,发出一阵若有似无的白烟……很快周围陆续倒下七八巡守,秦翎便趁机纵身而下,直奔左四屋舍,无奈门上有锁,秦翎掏出一枚特制的簪子,刚想入手忽然听到脚步声过来,便即刻收好转身欲走,无奈远处倒下的侍卫被发现,很快有人大叫起来“快来人,有贼潜入府里了!”
右边很快有巡卫带着灯火赶过来,秦翎见被发现,便将右手中的利剑拔出,剑鞘闪出一丝寒气,秦翎举剑一挥,巡卫手中的灯笼便逐个灭掉,为首的巡卫拎剑劈过来,还未触到喉处已飙出一缕血迹,后面的巡卫全然不知,争相而上;秦翎一个旋空翻凌地而起,剑尖划过之处已是血迹喷溅。此时东院的狗已经吠叫不止,府上相继有屋舍灯光亮了起来,秦翎翻身一跃,如轻羽飘入院角的榆树上,双脚一蹬,清瘦的身影只有茫茫的夜色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影,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