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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任命你为第一任男友 ...

  •   于是我的名字很快进入了聊天室,而亦扬则在上面打上第一句欢迎词:“欢迎我的楼兰公主驾临小城。——城主风亦扬”我吃惊地问他怎么把真实名字写出来了?他笑着指着左下角一个小框告诉我他是用悄悄话形式说这句话的,所以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聊天室里的其他人是看不见这句话的。

      很快屏幕上显示一行蓝色的字,一个名叫“好天气”的人说:“风,怎么今天这么晚才来?
      让我猜猜,现在坐在你旁边的该是那朵冰花柳云栖吧。”

      我讶异地指着屏幕问:“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亦扬笑着说:“他不就是那天我叫他看住你的我的死党——俞天浩嘛,他说楼兰古城美是美矣,但风沙太大,所以他要做我头上的好天气,时刻替我制造好心情。”我心里暗自羡慕,一段可贵的友谊是我所不曾拥有的。
      这时屏幕上又跳跃出一行红字:“流水对云说:你好!boy or girl?”我问亦扬这个人为什么一上来就问别人是男是女,亦扬说别理他,网上多得是这种无聊人。但我一时玩兴大发,所以抢过键盘打上一行字:“随君所好!”很快那行红字继续显示:“how old are you?”
      我又飞快打上“八十八岁零八个月”,亦扬在一边大笑,顺手打上一串“:D,:D,:D”他告诉我这在网上代表大笑的意思,我一看还真传神。接下去不断有甲乙丙丁各色人等轮番前来“亲切问候”,一开始亦扬还始终笑着,但随着拜访我的人越多他的脸色越不好看。
      终于在一个叫“未知数”的家伙说了句“是否愿意做我的女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抢过键盘,狠狠打上:“没门,她是我的GF”状似咆哮,最后还不解气地点击了一个按钮,结果我就看见那个“未知数”从网上消失了。

      这时“好天气”的一句悄悄话跳了上来:“我说亦扬你太没风度了,作为网管连这点气量也没有,随便踢人是会被投诉的。不过那家伙太不知趣了,敢动我们风城主的楼兰美女,真叫活得不耐烦了。呵呵”

      亦扬有点儿尴尬,但随后又恢复了自然,果然不久后那个“未知数”换了个身份告了“风”
      一状,不过那当然无用,因为亦扬自己就是网管,而且他马上用我的身份把那家伙列为拒绝往来户。我在一旁暗自好笑。

      这时我身后有一台电脑空出来了,我就坐了过去说我想去看看别的网站,亦扬求之不得,他呢则以男女两种身份在网上呆着,一面当着他的“风”,一面对搔挠“云”的不知趣家伙给以狠狠反击。我在另一个网站上看别人贴在“BBS上的文章的同时也开着聊天室的窗口,看着亦扬在上面的大惊小怪屡屡失笑。当我正看一篇文章入迷时,突然眼前跳出一个窗口,是给我的留言,我正奇怪有谁会给初来乍到的我留言时,只见上面写着:“云栖,回头看我。”

      是亦扬,我微然一笑,不知他又搞什么花招。

      我回过头去,他正看着我笑,侧开身让我看着屏幕,只见满屏都是五颜六色的大字,全都写着“云栖,我爱你!!!!!!!!!”

      我满脸通红,但心底却泛着甜蜜,但笑不语。

      夜已深,我们不得不回去了,因为明天还有一天的课要上,而且明晚我也填了班的。
      我的心始终跌荡起伏,亦扬那句“云栖,回头看我”虽然不是亲自说出口,但对于我来说不谛于是一句带着魔力的咒语,远胜于他后来所写的:“云栖,我爱你”,它在我心底画出一个个看不见的圆圈,一层又一层将我的心套得紧紧的。

      我们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在云间穿梭,一边将月光小心踩在脚底,
      一寸寸象是在丈量我们敏感的心。快到家的时候,亦扬停下来凝望着我,“云栖你,现在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吧?”

      我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此一问,他早已经决定了一切,而且我不已经进了他的网上的“楼兰城”了吗,我以为这一切再明了不过了,难到他也在乎承诺?一个言语上的形式?但是望着他看我的一丝不苟的眼神,我也被深深感染,也或许今晚的月色太过沉醉,所以有种说不明的东西从我心里被释放出来,柳云栖冰冷的城堡在一点点蹦塌,所以我在嘴角漾出一朵淡淡的笑,仰头望和天空,天上的云一朵朵悠悠飘浮,月华如水,这样的情景使人忘却一切。

      我吸了口气,轻挥双手在空中似舞动般书写着什么,然后我象是从空中取下一纸轻帛,更微笑着装着吹吹了上面未干的墨迹,然后叫亦扬轻摊开手,我用很郑重很小心的力度将那张看不见的无形的纸轻放在他手上。对着他疑惑的目光,我用那种很认真的语气对他说:“我,柳云栖任命风亦扬为我第一任男友,清风、明月、游云为证。”

      风亦扬眼中有着明显的动容,他小心翼翼收起那“纸”承诺,将它轻折而又再折,收进贴胸口袋,说:“云栖,我可是认真的,任期呢?任期多少时间?”他在心底说最好任期是永远,久到大家都变成空中飞尘也无止无尽。看着云栖美丽的笑容,心头一阵眩惑,原来她也可以有笑容,而且笑得如此动人心弦,但他希望她还是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展现笑容,希望这一份笑容是为他而独在。

      “任期?”我在心底说我希望是永远,但我却没说,我只说夜已深,你回去休息吧,承诺我只说一遍,刚才的云栖是我心底的呼声,我已经让亦扬听见,这已足够。

      生活有了对比自然会发现有所不同,我一扫以前阴郁没有阳光的日子,每一天早上亦扬会在楼底下等我上学,然后各自听课的时候他会出奇不意地回头看我,然后和我的眼神来一个交汇。

      下了课他会一路陪我去快餐店打工,照例每天一杯热红茶,所以他得了个“红茶先生”的雅号,一陪就到晚上,然后我们一起上网,共同主持“风过楼兰”,在那里遇见了很多新朋旧友,我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丰润,时常在脸上浮着笑容,超过了十八年来的总和。

      可这些天风亦扬总有些神神秘秘的,问他几次他都不作回答,只是笑着说以后会告诉我,而我的个性又不惯于追根问底,所以也就狐疑地由着他去。

      那天下课后他破天荒没陪我去上班,说他有急事,我没怀疑什么就自己一个人去了。进了店,我直奔二楼的更衣室(那儿也兼作员工餐厅),更衣室的空间很小,只能容纳一张椅子和一个人,而且是男女共用的,用的时候把门反锁上,速度要快,因为哪怕慢一分钟也会被算作迟到的,原则上是迟到一分钟扣一个钟头的工资。

      我正在里面手忙脚乱地套工作服,就听外面门敲得很响,我知道是有人在催我快点,大概后面还有人要更衣,我一面把衣服下摆塞进裤子里束紧,一面又正了正头上的帽子,不让头发滑下来。嘴里应着:“等等,就好了。”

      我低着头走出门去,却一头撞上一个人,我想是哪个冒失的同事呀?员工餐厅和更衣室只一门之隔,餐厅里双狭小得容不了两人转身,他(她)难到不知道避一避。

      但我马上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抬起头看见了不该在这里出现的风亦扬?我吃惊地张大嘴,“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员工进不来的。”

      他笑得一脸得意扬了扬手里的绿色员工服说:“那么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我成为这里的员工了。怎么,云栖,你不欢迎新同事?”

      我愕然而无措,他也来这里工作,这意为什么,为了我?

      “你是为了.....”我想问他理由却被他伸一个手指挡住说:“不要问我,问你自己的心,云栖,我想你一定懂,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我和你同在。”

      我眼底泛着酸涩,亦扬,亦扬,你的真诚守候让我何止感动两字,这一切太多太多,美好到我不感相信呀。

      他抻手轻点一下我的鼻子说:“好了,云栖回过神来吧,要不然我们两人都迟到了,我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迟到。”

      “红茶先生”餐厅来工作了,这可是一大新闻,亦扬再次显示了他超人的亲和力,只一两
      个小时,他的热情已经征服了大家,尤其当其中几个网迷知道他就是某著名网站的网管,同时是“风过楼兰”的室长时,几乎都跑过来包围着他问长问短,因为他们几乎都去过那里,看来亦扬的魅力势不可挡。在那个被称作“老巫婆”的女经理多次出来警告后,大家才各归各位,但大家都找机会去ck(炸鸡部),因为亦扬今天就分在那儿,他到是学得快,只看别人操作了两三次已经操作得得心应手,第一锅炸出来的鸡块让一向挑剔得厉害的女经理也无话可说。

      只是我有点心思不定,做玉米浓汤时明显加料过量,快做成玉米粥了,所以当天的员工餐佐餐的不再是可乐,红茶,而改成玉米浓汤了,而我则被女经理口头警告一次。

      亦扬赶在我那一批一起去吃员工餐,很厉害地一个人拿两个餐碟,然后周到地为我服务,惹来众人讪笑,他自不在乎,甩着手让我快点吃薯条,因为薯条一离锅七分钟以上就不脆了,口感也不纯正了,他到是很快进入状态,好象在这里已经工作多年而不是只一天。
      这时,广播室里正在播放音乐,是孟庭苇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大家心有一同地看着我两跟着一起唱“风中有点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的心里全都是.....”大家一起笑问:“云的心里全都是什么?云栖?”

      我和他们一起笑了,从来我都没和大家这么融洽过,都是因为有了亦扬,他是我天地里一股清新的风为我改变了一切。

      至从亦扬也来“得士”打工后,我的生活里又多了一份和他的共同,更有了共同的朋友,
      让我知道我先前的生活有多么贫乏,我不再在日出和日落中迷惑度日,对镜自揽越来越多的笑容让我了悟原来我真正的生活只是从最近才开始而已。

      >这一阵子店经理宣布凡工作时日累积满一百五十小时的人可以申请考组长,而我刚合格,
      在亦扬的鼓励下,我也报名参加了。所以这一阵子我干事特别卖力,什么都抢着干。

      这天正好是当值PVC,亦扬临时被家里叫回去,和别人换了班说今天不来接我了,我一点也不介意。

      我按值班经理的要求做好了四分之一份玉米浓汤,又事先做好晚上用的冰红茶正想松一口气时听见“老巫婆”在叫“15号,15号到哪去了。”我一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叫我,她就是这一点可恶,明明我们都在胸前别着工号卡,上面不光有名字还有照片,写得一清二楚,可她从来不叫我们的名字,连小张啊,小王啊的一般称呼都不见她叫,她只是高高在上地叫着一个个毫无生命的号码,硬生生和我们划出界线来。

      我不太甘愿地走过去应着,她斜看了我一眼说:“色拉只有不到二十份了,你怎么不晓得去做?”我诧异,值班经理并没叫我做,而且色拉并不好卖,二十份卖到明早还是有剩的,一向都是早班的人做的呀,因为那时他们比较空,而且一般都是两个人做的。

      看我站着没动,她一皱眉加大音量说:“你没听到我叫你啊?还不去做,下班前一定要做完。听见没?”

      下班前做完?我一看手表已经七点,我是九点下班,只剩两小时了肯定来不及的,可是她不等我说话径自一扭身离开,没办法只好去做了,只是心想可能要义务加班了。
      却库房领了卷心菜、胡萝卜、洋葱和美奶滋等一干原料后就去操作间开始认命地做一百份色拉,按步骤浸泡、切片、切丝等都弄好已经八点半了,还没装杯呢,每一杯净重该是一百克,上下差不超过三克,所以就要一杯杯称。

      机械地重复手里的动作,总觉得脸上有种灼灼的感觉,可身上却是凉的,明明空调开得很足啊。

      无意识地抬了下头,头上的紫外线杀菌灯蓝幽幽地闪烁着有点晃人的眼睛,我有点累了,靠在身后的墙上仰着头看,总觉得很刺目,休息了一会再去继续未完的活,等一切就绪,并最后清洗了所有的容器,并填写制作单后已经是十点多了,不知为什么特别的疲倦,匆匆打了卡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总觉得到处不对劲,浑身乏力,心想也许是累了就想早点去睡,可是也不知睡了多久却被双目一阵一阵的灼痛给痛醒了,而且脸上,脖子,手臂等处的皮肤也一阵阵陷陷做痛,我披衣而起靠坐床栏,想着也许挺一挺就过去了,可是却没料到越痛越是厉害,超过我能忍的极限,我想开灯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明明睁大了眼却什么都看不见,我慌了心神,一阵摸索之下好不容易拧亮了灯,但灯一亮起就觉得眼睛更刺痛了,不断地流泪,眼睛总也睁不开,即使勉强睁一条缝也只能看见一些昏暗的光。我紧张,我害怕,我想下床洗把脸也许会好些,可是我却一跤跌下了床,摔得七晕八素的,扶着椅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象个瞎子,眼睛连一条缝都睁不开,所以没多久又被绊倒在地,我意识到情况严重该马上去医院,可是我现在连门都找不到,房里没电话,可是我必须自己想办法,我几乎是用爬地摸索着到门边,开了门凭着直觉我摸到401王阿婆的门口,她平时对我很和善亦很照顾,相信她会肯让我借打一个电话,我拼命地敲门,略带哭音地叫“阿婆,开开门,我是云栖,快开门呀。”

      过了许久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很模糊的声音:“谁呀,都这么晚了。”一阵轻微地响动后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然后我听见王阿婆惊异的声音:“云栖,你怎么了,怎么那么狼狈?”
      我无力倚在墙上说:“阿婆我可能病了,想借你家电话打一下。”

      “看你说的什么话,快进来。”她看出我始终没法张开眼睛,忙过来搀扶我,扶我坐到桌边,把电话塞到我手里,可是我却无法打,我急得直想哭,这一刻我只想亦扬来救我,可是我连电话都没办法打。

      阿婆接过电话说:“别急,云栖,你报号码,我来替你打。”我很自然就报出亦扬家的电话,他说他一个人住楼上,虽然这个电话我没打过,但就是记在心底,一刻也没忘过。

      “嘟,嘟.....”恼人的电话拖着长音,焦烤着我的心,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亦扬明显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呀?”

      听见他的声音我在刹那间崩溃,只是一个劲地哭,他喂了好几声,问:“是云栖吗?你说话呀,为什么哭?”

      “亦扬,你,你快来,我,我眼睛看不见了......”我哭得好凄惨,泣不成声。

      “你说什么?别哭,你别走开,我马上来,千万别走开啊。”说着他挂了电话,我知道他会来的,心稍许定了,王阿婆劝我回去先休息,我顺从地由她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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