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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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节
红缪自此就再不见客，对外宣称是上官公子的人，这上官公子何人也？竟有此等权势。或曰：他乃尚书之子，皇子少师。众人嗟叹，怪哉，怪哉，此等人物也有如此喜好。
他的好友周密听说后，连忙来请教上官珩，不知坊间传言是真是假，上官珩黑着脸说“绝无此事，定是有人污蔑我。”
“可我听那人说，是那位红缪姑娘自己说的，难道会有人这样谣传自己？”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请周兄代为辟谣，切莫让家父知晓，我自有办法。”
“恩，为兄照办既是，不过，你有何打算？”
“我准备去一趟胭脂阁，解释此事。”上官珩想不到红缪居然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等损人不利己的办法都想了出来，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得赶紧阻止她才是。
胭脂阁依旧，人也是旧日模样，只是上官珩极不愿意再踏进这地方。辛妈妈见上官珩来了，赶忙抛下手中的客人，前去迎他。
“不劳烦妈妈，在下认识路。”
辛妈妈碰了一个钉子，也不着恼，做这一行的见客卖笑，哪还有自己的脾性，有的都只剩笑脸相迎。
“好，好，妈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红缪就知道他会来，只是早晚的问题，只要他一知道，必定会踏足这里。
“姑娘，在下自知有负于你，但你也不可如此毁自己清白？”上官珩铁青着脸。
“公子忘了吧，风尘中人何来的清白。为了何事如此生气，红缪实在不知。”红缪施施然走过来坐在椅子上。
“姑娘，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罢，你想要怎样？”
“公子难道不知奴家所想，无非是与公子双宿双栖，此桩小事，公子都未肯成全。”说完幽怨地看了上官珩一眼。
上官珩无言，看来她是铁定要嫁自己，但自己却不能娶她，若要娶她，此前何必会有多种不快。
“公子，我知你世家清白，且高官厚禄在朝，但纳一妾又何妨？”红缪依偎在上官珩的脚下，似恳求也似诱惑。
“姑娘，恕在下不能从命，若你再纠缠不休，就休怪我不客气。”上官珩平静地说，他是一介书生，仁义为本，被逼得紧了也要搬出身份来吓唬吓唬她，好让她知难而退。
红缪跌坐在地上，眼泪生生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公子难道想仗势欺人吗？”
“不会是我，但有可能会是别人。”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况且自己又是一位无根无基的风尘女子，斗得过朝廷命官吗？她以为本可以凭着那一夜，他会退而求息事宁人，顺理成章地娶了自己，可是没想到却会落得如此下场。
“公子，公子，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红缪涕泪俱下，她不知道求他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求他，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自己的身份太不堪，命运太不公。
“姑娘，起来吧，只要姑娘收回之前说过的话，在下会遵守诺言替你赎身，只是何去何从还需姑娘自己决定。”
“多谢公子开恩。”红缪一字一句的说，先出得这勾栏院再做打算吧，事已至此，路还得靠自己去走。
上官珩走了，留下满室寂静，红缪珠钗委地，失魂落魄，徒留伤心。
上官珩想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去看看那个叫雅歌的小孩呢，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已经往后院去了。
那间房的窗户开着，上官珩瞧见房里并没有人，那会在哪？站上许久才看到一个身影走近。
她手里端着木盆，显然是刚洗完衣裳，看到上官珩在那，雅歌也颇为吃惊，随后便笑着问他“公子，你怎地来了？”
“我...路过。”上官珩摸摸鼻子，总不能说是特意在这里等吧。
雅歌大病痊愈，已恢复往日的气色。
“病都好了？”上官珩问她。
“都好了呢，托公子的福。”雅歌一边晾衣服，一边回答上官珩提出来的问题。
上官珩注意到，那木盆里的衣裳之多，难怪她连路都快要走不稳了。“怎地病刚好就洗这么多衣裳，也不怕累着。”
“没事，病了这么些日子，早该活动活动筋骨了。”想到他要自己好好在屋里静养的事，雅歌就忍不住发笑。
“你为何突然发笑？”上官珩不解。
“上次大夫和我说了，多走动走动，恢复得更快。”雅歌使劲抖了一下衣裳，奋力一抛，那件衣服就晾上了竹竿。
“哦，是吗？”想不到她居然还为了这个问题特地问过了大夫，倒不知叫上官珩怎么答。
“公子在这可是有熟悉的姑娘？”来胭脂阁这样的秦楼楚馆自然是寻欢作乐，不知那位姑娘是谁？
上官珩摆手，“没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又补充道“只是代朋友来处理一些事。”
“想不到公子虽身处泥潭但出淤泥而不染，小女子实在佩服，佩服。”
她始终是笑着的。挽起袖子露出的半截手臂，白皙，瘦小，人虽小，但力气却大，衣裳轻而易举地搭了上去，也伶牙俐齿，几句话就让自己无言以对。
只能尴尬地笑笑。
“公子既然是为朋友所托，不知事情办完了没有。”雅歌收了盆，准备回屋喝杯茶歇歇，就顺便问了问要不要进屋喝杯茶。
“要的，要的。事已办完，喝杯茶也好解解渴。”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那公子就随我来吧。”
进了屋，雅歌倒了两杯茶，招呼上官珩喝，自己就一饮而尽了，一杯还不尽兴，又倒了一杯，这次只喝了一半，擦去嘴边的水渍，看上官珩一直望着自己。
“叫公子见笑了，请不要嫌弃这粗茶，粗茶解渴尚行，细品就差强人意了。”
哪里只差强人意，分明不及府中四分之一，但解渴足矣，上官珩喝了一口，满嘴苦味，但口齿生津，乃解渴利饮。
“此茶太苦，多饮只怕不好。”
“哪里管它好不好，只要有的喝就行了，咱们下人的茶确实入不得公子的口。”
“不是，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改天，我送茶叶给你喝。”
“多谢公子，公子好意心领了，我只是一个下人，公子厚待我了。”
见雅歌如此客套，瞬间就失去了孩童的天真，上官珩有些慌乱。
“对了，公子，敢问尊姓大名？我至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雅歌识趣的换了一个话题。
“在下复姓上官，单字一个珩，敢问姑娘芳名？”虽然他早已知道她的名字，但他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只好亲口问她的姓名了。
“上官公子，叫我雅歌就好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久，雅歌就以琐事繁忙为由暗地里想要送客，上官珩哪里不知道，一下子也恼恨自己居然忘记了规矩礼仪，只说下次再来看望，就走了。
上官珩一回家，父亲的贴身老仆正在等候自己，那老仆面色焦急，上官珩一问方知，大祸临头矣，父亲已知他与一位青楼女子纠缠不休的事。
忐忑不安地走近书房，几日前，父亲还在称赞他，想不到今日风雨突变。
“逆子！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上官廉怒气冲冲。
“孩儿知错。”上官珩连忙低头认错。
上官廉初闻此事只当是讹传，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了解的，但当许多同僚都执同样的说法来询问自己时，难道是巧合，这么多人会有巧合，他按捺住怒气，解说此事乃是谣传，切勿相信。一回府准备问个究竟，没想到儿子自己承认了。
“果有此事，你不知羞耻。”上官廉为官半生，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未做过一分一毫有愧圣人之事，而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却与青楼女子不清不楚。
“儿子知道错了，当日遭人设计陷害，儿子不省人事，只能任人摆布，现在那一干人等儿子已经处理好了。”上官珩遇事冷静镇定，不卑不亢，再说李江山等人虽如愿以偿获得河道运输的权利，其中中饱私囊不知多少，贪污就够他喝上好几壶了，更甚者斩首示众，杀鸡儆猴也不是没有的。
听儿子将始末道了出来，心中怒气已消大半。
“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得出父亲怒气已消，上官珩走上前去“的确是真的，只怪孩儿疏于防范。”
“如是这样，那最好不过，只是传言你与那位名妓...”
“孩儿今日已经去过胭脂阁，答应替她赎身，父亲别急，孩儿只答应替她赎身，并无下文。”上官珩自然知道父亲的顾虑。
“只要你都处理好了，为父便没有可担心的了，只是，切记，没有下次。”此事不在话下，只是不可辱没了上官府的门楣。
“孩儿谨记在心。”上官珩放下心来，事情总算解决了。
因这第二日无须进宫授课，想着要给雅歌送茶叶，，上官珩一大早就过去了，包了一包信阳毛尖，此茶滋味鲜醇可口，浓而不涩，既可牛饮解渴，又可细细品味。
只是他到了胭脂阁，胭脂阁中气氛一改往常，剑拔弩张，凝重紧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