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岚》笨小二

11、情起

　　夏岚回府销了假，便去大奶奶那里伺候，大爷今儿歇在正院，尚在洗漱，春山在里边伺候着。奶奶坐在梳妆镜前，夏岚伺候着拆卸头饰，说了些乡野见闻，逗趣解闷儿。奶奶本就心情好，现被夏岚那张巧嘴哄得正高兴，聊到二郎小时候的趣事，便随口问了几句夏二郎读书的事儿。

　　上辈子，离二郎府试前两天就被送人了，打进了那没根儿老东西的后院，便不曾知晓二郎最后怎了。这姐姐做的甚是惭愧，一月前，正是县试，自己却鬼迷心窍想着攀富贵，哪里记得理会二郎。好赖二郎争气，才有参加府试的机会。幸自己醒悟的早，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关心一二，弥补以前的过失。

　　夏岚遂小心翼翼的答奶奶话：”家中兄弟胡乱读了几年书，得学里先生、学政大人照顾，过了县试，下月便参加府试。若是能过，奴婢也算是完成了家中老父的遗愿了。“

　　大奶奶听了夏岚这番话，颇有些感概，怕是想到了娘家的混世魔王周小爷。做长姐的心都是一样的，总想着让家中兄弟好。

　　拍了拍夏岚扶着她的手背，温声道：”过了县试，府试想来也不会太难。你兄弟还小，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下月便准几天假，回去准备准备。“

　　夏岚见着目的达到，遂欢欢喜喜行了个大礼，嘴里嬉笑到：”承奶奶吉言，过了就带他进府给您请安 ，可千万要准备好赏钱。“旁边的王妈妈听了，指着夏岚笑骂：”这蹄子，得了几天假还讨赏，该打！“

　　正说笑着，冬云便进屋里通报，秋水在廊前候着了，前来伺候奶奶洗漱。大奶奶听了，修的细细的柳眉挑了起来，缓缓坐到外间榻上，嘴里轻笑道：”那便让她进来伺候吧。“王妈妈站在一旁，面上寡淡，盯着撩开帘子进到屋里的秋水。

　　在廊前便听里面欢声笑语，乍然到了屋里，却没人说话了。秋水有些局促，王妈妈那张橘皮脸，瞧着就有些怕。想着自己也算半个主子了，只要爷宠着，怕她作甚。便上前恭恭敬敬行了礼，接过夏岚手里的湿巾，给大奶奶擦手，心里盘算着爷什么时候再能到自己房里来歇上一宿，打那晚破了身子，便不曾碰到过。

　　花大爷进屋里便瞧见秋水在那伺候着，窥见自己进来，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羞答答的瞥了过来，又低了下去。

　　想到那晚秋水紧致的身子，黄花闺女跟崔三姐□□里那倒腾几百回的道儿，倒底是不一样。花大爷心头有点痒痒，碍着大奶奶在场，不敢随意跟秋水调笑。

　　大奶奶瞧在眼里，面上显出笑意，心中却冷笑不止。佯作大度笑道：“咱们爷可是冷心肠的汉子，宠了秋水，也不往别的地儿瞧瞧，三姐儿可是哭湿了几床被子。”

　　花大爷乍一听以为是崔三姐儿对抬了秋水有些不满，心里思量一番，确是几日不曾去她院子了，那性子醋的很，怕是真的哭了几场。有心去哄拢一番，周氏又把这话撂这儿，反倒不能去了。

　　“多了姐妹作伴儿是喜事儿，哭甚丧呢！”嘴上如此说了句，进内屋歇着了。

　　晚间秋水留下守夜，睡在外间榻上，听帐内响动，大奶奶媚声百般。心中蠢蠢欲动，在榻上辗转反侧睡不安生，本就靠着奶奶抬房，家中老子娘俱在周府里，有了顾及，也不敢顶着奶奶，倒还不如崔三姐儿，撕破了脸，大家各过各的。

　　秋水思量了一夜也无甚头绪，第二日明显精神不济，还硬撑着日日来奶奶跟前伺候，指望在爷跟前晃，好赖是能被记得。

　　夏岚瞧着心中唏嘘不已，往日只见着穿金戴银，身边还有人伺候，出门都是半个奶奶的派头。如今看来，内中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