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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斗破卷·第二十八章 ...
青石铸就的密室显得粗犷,透过半空漂浮着的半透明人影,却又能看清堆砌着的一块块巨大青石之上丝蔓般攀延开来纹路,与青石同色的纹路闪烁着微小的异芒,如根系深深刺入,寄生古树之上的植系异兽般涌动着残忍的生机。
收回目光,西泽轻轻叹息:“也是因为那场远古遗迹出土的盛事,才令您彻底进入了魂殿的视线。”抬眼看向药老,药老似乎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叹息。西泽压低了过度清冽的嗓音,轻柔缓慢,却清晰的吐露:“在魂殿内部的狩猎榜上,现如今,您排圣榜第七,是唯一一个以非斗圣实力跻身其上的尊者。”
药老销声匿迹已久,对后出世的魂殿尚还不能有清晰的认知,却也从西泽的话中听出了些端倪,近乎惊惧的质问道:“斗圣如何惊天威能,一个小小的魂殿怎么敢?”
“或许‘魂殿’二字您不太熟悉,那么,‘魂族’呢?”西泽与之对视,眸光如镜无波,面色平静,语气安缓。
“你……”惊疑不定的看着西泽,远古八族之药族出身的药老心知,远古八族自持身份,又因一些不可说的原因,隐世不出已久。否则中州之上怎么轮得到什么“一殿一塔,两宗三谷四方阁”称雄?
能轻飘飘说出“魂族”两个字的,除了同为远古八族子弟,只有寥寥无几的大陆顶尖强者而已。而西泽的实力,虽然在这个年纪很惊人,但泛大陆之上,尚还不能算是“顶尖”,药老怀疑西泽也来自远古八族。
“我名西泽。”眸中铺陈开一层浅浅的笑意,将黑沉冷硬如曜石的眸色伪上温文体贴的假相。
萧、古、魂、炎、雷、药、石、灵,远古八族,没有一个姓氏是“西”。
“隐匿纳戒之中,不得不耐着性子在西北大陆那片小地方隐世无尽的岁月,确实令人唏嘘……萧炎资质倒是不俗,如今尊者在萧炎身上露出行迹,想必也是不愿错过当今乱世,意图借萧炎之手复活吧?”
搅乱了药老思绪,西泽却又飘忽的转开了话题,神色是一贯露在外人面前的平和温煦,仿若闲话家常般,毫无攻击性的令人不自觉卸下警惕。
虽然西泽语气一直不温不火,甚至称得上是态度亲和,药老却依旧听出了西泽藏在这句话语下质询的言外之意,心中凭空生出几分尴尬来。虽然他的打算是先忽悠萧炎修炼那本不知真假的焚决,然后全力教导萧炎成才,才顺便复活自己。但毕竟他这算是强制交易、先斩后奏,并没有事先征询萧炎的意见……
咳了一声,药老无奈辩解道:“老夫也是走投无路了……不过老夫对萧炎这小娃娃倒也不全是利用,瞧着他自小慢慢长起来,心中与他也还是有几分情谊的,又惜他潜力,这才愿意将衣钵与那斗帝洞府中得到的焚决传授于他。”
“斗帝洞府?焚决?那本靠吞噬异火作死升阶的奇葩功法?”第五城向来喜欢那些偏门诡异的玩意儿,对最后出土的那座斗帝遗迹中,据说最有价值的异火功法也有耳闻,闻言忍不住开口。
一边念叨着,第五城才舍得将目光从难得一见气弱的西泽身上移开,转向半空中飘飘悠悠药老。
继而诧异道:“异火为炉,丹灵引魂,圣体为躯,辅以气血之力连结,你这副样子还想要复活,难道是‘渡罪阴阳’炼体还魂之法?”
药老闻言微怔。
没想到随便一个人就能看透他的心思,要知道这些远古隐秘并不为人熟知……
点头承认道:“正是。”
说着探究看向旁边的第五城,发现他竟然同样看不清对方的实力。
以他生前斗尊巅峰的实力,如今虽然已经沦落到只剩灵魂,但别忘了,他同时还是以灵魂力强大著称的炼药师。要瞒过他的眼,除非有特殊秘法,否则至少要五星斗尊以上的实力才行。再加上一个同样看不清实力的西泽,还有旁边年纪轻轻就晋升斗尊,却一直以下属姿态示人的青年。
看来这个西泽即便非远古八族直系,他所在的势力,在强者遍地的中州,也该是位处顶端。
这么想着,药老心下更是谨慎。
“以您如今背负的处境,实在是不该将萧炎一无所知的拉进这因果漩涡。”西泽垂着眼,语气轻柔,微带叹息,和颜悦色,说出的话却半点不客气。
药老闻言却是带着些不服气的看向他,在西北大陆那地方,根本没有多少人认得出他,更别提能察觉到他的存在。更何况,萧炎实力不足时他又怎会放任萧炎踏入漩涡。正要反驳,他忽然回忆起他在萧炎身边时,西泽对萧炎过于维护的态度,微微皱眉,措辞劝诫道:“萧炎虽年幼,却早慧。有些事,你可以为他挡去,但也该让他有选择的机会。”
“您也知道他年幼无知。”西泽抬眼,眸光波澜不兴,口中一步不退:“又怎能分辨好坏。”
药老意识到西泽的坚定态度,心中再三踌躇,几番开口欲再争论,思及如今情境,最终只能叹息放弃。
犹豫着朝脚下纳戒一招手,一卷状似平凡无奇的功法飞入手中,药老握住,脸上几分回忆几分感叹。好歹为了这东西死过一次的人了,也该放下那些敝帚自珍的执念了。
这么一想心中洒脱不少,药老对西泽道:“既然如此,你们谁能为我炼制一具躯壳,这焚决便交给你们。萧炎那里,想来你手中也不会少了他的修炼功法。”
说起来,萧炎一个人势单力薄,如今实力又低微,虽然潜力无穷,但要等到能给他炼制躯体复活他,却也不知要多久之后了。可如果是与西泽所在的势力交易,炼制躯体的资源与强大的火属性强者必定更容易搜集,说不定还复活的快一些。
这边药老想通了这些,西泽微微一笑,却反而开口道:“我可以给您一个机会。”
“嗯?”药老诧异看着刚刚还寸步不让,不准萧炎修炼焚决的西泽。
“我对焚决并不好奇。”西泽先是摇头,继而思忖着道:“你可以教他斗气修炼和炼药术,若是日后萧炎愿意,你也可以让他拜师,但我有一些要求,还望尊者能做到。”
“……你说说看。”药老想着早先希望萧炎继承衣钵的想法,生出几分希望犹豫道。
“我不在的时候可能需要您费心看护一二。”
“那是自然。”药老点头,不用说他也不会看着自己衣钵继承人出事。
“在我说可以之前,萧炎不能修炼斗气。”少了温吞的措辞,西泽嗓音里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清冽,丝丝缕缕,如地下洞窟中冰冻千万年的冰凌,坚硬,冷透心扉,表面冒着轻薄的寒气。
“是为了你那套炼体秘法?”药老闻言先是皱眉,疑虑西泽要压制萧炎修炼速度——这无疑等同于无限制的延后他复活的时间。但若是为了阻止他复活,就耽搁萧炎的修炼最佳时期,显然不是他了解到的西泽会做出的事。
“一部分原因。”西泽并不欺骗,却也没有说尽。
药老迟疑了一下,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不再追问便点头答应下来。
刚知道Sin已经被锁了。但是很难改,Sin的本意本就是原罪,由西泽引导的,其他人由心中最阴暗角落开出的原罪之花:贪欲、占有、以及不符合现有价值观的和谐等。既然不符合现有规则了,就不再想办法解锁了。没有看过的就算了,看过想要温习一下过往情怀的,辛苦网上找一下吧,应该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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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斗破卷·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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