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非白羽

6、烤兔子

　　哈哈，你真有意思，好不容易要长高了，竟然还要先腿痛……哈哈……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一会儿烤兔子给你吃。
　　潜之瞥了眼故意背转身的扎西，抿了抿嘴。
　　要笑就笑出来好了。
　　好了，别生气了，总算长高了，是好事啊……不过真的……你们汉人真麻烦……哈哈……我们族人都长很高，从来没有人会因为长高腿痛。
　　扎西把兔子放到火上，把树枝放到潜之手里，转身去收拾兔子皮。
　　尼玛凑过来跳进潜之怀里，舔他的脸。
　　两匹小马悠闲地啃着草。
　　傍晚的天空，火烧云很美。

　　潜之，醒醒，到了。
　　扎西轻轻摇着背上的小汉人，轻轻地说话。
　　潜之朦胧地睁开的眼睛，刚才的梦里很温暖，让人不想醒来。就像小时候母亲抱着自己的时候一样，原来是在扎西的背上啊。
　　腿很痛吗？那你别动，我扶你上马。
　　扎西侧过一边的肩膀，让潜之的身子滑下来，手，已经扶住了潜之的腰。
　　稳稳地坐在马上，潜之完全清醒过来，直起身子，催马进城。
　　扎西站在树丛后看潜之进了城门才转身上马，带着尼玛离开。
　　刚才看潜之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着的关系，哦，忘了告诉他不要着了风寒。

　　把马栓好，打起精神挪动虚软的双腿走进正厅，母亲在等自己吃饭。
　　腿痛就不要玩这么晚回来，大夫不是说晚上最好多歇歇吗。
　　母亲把饭碗放进潜之手里，温柔地唠叨。
　　潜之低下头吃饭。

　　夏日的午后，一场雷雨让空气也凉爽起来。
　　好象是长高了那么点，不过才到我这里。
　　扎西的手掌从潜之头顶滑过，在自己的胸口比了下。
　　后背从扎西的胸口离开，潜之转身看着扎西比着胸口的手，沮丧地低下头。
　　我都说要你多吃点肉，你总是不听，要不我弄点马奶给你喝吧……
　　不要！
　　潜之走过去牵马，尼玛又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扎西翻身上马，和他一样松松地扯着缰绳，让两匹马沿着溪水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