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天长地久》飘雪天

8、第八章 重操旧业

　　不一会就来到了二号岗亭前，在二号岗亭的是一个比李清高半个头的年轻小伙。见到二人过来了，他慢慢的走出了岗亭。笑着用贵州话向林江问道：“哎！你又去哪里骗了一个小伙子过来啊？”林江乐呵呵地说道：“嘿！瞧你这话说的。咱像做那坑蒙拐骗之事的人吗？他可是自愿过来的。就凭咱这魅力，要多少人还不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事。他和咱都是一个村的，以后可要多照顾他一下啊。”年轻小伙笑着向李清自我介绍到：“我叫杨天行，你呢？”李清也笑着回答：“我叫李清，以后不懂的地方还请你多加指教啊。”杨天行说道：“瞧你说的，咱都是一个地方的。能不帮你吗？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李清再仔细地看了看杨天行说道：“你上初中时是不是读三班？”杨天行惊讶的看着李清问到：“你怎么知道？你和我一个班吗？我怎么没有印象？”李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和你一个班。那时候我追求你们班的一个女孩子，所以对你们班的人都有点印象。”听到李清说追班上的女孩，杨天行的好奇心立即被勾了起来：“真的吗？那后来怎么样？有没有追到啊？”李清叹了口气遗憾地说：“可惜啊！我和她没有缘分。她说读书的时候不想谈恋爱。那时候还真是单纯啊，我竟然傻傻的相信了。觉得她没有拒绝自己，以后就还是会有在一起的机会。却不知道她这是在婉言相拒。”见二人还欲聊下去，林江就急忙说到：“好了！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地聊吧。我先带他去别处转转了，走吧？”说完就带着李清走了。

　　李清跟在林江的身后好奇地问道：“姑父！你们这一班都是贵州的吗？”林江想了一下说到：“也不全是！有一个是广西的，还有一个在监控室的女人是阳江这里的。其余的都是我们贵州的。”李清看着自己的姑父问道：“可以把我也安排在你们这个班吗？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相处起来也容易，沟通也方便。”林江笑着说到：“这还用你说，就算你不说，我肯定也会将你安排到我们这一班的。”从二号岗亭往前走转了个弯就看见了三号岗亭，一个保安正趴在那里睡觉。林江看见他在睡觉，就生气地说：“旺旺这家伙又在那里睡觉了，都给他讲很多次了，可他就是不听。”林江带着李清走过去，轻轻将门打开。居然没有惊扰到他，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林江把手高高举起，使劲拍在桌子上。一声巨响终于把他给惊醒了，他急忙站起来迷糊地说到：“我没有睡觉。我只是在想问题。”林江大声呵斥：“没有睡觉，哼！为什么我们进来你都没有发现，想问题用得着这样趴在桌子上想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廷军紧绷的神经，一下子便松了下来。他揉了揉自己还有些迷糊的眼睛说：“姑父！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经理来了呢。”说完他抬头看见不止林江一人，还有自己的同学李清。便高兴的叫道：“祥飞！你居然也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我都不知道。”李清笑了笑：“今天刚到。怎么样？还是做保安舒服吧！”李廷军肯定地说：“当然是做保安舒服了。工作轻松，每个月还有四天假。只是工资低了一点。”林江插嘴道：“别把话题给岔开，我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肯定不下二十遍，这次一定要罚款。”听到要罚款，李廷军立马急了：“姑父！别罚了吧！再给我一次机会，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我向你保证！”

　　林江轻轻地给了李廷军一捶笑着说道：“你这个家伙！你说，你都保证多少次了？这次必须罚了，不过罚多少就由你自己说了算。”李廷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江问道：“真的？罚多少我说了算？”林江很认真的说：“是的！我向来都是说话算数。”李廷军坏笑着说：“好！那就罚一块钱吧。姑父！这可是你自己承诺的哦。”林江笑着用手指了指李廷军说：“嘿嘿！你这个家伙！太吝啬了，简直就是一个小气鬼！你就用一块钱招待祥飞？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你就用一块钱招待，你好意思吗？”李清和李廷军听到这话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见二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林江解释到：“我是说罚你掏钱请祥飞去吃烧烤，没有想到你这么小气。”听到林江大的解释，二人才恍然大悟。李廷军毫不在意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请祥飞吃烧烤是理所应当的，我又怎么会小气呢？这样，我出一百，下班了我们三人一起去吃烧烤。你觉得怎么样？不错吧？姑父！我是不是特别大方？”林江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好了，祥飞你就在这里跟旺旺学习吧。我去其他地方转转。”说完就走出了岗亭，爬上了右边的墙，向酒店后门走去。

　　夜幕已经降临，但是大城市的夜远没有乡村的夜静。到处都是灯火通明，整个城市都是亮堂堂的，如同白昼。李廷军向李清问道：“你会用对讲机吗？”李清不好意思地说到：“唉！说来惭愧啊！虽然以前做过一年的保安，但是我还真不会使用这个东西。因为我上班的工厂都没有用，就请你教教我吧。”李廷军赶忙说：“嘿嘿！没有问题，就包在我的身上吧。其实很简单。你看这对讲机右边不是有个大按钮吗，你按下去将对讲机靠近嘴边说话就可以了。”李清拿着对讲机左右看了半天才说道：“就这么简单？岂不是比手机和电话还简单？”李廷军说道：“是啊！就是这么简单。嘿嘿！我们来做一件有趣的事吧。”说罢就将调频的按钮向右转动了几下，接着就从对讲机里传来了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不过全是广东话，李清一句也听不懂。他愣愣的看着李廷军，李廷军见他看着自己就笑着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啊？”李清暗自嘀咕：“这也有趣吗？难道是自己不懂得欣赏？”他好奇的向李廷军问道：“旺旺！我想问，她们说的话你听得懂吗？”李廷军一脸无奈地说：“唉！要是我能听懂就好了。”李清不解地说：“听不懂？既然听不懂，怎么会有趣呢？”李廷军笑道：“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是做什么啊？保安。保安是多么枯燥的工作啊？工作的时候就会特别无聊。这时候听听那些女孩子的声音，就有趣多了。就仿佛她们在你的身边陪着你说话一样。你想想有许多的靓妹陪着你说话，你还会觉得孤单寂寞，还会觉得闷吗？听不懂有什么关系呢？就跟听音乐一样，只要好听就行了。”

　　李清无语了，心想这这厮简直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品啊。于是就不再和他说这个：“你一直听不会觉得烦吗？还有没有什么其它消磨时间的妙计啊？”李廷军想了想说：“有！那就是幻想。你看见这些路边上的别墅有什么想法？是不是也想拥有这样漂亮豪华的别墅？那你就想，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你也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拥有这一切。你只要把它们作为你努力的目标，你就不会觉得累，就不会觉得乏味了。你就会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永远不会倒下的铁人。特别灵的这一招，不过仅限于白天，晚上无论你想什么都还是会困的要死。”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学习，李清对所有岗位及职责都了然于心了。熟悉了整个酒店的环境，和各位同事也打成了一片。李清在一号岗亭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发呆，突然间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姑父，转过头去果然是他。林江笑着问道：“发什么呆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李清回答到：“没有！就是有些无聊，欣赏一下路上的靓车。”林江看了看路上的车辆问道：“嘿嘿！那你喜欢哪一辆？”李清用手指着远处驶来的一辆车：“那一辆，怎么样？”林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嗯！不错！有眼光！这辆跑车挺酷的！不过我想咱这辈子是开不起了。这辈子尽量多做点好事，下辈子投胎到有钱人家去，就能够玩了。”李清见自己的姑父看错了，就解释到：“不是那辆！是在它后边的那辆黑色的自行车。”林江再次看去，果然有一辆自行车。看上去很漂亮，跑得也很快。林江笑着说：“哈哈！原来是那辆自行车啊。我看错了，不过那辆自行车也不错。外形很美，弯把，前后碟刹，看样子减震也不错。我也喜欢，但我还是喜欢骑摩托车。你为什么喜欢骑自行车啊？”李清笑了笑说道：“因为骑自行车可以锻炼身体，而且比较方便。只要有条小路就能走，而且其本身也不重。最重要的是环保。”林清说：“嗯！确实环保！不过路程远了还是会很累。哦！差一点就忘了。中秋节就要到了，大家准备聚餐。你要参加吗？”李清想了想说：“我参加吧。要出多少钱？”林江说：“30。”把钱收了林江就走了。李清其实并不想参加，但是想到大家毕竟是同事，就和大家一起去吃一顿吧。李清从来就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一个人在远离尘世的地方生活。

　　三号岗亭内，林江在无聊的玩着手机。冷气正源源不断地从空调里冒出来，岗亭内唯一的一点酷热也早被驱得一干二净。李清很是纳闷，在爸妈们那里晚上还要盖被子。而在阳江这里整个晚上都吹着风扇，还是会觉得热。都是一个省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差异呢？难道是因为山里树多的原因吗？可是这里树也不少啊。人都有一个通病，觉得很舒服了就会昏昏欲睡。此刻李清就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当他就要完全睡着了的时候，一阵摩托车的声音将他惊醒了。李清抬头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姑父过来了，还带着一个人，一个胖子。只见他比自己姑父还要高半个头，体重更是多了近一半。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看上去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痞子。林江带着他走进了岗亭，本来就很狭窄的岗亭此时更加拥挤了。林江笑着向李清介绍：“祥飞！这是杨天行的表弟赵德柱。也是来咱们这里做保安的。赵德柱，这就是李清。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又是一个地方的一定要相互照顾啊！”赵德柱冲着李清猥琐一笑，露出了那发黄的牙齿。在牙缝里还有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菜叶，一张口还没有说话就冒出一股浓浓的烟味。把李清呛的不停地咳嗽。赵德柱用力一拍李清的肩膀，似乎怕李清不知道他自身的分量有多重，还使劲将李清往下压了压。但是被李清接住了，连身体都没有晃动一下。李清抓着赵德柱压在自己肩上，那如同猪蹄一般胖乎乎的的手，使劲丢开：“胖子！虽然咱们是老乡也用不了这样热情啊，我承受不住！”赵德柱用他的大嗓门说到：“哈哈！兄弟！不好意思啊！太激动了。”林江轻轻拍了拍李清的肩膀笑着说：“嘿嘿！祥飞！别在意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完全就是一根直肠子，没有什么歪心思。”李清暗自嘀咕道：“直肠子？我看就是个二愣子。这样的人一看见就讨厌，谁跟他在一起谁倒霉。”林江见李清没有说话就继续说：“他刚从他的爸妈那里过来，而他的爸妈仅仅就只给了他一点车费钱。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了，江湖救急，你就帮帮他吧。出门在外谁又没有困难的时候呢？”李清看着自己的姑父，在心里嘀咕到：“他从他爸妈那里过来，他的父母可能会少给他钱吗？而且作为父母会少给自己孩子钱花吗？他是杨天行的表弟，杨天行怎么不借给他？你又怎么不借给他？没有钱吗？谁信？”林江见李清想要拒绝，便说：“你放心吧！我给他做担保，他要是不还我替他帮你还。”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清也只有借了。他无奈地向赵德柱问到：“多少钱？”赵德柱见李清答应了，激动的说：“不多！就两百。你放心等发工资了，一定还你。”李清嘀咕道：“就两百？两百还不多？”但是还是慢慢地从钱包里摸出两百元，依依不舍的交给赵德柱：“赵德柱！发工资了，你一定要记得还我啊！”赵德柱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兄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咱这人品绝对靠得住。”说完就跟着林江一起走了出去，坐上摩托车走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清的心高高地悬了起来。他有一个疑问，这货的人品真的靠得住吗？李清没有想到的是，借出去的两百块直到辞职了快回家之际才要了回来。

　　李清忽然想起一件事，刚到这里的时候姑父问过自己还有多少钱。当时他还嘱咐自己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自己还有钱，不然借出去可能就很难要的回来了。自己确实谁也没有告诉，谁也没有借。没想到到头来方便了自己的姑父。看来现在这世道除了亲生爹妈，谁的话也不可信啊！想到以后要和那个讨厌的家伙一起工作，住一间宿舍李清就觉得头疼。他会不会脚特别臭，熏得自己睡不着；他会不会鼾声震天，将自己从美梦中吵醒；他会不会······李清有太多的疑问，可惜无人为他解答。他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糟了，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至少赵德柱的脚臭味没有熏得他无法入睡，赵德柱的鼾声也没能将他从美梦中惊醒。

　　下班回到宿舍，李清发现自己的洗脸盆被丢在了床脚旁边。心里很纳闷，自己明明放在前面放盆子的架子上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想到这他急忙向卫生间跑去。果然不出所料，毛巾、洗发露、沐浴露、牙膏、漱口杯。还好看见自己的杯子里多了一只新牙刷，不然李清一定会气的七窍生烟。虽然这样，但是还是被气得不轻。他大声吼道：“赵德柱！你个王八蛋！”刚吼完门就开了，赵德柱走了进来。看见李清板着脸，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就笑着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兄弟！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咱去狠揍他一顿。”李清恶狠狠地盯着赵德柱，咬牙切齿的说：“你！”赵德柱惊讶的看着李清用手指着自己问道：“我？”李清懒得说话，冲他点了点头。赵德柱问道：“为什么？我哪里又得罪你了啊？兄弟！”见他这副很委屈的模样，李清恨不得照着他的脸狠狠地踹几脚。真是的，什么人啊。李清气愤地说道：“你为什么用我的洗漱用品？”赵德柱见李清问这个问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坐在床上，掏出一支烟点上后说道：“就这事？兄弟你的心眼也太小了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得着生气吗？”李清不满的说：“这对我来说就是大事，你要是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你就去用他们的好了。”赵德柱朝门口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进来才压低声音说：“兄弟！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是。你看看那帮不爱卫生的家伙的洗漱用品多脏啊，就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我都不敢用。你的就不同了，干净的让我都不好意思用了。”李清说：“哼！不好意思用，你怎么还是用了？记住，以后不要再用我的洗漱用品了。”赵德柱急忙说：“好的！既然兄弟都发话了，我又怎么能够不从。以后我就不用了，你放心吧咱这人品绝对值得信奈。”听见赵德柱的保证，李清觉得没有低。果然之后赵德柱还是每天都用李清的洗漱用品，直到他发了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