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JoJo985

5、第 5 章

　　第二日醒来时，周身已无大碍。慕亦之端了朝食进屋，在桌前坐定后，问我：“你为何在连川？”
　　我放下了手中盛着桂花粥的瓷碗，道：“也许，我很快就不在连川了。”
　　他略一思索，道：“我和你同去。”
　　我微微有些惊讶，想了想，笑道：“慕兄若是愿意，最好不过。”
　　谁想他听闻我此言后双眼一眯，嘴角一边向上，勾起一个笑，语调却是冷冰冰的。他道：“燕歌行，你竟冷漠如斯！”
　　我没有回话，只自顾自的进食。他也不再言语，此番沉默，直至临到青玉门。
　　那门中依五行八卦布局，又自然一通变化，深深庭院间机关重重、十分精妙。
　　领路那人只道青玉门就在此，门中主事已在内恭候，我自去寻他便是，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往前半步。
　　我微微一笑，抬脚就欲前行，却被身旁那人拦了下来。只听得他道：“这院子邪乎得很，一百七十二道机关，踏错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跟着我，莫要乱走。”说罢便领先进了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声地叹息一声，马上又提步跟上。
　　八月十五，正是花好月圆时。庭间紫薇花开得正好，清风一拂，便有丝丝花香袭来，配着当空的皓月、桌前的琼浆，当真妙哉！
　　我将酒杯置于鼻下一闻，当即大喜，举杯向那门主笑道：“十八年的桑落！燕三谢过门主厚待！”
　　那门主虽不过而立的年纪，却生得一副高大威猛的身材，国字脸、ㄟ字眉，一双狼眼平日不怒自威，此番朝我笑道，却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模样虽憨厚老实，说出来的话却比针还要刺人。他道：“十八年的桑落不过尔尔，燕公子少年才俊、胆识过人，不比这桑落珍贵？”
　　我一笑，将酒杯往桌上一放，颇不在乎到：“青玉门卧虎藏龙、能人辈出，倒难为门主舍下身段来夸赞燕三这无名小卒了。”
　　“燕家名震武林，燕公子此言差矣！”他道，“倒是我青玉门名声不振，请公子前来，叫公子颇受了些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我道，“不过是被蒙了双眼，睡睡棺材、闯闯龙潭虎穴而已！”
　　他听闻此言，也不做恼，反道笑嘻嘻道：“燕三公子果真好胆识，这么凶险异常的事也全然不在意。家世渊源，可见一斑啊。”
　　见我不搭话，又接着道：“燕家显赫，燕公子赏玩过的宝物不计其数，不知老夫可有幸，能借得公子之物赏识一番？”
　　我看着他那不由心的笑容，心下一番计较，干脆利落地答到：“不借！”
　　他呵呵一笑，稍显尴尬，道：“燕公子还未知晓何物，如何直接拒绝。”
　　我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你且说说是何物件，我思忖着重要与否，再谈相借之事。”
　　“这东西名贵的很、也稀少的很。”他一笑，伸手指着我道：“燕三公子的如意锁，可否相借？”
　　我大惊，面上却强自镇定到：“这东西太贵重，不借！”
　　他突然冷笑，道：“公子不是不借，是没有吧！”说着左手在我面前一张，赫然出现一个精美漂亮的白玉物件，正是我那如意锁！
　　我往他手中看了一眼，道：“你既已得到，又何言相借。”
　　他不理我，似陷入回忆，缓缓而道：“我青玉门立门百余年，虽行事诡秘隐蔽、踏足黑白两道，在江湖上却也颇有些虚名，不说让众多英雄豪杰钦佩敬仰，倒也无人敢犯。谁想十五年前，门主意外身亡，四周无任何痕迹，但是，”他面色一狠，“你的如意锁却在门主的尸首上！”
　　我的心突然跳的很快，但我只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断他。
　　“门主无故葬身，可我查访了十五年，竟无一丝凶手的线索！”他说着，竟流下了泪，“可恨我孙吉没用，无法替门主报仇！唯一得知的，是你！”
　　我瞧他狠狠地捶墙，直捶得手臂鲜血淋漓。我舔了舔发干的双唇，直愣愣地开口道：“十五年前，我不过七岁……”
　　“我当然不是说你！”他大吼着否认，“你当时一个奶娃娃，怎可能伤得了门主！我门主龙章凤姿，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伤得了的？莫说你，就是那江湖第一高手秦风，也别想在我们门主手中讨得便宜！”
　　他突然出手，一柄剑直指我的咽喉。
　　“门主虽不是你所杀，但你一定知晓内情。快快说来！”
　　我苦笑：“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