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西烛》辛禾梓

13、宋云汎的眼睫毛

　　“你好，宋云汎，”我装作很镇定地回答到，但我能感觉到我手心里不断冒出来的汗，不知是冷的还是热的。
　　赵晓琪看不出表情，举起酒杯，笑着招呼大家：“大家都是老朋友老同学的，好不容易聚一聚，我先敬大家一杯。”说完一口喝了手中的酒。
　　赵晓琪再倒了一杯酒，举杯说到：“今天大家放开地吃，放开地喝。今天小店开张，我确实有些忙不过来，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还望大家海涵。”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也举了杯，“既然是朋友，其它的话就不多说了，今天晓琪新店开业，我们一起碰一个，祝晓琪家的酒店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一起碰了杯，显得要有诚意，一个个都一口闷了。我不会喝酒，属于那种喝一两杯就上脸的人，但不能扫了大家情面，就也一口喝掉了。
　　喝完赵晓琪招呼了一下，就去其他桌敬酒了。
　　宋云汎没有再说话，一桌子的人显得格外安静，毕竟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了，就算曾经是同学，也显得生疏。不知谁先说了话，大家慢慢开始闲聊。
　　吃到中途的时候，大家慢慢都熟络起来，有说有笑的，不过大多说些以前学生时代的囧事或者工作中遇到的奇葩。大家见我一个人格外沉默，突然有个人来了兴致，问起我来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莫小姐是刚嫁给盛世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秦墨尘吧，我在一个娱乐杂志上还看见过你穿的婚纱，是著名设计师motiler的作品，我可喜欢那件婚纱了。”问我话的人是一个穿得花枝招展，化着浓妆的女子，她是赵晓琪的大学室友，刚才她才说到自己在大学被多少屌丝男猛追的事。
　　我微微一笑，“我的老公是叫秦墨尘，不过那件婚纱我不知道是谁的作品。”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开始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来了。
　　“哇，盛世集团的继承人秦墨尘，那可是出了名的多金又风流，听说他和很多女明星、女模特传过绯闻，前段时间是听说他结婚了，我还纳闷是谁呢，没想到本人就坐在我面前。”坐在那个浓妆女子旁边的女子一副极惊讶的表情，“对了，我得和你喝一杯，再留个影，这样才算对得起这么好的缘分。”
　　说完她走了过来，我在她的软磨硬泡中喝了两杯酒，跟她拍了两张照片。其他人见有人开了头，就陆续地要和我喝一杯，就这样，我被灌了大半瓶红酒，就在我的酒杯再一次被斟满的时候，宋云汎挡住倒酒人的手。
　　“不好意思，她不能喝，这杯我替她喝了。”
　　大家一阵唏嘘，没明白这是唱哪一出，那个倒酒的还愣在那里，宋云汎就夺过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浓妆的女子不依不饶，问到：“宋先生，不知道你和莫小姐什么关系呢，你替她喝酒算怎么个意思？”
　　“我……”
　　“他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这个晓琪知道，我们那时候关系很铁的”，我抢在宋云汎说话前回了她的话。
　　其实他不过也只是会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之类的话，我并不必这么紧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他对我们关系的认定。
　　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我感觉我的脸火辣辣的，嗓子也火辣辣的。
　　我以去洗手间为由，拿了包，出了包间。我走出来的时候，赵晓琪正带着李萧在大厅里敬酒，今天她是不打算营业，纯粹是广宴宾客。
　　她看见我了，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出来了？”
　　“没事，就是喝多了点，头有点晕，想先回去了，你不用管我了，去忙吧。”
　　“那我找辆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已经打电话叫我家司机过来了，你也抽不开身，看李萧还在等你呢，快去吧。”
　　听我这么说，赵晓琪也就放心地让我离开了。
　　其实我并没有给司机打电话，我也没打算让秦家司机来接我。现在是下午两点左右，虽然是白天，但是天阴沉沉的，像是快下雨的节奏。
　　我并不在意，沿着马路走，好像我并不想早点回去。头还是有些晕，我想吹吹风可能会舒服点。
　　一阵鸣笛声在我身后响起，我没有理会。它又响了两次，我回过头正想破口大骂没事别乱按喇叭，发现始作俑者原来是宋云汎。他见我停下来，在我身边停了车。
　　他探出头，说到：“上车，我送你。”
　　“不用了”，说完我继续往前走。
　　他追了上来，继续摁喇叭。
　　“上来，快点，这里不让停车的。”
　　我见他后面已经有几辆车由于他的占道停了下来，不再拒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哪？”他不看我，眼睛直视前方问到。
　　“南山俊。”
　　“你现在住那？”
　　我觉得好笑，“当然，我嫁到哪里就住在哪里。”
　　宋云汎似乎有些生气，语气也不太好，“莫林凌，我没有想到你会嫁得这么快？”
　　“呵呵，遇到合适的就嫁呗，毕竟女人的青春转瞬即逝。”
　　“在你的眼里，金钱就是合适，对吗？”宋云汎讽刺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
　　我不打算辩驳，回道：“对。”
　　宋云汎突然一个刹车，没栓安全带的我直接往前撞去，还好车速不算快，我的手撑住了我的身体，并没有撞上车窗。
　　我惊魂未定地望着宋云汎，吼到：“你干什么，不想载我就放我下去，不带拿着生命开玩笑的。”
　　宋云汎撇撇嘴，“脾气倒是没变。”
　　说完帮我系了安全带，他靠近我身体的时候，我本能的往后躲。
　　“怎么，怕我”，系完安全带坐回去的时候继续说到：“放心，我不会对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感兴趣的。”
　　对啊，我结过婚了。
　　到秦家大院的时候，宋云汎帮我解了安全带。“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的侧脸比以前骨骼分明了，显得整个人瘦了，还是那么长的眼睫毛，记得当年我还羡慕妒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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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儿，看什么？”
　　“看你的眼睫毛啊，你不觉得你的眼睫毛比女生的还要长吗？”
　　“怎么，你嫉妒了，是不是？”他坏笑。
　　像看穿心事似的，忙解释到：“才不是呢。”
　　他抱紧我，柔声道：“凌儿以后和我生的孩子，眼睫毛也会这么长的。”
　　我红了脸，“谁要和你生孩子。”
　　“除了我，你还能跟谁生？”说完盯着我的眼睛。
　　我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躲开他炽热的眼神，低声回答：“就你霸道。”
　　他笑出了声，我们躺在草地上，整个天空都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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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舍不得走。”他偏过头看我。
　　我尴尬地扭过头，开了车门，下了车。
　　“今天，谢谢你。”
　　宋云汎嘴角扬了扬，“下次不要喝这么多酒，你不愿做的事就不要做。”
　　没等我回答，他扬尘而去。
　　进门的时候，秦墨尘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旁边的沈语晴脸色有些不好，问到：“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就一个朋友。”
　　“你又喝酒了是不是？”沈语晴的声音更冷了。
　　“就喝了一点点。”
　　沈语晴几乎是呵斥的声音了：“下次不要再喝了，一点都不行。”
　　“为什么？”我觉得莫名其妙。
　　“不为什么，我得为我孙子的健康着想。”
　　“孙子……”我哑舌，“那个……妈，我还没有打算怀孕。”
　　沈语晴一阵惊呼：“什么，你不打算要孩子？”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我还年轻，可以过几年再要。”
　　“林凌，你得为我们想想不是吗，我和墨尘他爸都希望早点抱孙子。还有墨尘，你也得努力了，我可不想一天听着那些片面的新闻报道，只有你有了孩子，才能杜绝那些流言。”
　　秦墨尘极不耐烦道：“妈，你别一天大题小做了，你儿子是不是性无能，医院检查报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
　　沈语晴扯过报纸，“你看看这些记者都写些什么，我现在聚个会都要被别人问好几次关于你的事，他们还说要我早些给你治疗，我真的是快要气疯了。”
　　报纸掉在地上，我看了一眼，妈呀，太劲爆了，新闻标题是富家公子与多名女星绯闻有内幕：浪荡公子原来性无能。这种报纸是一些娱乐狗仔队编撰的，专门报道一些豪门丑事以及娱乐圈里乌烟瘴气的丑闻。
　　呵呵，我心里乐开了花，哈哈，看你以后还怎么浪荡成性。看来以后我可以安全的待在秦家了，以后就算没有孩子也可以赖在秦墨尘身上了。毕竟新闻都说了是你儿子性无能，不能怪我说我没有尽力。
　　我溜之大吉，不想和沈语晴待太久，现在她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说不定就要把我软禁起来给他们秦家待孕了。上楼回了房间，我松了一口气，楼下的秦墨尘还在和他老妈交锋，不知谁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