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天意》百鬼竹

11、旅程

　　「就你一人？」

　　清早起床后，尚未来得及欣赏雪景，就发现同屋的两人似已出门。赵阳指挥邓超来到餐厅查看，顺便给他买份早饭。
　　理由便是某人半夜迷迷糊糊的踢了他一脚，直接导致他睡眠不足。
　　打着哈欠，他始终想不起昨晚干了些啥，只记得睡前看了一部没有字幕的外国电影……呃，也许是电影惹的祸，导演是吕克·贝松。

　　一进入餐厅，就看见Ivan坐在前日的位子，但是餐桌上只有一份早餐，似乎Eve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Ivan看见邓超，没有任何表示，继续吃着自己盘中的意面。

　　吃面的功夫，邓超忽然想起Eve的去向。
　　「对了，Eve呢？」
　　「血拼去了。」Ivan看了眼餐厅内的挂钟。
　　「这里有血拼的地方？」
　　「想买东西时，菜场都能拼。」
　　「你不去么？」记忆里，只要是女人都对购物有着无法抗拒的冲动。邓超想起了远在内地的家人，就连他老妈也是其中之一，虽然她老人家只是在超市折扣的季节特别疯魔。
　　「Eve会买很多，多出来的够我用了。」Ivan弹着烟灰。
　　「女人买东西，什么时候是为了用的。」邓超提出发自内心的感叹。「都是为了买而买吧。」
　　「购物是一种很好的发泄。」Ivan表示这很正常。「我要是去了，会给她找不痛快。」
　　「不痛快？」
　　「嗯……」Ivan放下香烟，做出严肃的表情：「这件衣服，你不是有一件类似的么？那双鞋也是，鞋根太高，根本穿不出去嘛。那个包，就是你上个月才买过的牌子，钱包也不行，你已经有一抽屉的钱包了，也没见你哪次出门真的带着。」
　　邓超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

　　「别跟我说流行，流行这种事都是转瞬即逝的。你是帕里斯还是林赛？跟的上嘛？还有不许买什么开运首饰，要是能开运还轮的到你？」Ivan生动演绎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逗的邓超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邓超擦着眼角的笑泪，开始觉得眼前这人其实很有意思。「姐夫也这么说过我姐。简直一模一样。」
　　演完之后，Ivan无奈摊手道：「看见没？这就叫找不痛快。所以我在这儿待着。」
　　「她会当场发飙吧。」邓超想象着，要是Ivan真的跟去了，没准Eve会脱鞋子抽她。
　　「不会，但是会生闷气。」Ivan揉着太阳穴：「还不如发飙。」
　　「那是，冷暴力最他妈烦。」邓超深有体会的附和。

　　「什么最烦？」
　　正聊着，原本待在房间的赵阳忽然走来二人身边。

　　「来啦？」邓超替他拉开座椅，并将餐单递给他。「没什么，说女人怎么买东西呢。」
　　赵阳本想问邓超干嘛把自己丢在屋里饿肚子，一听到买东西，不住的蹙眉。「的确，这个很烦。」
　　邓超和Ivan相视一笑，看来他也是对此颇有感触的。

　　「怎么？没睡好？」Ivan指着自己眼部问着赵阳。「因为时差？」
　　揉了揉眼袋和黑眼圈，赵阳摆摆手道：「别提了，昨晚基本醒着。」
　　「是哦，赵儿。」邓超正色道：「是不是时差没倒过来？我踢你是假的吧？」
　　「哎呀，我忘了，你们那间房只有一张双人床。」Ivan恍然大悟。
　　赵阳脸色一变，伸手给了邓超脑袋一个凿栗。

　　三人就这样东南西北的闲聊着。窗外的积雪透着融化的苗头，也许待在室内反而是最温暖的选择。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明天我们会离开这里。」Ivan交出自己的房卡。「本来这间屋是和另一个人同住的，计划里他订了七天。」

　　「你的意思是？我们接着住？」邓超本以为要跟着二位姑娘一路挤房间。
　　「这次行程我订的都是双卧房，想说如果可以就同行，不行的话，彼此也有个落脚处。虽然多花了订金，但也好过没地方住。我们本来约定在这儿碰面，谁想到他临时有事不来了。」
　　「想的太周到了。」连赵阳都开始佩服起眼前人的心思。当然更多的原因是方便了他和邓超。
　　「未来几天的话，如果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Ivan翻出手机给二人看了一行号码。
　　「你的？」邓超连忙记在手机里。
　　「大使馆。」赵阳提醒他看清号码上的名片，明明写着「驻捷克大使馆」
　　掐灭仅剩零星火光的烟蒂，Ivan望向入口处，提着不少购物袋推门而入的来人。「购物狂来了。」

　　嘴里这样说，脸上还是赔笑着替来人拿过满胳膊战利品。
　　「肚子饿不饿？」
　　不光如此，Ivan甚至替她捏肩揉胳膊。
　　「不饿，这包是你们的。」
　　「啊？」邓超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几套男装。
　　虽然没看清款式，但光是厚度就已让赵阳爱不释手。
　　邓超抖开其中一件短打棉衣往对方身上一比，竟然大小合适。
　　赵阳也吃了一惊，怎么办到的？

　　「不好意思，她的职业病。」Ivan为她的先斩后奏解释道。
　　Eve点头认同这个借口。「我见不得人大冬天穿着去夏威夷的衣服乱晃。」
　　「你不是做假帐的么？」邓超打开袋子，里面是几件简约款的冬衣。
　　赵阳也探头看了看，发现所有衣物都是一款两件，只是尺码不同而已。
　　「对啊。」说罢她甩开几张折后单据。「所以买满五件有折扣。」
　　邓超掏起钱包自觉付账，赵阳掰算怎么穿才不会撞衫。

　　「走，回房试衣服。」收下了钱，Eve拽着Ivan就往楼梯口走。
　　「See you。」邓超知趣的选择留在餐厅，赵阳亦不想打扰她们。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赵阳不住摇头。
　　「Then must you speak of one that loved not wisely，but too well。」
　　「奥赛罗？」大脑里瞬间想起了莎翁肖像。
　　「可以哈。」赵阳撞了下他的肩膀以示表扬。
　　「你怎么总爱看悲剧？」揉着肩头，邓超表示自己始终爱喜剧。

　　「咱们明天怎么办？」想起之前聊得事，赵阳觉得是时候和另外两人分开而行了。
　　「先住着吧。反正房都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