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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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惊，黄捕快提剑噔噔凳下楼，酒楼里骚动起来，大家闹哄哄跟了出去。
对面是一排二层木房，酒楼正对面的一层是李裁缝的铺子，二层是他们一家起居的地方。黄捕快赶到裁缝铺，抬头一看二楼，李裁缝扶着昏迷的老伴儿瘫坐在地上，顾不得多礼，上二楼踹门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又把门带上。
黄捕快低声劝了李裁缝一句，又对楼下围观群众大声喊道：“乡亲们都先回家吧，不要凑热闹了。麻烦哪位兄弟替我去衙门里通知吴捕头一声，李裁缝家发生命案了。”说着就守在原地，谁也不让进。众人一听“命案”，议论纷纷。这时巡街的捕快们赶了过来，驱散了人群。
八卦应该是一种比光还要快的东西，街上马上又有了新的谈资。
“诶，你知道吗？”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前几天李裁缝的女儿被妖怪给吃了。”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脸上没一块好皮啊。血淋淋的。”
“唉，原来还只是失踪，现在，唉……不说了。”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这般残忍。”说话的人很是痛惜。
“我娘家二嫂的三弟妹就是黄捕快的邻居，听说那天他一开门就看见一道白光冲了出去，黄捕快这是武功盖世才没被妖怪弄死啊！我看啊，这是白色的狐狸精干的！”
“你懂什么？那是白无常，拘魂魄来的……”
……
街角站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和尚，怀里抱着一只虎皮猫，这番话自是落入了这一人一猫的耳朵里。那天正清本以为是要跟佛祖交代去了，没想到逃过了一劫，虽然付出了点小代价，成了一只猫的仆人。
管他呢，想开点，这猫是我的宠物才对。看，我想摸就摸，想挠就挠。正清又得意起来，不妨被纯笑一爪子。
“笑啊，你看，这江洲城是真有妖怪，咱去别的地方化缘吧。”
“和尚，你怀里就是妖怪。”纯笑是打定主意要留下来一看了。“和尚，说说你以前几个案件都有什么发现。”
正清无奈，道：“失踪的都是黄花大闺女，都是早上被发现失踪的，好几起还是密室失踪……此外，案发地点都有种淡淡的丁香花香。”
“丁香花本就是这个时节开放，城里到处都是丁香！”
正清和尚陶醉地深吸一口气，道：“不一样，这丁香里有女儿香啊！”
纯笑修炼了一百年，却还是个未成年，哪里知道女儿香的妙处，只当是一种香料，心道这和尚的鼻子真是不输狗妖。
说着说着走回了院子，白芨正在吃鸡，满嘴油地抬起头，笑眯眯地说：“多年不吃熟食，味道还是这般好。”
和尚看着白芨的一口白牙，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纯笑跳到白芨肩上，问：“黄捕快那天看到的白影是你吧？你在案发现场有没有闻到丁香花的味道？”
白芨摇了摇头，“什么丁香，连胭脂水粉的味道都没有。那个小妞也真是素净，一张小脸干干净净。”
纯笑和正清皆是一惊，正清插话：“不是说满脸血吗？”
“什么满脸血，谣言。我看的是现场版的。没了脸皮，也没流血。没有脸皮的苍白一张脸，有点恶心。”白芨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又道，“不过这剥皮的技术倒真是厉害，不比我姑姑差。”
和尚无比后悔地问了一句：“姑姑？”
“听说过画皮吗？我姑姑。你以为画的皮是猪皮啊？”很是得意。
和尚默默撕了一只鸡腿塞到嘴里，只有鸡腿能阻止他内心的翻滚了。佛祖啊！弟子这是真的和妖怪做小伙伴了！！！您还会要我的，是吗是吗？
纯笑道：“城里的失踪案和剥皮案，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做的。作案的手法，时间，现场遗留的味道，都说明了这一点。”
“说不定是收藏的姑娘的脸皮用光了呢？要补充新货呢？”和尚举手，提出疑问。
“我说不是就不是。”
白芨插入：“要相信妖怪的直觉。”
和尚无语，凝噎。
下午和尚装作老道士清正道长，去了衙门，找了熟人吴捕头，了解案情。
以下是吴捕头原话：
“李裁缝的闺女，绣春姑娘，是第十五个受害者。与众人不同的是，她没有失踪，只是被剥去了脸皮死在闺房，死相凄惨，惨不忍睹。据李老爹陈述，当天早上女儿迟迟没有起床，以为是女儿昨天做绣工太晚，累了。直到饭前老伴儿才去喊闺女儿起床，推门而入，就见秀春躺在地上，没了脸皮，衣裳完整，屋内整洁，窗户大开。
“经过我们调查，绣春姑娘这几日没有异常，白天替老爹打打下手或者送货到各个府里去，晚上就做做绣活，是个规矩的好姑娘。”
“等等，她这几天去哪几家送的货？”
吴捕头眼睛一翻，想了起来：“城东米铺张家、油铺王家、城北教书的宋家、城西的几家……还有城主家。都是这几日忙着成亲的，都是失踪怪案闹得，出事的都是黄花闺女，要不出事就只能赶紧成亲。都怪我们，是我们查案不力！”吴捕头一脸懊恼。
城主的闺女也要出嫁了？那可真是个美人，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
夜幕降临，白芨带着纯笑，去了这两天每一个绣春去过的地方，均没有不对之处，进城主家里的时候，许是镇宅神厉害的缘故，颇费了一番功夫。
纯笑嗅着绣春留下的气味，绕过耳门穿过花园走过长廊，来到一个厢房，布置得很华丽，沉香味浓厚。纯笑停了下来，示意白芨复原当日情景。
白芨点头，掐诀念咒。
“夫人，绣春姑娘送衣服过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小丫鬟。
“让她进来吧，我看看。”懒洋洋的声音，却是甜腻得很，白芨不禁抬头往帷幔深处看去，却是一个少妇模样的美人，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梳着妇人的堕马髻。这城主还喜欢老牛吃嫩草。
不一会儿，一个少女——就是绣春，捧着几件新衣服走了进来，许是匆忙的缘故，脸上红扑扑的，笑道：“夫人安好。这是这个月的新衣，还请您过目。”
城主夫人没有出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绣春，笑道：“倒是劳烦你跑了一趟，来，坐到这边来。”
绣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刚想说话，城主夫人伸出帕子擦了一下绣春的脸，慢悠悠地说：“看，把你急的，晚一点还能把你们家的活儿给推了不成？”
绣春一惊，只当夫人不喜，连忙解释道：“这几日成亲的主户不少，活计也比以往多些。有点赶，但是给夫人的都是最好的。”
城主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说：“是啊，大家都忙着成亲呢。这些日子的怪事倒是促成了一桩桩姻缘。”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看到此处，白芨看了纯笑一眼，道：“这个城主夫人怕和那事儿有关，眼睛就没离开过绣春的脸。只是她身上，整个府里，一点妖气都没有。”
纯笑点点头，示意继续看下去。
绣春尚未出阁，满耳朵成亲姻缘什么的，有点窘迫，又说了两句就告辞走了。
城主夫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声说：“……给我的都是最好的吗？都这么说啊。”嘴角刚挽起一个淡淡的笑又停了下来，旋即又叹了口气。
这夫人画风不对啊，查！两兽连忙夜探城主卧室。趴在屋顶往下看，城主夫妇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城主虽是过了不惑之年，却是相当有风姿，可以看到年轻时的风流倜傥。旁边的夫人，最好的年华，青春靓丽。两人俱是气息宁静，无任何诡异之处。
“纯笑，你有没有发现这城主夫人好像比刚才看到的，更加青春冒昧了一点。”回到小院子，白芨问道。
“没注意，只是这人睡觉时仍然眉头紧蹙，嘴角微敛，想必最近有烦心事儿。但是呼吸均匀并无不安烦躁，想必烦心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或者说，有信心解决。”
和尚剔着牙插嘴道：“什么夫人青春靓丽的，你们看错了吧，城主好多年没办过喜事了。城主的女儿都十六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