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没心没肺的艾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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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那是艾小景第一次亲近女人。
哦，说得清楚一点，猥亵自己三娘。
当然了，那是无心的
但是……
女人真是柔软。
软软的，呼吸也轻轻的，喘息也轻轻的，真是各种好听，像羽毛在心上划。
艾景觉得，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那次沐浴后，三娘几天都不肯见她，艾小景那叫一个伤心啊，难过啊，抑郁啊，小小年纪，这些不明原油的负面情绪，尝了个遍。
小小年纪，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小秀包里掏出日记本，象牙笔蘸了墨水，认认真真翻开不知道多少页，写下日期，以及内容。
“艾小景喜欢三娘，艾小景以后都要听三娘的话，艾小景要三娘开开心心的，艾小静不要大爷再欺负三娘，艾小景要跟三娘永远在一起。”
写完这一页，乖巧的艾小景抱着小秀包含着含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没睡着。
这就是艾小景的第一次恋爱。
准确点说，第一次单恋。
第一次单恋持续了一年零九个月。
断断续续地与三娘重复闹翻、和好、闹翻、和好的过程，小艾景尝到了什么是眼泪的哭涩，什么是求而不得的酸楚，什么是夜不能眠的痴迷，什么是……失恋。
在十三岁生日的前一天，又一次看到三娘和大爷欢好的当晚，艾小景摘下脖子上的含玉摔在三娘面前，抹着眼泪狂奔而出。
在房间里一直等到零点敲钟，等来了大娘、二娘的礼物，等来了十三岁的寿面和生辰白馒头，等到大宅院热热闹闹完，也没等到三娘。
喧嚣结束，大宅院回归静谧，十三岁的艾景挨个点数了自己的宝贝，象牙笔放进笔盒，小秀包装着自己的宝贝放进行囊，匕首放在腰间，大娘今天送了她一双小羊皮靴子，已经穿在了脚下，二娘的生日礼物是一件漂亮的深棕色貂皮斗篷，领结用一块漂亮的红宝石系着。
这两件礼物艾景都喜欢极了，简直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穿上了一时兴起买的方便行走的短衫小褂，头发辫子松散，变作马尾高高绑起，披上斗篷，红宝石领结扣在胸前，就像个漂亮的小少爷，哦，也可以是女扮男装的小小姐。
不管怎么样。
都是要离家出走的艾小景。
收拾齐整的艾小静最后一次凝望了一眼自己的家，自家的大宅院，三娘小院的屋檐，抹了抹眼角，把斗篷兜帽戴上脑袋，头也不回顺着小门洞走了。
艾小景，离家出走了。
在艾景走出邻近宅院的那条街后，黑暗里幽幽地飘起三个人影，影影绰绰，依稀是大娘、二娘、三娘的模样，但又似乎不是，大娘的眼角纹没了，光滑的皮肤像刚出生的婴儿，二娘脸上的黄雀斑没了，白得能羞煞月光，三娘……哦，三娘真是美毁了，月亮都被她羞跑了。
远眺着艾景离去的方向，大娘幽幽道：“我的祖宗，总算把这小祖宗给拉扯大了，老娘我也忒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妈这么写年，肠子都熬青了。”
二娘娇滴滴地笑起来，“哎哟大姐，二妹我难道不辛苦，我的千叶化生囊哟，我那么心尖儿的宝贝，居然被这小丫头拿来装什么日记？还有什么，没吃完的狗不理包子，哎哟喂，我的心肝哦。”
眼眸一转，看向身旁的三娘，娇笑道：“还是咱们三妹聪明，略施小计，讨回了自家宝贝不说，还推了这小祖宗一把，这下子小祖宗自己意愿出走，谁也怪不得咱们。”
嘻笑着凑近自家三妹的耳边，“小祖宗的滋味如何，三妹一直藏着掖着当宝贝，现在总可以说说了吧。”
“还能有什么滋味，半大孩子，还能真个做什么不成。”
三妹轻启朱唇，声音一改先前的羞涩清脆，转而变成了一种略低沉略磁性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痒。
“半大孩子，我才不信，要不是那小祖宗有好滋味，你怎么会在后来舍了这家大宅那倒霉催的精血不收，改而制造交欢幻像迷惑那小祖宗，啧啧，别说，咱家这小祖宗年龄虽小，那也是个美人坯子，快老实说来，咱家三妹是否是动了春心。”
三妹不置一词，清清冷冷地看了二姐一眼，转而看向大姐。
“大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凡俗事了，这便走吧。”
二妹三妹一起应是，“是，大姐。”
三人挥袖，化作青烟，二娘在消失之时指甲上弹了一记，轻飘飘一点火星坠下，化作熊熊大火，安静焚烧半宿，没有挣扎没有哀号没有逃命，偌大宅院化作灰飞
004
十三岁的艾小景，终于知道不会跟人争论天上有没有鸟人这个问题了。
因为她也见到了。
现在是距离她离家出走的一天后，花上十五个铜板，坐着穿城马车的艾小景刚刚来到距离家最近的一个小镇。
小镇人少，穷，主要的店铺就那么几个，大部分镇民都做同一门营生，卖马。
这就是个以卖马为基础，聚集而成的马镇。
从黑夜到白天又到黑夜。
小镇四处都漆黑一片，只有马市彻夜亮着灯盏火把，照亮了一整条街道。
披着漂亮的貂皮斗篷，胸前是闪闪发光的红宝石领结，脚上是漂亮的小羊皮靴子，腰间是上好的皮硝制的刀鞘包裹着同样镶嵌了宝石的手柄的匕首锋刃。
这样的宝贝站在马市对掌柜的说：“我要一匹好马！”
掌柜的就像看到一排排金元宝在发光。
很快，掌柜的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匹马不好，你看它都那么老了，根本不能跑嘛。”
“这匹也不行，后腿上有伤疤，一遇到下雨天肯定就走不动了。”
“这匹也不行，尾巴那么脏，全是粪便，得病了，你别把它和其他马放一块，会传染。”
掌柜的眼睛都要绿了，“小少爷，你家是开马市的吧？”
艾小景眨巴眨巴眼睛，“对啊，你怎么知道，以前开过一阵子马市哦，后来不做马市生意了，卖药材去了。”
“好吧……”掌柜的妥协，同行是冤家，“来吧，小少爷，给你指匹好马，不到一岁，顶好的马驹，这次是真的，再不哄你了。”
领到一匹深棕色马驹面前，拍了拍马屁股，马驹淅沥沥叫了一声，声音清脆。
艾小景蹲下看马蹄，马蹄漂亮干净，绕着走了一圈，看看马屁股摸摸马腹再看看身长腿长背高。
最后艾小景从小秀包里摸索了几回，掏出十两银锭放在掌柜的手里，老气横秋地说：“自己人，我就不等你开价了，这价钱我是拿成马的价钱算的，不过这马驹确实也好，值当这个价，不过你得送我一整套的马具，我知道你这儿肯定有配送，生意兴隆啊老板。”
掌柜的哭笑不得地接过银锭，“小少爷，你可真会做生意，以后要有闲，来我这儿帮工，我给你两成的分红怎么样。”
“再说吧！”艾小景大气地挥挥手，指挥着马市的小厮套上马具，截短了缰绳和马镫的长度，调整到适合她小胳膊小腿的位置，摸摸马的脑袋，沟通沟通，翻身上马。
“掌柜的，再见！”
小马驹踢踏着出了马市，掌柜的旁边便钻出几个短打帮闲，嘿嘿笑着凑近了掌柜。
“是匹肥羊啊。”
“看看这打扮，啧啧，东街张三爷家也不定能备出这一身行头。”
掌柜的表情要严肃一些，“小心点，做得干净些，你们也看到那小姑娘的架势，别留下什么手尾被人摸过来，我可不认识你们。”
“放心放心，小丫头片子，还不手到擒来。”
最后一人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小丫头片子长得白白嫩嫩，扒了那身行头，再把丫头卖进寨子，也能赚上一笔，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毛都不留下一根。”
“就这么定了！”
几个帮闲哟嚯一声，纷纷牵了熟悉的马，打马而出。
005
艾小景十三岁，这个岁数，我们在做什么？
哦，地球人在读书，读书晚的在初中，读书早的在高中，发育快的再捣腾一身打扮，冒充个已成年妥妥不成问题。动作快的初恋早有了，初吻多半是没了，初夜吧，这不好说。
当然，艾景也没了。
至于其他……
艾景发育速度不快也不慢，十三岁，个头比成年人低一点，但也差不很多，一米六出头的个子，可走到哪儿都让人觉得她还是个孩子。
因为她看起来显小啊，本来就是小孩，还长了张显小的脸，放在地球让人恨不得推进幼儿园，哦不，还是小学吧。
再加上家里的大娘二娘三娘自己的岁数零头都数不清了，看着这连零头都不到的小丫头片子，妥妥觉得她还是婴儿期，什么小衣服小短褂小蛮靴什么萌就给她穿什么，连斗篷上的兜帽都恨不得绣上一只大白兔。
这一身打扮，再加上那全身上下到处明晃晃的耀眼，不抢她，抢谁。
可话说，艾小景不是第一次穿得明晃晃耀眼地出门了。
从她还是个奶娃开始，那一身的小打扮就诱人得很，分分钟都让人觉得，干上一笔能吃一年，
你想啊，一个几岁大的奶娃揣着金豆子满街跑，多挑战歹人的心理底线，这狠狠心咬咬牙，下定决心干一票，不是分分钟就会想到的事吗。
稳妥一点估计，艾家在的那座城之所以治安那么好，艾景的功能起码有一半。
进马市后，掌柜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艾小景颈项间的红宝石，那馋模样，艾小景又不瞎，她看得见。
“我只是长得很显小而已，我又不是笨蛋！”
艾小景嘀咕着，赶着温顺的小马离开了明晃晃的街道，一转头就猫进了黑胡同，用匕首把马具上的垫布切下几条，拿斗篷垫在地上，趴着给四个马蹄都裹上布条，爬起来，再给马嘴套上马笼。
斗篷宽大，披罩在身上，一点光亮都不透，连红宝石都塞进小褂里藏起来。
“捉迷藏，第二十八次捉迷藏，艾小景被抓住的次数是……零哦。”
小姑娘也不上马，牵着马在黑胡同里悠哉游哉地走，另一个方向走啊走，听到远处不断传来隐约的吆喝，听到愤怒的打马声，小脸儿捂在嘴里嘻嘻笑。
连失恋的伤心都减少了好多。
好吧，艾小景还是挺没心没肺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没心没肺的艾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