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魔戒]璀璨的心光》凝絮

5、练箭

　　晚上的时候，我没立刻回房间，而是去了平日里向来关系比较好的贝雷戈那里。他是皇室护卫队的成员，平日里背上总是背着副弓箭，腰间别着把银剑，很是威风的样子。
　　好不容易找到他，发现他正和艾玛莉塔坐在溪边。两人靠得很近，看上去很是亲密的样子。贝雷戈低声说着什么，惹得艾玛莉塔不住地轻笑。
　　我觉得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可转念一想，既然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想着就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嘿，贝雷戈。”我拍了拍他的肩。
　　他们两人同时被吓了一跳，但见是我，很快放松下来，只是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都染上了羞涩的红晕。
　　贝雷戈有些不自然地问：“艾勒丝汀，你怎么来了？”
　　我笑着说：“我来是想借你的弓箭用一下的。一晚就好。”
　　贝雷戈一听，很爽快地将背上的弓箭一并解下递给我：“借什么借，直接送你了。我有好几把呢。”
　　见我很是开心地接了过去，他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会想要弓箭？我记得你很少碰这些的。”
　　我朝他眨了眨眼，说：“从今晚开始，我要练习射术。本来想着你帮我指导一下的，可看你在忙着，我就不打扰啦。”说着，我促狭地瞄了瞄他身后的艾玛莉塔。
　　贝雷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抱歉啊，我没时间教你了。”
　　“没关系，我可以先自己练着试试，到时再说。这件事记得帮我保密。”我挥了挥手。
　　“你还真是奇怪，这个时候，居然用来练箭。”贝雷戈一脸诧异地说了一句。
　　我奇怪地问：“这个时候？”
　　“你看看周围。”贝雷戈朝旁边偏了偏脑袋。
　　我跟着他的目光望去，夜晚的溪边，尽是些两两成双的情侣或坐或立，亲密无间的模样。
　　我扯了扯抽搐的嘴角，讪笑着说：“得啦，我还是先走了。”说着，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到了恋爱的时节，晚上连找个安静练箭的地方都很难。我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了好久，总算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光线也还算明亮，视线也不错。
　　我张弓搭箭，动作僵硬而笨拙。贝雷戈的弓似乎比丽芙的那把要沉一些，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向哪个女精灵借把弓箭来着的。
　　勉力抬起胳膊，随便瞄准了某棵树干将箭射了出去，却只见那支箭歪歪斜斜地落在了离我几米之外的地方，软趴趴地倒在那里。
　　初次的尝试，让我还是有些挫败感。
　　试了一次又一次，似乎稍微有了些起色，但还是有些不得要领。等收起弓箭往回走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指尖有些刺痛。低头一看，发现指头上已经被勒出了无数红痕，有些勒得深的地方甚至有隐隐的血丝显出。
　　我轻叹了口气，蜷曲起五指，拎着弓箭回去了。
　　自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在那儿偷偷练习，从未被人发现。
　　使力射出一箭，看到箭头钉在了树干上，我放松地放下了手里的弓，揉了揉早已抬得发酸的肩膀。
　　“你觉得，练成这样就不错了？”醇厚的声音划破了暗夜的宁静。
　　我惊诧地循着声源望过去，看见瑟兰迪尔正站在我背后的一棵大树旁，一半的身子被枝叶投射下来的阴影掩映。
　　他无视我呆住的表情，径直走到我面前。顿时觉得面前的光线全然被他挡住，暗了许多。我先是看到他脖子下方束住衣领的精美叶子胸针，然后再往上依次看到的是他的下巴、鼻子和盈着光华的眼睛。他站的地方又恰好是月光照的最亮的地方，银色的光华沿着他的脸部轮廓缓慢流淌，脸上的细细绒毛似乎都悬浮在了空气之中。
　　他用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了下，最后垂下去盯着我手中的弓，轻描淡写地吐字：“把弓抬起来。”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地抬起了手里的弓。
　　“搭箭。”他继续冷冷地命令。
　　等我按照他的指示，搭箭扣弦预拉一系列动作做好之后，他却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审视着我。
　　“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些惴惴不安地问。
　　他还是没说话，走到了我身后。就在我不知他是何意时，我感觉到他的两只手分别搭在了我的两边肩膀上，似是感应到我反射性弹开的冲动，他的手在我肩上微微使力压了压，接着我听到他在我头顶上方不耐地冷声说道：“别动。”
　　“你肩膀的肌肉绷得太紧，放松。只需要两手用力扩张就行。”他说。
　　“在射箭过程中，要调整自己的呼吸。引弓射箭之前吸气，轻轻将气往下压，使得腹部绷紧。呼气时要尽量的慢而稳，而且要一口气完全呼完。”
　　说完，他在我身后帮我纠正了下手臂的位置，我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在我头顶缭绕，周身被一股好闻的清淡馨香环绕。
　　心脏，好像多跳了几拍。
　　他走回到我身边，严肃地说：“瞄准时，确保眼、准星和瞄点在一条线上，瞄准后，右肩加力，三指迅速松开，将箭射出去。”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他方才讲的那些要领，然后瞄准，脱弦。
　　箭嗖嗖地划破空气，极有力道地钉入树干，我似乎甚至感觉树上的树叶也随之颤抖了几下。
　　我有些期许地望向瑟兰迪尔，他没有流露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说：“刚才肩膀还是有些僵硬。记住一点，挽弓射箭不是用来增强肌肉的，是用心灵完成的。”
　　见我了然地点点头，瑟兰迪尔转身欲走。我想了想，还是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殿下，今晚谢谢你。”
　　出乎意料地，瑟兰迪尔居然停了下来。虽然他并没有回头，但我还是听到他的声音从前面闷闷地传过来：“我帮你，不过是因为你的箭术实在烂到看不下去。”
　　我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你在这里看我练箭看了很久吗？”
　　瑟兰迪尔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下，他瓮声瓮气地说：“我没那么无聊。”说完，他便匆匆地离开了。
　　站在原地看了会儿他远去的背影，我拎起手里的弓看了一眼，抬手在另一侧的肩膀上按了按，想试试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僵硬，可是刚触及肩部刚刚被他碰过的地方，脑海里竟同时浮现出方才他站在我身后指导我的情形，某种奇特的感觉让我不由得有些愣怔起来。
　　心脏，好像又漏跳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