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魔戒]璀璨的心光》凝絮

4、奚落

　　瑟兰迪尔的斗篷很快就洗干净了。只是两天过去，它依然挂在我房间的衣架上。
　　为了尽量避免和他碰面，我本想着找个他不在房间的时机，把衣服送进去。只是，这两天他都闭门不出，不知道窝在房里做些什么，我实在逮不到合适的时机。
　　这次，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再次晃悠到他房门附近。只见他的房门大开着，也不知里面是否有人。我加快步速从他房前一溜而过，同时眼光迅速往里一瞟。
　　房里没人。
　　我心中大喜，急忙跑回自己房间取出斗篷，又一路小跑回来。
　　简单环顾下房间四周，他的房间太大，没看到衣架的位置。而我又生怕他随时都会回来，也来不及细看，便直接把斗篷搭在了他书桌前的靠背椅上，几片我原本夹在斗篷里用来熏香的风干过的兰花瓣随之散落到地上，我仓促捡起两三片，然后又做贼似的偷摸溜出了房间。
　　值得庆幸的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到瑟兰迪尔。
　　我依旧每天兢兢业业地负责欧洛费尔陛下的起居，以及宫殿里的其他日常杂务。一切都还是像从前那样。似乎我与瑟兰迪尔的所有交集原本就是预置好的，那一天中我们之间过多的插曲早已用尽了我余生所有与他交集的可能。
　　至少，我是一直都这么认为的。
　　忙完了一天的事情，我在森林里四处闲逛着，顺便疏松疏松筋骨。
　　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紧不慢地传来。接着，我看到一支巡逻队正朝我这边过来，领队的两人骑着马走在最前面。
　　丽芙今天穿了身绿色骑装，上面外罩了一件软皮马甲，棕色的头发编成几股辫子束在脑后，显得清爽干练；而瑟兰迪尔则穿了身轻薄的银白铠甲，金发随意披散，目光依旧沉静淡漠。
　　我站在原地等候着他们来到我面前不远处，然后弯了弯腰，向他们礼节性示意。
　　丽芙率先勒住了马，停在我的面前。接着，瑟兰迪尔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们二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毫不回避地注视着丽芙，淡淡地笑着说：“你们今天巡逻辛苦了。”
　　听了我的话，丽芙那张俏丽的脸上几乎是同时浮起了些嘲弄的神色，说：“那是当然，特别是和你相比。”
　　她话语中的蔑视并没让我动怒，我还是挂着原先的那副笑容，不卑不亢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我的态度激怒了她，丽芙突然拿起身侧的弓，抽出身后的箭。弯弓搭箭的动作迅疾流畅，一气呵成。转眼之间，她已将箭头指向了我。
　　我往后退了一小步，警惕地盯着那支跟着我移动的箭头，僵硬地笑了笑：“呵，丽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实话，被弓箭这样直直对着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虽然我尽力让我看上去没有过于明显的惊惶，可还是无法抑制地畏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我扭头朝瑟兰迪尔看了过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即时的反应，我只但愿我望向他的目光没有自然流露的求助和乞怜。
　　丽芙也随着我的眼神望向瑟兰迪尔，似乎是想借此试探他的反应。瑟兰迪尔原本事不关己地坐在马上，当接触到我投射过去的目光后，他的脸上出现了些微的玩味之色，身体微微前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大概是见到瑟兰迪尔是这副反应，丽芙噙着冷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我身上，微歪着头，眯起一只眼，朝我瞄准了过来。
　　下一秒，一支羽箭精准地钉在了我还没来得及抬起躲避的脚边。
　　尽管心里还在发怵，我还是面不改色地赞叹着：“丽芙，你的箭法果然是名不虚传。”
　　弯下腰去拔箭的时候才发现那支箭已经入土三分，我暗暗使了把力尚且把箭从地上拔出来。
　　“还给你。”我将那支箭递还给她。丽芙却冷笑了一下，转手将手中的弓从高处扔给我。
　　我险险接住，脚下还是小小地踉跄了下。
　　“你也来试一下吧。”丽芙状似随意地说，语气里满满的优越感。
　　我掂了掂手中的弓，似乎还不算太重。只是这陌生的触感，让我无所适从。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没有碰过弓箭。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对不起，我不会。”
　　丽芙明明了然，却故作惊讶地说：“你就别谦虚了。西尔凡精灵最擅长的就是箭术，你怎么可能不会？”
　　看她那副刁钻刻薄的样子，想必今天不让我在众人面前出糗是不会放过我了。看来，她还是为了那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将她丢脸难堪的愤懑全都迁怒在我身上。
　　我懒得答话，也不想在这上面与她做过多纠缠。我笨拙地将箭搭在弓上。就在我准备抬起弓箭时，一张通体银色的弓伸了过来，压下了我手中的弓箭。
　　我抬头，看到在我的右上方俯视着我的瑟兰迪尔，而他手中正拿着那张银弓。
　　他慵懒地瞟了我一眼，语气不屑地说：“她那副懒骨头，早就被我父王给惯坏了。还是省省吧，人家金贵的手可不是用来射箭的。”
　　一听他说这话，我立刻不服气地回瞪着他，他却朝丽芙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似是很无语地说：“还不把弓箭还过去？”
　　我按捺住心头的不满，默默地走到自那以后就没再开口的丽芙那里，将弓箭递了过去。只见丽芙一脸吃瘪地接过，终了始终不忘狠狠瞪我一眼。
　　见她这副样子，不知怎的，我原本满腹的不爽竟被一些莫名的痛快给代替。再看过去，瑟兰迪尔已经驱马缓步继续向前踱去。
　　目送着被小队精灵簇拥着离开的瑟兰迪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我心头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