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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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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察!”竟是个女子的声音,皇上并着众臣皆有些发愣,义直亲王更是沉下了脸,内阁陈大人叫道:“保护皇上!”又有侍卫将那个喊冤的戏子带了上来。
皇上道:“你是何人?为何喊冤?”那女子画着妆,穿着普通的戏服,并没有以真容示人,只在地上磕头道:“草民父亲姓邢,为巴郡知县。叛军叛乱时,父亲死守城池,不曾有丝毫退却,没成想却因护卫出卖被擒。草民一家被叛军所囚,父亲拼死将我送了出去。草民原以为父亲已经。。。”她强忍泪水,顿了顿才说了下去:“没成想,草民居然在俘虏中认出了父亲,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待过得两天父亲就要问斩了,草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求皇上开恩!”
皇上的眉头皱了起来,众臣也没有人开口,义直亲王面无表情,但眸中却闪过一丝愤怒和不屑。“义直,这是怎么回事?”皇上问道,倒是听不出喜怒。
义直亲王离席恭敬道:“启禀父皇,回朝之前,儿臣已查明西蜀叛臣,并无错漏之处,请父皇明察!”又顿了顿道:“至于那女子说的知县,儿臣并无太大的印象,且此次有关叛臣的名单、折子儿臣也已准备妥当,父皇一观便知!”
陈大人也站了出来,在义直亲王身后站定,恭敬道:“启禀皇上,臣以为,且不管这女子是否说了真话,单凭着她能以一己之力出入禁中,便说明她非同一般,若是此女为西蜀余孽指使,一旦得手,后果不堪设想!”皇上沉吟片刻,道:“暂且把这女子押入大牢,若她说的是假话,便与叛党一同处死!”
那女子有些急了,虽被侍卫拉着,却想叫着求饶;侍卫怎敢让她惊扰了贵人?赶紧堵上了她的嘴。
“苕华,今儿的事你怎么看?”王爷依在车壁上问道,倒是神情有些疲惫,今儿在席上喝得有些多,现在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见状,我便拉着他仰躺着,帮他按摩,又道:“臣妾瞧着那女子内力不弱,若是一般的人家,必不会让好端端的女孩子习武,想必她另有奇遇;只是,她的欲~望太强烈了,伸冤也只不过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我历经三世,当然能看到那女子眼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野心,且她瞧着义直亲王的眼神也并不单纯,想必是借口伸冤来搏一搏富贵的。
王爷倒是愉快,许是头痛缓解了,也有精神说话了:“你倒是猜得八九不离十。那知县估计也不清白,皇兄还念着那女子被蒙蔽,差人送了路费细软,谁知那女子便缠上了皇兄。如今闹到了父皇哪里,也不知如何收场呢!”
我倒是有些诧异于王爷对我的坦诚,刚要说话,马车却停下了。王爷诧异,刚要问话,却被我掩住口,外头安静地可怕,竟埋伏着几个高手!王爷倒是一无所觉,只疑惑还未到地方,马车便停了。马车后跟着的侍卫急忙护着马车,谨慎地环顾四周,生怕王爷王妃有什么不测。
“大哥,这票不好干呢,竟有这么些侍卫,真是吓死奴家了!”女人的声音飘飘渺渺,娇嗔粘腻,在晚上更显得可怖,且附着内劲儿,内力稍低的人更觉得浑身血气翻涌。“小妹又调皮了,干完这一票儿,咱们兄弟七个便拿钱去西海逍遥,听说那里的美人儿。。。”说到一般,又笑了几声;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虽然听着轻柔,却时刻透着猥琐劲儿,让人不喜。
侍卫大惊,埋伏的贼人竟有七个,且武艺不凡,又是在黑夜里,只得暗中警惕;暗器破空而来,虽有所准备,却还是慢了一步,勉勉强强有几个躲开,还有两个侍卫没及时退开,钉入骨缝中的暗器让他们直接跪在原地,不能动弹;侍卫首领刚想将两人拉走,没成想,那两个侍卫竟一声不吭的倒下了,暗器上竟喂了剧毒!
侍卫首领大惊,谁能想到皇城之中能发生这样的事?且皇城之中禁止携带大型兵器,更不要说弓弩了,凭着手中长剑,哪里能伤到藏匿在黑暗中的贼人?只得被动地格挡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暗器,一边围在马车边儿上,一边又吩咐手下去京兆尹处求助。
刹那间,却有两柄飞刀割破窗纱飞入了马车,我从袖口内抽出丝帕,手腕一翻,便将暗器卷了进来。王爷看我的动作干净利落,便也松了口气。
贼人看差不多了,便想着速战速决,更是飞身而下,手中握着两把钢刀就要向马车劈来。我坐在车内听声辨位,便知晓了那贼人的意图,只轻轻地哼了一声。
那七人之中的武功只有想劈开马车的这位最高,能称得上是一流高手,听到我灌注内力的声音后,丹田内的真气竟不受控制地乱窜,当即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往日趁手的钢刀现在竟觉得有千斤重。他十几岁就入了江湖,自此摸爬滚打,今日一战,便明白自己是碰上硬骨头了,此时想抽身,却为时已晚,双腿更是像灌了铅似的,根本挪动不了;且听着从旁的动静,其余的六个义弟义妹亦受不住那雄厚的内力,皆从隐蔽处栽了下来,待挣扎着起身,脖子上已经被架上了无数的大刀。
京兆尹差点被吓死,如今义顺王正是得宠的时候,且还是在皇城之中,更是在心里把这群胆大包天的贼人骂了个遍,又上前询问了一番,得知义顺王爷并王妃皆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待回了府,王爷才松了一口气,又叫了热水来;见我还在拿着暗器琢磨,问道:“你还拿着它做什么?上面有剧毒,只管交给青松(侍卫头领)来查便是!”
我虽对当今武林了解甚少,但还是从采织那里听说了不少,其中,似乎就有这飞刀的来历。在造型奇特的飞刀上抹着剧毒,且有六男一女,似乎就是江湖七恶了。只是那七人多在北漠、月氏国活动,怎么会被人委托,千里迢迢地与朝廷作对?还是说,是有人想对王爷不利,便趁着西蜀余孽还未清剿干净之时,假借江湖七恶的名头,行刺杀之事?
如若真是这样,若是贼人得手,获益的则是忠顺、忠义、义直三位王爷,或许还要加上顺诚郡王,再加上今日宴会的一出,便增加了圣上对那女子的恶感,若是那女子真的持有朝中哪位的秘密,这样便可封口;而且无论贼人是不是江湖七恶,都让圣上注意到江湖之乱,若是有心整理,更能排除江湖之中的不利因素;不得不说是一举数得。
王爷看我眉头紧蹙,只安慰道:“你也别为此事伤神,待明日本王上道折子,只交给父皇处理便是了。”又有些怒道:“区区江湖草莽,竟敢大言不惭地要本王的性命,定是有人谋划!”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又叫了夏翠进来服侍。
看着王爷进了一旁的耳房,我才放松下来,前世哪里经历过这些繁琐事?便是篡夺教主之位,也不必想这些弯弯绕绕的。兀自想着,却突然觉得胃里翻腾,几欲作呕,捧来亵衣的锦绣吓了一跳,快步上来扶住我,又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她过来时又带来一股子脂粉味,这回真是把我熏到了,急忙推开她出了屋子。锦绣哪里敢放我一个人?王爷又在耳房沐浴,只得急匆匆地跟了出去,见我扶着柱子干呕,便手忙脚乱地给我顺气儿,又叫了过路的映儿倒了茶来。
我接过茶漱了口,才觉得慢慢回转过来。锦绣急得差点哭出来,忙想着差人请太医过来,我忙道:“原不过是吃了些油腻的,又有马车颠簸,想来只是胃不舒服罢了,哪里有那般严重,需要请太医呢?”锦绣有些不愿,但素知我的习惯,便不再多话,只得小心服侍,更与今儿本该值夜的芷颜换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