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9、9、远远望着他

　　5月15日
　　若然正式到警局报到。彭局长亲自领她去刑侦处去，刘处长热情接待，给若然一间朝南的办公室，担任第三组组长，手下有一个文员二十八岁的戴玫和一个办事人员三十七岁江国华。这个部门没有什么指标，平时很清闲。
　　戴玫白白净净，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经过风霜的女人，江国华右脚受过枪伤，有些跛。不过，若然并不介意，反正她查案子，只喜欢自己查。
　　长官离开后，若然客套了几句，然后说我工作喜欢连续下去，没有特殊情况，以后你们到钟点只管自己下班就行。两人见她年轻漂亮，虽有些不服气，但传闻她厉害又冷傲，但只要自己的日子照旧，于是也就很安然。若然让戴玫把一些进入档案资料馆的密码告诉她，就一个人开始工作。
　　她环顾四周，朝东有个大书橱，靠西是办公桌，朝南是个弧形观景窗，窗上放了一盆文竹。打扫得很干净。
　　有人敲门，若然说，请进，戴玫拿进来，居然是一个超大的花篮，若然看看落款，是余书记，若然问戴玫，有没有余书记办公室的电话，戴玫马上提供，若然便向余书记致谢。
　　戴玫早已看到余书记落款，马上把这一消息向大伙传播，众人都说，哇，来头不小，不久一定会提升。
　　若然将花篮放在窗口，顺便望望外面。只见南面也是警察局大楼，西面是警局训练大楼，东面是警局大门，南大楼本就和自己呆的一幢有通道相连，自己所在楼层是共有十二层，自己在八楼，而，南大楼只有六层高，若然望见对面的警察都在工作，突然，她想到在这儿能看得到刘自立的办公室吗？他在五楼，窗户也朝北呀！凭记忆，她一个一个窗口搜索，她惊奇地发现，他的办公室就直对自己的窗下，他窗口的电脑看到一清二楚。若然一阵激动，再仔细看，却看不到人影，或许他在开会，或许他外出工作，可他总有坐办公室的时候吧。若然感到高兴。心里好希望再见他。
　　只是刘自立这次必定受到很大的影响，不知他调整过来了吗？
　　相信他行的。
　　和女友会不会分手呢？
　　真想马上知道。
　　正因如此，若然中午就和戴玫一起吃饭去。
　　进入警局餐厅，若然立刻觉得别人都在看她，不过她无所谓，看了价目表。来一份鸡汁咖喱饭。门卫王伯道：“你是警校刚毕业，才分配来的吧！”若然点了一下头，说：“算是吧！”
　　“成组长，那边坐！”戴玫指指窗口。
　　“OK！”若然拿了饭，过去。只听见有人在后面说，“她就是十二小时破郁金香案的心理学女博士？”
　　“是啊！”
　　“不会吧，这么年轻？”
　　“不会错的。”
　　“果然很漂亮！”
　　“怎么样？心动了？”
　　“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呢？”
　　“我猜有，一定有个外国佬男友。”
　　“我猜没有，她很冷傲！”
　　若然只管吃饭。
　　“成组长，你成为我们警局的热点人物了。”
　　“怎么会呢？我今天才上班的！”
　　“Hi，成警官，果然是你！”遇到苏云了。
　　若然微微一笑道：“苏警官，你好！请坐！”
　　苏云坐了下来，和戴玫打了招呼，说：“成警官，你到刑侦处去了吗？”
　　“是的！”
　　“我们还以为你来接替刘警官！”
　　“怎么会呢？你们刘警官呢？”若然有些紧张。
　　“刘警官出了这事，被派到外市工作一段时间。”
　　若然一听才放心。便说：“每个人都会有不可遇见的遭遇，或喜或悲，或荣或辱，相信你们的刘警官会调整好状态回来的。”
　　“最好这样啦，这次他受的打击真的很大。”
　　“诶，成组长，你不知道，那个Rose还好意思上电视台讲她和那个罪犯以前的事，全市轰动。”戴玫说。
　　若然正希望多了解一些他的信息。
　　“哎，不知刘警官回来后，要怎样面对。”苏云说。
　　“Rose自从在电视台自动爆光后就没在出来，听人说移民了。”
　　“真的!那和刘警官完完了。”苏云道。
　　“肯定。不然刘自立回来怎么见人。”
　　若然只听着。
　　“成警官，有空到重案组坐坐。”苏云接到呼叫先走了。
　　若然点头说：“会的。”
　　下午，若然去做了胸卡，量了制服，在戴玫的带领下，又熟悉了警局各部门的位置。
　　若然开始翻查陈年悬案。每天休息时她就要望望对面五楼的窗口，可是连着三天，也没见着刘自立的身影。三天后，她对手头的一个松碎尸案，产生了兴趣。

　　若然似乎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上班走到窗台前，看一看五楼的那个办公室的窗开了吗？
　　若然好想知道刘自立究竟去哪儿了？可是又不便问，只是想着他有没有从丑闻中恢复。
　　希望早点见到他的人。

　　5月18日
　　若然照常拉开窗帘看一看那个窗口，却发现那扇窗全开了。
　　若然一阵欣喜，继续看，不一会儿，一个想见的人终于坐在书桌前。他正打开电脑，等待开机。
　　看他短平的发型，瘦高的身影，似乎依然精神矍铄。他站起身来，走向窗边，若然赶紧一闪。而他走到窗口，眺望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同，却没有发现异常，便又回座位，开始今天的工作。
　　若然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无聊，于是就也回神工作。本来打算去食堂的，说不定可以遇到他，可一工作就忘了时间，等胃痛提醒时，已经两点了。若然走到窗口，他的座位已空了。若然只好以饼干充饥。
　　连着两天清晨，若然都见着他的身影，悄悄凝望。而刘自立的感觉总有什么异样，可环视一周又没结果。当然大家都没告诉他若然来警局工作，怕他受了刺激不高兴，毕竟在众人眼中，刘自立输给了LORNA成。
　　只要能见到他，知道他好，若然便能安心了。工作已初见成效，松林碎尸案已有眉目。
　　通过搜索排查近五年来的失踪人员，与尸体特征进行对比，有十九个相近。这是项伤神的工作，要花大量的精力，所幸她有一套排查的程序，加上记忆力过人，不怕苦累。现在要从中找出一名受害者，必须更加细心，必须推理辨析。
　　打开宗卷，细细查看等每个人的失踪记录，这又要花更多的脑力劳动。
　　胃又有些不舒服了，一看手表已经十点二十了。
　　近日来，胃病又犯了，虽然破案对她有极强的吸引力，一查起案子来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睡，马上弄个水落石出，可身体是惩治犯罪的根本，千万别损害了健康。
　　若然放下宗卷，决定休息，习惯性地走到窗口，又去看看南面五楼那个窗口。今晚那窗口居然还亮着，呀，还有一个人在！是刘自立！他也在窗口眺望，正朝着若然的方向。
　　若然不自觉地往后一退，心扑扑地跳。

　　刘自立今晚正查一些枪械走私案的资料，稍作休息扭头看看窗外，发现北面八楼的一个窗口亮着灯，好像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亮着灯，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是的。因为对面大楼五层以上全是清闲的部门，从来不用加夜班。不像这幢楼，好些办公室通宵达旦地开着灯办案。
　　而这几日自己的感觉总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倒要看看那儿是谁。
　　正看着，那窗口出现一个身影，是个瘦小的短发女人，有些眼熟。她一晃就回去了。接着，里面的灯就关了。
　　工作到这么晚的是个小女人。
　　她是谁？怎么似曾相识？
　　就是想不起是谁！

　　若然关了灯，确信自己安全了，才悄悄走回窗口。他还在往这儿看。他发现自己了吗？
　　为什么要心慌呢？
　　他的脸看不清楚，可轮廓是那么分明。

　　好久，他才离开。
　　若然也走了。
　　肚子饿得慌，随便找了家小饭店点了些夜宵，又打发了晚餐。
　　回到家，梳洗完毕，关了灯，拉开窗帘，躺在床上，看初夏的夜空。天是湛蓝色的，几朵铅灰色的云絮在缦缦飘行。凉风拂起窗纱，来到室内，把所有物品轻抚一遍。
　　若然发现自己仍然爱他。仍然不敢面对他。虽然他现在是单身。可是他的女友总因为我才让丑闻曝光的，他不恨我就好了，怎么可能会爱我。六年前没有在意我，今天依然不会。上次重逢，他虽认出了我，可也没有任何表示。我在他心中算得了什么！可能还会因为郁金香案使他回避我、憎恨我吧！
　　可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还爱他！
　　难道初恋要持续一辈子吗？
　　难道六年来，自己不谈感情还是因为一直喜欢他吗？
　　既然喜欢就这样远观吧！没有奢望，只要见到他，知道他好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