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4、4、秋之惨变

　　开学半个多月了，只要一有空，若然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刘自立的身影，他的电话号码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每每想起，既有甜蜜，又有酸涩，埋怨上天只给了自己缘却没有分，喜欢的人他却已经是别人的男友，迟早也会成为别人的老公……倘若这样，是不是将来自己会爱上另一个人呢？假如没有，那么就一辈子单身吧，永远把他放在心里。
　　胡思乱想一阵，又觉得实在没什么意义，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目前，学习才是最重要的，说过要考上牛津的建筑系，那就一定要争气，非考上不可，待到相逢时，也可以有骄傲的资本。学业负担日益增重，周末也抽不出时间回家，也不想突然回去，让爸妈疑惑，所以电话始终没打，就把思念化作一股动力，认认真真地学习！
　　与父母偶尔通电话，也故意不经意地问：“老爸的同事、立哥还来吃晚饭吗？”回答：“难得！”得知他还来，一切安好，就安心了。中秋还有半个月，到时再邀请他来接自己，不知道他会不会陪女朋友呢？等以后打了电话再说吧，背书咯！

　　9月25日
　　明天就是中秋了，想到清凉湖会多了红叶的浪漫，可以见到刘自立，若然满心欢喜。谁知一早，妈妈就打来电话，说这个中秋父亲要加班，自己工作也忙，请她呆在学校里，好好复习！
　　可是，中秋节不回家的只有一些外籍教师和远方的学生，若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一再追问，妈妈就说了实情：“前些日子收到一封恐吓信，上面写着血债血偿，估计你爸以前抓住的犯人释放了，可能会伺机报复，所以还是不要回家的好。”
　　若然十分担心：“可你们也很危险！”
　　“别着急，这事已经报告局里了，这两天在排查嫌疑对象！”
　　“估计很难查，他在暗处，写恐吓信就是要表明了直接向我们挑战，有备而来，气势嚣张，你们在明处，太危险了！”
　　“女儿，你讲得很对，所以你先不要回家，你到家里，我们就要为你担心，在学校里，门卫森严，恐怕不会直接来报复你。不过，你也要小心，别出校门，陌生人不要接近，另外，包裹、信件尽量别拆！还有……”
　　“还有别为你们担心，好好保护自己、照顾自己！”若然学着妈妈的口气。
　　“是！乖女儿！”
　　“老妈，放心，这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了，从上幼儿园起，你就一直这么说。相信老爸他们很快就会把这件事解决好的。”
　　“所以这个中秋你就在学校过了。妈妈也不给你寄月饼了。”
　　“我们学校餐厅里的月饼有很多品种呢，老妈，你自己小心。”
　　“别担心我们，好好照顾自己，将来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
　　“知道了，老妈，等抓住坏人以后，我再回来看你们！”若然知道每次有危险时妈妈都要先关照一番。
　　“好！那妈妈挂电话了！”
　　“诶，老妈，有人写恐吓信的事，刘自立知道吗？”
　　“阿立，大概知道吧！”
　　“你跟老爸说，让他和立哥一块查，因为我觉得有立哥帮助会更快地查出疑犯！”
　　“好的，我会跟你老爸说的，你放心，自己千万小心！”
　　“好，老妈，等你们的好消息！”
　　“Bye-bye！”
　　“Bye-bye！”
　　若然知道爸爸抓过许多坏人，以前也有许多次的危险，所以搬了七八次家，只有搬到清凉湖区后安逸了八年。现在，一轮危险袭来，相信不久也会风平浪静的。但是，担心仍是免不了，毕竟第一次不能在家过中秋，可见情况是不容乐观的！

　　9月26日
　　中秋的月亮分外明亮，夜色也格外美丽。只有十几个外籍教师和几十个学生，开了一个小型派对后，就自由活动了。
　　今晚的校园格外宁静，若然担心着父母的安全，这是第一个没和父母一起的中秋！漫步月下，突然想到刘自立，不知他又在干什么？“千里共婵娟”的意境只有心心相印的人儿才会体会，而我不过是在单恋吧！他自然有美人相伴，花前月下！
　　若然苦笑了一下，还是向父母问好吧！于是，她就在大厅门口的IC卡电话上拨打自己家的电话。
　　“喂，老妈，节日快乐！”
　　“乖女儿，晚餐吃得好吗？”
　　“很好。老爸，在家吗？”
　　“在家，叫他听吗？”
　　“好呀！”
　　“志众，女儿呀！”
　　“老爸！”
　　“乖女儿，身体好吗？”
　　“好呀，你呢？”
　　“也不错。你可要坚持锻炼身体呀！”
　　“嗯。老爸，坏蛋查到了吗？”
　　“你妈跟你说了？”
　　“是的，不过你别担心，我会专心学习的！”
　　“有一点线索，是一个越狱罪犯，但是却没有查到那个人的藏身之处。”
　　“你们千万小心！”
　　“女儿，你放心，一会儿就会云开雾散的！”
　　“是，你们自己保重呀！”
　　“咦？怎么停电了？”成太太道。
　　“女儿，你等一等！”成志众搁下电话，打开打火机，去看电线盒。“刚才还好好的！”
　　“那一定是外面跳闸了。”成志众自言自语道。
　　若然在电话的另一头嗅到了危险：“老爸，别去开门，危险！”
　　可是成志众已经走向门口。
　　“小心呀！”成太太谨慎地说。
　　“唔！”成志众示意太太往沙发后躲，熄了打火机，掏出手枪往门口走。
　　“当心，危险！”若然感觉到一片寂静，有一种恐惧袭来，就在电话里叫。可是没有谁来回答。
　　成志众小心地走到门口，正在听门口的声响，只觉腹部一阵灼烧，手中枪的扳机也扣响了。家里电视被□□击中，爆炸，立即成了一片火海。成志众捂着腹部人已倒下，但他却还能看着一个包裹从门洞里扔了进来，成志众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快走！”但是马上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淹没了虚弱的声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被炸得飞了起来，而后自己也飞了起来。
　　若然在电话听筒里被吓呆了，数秒钟后，狂呼老爸、老妈，可是，电话已经断线，若然泪水如泉涌出，却无济于事。老师、同学纷纷围来。若然立即挂断电话，拨打110，声音颤抖但却清晰：“清凉湖湖光公寓308发生爆炸案，请火速派人去营救。”挂了电话，又连忙拨打清凉湖警署的电话，可是手抖得厉害，号码都按不准，“老师，快帮我拨42663799！”若然颤声说。
　　老师和同学，大概了解了情形，周老师马上拨号，电话接通了：“我是成志众的女儿，请马上派人去我家，我家里被人投掷了炸弹，快去救我爸妈！”若然浑身发抖，用变调的语气报警后，就拉住周老师：“求求你，快送我去A市，我爸妈出事了！”
　　“别急，别急，我送你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周老师答应，另一个女老师和一个女生扶住若然往外走，同学七嘴八舌安慰，赵老师说：“你们都回去，我送她就够了。”
　　什么叫心急如焚，什么叫心如刀绞，若然此刻全部体会到了！只盼父母伤势不重。但想到他们的爆炸中必定受到皮肉之苦，说不定更有生命危险，恨不得插翅飞去救他们！

　　巨大的爆炸殃及池鱼，三楼天花板炸塌，四楼两户人家塌陷，旁边两户人家也炸得面目全非。
　　一会儿，新闻记者、消防车、救护车、警车全部到位，展开灭火、搜救工作。
　　等若然到达时，现场一片狼藉，清凉湖警署的胡署长和孙婉艳都在现场，见到若然，拼命拦住她不让她进楼道。若然哭成了泪人。记者还拿着相机乱拍，孙婉艳一把搂住若然，让她在她怀里哭！
　　楼上还有浓烟冒出来，居民们混乱不堪，一会儿担架抬下来，是邻居刘大妈，惨白的脸，已昏死过去。又一架担架下来，四搂阿胖血肉模糊。立即有救护车名号急驰。
　　担架又抬下一具焦黑的尸体，若然的心都快焦了，可是，旁边的一个女人却扑了上去，“老公！”才叫一声，也昏死过去。
　　若然松了口气，希望下面会救下来自己的父母。
　　可消防员背下三个人，都不是自己父母。
　　又一架担架下来，那碎花的睡衣，是妈妈！若然看到未全烧焦的衣角，大叫着冲过去，孙婉艳拦不住，她冲过去，却看见一个烧得变形的尸体，蜷缩成一团，身上还有白烟，但那轮廓不是妈妈是谁？“妈……”撕心裂肺的痛，再看后面，一具更加面目全非的焦尸，腹部一个大窟窿，也冒着焦臭，那是爸爸，化成灰也不会不认识，“爸！”若然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刘自立从温柔乡里醒来，身边是娇艳动人的LINDA。一看时间，七点半。刘自立要起床了。吻了一下Linda，Linda悠然醒来，揉揉睡眼道：“我去做早餐，你再睡会儿！”
　　“Thank you！”刘自立觉得好幸福。
　　起来上了卫生间，来到客厅，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出一幕爆炸案的现场，还有三具焦尸，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轻伤者正在讲述：“昨天晚上十点左右，我正在看电视，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整栋大搂都晃动了，吊灯砸了下来，还好我头一歪，砸在了我的手上，真是太危险了！”
　　刘自立道：“不知哪里出事？”
　　电视记者现身：“各位观众，明珠记者丁如风现场向您报道，昨夜十点在清凉湖湖光公寓发生惊魂爆炸案，4人当场身亡，23人受伤正在医院抢救。这是我市二十年来最大的一起故意投掷炸弹的案件，目前没有任何组织和个人宣称对此次爆炸案负责！”
　　“什么湖光公寓！怎么没有电话来！”刘自立立即找电话。
　　画面上的建筑怎么这么熟悉？“成警官住在那幢楼里！”刘自立飞一样冲进卧室，套好衣裤，找到了枕头下的手机。
　　“Linda，你关了我的手机！”刘自立咆哮起来。
　　“大概是我不小心摁到的吧！”Linda不知情况，还撒娇道。
　　“妈的！”刘自立骂了一句粗话，开了手机，赶紧冲出门去。
　　Linda拿着一盘丰盛的早餐出来，只听见门被猛的关上了。“怎么了？”昨晚难得两人世界，她偷偷关了他的手机，所以才有了浪漫的中秋之夜，发生什么了？再看电视，才吐吐舌头，“靠！真那么倒霉，就那个区发生案子！”

　　刘自立已拨电话到警署，听到“成警官夫妇全部遇难！”刘自立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火速赶到警署。
　　胡署长将刘自立关机之事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然后指派他参加市警局为此次爆炸案的成立的特别行动组，刘自立立即参与。

　　9月27日
　　若然真不想醒来，可是却幽幽地醒来了。雪白的墙壁，曙光从蓝色的百叶窗帘里渗进来，自己的手臂上在挂水。这是在医院。旁边的赵老师躺在躺椅里，还没醒来。
　　若然的脑海里又现出惨绝人寰的一幕，泪水片刻沾湿枕巾，就这样，失去至亲，就这样，成了孤儿。
　　啜泣声让赵老师醒来了：“成若然，别哭了，想吃点什么吗？”
　　若然实在没有力气回答，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泪水仍然汩汩地流。
　　赵老师用纸巾帮她拭去泪水，长叹一声。
　　“简直不是人，成警官的亲弟弟、弟媳妇居然不来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还说免得罪犯跟踪他们，惹来杀身之祸，赵老师，你说他们是不是人？！”陈婉艳气鼓鼓地走进来。
　　赵老师赶忙使眼色。
　　“啊，若然，你醒了，吃点粥吧，身体可不能饿坏！”
　　若然还是不理不睬，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她。两个人对视一下，无可奈何。
　　陈婉艳只好报告署长。

　　爆炸案成为轰动全市的事件，一时，大家纷纷不愿和警察为邻。公安局长许豪栋发表电视讲话，号召大家不要惧怕罪犯，更不能疏远警察，要知道没有警察，这个社会会更混乱，罪犯会更嚣张。殃及无辜，由政府赔偿，而警察以身殉职，当以国葬，遗孤由政府抚养。
　　第三天，为成志众夫妇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市长、警务司长、政界要员纷纷到来，大批警务人员见到盖着国旗焦黑的夫妇俩的尸体时不禁潸然泪下。若然一身孝服，跪坐棺前，无泪无语。
　　吊唁的人一个接一个，都劝若然要节哀顺变，一定要振作，若然还是木然。
　　电视台现场直播葬礼的全过程，当然也用马赛克挡住了若然的脸部。
　　双腿麻木，憔悴的若然也不想活动一下，只是机械地叩头还礼，只希望就此麻木全身，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头人吧！
　　不过，倘若刘自立此时能出现，木头人还是会对他看一眼的。可是，直到追悼会开始，刘自立仍然没有出现，若然的心更加冷，更加像石头般坚硬。
　　警务处长朱爱民主持了追悼会，副局长余同德致了悼词。
　　一一罗列了成志众破的大案，要案，和获得的荣誉，若然的心为之一震，想不到父亲曾破获了二十多起大案、疑案，还获得过神勇探长的称号，是出于保护他和他的家人，才调到清凉湖区的。想不到一向平凡得最没故事的老爸，居然是最有惊险破案故事的神探！老爸呀，多希望能听听你的破案故事呀！明知女儿最喜欢听这类故事，你为什么把自己当成一个平庸的警察，从来不讲给女儿听呀！……是怕我担心，全是为了我。
　　看者父母的遗体推入两道火门，若然已哭得似乎干竭的眼泪终于又涌了出来，陈婉燕和赵老师陪在她左右，也泪如泉涌。周围的警察也都纷纷泣不成声。天空也下起了小雨。
　　半个小时后，送来一对发黑的结婚戒指，若然颤抖地接过来，泪水奔流。两个骨灰盒又送来，包扎在红色的绸缎里。细雨中，大田捧着成志众夫妇的遗像，若然捧着骨灰，一批熟悉的警察随后，军乐队吹奏着哀乐，后面是绵延数公里的送葬队伍，警察、居民，有认识成志众夫妇的，也有从未谋面的。骨灰安葬在国家公墓、烈士区内，墓前栽下了两株两米多高的柏树。
　　一切仪式结束，回到医院，余局长和朱处长单独进了若然的房间，见她仍然封闭痛苦，余局长语重心长地说：“你的父母中秋之夜不让你回家，就是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这样，就能告慰成警官和夫人的在天之灵！你是警察之后、烈士之后，一定要拿出勇气，战胜悲痛，如果你从此颓废，那就是辱没你父母的一世英名呀！”若然被他说得抬起了头。
　　“好孩子，你的痛苦是巨大的，但是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你的父母就会放心呀，只有你过得好，他们走得也安心。你难道忍心让他们的灵魂不得安宁，整天为你担心，而进不了天堂吗？”若然的眼睛再次湿润。
　　“人也总有挫折、痛苦，大小不同而已，但这大小又是你的态度问题。人总有一天要独立的，早晚的问题。是被灾难毁灭，还是战胜灾难，活出自我的价值、自我的风采，全在自己的手里。生命只有一次，你的父母给了你生命，也珍惜你的生命，可决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生命状态，你说是吗？”
　　余局长的话触动了若然的灵魂，她含泪点点头。
　　“好样的，这才是我们警界精英的后代。”余局长笑了笑，继续说，“现在我们正在尽全力追查凶手，但一天没有抓到，你就有一天的危险，所以，局里决定送你去英国，此行绝对保密，你的档案我们会更改，以后由朱处长和你保持单线联系。今后，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不过，有困难可以向朱处长讲，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若然说：“我还要姓成！”
　　“好，没问题！”余局长点头道。
　　“其他呢？”
　　“没有！”
　　“真是个坚强的好孩子！”余局长抚摸着她的头说，“你在医院在呆上三、五天，接受一下心理治疗，等手续一办完就送你走！”
　　“我不需要接受心理治疗了。另外，我走之前想去家里看一下！”
　　“好的，我会通知你的。那这个手机，给你的。”朱处长取出一个红色的手机递给她，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她，“春天在哪里”的铃声一响，朱处长就挂线，“那这是我的号码！这个手机除了接我这个号码的电话，请不要接或打别的电话。”
　　“嗯！”若然在手机上记下了朱处长的号码。
　　“好好休息，外面有警察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
　　“谢谢长官！”
　　“坚强的好孩子！”余局长拍拍若然的肩。若然点点头。
　　陈婉艳就又进来了。
　　若然躺在床上。
　　陈婉艳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已经和她说过许多话，她都不搭理，所以也不言语。
　　“婉姨，有什么吃的吗？”
　　“有！有！我马上去拿，面包、面、馒头、粥，你要什么？”陈婉艳刹时高兴起来。
　　“面包吧！”
　　“好！好！”

　　两天后，若然在四位警察的陪同下，回家。
　　自己家和邻居家被炸得千疮百孔，墙壁一片漆黑，而这栋楼的第三四两个单元几乎不能住人，现在还有人在搬家。一个女人抱着一把椅子从楼道里出来。是408的女主人，她一看见若然，居然马上将椅子往地上一摔，冲上来，被两个警察拦住：“干什么？”
　　那女人一边想冲破警察的阻拦，一边指着若然哭骂道：“怎么你没死？都是你们一家人，害死了阿旺！你们倒好，成了烈士，出尽风头，我们家阿旺死得冤哪！死得惨哪！不明不白活活烧死！害得我们成了孤儿寡母！”
　　陈婉艳怒道：“你有没有人性呀？！罪犯你不骂？骂这可怜的女孩！你还是不是人呀？！”
　　女人还骂道：“就骂你们警察！没用的警察，我们出钱养活你们，你们怎么不把罪犯全部抓起来呀？还要害人！我还要骂你，没用的死警察，骂你们全家！”
　　“你再骂一句，侮辱国家警务人员，想拘留1——3天呀！”陈婉艳怒道。
　　女人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一道寒光，转过头，发现若然正冷冷地看着自己，“看什么看？”女人心里有些慌，这小姑娘的眼神什么时候冷得可以让人害怕。
　　“妈，你在发什么神经！快走啦！”女人的儿子过来拉她走。
　　“我……我也是受害者！住在你们楼上倒了八辈子霉！阿旺呀！老公呀！你死得好冤哪！”女人被儿子硬拽着走，还边哭边号。
　　“神经病！”陈婉艳怒道。
　　“这女人真不是个东西，她家也获得了一百多万的国家赔偿！”围观的人说。
　　若然上楼，满目疮痍的家中只找到些相片的残余，若然哭着小心地收起碎片，另一个房间里，还有妈妈的一个皮包挂在壁橱里，没有受损，若然紧紧抱着皮包，泪哗哗地流。陈婉艳也哭得伤心。
　　回到医院。不一会儿，赵老师和周老师又提着三个箱子来了，原来是若然在学校里的行李，并且带来了同学的慰问信的礼物，若然深深感激。看到大胖等人的留言，又觉得有些许留念。
　　第五天，若然被送到警局，一小时后，出来了一个红发戴墨镜、遮阳帽的女郎和一个中年绅士。中年绅士开车去机场。一小时后，红发女郎和中年绅士登上了去M市的班机。三小时后，不出机场，女郎独自一人登上了去英国伦敦的班机，而中年绅士八小时后又返回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