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3、3、暗恋

　　8月6日
　　不过，暗恋的滋味并不是一种享受！
　　想他，却不能见到他！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刘自立没有来过。只从老爸那儿知道了那个孩子果然是他的亲生父亲杀害的，原因竟然是父亲问儿子，将来他老了，孩子愿不愿意养他，五岁的孩子随口说不养，父亲本来入赘后处处受气，一心指望儿子长大后可以扬眉吐气，孩子的回答顿时令他气恼万分，他再次询问，天真的孩子依然说不养，他便万念惧灰，顿起杀心，将孩子活活掐死，而后沉尸湖底。而后，一家人以为孩子走失或被拐。
　　若然想见刘自立的心情越来越迫切，只能借机去警局。怎么去？对了，就说出来买水果，钥匙忘在家里了。对，就这么去。
　　想到要见他，若然立即照镜子，看看自己：脸白里透红，却有些微胖；双眼皮的眼睛不算很大，眼珠却黑亮如漆；眉毛不细，却如画出的一字；嘴唇薄而有棱角，却不是很小；鼻子虽挺，却不秀气。”总之，不是丑女，但算不上一个美女！
　　若然叹了口气，不是美女真不好：不能马上吸引男生的眼球，让他们对自己一见钟情！而刘自立在若然眼里确是个标准的帅哥，所以才会一见钟情呀！要是自己也是美女，他对自己也一见钟情可就好了！那就可以尝试一次真正的恋爱了！
　　可惜，不是！
　　若然不喜欢化妆，今天却拿出了妈妈的化妆盒，怎么入手，眉毛太浓，先把眉毛拔得细些吧。拿出镊子，刚拔一根，天哪！好疼呀！那些细眉毛的女士，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美是要付出痛苦的代价的！我还是不拔眉毛了！
　　那么，哪些事不痛苦呢？
　　抹点粉底吧。
　　好白！阳光里看看，不行，惨白！像坟墓里爬出来的！
　　咦！赶快洗了吧！
　　哎！要不，来点口红？
　　红色的，啊，血盆大口！
　　快拿纸巾擦掉！换一支暗红的。
　　显得老气。擦了再来。
　　前后换了六种，才发现淡红加点荧光的那种看上去自然，又有些精神。
　　头发呢，披着吧，看起来是有些纯情，不过大热天热死了！扎两条麻花辫，又显得学生；盘起来吧，又太成熟。试来试去，还是马尾辫最舒服。
　　看来，想打扮成美女没什么希望。还是本色最自然。不过，涂了口红好象是比平时要靓些。
　　穿什么衣服呢，搬出一大堆，一一试穿，最后感觉一条浅蓝底色，深蓝碎花的连衣裙看上去有些飘逸，又清清爽爽的。
　　再拿一双鞋，却恨都是平跟的，想不到自己平时讨厌高跟鞋的做作、疲劳，如今为了让自己在身高上和他般配些，居然不喜欢平跟鞋了！哎，恼人的爱情，令人性情大变。只好先穿一双白色的平底凉鞋。不过，确实要去买双高跟的了！
　　拿好白色小包，钱包带好，当然钥匙要带的，不过门只能随手关上。
　　出了门才觉得热，帽子忘了拿，算了，更像随便出门忘了钥匙的样子。
　　若然欢喜地出门，热辣辣的太阳也不觉得讨厌了。去市场买了两三斤荔枝，就来到警局。
　　看到若然，清凉湖警署内勤陈婉艳看见她问：“若然，来找爸爸！”
　　“是的。”若然说。
　　“他出去办案了，要不你等一等。”
　　幸亏没说拿钥匙，若然说：“没事，我出来买水果，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婉姨，吃荔枝吧！”
　　“不要了，你自己吃吧！”
　　“吃几颗嘛！”若然拿了一串放在她的服务台里面。
　　“好，好，谢谢！”陈婉艳倒了杯水，说，“外面热！快到空调边坐。”
　　“不知道这么热的天犯罪率是升高还是下降？”若然坐了下来，眼睛却在四处搜寻，希望看到刘自立。
　　“哎，天热人容易冲动，醉酒闹事、抢劫□□特别多。”话音刚落。报警铃响了，陈婉艳立即接警：“东区湖景公园灌木丛发现一名女尸，好，我们马上派人去。”立即拨打电话，“署长，东区湖景公园灌木丛发现一名女尸，要求我们马上派人去……好！”摁下警铃，三个警察从办公室跑出来，“叫孙芳！东区湖景公园灌木丛发现一名女尸，要求马上去！”女警孙芳也跑出来。他们看见若然都点点头跑出去。
　　陈婉艳又打电话：“喂，成组长东区湖景公园灌木丛发现一名女尸，已经派大田、孙芳他们去了，署长让你赶快让刘副组长负责这个案子，让他快点赶过去！”
　　刘副组长，是刘自立吗？若然竖起耳朵。
　　挂了电话，陈婉艳一拍脑门：“忘了告诉你爸，你在这儿了！我再打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回来？”
　　“别，别！”若然直摇手，“我只是放假在家里，闲得无聊，没事！”
　　“确实，放假很没意思，我儿子也整天睡觉、玩电脑，胖了10斤！你好象也胖了些吧！”
　　“是呀！所以顺便来看看。你们可忙得够呛吧！”
　　“可不是，一天接七十几个警！”报警器又响了！
　　“什么？水管爆啦！……哪里……清浪街39号—3，好，马上来！”陈婉艳摁电话：“老刘，修水管，清浪街39号—3！”
　　话音刚落，老刘提着个大工具箱出来了。
　　“刘伯！又修水管！”若然笑道。
　　“这叫有警必接，为人民服务嘛，再见！”
　　“再见！”若然弯弯手指。
　　“婉姨，近来凶杀案好象挺多的！”
　　“确实不太平！以前我们湖区一年才有个一两起凶杀案，自从那个毛头小伙子来做副组长后，接连发生四起凶杀案。”
　　“哪个毛头小伙子？”若然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长得挺帅的刘自立。”
　　听她讲到刘自立帅，若然的心里也甜甜的。
　　“唉，就是你上次划船发现小孩尸体，那个救你同学的小伙子。”陈婉艳补充说。
　　“噢！是他！”若然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从南区调来，材料上好象破了十来起大案呢！因为南区没有职位，所以才提拔到我们这一个太平区。想不到，他一来我们就不太平！”
　　若然为获取了他的一些信息而高兴，见陈婉艳似乎在责怪刘自立带来不太平，不禁道：“婉姨，我倒和你的看法有些不同，我倒是觉得要谢谢他。”
　　“哦？”陈婉艳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假如他没来，而案件还是照样发生，那么，大家会更忙。就像刚才你接到的女尸案，假如他没来，一定又是老爸负责，现在好象由他负责了，是吧！减轻了老爸的工作，我倒是要谢谢他的调来。再次，即便是他来了，清凉湖区才发生这么多案子，我觉得也是要谢谢他的？”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也听人说，清凉湖区的警察最好当，只要散散步，修修水管、救救小猫小狗，送 送老太太老爷爷进医院就没其他本事了。我也为我爸和你们叫冤，现在，凶杀案照样破，虽然忙一点，但不就证明了我爸和你们大家都是优秀的警察吗？您说是吗？”
　　“若然，你说得很有道理嘛！”陈婉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刘组长，你怎么在这里？”陈婉艳惊讶地说。
　　若然也突然发现刘自立来到了接待大厅，脸倏地红了。
　　刘自立对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而后对陈婉艳说：“我刚刚回来取一份材料，现在成警官叫我马上赶去湖景公园！”说完就戴上墨镜，推门离去。
　　若然的心扑扑直跳，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虽说都是实话，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但是，自己也知道在帮他，倘若被他听到，还是觉得暴露了自己对他的好感，总觉有些心虚，所以脸还是发烫。
　　“不知道刘组长有没有听见我们的话！”幸好，陈婉艳也有些惊慌，没有注意若然的神色。
　　“我想不会，再说即便听见，也是我说的实话。”若然赶忙自己先镇定下来。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哦，肯定是我去洗手间的那会儿！看来，真不能在背后说人的坏话！”
　　“婉姨，这哪算什么坏话？我肯定他什么也没听见！你想他急着去办案，哪会躲在走道里偷听？放心放心！”若然安慰她的时候，自己也定下心来，仿佛他果真什么也没听见！
　　“但愿如此！”陈婉艳叹了口气。警铃又响。
　　若然立即说：“婉姨，你忙吧，我走了！”
　　“不等你爸爸了？”
　　“不等了！再见！”若然感觉自己像闯了祸，赶紧溜。
　　“回家小心！”
　　“好！”若然出了警署，心里想，为什么不先找找刘自立？不过，还是见到了他……他穿着藏青色的T恤，真的好帅哦！……即使他听见自己的话，大概也感觉不出自己喜欢他，都是实事求是的话嘛！不过，自己这么想他，他却丝毫没有想自己，要不，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只是随便笑笑点个头，看来自己的初恋只是毫无结果的单恋了。……不过，他还知道笑笑点头，可见他还认识我，记得我，或许工作实在太忙，能微笑点头已经算不错的了。
　　这一次碰面，又让若然回味良久。

　　从陈婉艳说“他来了不太平”开始，刘自立碰巧都听见了她们后面的话。他正觉得口渴，想出来倒杯水，因为已经耳闻几个人说自己调来清凉湖后，这里就不太平，所以听到陈婉艳说，就想听听到底怎么说自己的，便慢下了脚步。听到若然的话，不禁想大声喝彩，这小女孩不简单，分析精辟，句句在理，让自己这些天的疲劳加不快一扫而光，真该好好感谢她，为自己正名。可自己在走道里偷听，只能装做不知，只能对若然笑笑点头致意。
　　去湖景公园的一路上也乐滋滋的。

　　8月11日
　　一眨眼，又是五天过去了。
　　周六，成太太正在看电视，若然无聊之中完成了一幅风景油画，现在进入收尾阶段。电话响了，成太太接了电话就关了电视，说去买菜，若然问是老爸要回家吃饭吗？成太太说是，还有刘警官也要来呀！若然一听，想让自己如止水的心顿时又翻腾起波浪来。立即把油画用具收起来，洗干净手、脸，换上一件最新的翠绿T恤，一条浅绿中裤，头发原本就松松地盘着，这下好好地盘起来。感觉自己很有精神。又练习了一下笑，发现自己抿嘴微笑最好看，就再练了练笑到哪种分寸最美。刚找到感觉，妈妈就回来了。见若然换了衣服，也没在意。
　　若然马上帮妈妈拣菜、洗菜，一起忙。五点开始，若然就心神不定，盼着他们快回来。直到六点，成太太刚忙定，门铃响了，若然欣喜地开门，果然是爸爸和刘自立！
　　“老爸，立哥，请进！”
　　“Hi！给你的！”米色T恤，黑色长裤，刘自立拿着一个大水果篮，还有一大袋果冻、饼干之类的食品。
　　“别这么客气嘛！”若然一边接过一边笑道。
　　成太太也笑道：“阿立，干什么，吃顿便饭，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哪里，哪里，我只是一点心意，就一些水果、小吃！”
　　“还不快谢谢人家！”成太太对若然说。
　　“是，谢谢立哥！”
　　“不用不用，我还要谢谢你！”刘自立笑道。
　　“谢她？什么？”成太太有些疑惑！
　　若然的脸却又觉得发热，原来他那天是听到了。见妈妈追着问。若然忙说：“没什么，没什么，快请坐吧，菜都凉了！”
　　“开饭吧！”成志众也说。
　　“好，大家洗手吃饭！”若然宣布，“老爸，你喝酒吗？”
　　“喝一杯吧！”
　　“OK！立哥，你喝什么酒？”
　　“我不喝，等会要开摩托！”
　　“若然，给他到一杯啤酒吧！”
　　“Yes sir！”
　　一切就绪，晚餐开始。
　　若然看着刘自立和爸爸边喝边谈，知道又破了那个湖景公园的女尸案，就举杯祝贺。刘自立笑着回应：“谢谢！”
　　若然看看自己一家加上刘自立，晚餐顿时有了生气，不由想到，假如每天都是这样，生活该多么美妙！假如他成为自己家中的一员，又该多么幸福！
　　晚餐后，成太太收拾碗筷，成志众和刘自立聊了一会儿，就看报纸了，若然又请刘自立把那个案子讲讲，原来是很简单的情人关系破裂后索取钱财，结果引起怨恨，发生凶杀。刘自立谈完后，又轻声对若然说：“今天，我是特意来谢谢你的！”
　　“我，没什么好谢？”若然不禁心跳加速。
　　“不，幸亏上次你和婉姨讲的话，你知道吗，前些天，又有人说来了不太平，结果婉姨就把你讲的话对他们说了一遍！现在，没有人再在背地里说我了！所以，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哎，就说了这几句实事求是的话就要谢我，我真是太合算了！其实是他们轻松惯了，遇到了大案子多了有些牢骚，你去了正好发在你的头上，我只是局外者清，就事论事，请他们不要将好人误当坏人怨罢了。不必谢我。再说，你和老爸一起办案，确实减轻老爸的工作，所以，你更没必要谢我！”
　　“若然，你真是个很有头脑的女孩，将来一定会有作为！”刘自立看着青春活力的若然，由衷赞道。
　　“承您贵言，要是我真有大作为，我也不会忘了立哥您！”
　　“谢谢，谢谢，说不定你成为大设计师后，我可以优惠购买你设计的别墅啦！”
　　“那是当然，我成为大设计家时，我就赠送你一套啦！”若然笑道。
　　“那我先谢了！”
　　“谢倒是慢些谢！现在是吹牛不上税的！将来送的别墅可是要你自己交税的！”两人大笑。
　　若然又让刘自立讲讲自己破过的奇案、难案，刘自立说起这事，正是他最得意之事，他口才不错，加之有若然这样虔诚而热情的听众，刘自立讲得眉飞色舞，惊险生动。一个听得入神，一个讲得过瘾。
　　成志众和成太太知道女儿爱听侦破故事，每个警员都曾被她调出讲故事的才能，所以也不去打搅。两人在客厅里看电视，若然和刘自立就在饭厅里讲故事。
　　讲了三个破案经历，刘自立的手机又响了，若然才从快乐的故事中回到现实。果然刘自立的女友在问他的行踪。于是他就告辞。若然也就和他说拜拜，同时邀请他下次再来做客。
　　成警官夫妇就安寝。若然回房，在窗口又再目送他远去。
　　夏夜的风带来些许凉意，将窗纱吹得鼓鼓翼翼。

　　原指望他能多来几次，可是直到8月28日，若然开学的前一天，仍然没有等来再一次畅谈的机会。明天就要开学了。若然想再见他一面！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见得叫老爸把他请回家呀！不过，见不到他也好，上学了就不可以再想他了。
　　凭心而论，他不过长得帅气些，除此之外，没什么好的！有女朋友，已经对别人动心，和别人热恋，而自己是多么纯情，假如真和他相恋，自己还会觉得吃亏了！相信只是一时的迷恋，时间一长，自然也就淡了。而且，将来也一定能有更优秀的男孩子会主动喜欢自己的。所以不见也罢。
　　吃过晚饭，见外面起风了，若然就一个人去清凉湖边散散步。明天就要开学了，至少得等中秋节才能回家。看看夕阳的余辉将天边染成丝丝缕缕的嫣红，倦鸟纷纷回巢，青山倒映在湖中，景色如画。漫步湖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也在散步。若然迎着凉风，赏着美景，不觉走得很远。想到未来还是读书为主，千万不能被这种暗恋耗费精力，自己的人生之路会是多么广阔。
　　正在眺望远景，有一辆摩托在身边嘎然停下，“真是你！”来者把头盔取下。不是刘自立是谁？
　　“立哥！”若然差点跳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怎么一个人走到这儿来了？”刘自立将摩托熄火。
　　“啊！不知不觉到了这里！”若然才发觉到了离家约三公里的碧波湾。
　　“在想什么出了神？”
　　若然脸红了，幸好天色昏暗，霞光映在脸上同样绯红，“噢，在想明天要开学了，到中秋才能回来！”
　　“学校很远吧！”
　　“还好，就在D市！”
　　“开车两个多小时，你们周末不可以回家吗？”刘自立将车停下，也走到人行道上来。
　　“可以，不过我晕车，加上从小就习惯寄宿制学校，所以就不常回来！”
　　“摩托车晕吗？”
　　“不晕！”
　　“那你尽管上学去，别多挂念这里，哪个周末想回来，我开摩托来接你！”刘自立笑道。
　　“真的？！”若然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承诺！
　　“当然真的！”
　　“好呀，你可要说话算数！”若然幸福得快晕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刘自立见她这么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
　　“太好了！”若然庆幸自己散步的决定！
　　“什么学校？”
　　“天越学校！”
　　“哗！可是名校嘛！我高中时，参加篮球比赛曾经去过，足球场有两个，篮球馆也有四个，我那时就后悔中考怎么不努力，要读这个学校就好了！”
　　“设施是很好，不过太严格了！你读书时学校规定几点起床？”
　　“六点三十早锻炼！”
　　“我们是五点三十早读，六点半早锻炼！”
　　“哇，跟警校里差不多！”
　　“是呀，弄得大家下午都打瞌睡！老师就扔粉笔叫醒他！”
　　“我们上警校时也有人打瞌睡，结果你猜怎样？”
　　“怎样？”
　　“教官用□□把他击醒！”
　　“天哪，太恐怖了！你有没有被击过！”
　　“有过一次，晚上通宵上网玩游戏，下午实在撑不住了，被教官击了一下！”
　　“痛吗？”
　　“我惨叫起来，吓得班里再也没有人敢打瞌睡了！”
　　“真的那么痛，我不大相信教官可以这么做！”
　　“还是你聪明，其实，教官的□□只有开了25伏的电流，就像灭蚊拍的电流那么大！”
　　“你还那么夸张！”
　　“我当时只觉得被什么虫子狠狠咬一口，吓得大叫！不过，后来，教官找我谈话，说谢谢我这么大声的惨叫，使得班里打瞌睡的风气从此灭迹。期末还奖励我当优秀班干部！”
　　“这么好运！”若然和刘自立大笑起来。
　　“当然，我读警校的时候运气真好，记得有一次，参加全国的散打比赛！”
　　“你练散打？”
　　“在警校里擒拿、散打是必修的，我因为在中学里体育就很好，所以一进警校就被散打队找去了。诶，你看我有多重？”
　　若然打量了一下说：“75公斤左右吧！”
　　“蛮有眼力的嘛，现在76公斤！你知道我进警校时多重？”
　　“70公斤？”
　　“不对！90公斤！”
　　“哇！难以想象！”
　　“在参加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前，90公斤级别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我本来是没有希望获得冠军的。但在准备阶段，由于一次和室友违规出校，结果被罚在操场上跑了10圈。”
　　“四百米的操场吗？”
　　“是的！”
　　“4000米！”
　　“关键是那天晚上刮台风，下暴雨，气温下降十度！我跑完就晕倒了，连着发了四天高烧，住进医院才好转！病了十天，嘿嘿瘦了十斤，等去参赛时，到了85公斤级别上，一路顺利，轻松就获得了全国冠军！”
　　“真是因祸得福呀，瘦了十斤，获得了全国冠军，立哥，你好厉害！”若然无比钦佩地看着这个昔日的全国冠军，想着他戴金牌的场面，好想亲眼看他比赛和获奖哦！
　　“你现在还参加散打比赛吗？”
　　“毕业了，就不是大学生了！但是我有空还是会练习的，散打也是作为警察必须掌握好的基本功呀！你知道，我从85公斤级别再变为80公斤级别，也都是散打教练的功劳呀！”
　　刘自立讲着警校的故事，两人都笑得开怀。
　　天色渐渐暗下去，路灯依次点亮。
　　天空从淡蓝变成了深蓝，湛蓝夜幕上星星真的像银色的钉子，一个一个闪亮起来了。夏夜的风把裙子吹起了很美的弧度。行人越来越少，刘自立一看手表：“九点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你妈妈要担心了。回家吧！”
　　“哦！”若然说，“那，再见吧！你自己也小心开车喔！”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一会儿就到了，你和我又不顺路！”若然摆摆手。
　　“上车吧，我开车五分钟就到了，伯母肯定着急了！”
　　“不会的，无论我去哪里，老妈都不会急的！”若然接过头盔戴上。
　　“为什么？”
　　“对我有信心呀！”
　　“不过，社会可不安定呀！”
　　“但我对你们警察也有信心呀！”
　　“谢谢！坐稳了！”
　　“Yes sir！”若然小心地抓住他的蓝色T恤的下摆，其实她很想抱紧他的腰，可是又不敢唐突。不过，即便如此，她都觉得跟他靠得这么近，感觉到他的温度，他的气息，是多么的幸福！
　　公路有些小小的坡度，下坡时，两人的头盔碰在一起，发出喀哒喀哒声，若然的身体也会靠紧他的后背，心跳便加速。这是第一次乘摩托，而且是乘在所爱之人的后座。真希望没戴头盔，这样就能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听他的心跳。
　　风吹起白色的长裙，哗哗地响。若然希望这路永远走不完，一直这样开下去，只有两个人，一直到天涯海角，一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三公里的路一会儿就到了。
　　车速减慢，在楼梯口，摩托停了。
　　若然立即放开手中抓着的衣服，跳下车来，递给他头盔，理理长发：“谢谢！要不要上去喝杯冷饮！”
　　“不了。你上楼小心！”
　　“那你也慢些开！”
　　“OK，Bye-bye！”刘自立掉转车头。
　　“别忘了你答应来接我的！”若然鼓起勇气说。
　　“不会忘，你好好用功！”
　　“Yes sir！”若然目送他离去。
　　刘自立从后视镜中发现她站在原地，长裙飘舞，长发飘扬，是个可爱的女孩！
　　若然开心地回家，只说散步走远了。成太太也没有多问。
　　若然细细回味今天的相遇，又浪漫又温馨，足够高兴一个月了。过了很久，才发现居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问他要手机号码！不然怎么让他来接自己嘛？哎，怎么这么傻，他都主动提出接自己了，为什么不要号码？
　　真的叫他来接吗？他那么忙，再说又怎么好意思！可是是他自己说肯来的，如果真叫他来接的话，说不定会演变成一个更美的故事！难道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吗？否则怎么会说接自己，又送自己！不过真要喜欢，为什么又没有一些暗示？
　　胡乱思想了一阵，决定以后要回家真的打一次电话给他，试试他的诚心，反正老爸有他的电话。
　　第二天，若然偷偷打开爸爸的电话，记下刘自立的电话号码。随后，自己打车去了汽车站，直奔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