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33、33、处女

　　7月17日
　　若然上班去了，虽然咳嗽还没有完全好，她还是坚持去上班了。走到办公室，才想起两盆植物，文竹四天没浇水还是那样，可是铃儿草却耷拉着脑袋，似乎快要干死了。若然心疼极了，怪自己没有想到关照戴玫浇水,连忙放水浇灌，口中直说：“对不起，对不起，铃儿草，你要挺过来呀，千万要坚强呀！”浇完水，还是不自觉地看刘自立的窗口，他的窗还是关着的。
　　唉，那个虚伪自私的人，我干什么还想着他！
　　若然继续要查希望之光的案子。一会儿，戴玫在喊：“组长，彭局长电话！”
　　若然说：“接进来！”
　　彭局也知道了若然只身擒歹徒的事，知道她晚上受了风寒，特地慰问她，希望她保重身体，警局需要她这样的人才，也是警局的福星！若然寒暄了几句。
　　“福星吗？”若然苦笑着，不过，真的是爸爸妈妈在保佑自己吗？如若这样，多么希望可以亲手抓住杀害父母的凶手呀！可是，疑犯一直潜逃在外，不知躲到哪个僻冷之地。他的容貌可能已经整容，要抓住他，只有等他什么时候又再次犯罪时才有可能。就像这个出租车恶魔，如果他不再作案，以前的五起案子，不是等于石沉大海，永不见天日吗？
　　若然叹口气！要抓住罪犯，只有靠运气了！只有乞求老天保佑了！
　　继续查案子吧！
　　有人敲门，居然是孙易行，他提着一篮水果。他倒好久不见了。
　　“恭喜你，成组长，你又一下破了五起悬案，真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孙组长，你别这么讲，我也是碰巧抓到了罪犯！”
　　“别谦虚了，听说，可是你和刘自立故意去山坳里卧底的，然后你去引罪犯上钩的，可是后来，你和刘自立失去了联系，幸亏你身手敏捷，所以最后是你只身生擒歹徒，而且毫发未损，真是神勇。”
　　怎么传成这样？若然苦笑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碰巧去吃海鲜，碰巧打车，碰巧遇到那个出租司机的！”
　　“唉，哪有那么多碰巧！一定是你神机妙算，一定要把□□抛尸案的凶手一举抓获，才布下的机关！我真的是由衷地佩服！”
　　“诶！”若然也没办法解释了！
　　“听说你为了守候罪犯，抓捕时受了风寒，本来想去你家看看你，又怕打扰你休息，所以今天带了些水果上来看看你，不会丢垃圾桶吧！”
　　想不到孙易行还记挂着自己，这多少让若然有些感动，她忙说：“怎么会？真的，谢谢你！”说着，若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看你又瘦了一圈。”孙易行的眼中居然含情脉脉。
　　若然忙收回眼神说：“没事，感冒，一会就好！”
　　“都是刘自立那小子不好！”
　　“嗯？”若然奇怪。
　　“他就不该用你作饵，而后又没跟上，害得你孤军奋战，把你害得这么惨！”
　　若然瞪大眼睛。
　　“成组长，如过今后有什么案子需要人手，你一定要叫我，我保证不会像刘自立那小子让你一个人至于危险之中的，我绝对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孙易行信誓旦旦。
　　若然只能点头说：“谢谢，我知道了。”
　　“那，一定叫我哦！”孙易行又要求一遍。
　　若然点点头，他才告辞。
　　若然奇怪他的神情，怎么又像对自己有意思呢？虽然，他的牵挂给了自己一丝感动，可是却没法接受他的追求，总觉得怪怪的！
　　把抓贼的事情传成这样，也真够夸张的！这样说刘自立，也能让人厌恶！好！
　　若然总算心情好多了。再看看，铃儿草浇了水，居然重新挺立起来，幸好！幸好！若然笑了。

　　不一会儿，若然的电话又响了，朱副局长打电话慰问，若然感谢了几句。
　　刚放下电话，手机铃声又响了，是刘自立。
　　若然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若然，我是刘自立！”
　　“哦，刘警官。有事吗？”
　　“我想中午请你出来吃顿饭，我到局门口接你!”
　　“我中午还有很多事，不去了！”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那就现在说吧！”
　　“那天的事，我想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对，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的，谢谢你送我回家！”若然冷冰冰，可是喉咙却痒得难受，咳嗽起来。
　　“你感冒了，咳得挺厉害！看医生了吗？”
　　“没事！”若然吸口气，“我要工作了！”若然轻轻挂了电话，忍不住又是一阵咳。
　　若是前三天，他打来电话，若然可能真的原谅他的冷漠、自私和刻薄，也许会让他来医院陪着，假想他就是自己的另一半，好好享受有人关怀的幸福。可是晚了，已经在心里给他打上烙印，从此再也不想接近他。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叉的一天吧！
　　刘自立正从国家安全局出来。国家总理微服私访A市三天，紧急调集了十名精英保护总理。现在总理刚刚离开，所以他才拿到自己手机，立即打电话想跟若然道歉，可是她却冷若冰霜，听到她咳嗽严重，回想当天夜里，她一直昏睡，脸红红的，可能就是那天着的凉。
　　她不是那么情绪外显的人，又将自己拒之千里，恐怕很难再获得她的原谅。不管怎样，我是当她妹妹，当天责怪几句也在情理之中。可她未必真把我当哥哥，肯定觉得我不该说她，还真有些麻烦！
　　不管怎样，我做哥哥的总该去关心关心她的，哪怕她任性倔强，我也该去管管的！
　　刘自立随即去药店买了些止咳糖浆等，往警局开来。
　　从地下车库直接往后面的行政楼乘电梯上八楼，敲门进刑侦科，大江和戴玫都在。
　　“刘自立，有空上来看我吗？”大江高兴地站起来。他曾经和刘自立共事过两个月。
　　“大江！是呀！”刘自立倒有些尴尬，忘了若然的外间办公室白天有人。于是拍拍他的肩膀。
　　“你现在人影也不见了，只好在网上看看帅哥的靓照！”大江笑道。
　　“你还要笑话老弟兄！”
　　“还拿着什么好东西？”大江问。
　　“噢，是一些资料。我找成组长有个案子要研究！”刘自立边说边问自己，干嘛说谎？送药就送药，干嘛怕人知道？莫名其妙！
　　“你小子，我说怎么会没事来看我，早说嘛，我给你通报！”大江笑道。
　　戴玫也笑道：“自从成组长来了，我们组的人气直升噢！”
　　刘自立真有些不好意思，心里还想：我是她哥哥，你们拿我开什么玩笑？
　　只能呵呵笑笑。
　　若然没想到，刘自立大白天的就来找她，还说有案子，就让他进去了。
　　刘自立进门，只见若然脸色苍白，继续在电脑前打字。
　　“刘警官,什么案子？”
　　刘自立把袋子往若然桌上一放：“材料在袋子里，共有四种，每种材料每天三次！”
　　若然不太明白，往袋子中一看，才知道是药。一愣，可是你现在算是安慰吗？我已经伤透了心！
　　“嘟嘟！”有人敲门。
　　“请进！”若然道。
　　戴玫泡了一杯茶说：“刘警官，请喝茶！”
　　“谢谢!”刘自立礼貌地接过，走到茶几前放下。却发现铃儿草蔫了。
　　“这盆花怎么了！”他脱口而出！
　　“几天没浇水！”若然说着。
　　“怎么能不浇水？”刘自立急道，“多可惜呀！”
　　他又要责怪了？若然心里叹口气，道：“刘警官，花草是我的，我想浇就浇，不想浇就不浇，是我的自由!”若然一阵咳嗽。
　　“我！”又惹若然生气。上次，她连碰也不让自己碰这花，现在不浇水？哦，肯定是她生病没上班！
　　“你是不是病得很严重？”刘自立心疼起来，走了过去。
　　“没什么！咳嗽而已！”若然喝了水才止住。
　　刘自立看她拿杯子的手，有几摊青淤，他走过去，抓起若然的手，才看到上面有针孔和贴胶带的痕迹。又抓起另一只手，也是同样的情形。
　　若然被他突然抓住双手，紧张起来，忙抽了回来。
　　“已经挂过水了，一点也不严重！”
　　“你一个人去的吗？”刘自立明知故问。
　　“不管几个人去，水总只挂一个人的，不是吗？”若然奇怪自己怎么居然开了个玩笑。
　　“我前两天……”刘自立的话刚要说。
　　“笃笃”戴玫敲门进来！
　　“组长，孙易行组长有事找你，让他进来吗？”
　　“好!”若然不想就两个人呆着。
　　孙易行来了，“Lorna成,我给你送来了琵琶川贝止咳露、清咽丸……咦。刘自立！”
　　“孙易行!”刘自立奇怪，他怎么又来了！
　　“刘警官,你说的那起案子，我们改天再研究吧！”若然装模作样。
　　“孙易行，你就是送些药，是吗？”刘自立严肃地看着孙易行。
　　“是呀！”孙易行顺口说。
　　“那，把药放下，我们一起走吧！”刘自立走过去勾起他的胳膊，要把他架走。
　　“Lorna，你马上吃喔！”孙易行脸还在回头，人已经被刘自立拖出去了。若然想说话，却咳嗽起来，眼睁睁看着他们扭在一起出去了。
　　戴玫和大江等他们走后，戴玫低声笑道：“这次他们两个会不会决斗？”
　　大江说：“看形势，像！”
　　“我支持刘自立！”
　　“我支持孙易行！”
　　“我们赌一把！”
　　“好，赌就赌！”
　　“下一次，来我们办公室的就一定是胜利者，输的人请客吃牛排！”
　　“好，一言为定！”

　　刘自立拖着孙易行进了后面的空会议室。
　　刘自立一把把孙易行摁在墙上：“孙易行，你给若……Lorna成送药，安的什么心?”
　　“放手！放手！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孙易行使劲挣脱！
　　“你不是说对Lorna成不感兴趣的吗？为什么又来招惹她？”
　　“招惹？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阿立！不，大哥！我不是去招惹她，我是要关心她，追求她！”
　　刘自立瞪大眼睛！“什么？”
　　“是的，我决心重新追求她！”孙易行得意地笑。
　　“为什么？”
　　“因为她又美又能干又聪明……”
　　“你小子说实话！”
　　“因为，你是她的大哥！大哥总希望看到妹妹嫁个好男人的，是吧！我虽然谈过几次恋爱，但是为人还是坦荡正直的，我们是哥们，我保证以后会一心一意对Lorna成的，你总放心了吧！”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以前放弃，现在又热衷了！我怕你太善变，太花心！”
　　“阿立，我保证以后决不会花心。”
　　“你要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刘自立了解他是不吃回头草的。
　　“你小子！非逼着我把话挑明的。好吧，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吗？Lorna成这么一个在英国生活了很多年的漂亮女孩子，居然还是……”
　　“还是什么？”
　　“原装！”
　　“什么原装！”
　　“笨蛋，就是处女！”
　　“处女？”刘自立的脸突然也红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你做大哥的怎么还不知道呢！不过，现在差不多整个警局都知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个礼拜，Lorna成埋伏捉色魔的事已经有报告送到局里，因为犯罪嫌疑人一口咬定Lorna成在和他发生关系后，趁他疲惫之时才抢了车钥匙把他锁起来的，所以警方就对Lorna成验伤，结果验伤报告上写着：处女，你不知道吗？”
　　“处女？”刘自立的头忽然热起来。原来那天晚上，女警带她去做的是这种体检！怪不得若然会满脸通红！
　　她还是“处女”！刘自立的脸也烧起来，心里惶惶不安，既后怕若然那天真要有意外，那可真是不堪设想，又有些深深的触动，她还是处女？不过六年来，她这么孤单自傲，想来也是没有和异性接触过。可是被别人这么说出来，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滋味。
　　“你就是知道了这才重新要追她！”刘自立一把抓住孙易行，怒目以视！
　　“诶，我可是一直想追她的！只不过知道了真相，就更想追了！你想，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女人能用冰清玉洁这个词语来形容的。”孙易行推开刘自立，“本来，我以为她的冷傲全是做作出来的，现在，我觉得她像一尊完美的女神一样纯洁、高贵！我的心已经完全被她占据！”孙易行说得投入。
　　“哼，她倒是纯洁、高贵。你呢？”
　　“我虽然不纯洁、也不高贵。可是世人衡量男人的标准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只要高大、潇洒、有情趣，就属于上品了。我自我感觉还算配得上她！”
　　“好，既然你这么坦白，我也要明白的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追求她，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她，还有,你把她当成女神，是吧！”
　　“是！”
　　“那，你必须答应我，在她成为你的新娘之前，她必须还是处女！”
　　“老兄！你这是什么封建思想！”
　　“不是你说的吗？世人衡量男人和女人的标准不一样。我上次就告诉过你，对若……Lorna成，除非你是想娶她、给她幸福，你才可以追她，如果只是想随便玩玩，我决不会允许的！”
　　“我是认真的，可是，老兄，你的要求也太过分了吧！你以为现在是禁欲的中世纪呀！”
　　“孙易行，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肮脏的念头，如果只是想做那种事，随便什么声讯电话一打，符合你要求的大有人在。如果想真心追她，就必须答应我。”
　　“OK,我答应你，保证不会动她一根毫毛。你放心了吧！大哥！”
　　“好！还有，你不准脚踏几条船，只准一心一意对她！”
　　“遵命，刘警官！”孙易行敬礼。
　　刘自立看了他一眼，他一米八七的个子，不胖不瘦，英俊潇洒，三十一，也是警局里的风云人物。刘自立松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忽然觉得浑身没劲。
　　孙易行嘀咕道：“一说要追Lorna成，这小子就不对劲，真是他的妹妹吗？什么成为新娘前必须还是处女？情到深处，克制的是傻瓜！再说，Lorna成要真和我结婚时，是不是处女，你知道个屁！”孙易行暗自好笑！
　　又道：“我怎么也被刘自立这个傻瓜同化了呢，现在笑的也是傻瓜！要追冷美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趁她身体不好的时候，多献殷勤，最容易获得美人心。手还没牵到，就在想吃天鹅肉了！毛病！”

　　若然看着桌上的两袋药，刘自立是给妹妹的药！孙易行是给女朋友的药。可是这两种角色都不是自己想扮演的！
　　若然把两袋子药往抽屉里一放，还是吃医院里自己配的药吧！拿起杯子喝水，突然想起刘自立抓住自己的双手，看得出他在心疼，可是那是他对妹妹的关心！只要有一个成熟风骚的女人出现，我就会在他的眼中消失，不管我的死活！
　　若然的眼眶湿润了！这种被忽略的感觉永远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不属于我的东西，留在身边只有徒增痛苦。
　　一篮子的水果，是孙行易送来的。他一天来了两次，谁都知道他想追我，可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任何男人靠近，因为自己的心里没有空间！即使已经知道和刘自立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心里还是只想继续孤单。
　　怎么办呢？
　　继续不理不睬？
　　也奇怪，孙易行不是消失过一阶段的吗？以为他没了这心思，怎么突然又活跃起来了。
　　可不去想了。反正自己是一点都不想和别人有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