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34、34、高雅迷人的另一面

　　7月28日
　　七月流火，若然回家没有开冷气，热出几身汗后，咳嗽也好多了。
　　接到Marry的电子邮件，若然感觉有人的关心，还是挺高兴的，回了一封信过去，告诉她破了三起大案，一切都好。
　　刘自立和孙易行都打过几次电话，若然不冷不热地接了，反正所有建议都以身体不适回家休息作为回绝的借口。
　　这天接到何处长的电话，周六晚上，在鹰翔大酒店宴会厅将举行一次英国伦敦警署的招待酒会，请她着正装出席！若然可犯愁了，记得在英国参加酒会都是要穿晚礼服的，自己一向是牛仔休闲系列，哪有呢？
　　不一会儿，戴玫拿着请柬进来，若然想应该穿什么呢？是像lisia那种吊带裙吗？穿成那样，可真不好意思。还要佩戴项链之类吧，自己可是什么也没有！
　　孙易行打电话问若然要参加接待宴会吗？
　　若然说要，他说他也接到邀请，如果有舞会的话，希望能和他跳一曲。
　　若然说，我不太会。他说，没关系。就当说好了。
　　若然想，如果有舞会就等宴会结束马上离开好了。

　　7月29日
　　烈日似火，不过鹰翔大酒店的宴会大厅里早已冷气打足，布置得富丽堂皇。晚上六点，警局的上层和精英人物逐渐进入。
　　刘自立穿着白衬衫，打着一条深蓝色的小星星领带，和几个同事聊着。孙易行来了，也和刘自立打了招呼，一起说着。等人分散些，孙易行悄悄对刘自立说：“今天Lorna成也要来！”
　　“是吗？”刘自立猜想她也会来，本来以为会不会和孙易行一起出现，结果证明，孙易行还没有获得她初步的承认。
　　“是，她答应，如果有舞会，会和我跳一曲！”孙易行得意地汇报。
　　“好呀，是一个好的开始！”看来，孙易行还是跨出了一步。
　　“该来了吧！”孙易行两眼望着入口处。
　　“时间差不多了！”刘自立看看表，也看了一下入口处。
　　果然，一群西装革履的金发先生们和几个长裙飘飘的女士们在彭局长和朱副局长等人的陪同下步入会场，立即，会场里的人纷纷起立，鼓掌欢迎。
　　刘自立想，若然要迟到了！
　　聚光灯将舞台照亮，彭局长款款上台发言，表示热烈欢迎，接着市长致词，然后英国警察署专员发言，大家举杯庆祝，全场灯光又亮起来。于是宴会正式开始。
　　刘自立和孙易行还在四处找若然，可是却没有发现。
　　“奇怪，Lorna成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堵车了！”孙易行嘀咕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刘自立也正有此心。
　　孙易行拨打电话：“喂，Lorna成，你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堵车了？”
　　“我到了，我看见你了。不过，英国老同事有很多话聊，待会儿过来找你！”若然挂机。
　　“什么？”孙易行吃惊地叫道。
　　“她怎么了？”刘自立忙问。
　　“她说她早到了，在和英国同事聊天呢？喏，那边，你看哪个是Lorna成？”孙易行指向外国佬的一圈。
　　只见有三个女人在那儿，一个穿着大红的晚装，好像是翻译，一个金发碧眼，穿着黑色的吊带晚装，显然不是若然。再就是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有肩的礼服，后面V字领露出光洁的一段后背，可是她盘着发髻，挑染了黄色的发丝，显得时尚而又高贵。
　　“是她？”刘自立和孙易行异口同声，然后赶紧走到另一个餐桌边，换一个角度。
　　她正和一个外国佬拥抱了一下，化过彩妆的脸完全和平日不一样，虽然一字领的黑色晚装简洁至极，又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可是却让人觉得她漂亮、高贵、散发着成熟的女人味。
　　眉目之间，依稀还是若然。
　　“天哪，太美了！”孙易行情不自禁道。
　　刘自立也看呆了。若然居然也可以有这样的一面，居然连自己和孙易行都没认出来！
　　“怎么会变得这么有女人味，我们两个傻得居然没认出来！”孙易行和刘自立面面相觑。
　　“我只在找短发的女人，哪知道她居然盘着发髻！”刘自立道。
　　“人称警局第一冷美人，果然不是虚名！我看她表面上是冷冰冰的，其实也有热情迷人的一面！”孙易行道。
　　“在说谁热情迷人！”齐金强走过来了。
　　“喏，Lorna成！”朱易行指了指。
　　“啊，她不是英国来的吗？居然没认出来！”齐金强也愣了一下。
　　“看来，没认出来的不止我们俩！”孙易行笑了。
　　刘自立看她和英国人谈得投机，不时露出淡淡的笑意，居然美得令人忘了她是若然！
　　“超级美女！你们俩加油！别被外国佬追了去！”齐金强笑着说。
　　“干嘛扯上我？”刘自立脸却红了。
　　“我会努力的！”孙易行两眼发光。
　　“祝你好运！”齐金强和孙易行干了一杯，走开了。
　　孙易行倒了一杯红酒，对刘自立说：“我去了！”
　　“OK！”刘自立也转身找别人去聊了。
　　孙易行走到若然身边，若然倒和他打了招呼，还把他介绍给英国的同事，告诉他是英国伦敦的原先若然所在警局的局长和处长。若然充当翻译相互介绍了一下，双方礼节性地握了手。然后，若然便一一向英国朋友介绍警局的同事，完全充当了翻译，而真正的翻译却空闲地吃着自助晚餐。
　　孙易行虽然英文口语不太流利，但对警局内部还是熟悉至极，于是就跟着若然充当主人。
　　走到刘自立的一圈人中，孙易行一一介绍，若然照常一一翻译，也没有正眼看他。刘自立却发现，走近的她却是那么不真实，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的国度。
　　全部介绍以后，若然总算可以休息一下，吃了一些蔬菜色拉。英国朋友还是坐在她身边，在英国时和他们也不算太亲密，不过在A市见了，却像亲人般高兴，自然也和他们说说笑笑。孙易行却像护花使者一般，不离左右！尽管也插不上几句话。
　　彭局长过来和英国的人交流了几句，盛赞英国培养了若然这样的好警察，已经破获了多起案件，深表感谢！双方都把若然赞扬一番，若然便只有谦虚的份。
　　果然，接待宴以后就是舞会，若然推脱不了，和三个英国人各跳了一曲，看见刘自立也在和别的女人跳，只有孙易行乖乖地坐着，一曲慢四的舞曲响起，孙易行抢先邀请，若然想他诚心等自己，自己又答应过的，便起身共舞。
　　可是真的手相握，身贴近的时候，若然却感觉到他灼热的眼光中太多情感，不禁心慌意乱，手足无措，明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还同意跳这暧昧的慢四，是不是会被人误解？只觉得他的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脸上，若然却装作不知，目光游移在远处。不过，却依然感觉得到他的体温，他手心里传来的脉脉温情。
　　灯光暗了下来，场上有人发出“嘘”声，若然更加紧张。看着远处，却看见刘自立，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眼光却在看自己。眼神匆匆一碰，若然忙将目光移到孙易行的肩头。孙易行比刘自立还要高些，自己穿了高跟鞋才到他的耳下，他比刘自立要魁梧，手搭在他的肩上很厚实。转过别的舞伴，他们都在低低说话，只有自己和孙易行就傻傻地跳舞，闷得心慌。找些话说说吧！
　　“孙组长，你在警局工作几年了！”
　　孙易行正在体验软玉温香饱满怀的美妙，听她发问，便说：“十年了！”
　　“怪不得，警局上下都熟悉！”
　　“是呀，我先是在南城区做了两年的片警，后来去了刑警大队，做了三年。再后来，就在扫黑组里，一直到现在！”
　　听到扫黑组，若然忽然想到“张平旺”，“张平旺，你知道他的背景吗？”
　　“张平旺，我的老对手，也可以是我的老搭档！”
　　“喔，此话怎讲？”
　　“他是□□老大，自然是我们扫黑组该铲除的对象，可是他的关系太复杂了，而且我们找不到他作恶的证据，我市目前三分之二的娱乐场所都是他在经营，虽然偶有色情交易，但总体都是合法的，他还经常会有眼线提供给我们，破了不少恶性突发案件，所以是我的老搭档！”
　　“这么复杂！我想知道，他靠什么起家的！”
　　“据说他是贩卖毒品起家，有了第一桶金后，在二十年前来的A市，然后开夜总会，卡拉OK，酒吧，现在有进军娱乐圈，前阶段炒得很红的花样美男选秀就是他投资的。”
　　“贩卖毒品？为什么会没事？”
　　“有人做替罪羔羊，他的弟兄帮他扛下来了，他就没事了。”
　　“那他的情妇，楚老板呢？”
　　“楚人爱？她是楚天雄的女儿！”
　　“楚天雄？”
　　“二、三十年前的大盗，现在天雄企业的董事长！”
　　“大盗？”
　　“据说最后一次是偷了银行的储备黄金，才转做正当生意的！”
　　“那他女儿也应该会一些盗窃手段吧！”
　　“这倒不清楚，但是楚人爱有几分姿色，也很有手腕，就成了张平旺的头号情妇！”
　　“头号情妇？”
　　“是呀，张平旺公开的情妇就有四个，还有不计其数的女人！要做他的头号情妇可不光光就是长得漂亮就能做得了的！”
　　“那他老婆呢？”
　　“他老婆，在o县，住别墅，抚养儿女，照顾公婆。”
　　“哦！”
　　“他老婆是聪明的，不计较他有没有女人，就一个人在老家享清福！”
　　“我看不但不聪明，还愚蠢至极！”
　　“怎么说？”孙易行看了她一眼。
　　“明知自己老公在外有女人，还自己守活寡，第一傻！第二傻，明知老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早晚是要出事的，守着个夫妻的名分，将来是要一起倒霉的，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子女着想，将来出了事，情妇们倒是没多大牵连，法定夫妻的财产一定是全部没收，说不定还要她赔偿什么的？你说她聪明不聪明？”
　　“有道理！”
　　正说着，乐曲终了。
　　若然说：“谢谢！”
　　“该我说谢谢才是！”
　　“不，谢谢你提供了张平旺的资料！”若然嫣然一笑。直看得孙易行头晕。

　　刘自立看着她和孙易行像情侣般相拥起舞，胸口发闷。再看她和孙易行喃喃细语，嫣然笑着，只觉得难受。心里问自己：“怎么了？她和孙易行不是很般配吗？一个英俊，一个漂亮，多相配的一对，我该放心呀！朱易行虽然看起来很花心，不过，以前是看上他，倒追他的女人多，他又来者不拒。彼此没什么秘密。应该说他经历了几个女人以后，已经明白了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加上我对他的警告，会是在认真地追她。那么自己怎么还是那么难受呢？”
　　“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也要感冒发烧了！”刘自立站起来，又喝了两杯红酒，暖暖的液体流到胃里，才觉得舒服多了。
　　再看看若然，她和孙易行一起走出了大厅，刘自立也不由自主跟着出去。
　　原来他们是去洗手间。
　　不一会儿，若然从洗手间出来，孙易行在一边等她，忽然若然滑了一下，孙易行正好伸出右臂，抱住若然。若然满脸通红，道：“我穿高跟鞋不太习惯！”
　　“主要是地面太滑。不过，有我在你身边，你放心，我的身手还是敏捷的！”
　　“谢谢！”若然很不好意思。
　　孙易行觉得她羞涩的表情也让人着迷！
　　刘自立又觉得一阵心痛。她要滑倒时，她身边的人应该是我！我应该是保护她的人！她的身世只有我才了解，她的内心只有我才明白，而且她曾跟我一起嘻笑，也曾在我的胸口哭泣，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不是我？
　　“天哪！我竟然会有这种念头！我……我在妒忌孙易行！作为哥哥是不会有这种念头的！我喜欢若然!竟然不是哥哥喜欢妹妹的喜欢！”刘自立吓得一跳，“不行！像□□般的有罪恶感！一定是因为若然穿得太成熟了！不，怎么能怪她的穿着。是自己的心邪恶下贱！她那么纯洁，我怎么也会心生邪念呢？她可是一直当自己哥哥的！”
　　发现了这个秘密后，刘自立迅速离开了会场，不，是逃离了。太可怕了！太卑鄙了！
　　回到家。若然的一颦一笑还在脑中，有今晚的成熟，更多的是平日的冷傲。想起六年前，第一次遇到她，是在清凉湖的一起案子里，当时，她的脸红扑扑的，一脸的阳光。而后是郁金香案的意外重逢，一脸的阴霾，却是冷得像雪莲般动人，让人心疼。噢。该不是从那次重逢后就喜欢她了吧！为什么总那么牵肠挂肚？为什么总舍不得她受伤？为什么Rose的离去丝毫没有伤心？原来已经喜欢上她了！
　　可是为什么又会见了Lisia忘了她的存在？
　　是自己的心在蒙蔽自己，暗示自己只是像喜欢妹妹那么喜欢她，暗示自己还是喜欢风姿妖娆的女人，才会忽略了她，伤害了她！
　　我这样一个低层次的人怎么配喜欢她？加上她还是处女！要是她知道我喜欢她，一定会恶心死的！还是当她妹妹好了！我知道成警官肯定也只是希望我像哥哥一样照顾他，绝对不会想要我这样的人做女婿的。可是我现在已经喜欢她了！怎么可能再像哥哥对妹妹这样坦然面对她！成警官成太太，求你们原谅我，不该有这种肮脏的念头！
　　偏这时候，孙易行打了个电话：“喂，大哥，看见我和Lorna成跳了慢四了吗？”
　　“嗯！”刘自立没精打采。
　　“我们是不是很配?”
　　“很配!”
　　“你小子,怎么不为我高兴,我总算走出了第一步!”
　　“祝贺你!”
　　“怎么没精打采的?要不,一起出来喝杯酒!”
　　“不了,我累了,想睡觉.拜拜!”
　　刘自立挂了电话,还是心绪不宁,喝了一瓶红酒才醉了,才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