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16、16、大酒店投毒案

　　5月31日
　　早晨，天空下起了小雨，空气异常的新鲜。
　　若然来到办公室，照样开窗透透气，习惯地向那个窗口望望，透过蒙蒙雨帘，窗口正站着刘自立，冷不防两人打个照面。若然赶紧缩了回来，心却扑扑地跳，脸上发热，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觉了似的。
　　刘自立睡得不好，所以早早上班，开窗时却想到若然的窗口就在自己对面的八楼，所以寻找起来。两幢楼前后不过十来米，要是晴天，对面阳台，窗台里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即使下雨，依然看得见。所以他一会儿就确定了是那个摆放着盆景的窗口，可以看见那就是自己昨天送的铃儿草，已经被打开，仍然摆放在那，至少说明她还算喜欢，由此也可猜出，即使她知道铃儿草的花语，那一定也是不错的，心里有些开心。
　　窗户忽然开了，一个短发姑娘俏立窗口，正是若然，她看了自己一眼，便立即转身。哎，看来，她是真的厌恶自己了。
　　刘自立又看了一会，才去工作。
　　若然只希望借着雨帘，他没发现自己在看他，躲到窗帘后，悄悄再望，见他一会儿离开窗口，若然才舒了口气，看到铃儿草，那么可爱，若然觉得不是孙易行送的，按照他的个性，一定会迫不及待地问喜欢不喜欢，可他昨天只字未提，不知是谁送了这花？
　　还是赶紧工作吧，她回座位泡了杯茶，前些日在查宗卷时，曾经看到一起世界名钻掉包案，细看是两年前，世界名钻石——希望之光在Ａ城巡回展览时神秘地被人用锆石仿制品替换，真的希望之光从此销声匿迹。当时若然在英国曾经耳闻过，所以立即引起了她的兴趣，于是她就聚精会神地阅读起相关资料。

　　可是，昨晚，在训练馆里的对决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苏云去资料室复印材料，刘芳儿笑咪咪地问：“苏云，听说你们头又有新女朋友了！”
　　“谁？”苏云一惊。
　　“你还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苏云一愣。
　　“说出来，你都不信！”
　　“听你的口气，像我们都认识的！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苏云也好奇。
　　“嘿嘿，就是英国回来的犯罪心理博士，现在号称警局第一冷美人的那个女人。”
　　“啊！成组长！”
　　“怎么，不相信吧！”
　　“不可能吧！”
　　“我的消息你还敢怀疑。”
　　“他们才认识多久？”
　　“嘿，这就是最让人震惊的，好象两个人已经有了什么故事，昨晚在散打训练馆里，你们头傻傻地被LORNA成打了一顿，据说被别打以后，他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扫黑组的孙易行说要追LORNA成，你们头说不许玩弄感情，否则，不会放过他的。”
　　“那只能说，可能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怎么能说LORNA成是新女朋友呢？”
　　“精彩的在后头，后来你们头亲口承认喜欢LORNA成！”
　　“有这种事？我不大相信！”
　　“我也不相信呢？所以才问问你！”
　　“诶，人家的私事我可没兴趣管，赶紧给我复印吧，赶着开会用的！”
　　“你这人就是没劲，只知道工作！”
　　“是呀，没有工作，我怎么养家供房！”
　　“照我说，你赶紧找个有钱人嫁了不就行了！”
　　“是啊，你怎么就没先找个有钱人嫁了？”
　　“嘻，我还要好好挑挑呢！”
　　“快点！”
　　“是啦，重案组苏大警官！”
　　不过，苏云还是有些不相信，真想不到头这么快就能投入一段新的感情，而绯闻的对象竟是LORNA成，说实在的，自己真的很佩服她，那么干练，那么聪明，远比那个舒柔强多了。可是LORNA成那样清高脱俗的人居然会和头有什么纠葛！而头向来喜欢那种丰胸肥臀的超级美女的，竟然也会喜欢她这类型的？不可思议！
　　回到办公室，想敲门，忽然停下来，从门上的玻璃看看刘自立在干什么，却发现看着窗外发呆。敲门以后，刘自立请她进去，“资料复印好了，什么时候开会？”
　　“现在几点？”
　　“九点半！”
　　“十分钟后开会！”
　　“好的！”
　　刘自立发觉自己空落落的，有些提不起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若然，她完全已经成为另外一个人，虽然距离那么近，可是为什么觉得那么遥远。成警官，我真的感觉心中有愧呀！可是该怎么改变她呢？
　　“丁零零”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王局，马上到一号会议室开会，好，马上去！”
　　“苏云，王局找我马上去，会议等我回来再开！”
　　“OK！”
　　刘自立快速向行政楼走去，在十楼开会。走进会议室时，彭局长和朱副局长、王副局长已经在那儿坐着了，还有刘自立坐下后，一会儿反黑一组组长的齐金强、重案3组的钟其信来了，第七个来的人发出“嘟嘟嘟”的声音，穿着高跟鞋，是个女警，等到推门进来时，刘自立才发觉是若然，若然一身合体的制服，英气逼人，她向三位局长打完招呼后，又向几位先来的人点头致意，惟独，不看刘自立一眼。一会儿爆破专家李虎啸也来了。
　　王局道：“人齐了，开会！”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刚才有一件棘手的大案发生，地点是在虎跃街的金群国际大酒店，酒店接到勒索电话，勒索一千万，并且威胁不准报警，否则要让酒店里的客人中毒身亡，而酒店自然立即报警，谁知，马上有23名客人中毒，其中有4人有生命危险，而这23名正在抢救的客人中，有一个是美国纽约市市长的女儿，所以市长要求我们立即破案，不能超过十二小时，所以我们召集你们来，请你们通力合作。”
　　王局的电话又响了：“什么，又有34人中毒！”
　　“得赶紧制止恶性事件的发生，先答应匪徒的要求。”彭局下令。
　　“是！”
　　“赶紧将酒店警戒！”齐金强说，“防止客人进入受到伤害，在酒店里的客人和工作人员要马上撤离！”
　　“不行，这个酒店少说也有上千名客人，会造成恐慌的。”刘自立说。
　　“请报告中毒的人所在的客房的位置！”若然说，“确定投毒方式和投毒的范围，我们才可以控制不让更多人受伤！”
　　“报告，两名在306，两名在402，一名608，一名1105，一名803……”
　　“从受害者的房号来看，好象每层楼都有，随意性很强！”
　　“那么，也就是每层楼都有可能被投毒，什么毒可以这样投递？”若然说。
　　“是毒气，假如是中央空调的话，那个房间开就会中毒！”爆破专家李虎啸说。
　　“有可能！”彭局说，“你们赶紧关了中央空调！”
　　“除了空调，还会有什么每个房间都会用的！”若然并不满意空调投毒之说。
　　“还有水！”刘自立说。
　　“是的！”若然总算看了一眼刘自立。
　　“可是喝的水不是一桶桶装的吗？怎么投呢？”爆破专家李虎啸说。
　　“不是喝的，而是自来水管道里的！如果是中央空调的话，几乎每间房间里的客人都在使用，都会中毒。而自来水管道里的水，客人或洗澡、或洗手，中毒的范围就会缩小很多。但是，随机性很强，还会有人中毒的。赶紧去关了水阀，马上调查接触过水箱的人员资料。”若然说。
　　“又有17人中毒！”王局转述一线警员的报告。
　　“马上关闭水阀，调查一切接触过水箱的人的资料，回播监控录象，不要漏过蛛丝马迹！”彭局命令。
　　“如果是自来水投毒，那么罪犯会在哪儿？”
　　“罪犯要一千万的交易地点在哪儿？”钟其信说。
　　“时刻在变。一会儿在香山大道，一会在成岭会馆门前。”
　　“不过，有一个一定会在酒店里做内应，他会很快发现我们的措施，有可能会马上退房开溜！”刘自立说。
　　“对，有可能不退房也走！”朱局说。
　　“加强大酒店的警力，抽调附近三个警署的警力，暂时禁止退房，如有不退房就悄悄离开的人嫌疑人要跟踪，直到抓住罪犯。”
　　“报告，有一个人曾经去过水箱，是今天凌晨，好象是酒店的锅炉工。”王局把听到的话重复一遍。
　　“赶紧查他的资料，和他现在何处？”彭局下令。
　　“会是什么毒药呢？”若然问道，“可以通过皮肤渗入？假如知道了毒药是什么，对于解救受害者会有帮助的！”
　　“对，马上请张法医鉴定一下。”王局连忙打通张法医的电话，让张法医直接和酒店里的医务工作者联系。
　　焦急的等待片刻，终于张法医来电话了，根据中毒者口唇和四肢末端有紫绀的症状，又都曾早晨起床洗澡过，张法医告诉大家是疑犯投放的极有可能是甲苯胺，虽然有异味，但大家在洗澡时以为是自来水中的漂白剂味。
　　王局马上和医院以及酒店的医务室联系，让他们先对症进行治疗。
　　一会儿，报告有两名客人退房，一人因受不了大酒店有那么多人中毒而和大堂经理大吵大闹，随即乘出租而去，另一人咒骂几句也出门打车离开。跟踪两人，前一个去了商场，后一个去了大湖湾。
　　而锅炉工的资料也出来了，他曾经做过牢，喜欢赌博，前几日输了十几万的高利贷，他住在大湖湾附近，可以相信，犯罪嫌疑人就是他。
　　“跟踪去大湖湾的那个人！”彭局说。
　　“请局长调派反恐精英，带好防毒面具。”齐金强说，“他们肯定还有剧毒药品。”
　　“有道理！”彭局说，“马上调集反恐精英。”
　　“收集和锅炉工近期有过接触的人的资料，有可能罪犯不在一起。”钟其信说。
　　“OK，马上收集和锅炉工近期有过接触的人的资料，确定同犯是谁？”
　　“不妨先查一下，和锅炉工一起在监狱里的、近一年来才释放的人的资料，可能更容易发现目标！”若然说。
　　“对。马上连线监狱管理系统！”彭局对朱副局长说。
　　“是！”
　　一会儿，资料表明，一个名叫朱永寿的人才出狱半年，就是以投毒罪入狱的。
　　至此，案情再无嫌疑，但是抓捕罪犯，还是在两小时以后才完成。
　　局长向市长汇报完毕，八个人兴奋激动，看看手表，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若然才觉胃饿得开始痛了。
　　彭局说：“辛苦大家了，现在还有没有吃饭的地方，得请大家吃顿好的！”
　　朱局说，只有西餐厅还有营业！
　　“那就去西餐厅，我饿坏了，你们也饿坏了吧！”彭局说。
　　“还好！”大家说。
　　电梯来了，“女士优先！”王局说。
　　“谢谢！”若然只能先进。
　　八人就挤在一部电梯里，若然站在角落里，刘自立就站在她前面，他还是那么高，这么近，若然觉得呼吸都紧张了，幸亏他是背对自己。
　　“节约时间，我们八个开两辆车去，朱副局长，齐金强，你们快去开车！”彭局说。
　　“是，局长！”
　　一会儿到了一楼，大家出来了，若然自然是最后出来的，排在大厅门廊下等两人把车开来，朱副局长的车先来，王局、彭局和李虎啸先上了。
　　齐金强的车来了，钟其信有礼貌地开车后门让若然先上，“谢谢钟组长！”
　　刘自立去开前面的车门，钟其信一把夺过得牛担骸鞍⒘ⅲ忝悄昵崛俗竺妫鼻老茸私ァ?
　　刘自立无奈，只好坐进后排车厢，若然下意识地往里挪挪。
　　“阿立呀，年轻人可要学学钟组长的风度，给女士开开车门，怎么没有一点绅士作风呢！”齐金强笑道。
　　刘自立挠挠后脑勺，干笑两声。
　　“成组长，你的推理判断真让我佩服！”钟其信道。
　　“哪里，各位的见解也让我学到许多。”若然有些拘谨。
　　“成组长真是年轻有为，还这么谦虚，真是难得！”钟其信说。
　　“钟组长，您过奖，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齐金强说：“成组长，你到我们A市，还习惯吧？”
　　“还可以。”
　　“和英国比，生活节奏怎么样？”
　　“对我来说差不多！”
　　“很少在局里的餐厅里看到你，你一直埋头对着电脑和案卷吧！”
　　“也不是，只是因为有时沉下心来思考，抬起头就发现错过了午餐的时间。”
　　“你一个人在A市吗？你的父母一定很牵挂你！”
　　“是啊，不过，我习惯一个人了！”
　　“他们来看过你的生活环境了吗？”
　　“噢，早就来过了，他们很放心！因为我从小就上寄宿制学校的！”
　　“你的父母一定很忙！”
　　“是啊，工作比较忙！”若然心不在焉地说。
　　看到齐金强似乎还要问什么，刘自立忽然说：“你就读的英国皇家警校除了犯罪心理学以外，还有什么课程？”
　　“有法医，推理，爆破，谈判等十几个专业！”若然接过话头，觉得松了口气。
　　“你主修了犯罪心理学，还学了什么课程？”齐金强问。
　　“我，空闲时间也去上推理和谈判课程！”
　　“我听说你除了拿到心理学博士学位以外，好像还有两个硕士学位。真够厉害的。”钟其信说。
　　“这算得上什么呢，其实读书时是最轻松的，考试和破案比起来，可真是太容易了。”
　　“你怎么会在短短的几年里学完这么多课程？”齐金强问。
　　“很简单，因为我喜欢读书。”若然淡淡地说。
　　“我可一看书就要睡觉咯！”钟其信笑着说。
　　刘自立的脑海里想起她彻夜苦读的样子，突然浮现出“苦行僧”三个字。看她瘦削的脸颊，心里涌起一股苦涩。
　　正说着已经到了餐厅。
　　刘自立想为若然开门，不过，她却从左边下来了。

　　席间，局长盛赞在座的精英，众人又大赞若然，若然谦虚一番。
　　大家聊起天来，只有刘自立始终不说话，朱副局长和彭局耳语了几句。彭局对刘自立说：“刘自立，听说你和成组长在闹矛盾！”
　　刘自立和若然都一愣，刘自立瞪大眼睛道：“没有啊！”
　　若然也忙说：“我和他能有什么矛盾？”
　　“那，怎么互不理睬呢？”彭局说，“谁都有破不了的案子，刘自立，没什么的，在座的各位都尝过失败的滋味，包括我在内。你怎么能心怀芥蒂呢？警队讲究的是精诚合作，你们这些精英内部绝对要友好相处，倾力合作！”
　　“我和刘警官没闹什么矛盾！”若然的脸有些发热。
　　“那你干嘛把我们刘自立狠狠揍了一顿？”朱副局长笑道。
　　“揍一顿？”众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他俩身上。
　　若然的脸刷地红了:“没有的事！昨天，我去练拳，想找刘警官对练，可是他上了台却没出手！我不是故意打他的！”若然急着辩白。刘自立也感觉脸烧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小胡说昨天……这个小胡，姓了胡就信口胡说了！”朱副局长笑道。大家也哈哈笑了！
　　“那，刘自立你干嘛不出手呢？”彭局见他也有些害羞，故意追问。
　　“我……我不想和女生交手！”刘自立不敢直视局长。
　　“这就是你不对咯，警局里男女警察互练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因为坏人从来就不会因为你是女警就变成女人，你是男警就全部变成男性，我们向来鼓励男女生对练的！而且，你在警校没有和女生交手吗？”
　　“我看她……她长得太瘦了，就……”刘自立倒是实话实说。
　　“就怜香惜玉了!哈哈！”彭局一笑，大家也笑了，只有若然和刘自立涨红了脸，若然的心怦怦跳！“你可别小看了我们这么瘦的心理学博士，她还曾经获得过去年英国皇家警察散打赛女子轻量级的冠军呢！你以后放心地去打，我倒是要提醒你，小心被成组长打伤呢！哈哈！”
　　大家又笑了一会。“以后，就由你负责和成组长练习，明年我们AC省比赛时，我打算让成组长代表我市去拿一块金牌回来呢！”
　　“是，局长!”刘自立羞愧至极，敬礼道。
　　“原来是一场误会！”朱副局长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呢？”
　　“什么故事？”大家一齐看朱副局长。
　　“嘿，多半又是小胡瞎掰的！”
　　“是误会就好，总之，希望各位尽心尽职。在工作上对事不对人，在生活上互敬互助，争取尽快破案，保护A市的平安繁荣！”彭局说。
　　“是，局长!”众人一齐起立敬礼！
　　“好吧，今天辛苦大家了，今后还要大家继续辛苦！”
　　“局长，辛苦了！”众人离席，依旧像来时一样乘车返回！
　　若然心道：怎么昨天格斗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了呢？
　　刘自立心道：胡左明，这小子和朱易行是死党！这个死朱易行，肯定已经将自己昨天的话讲给胡左明听了，想不到这小子这么三八，报告了朱副局长。这回糗大了，怎么见人！都怪我，干嘛编出个谎言来害自己没面子了！
　　两人各怀心事，闷闷不乐。
　　“嘿，你们果然在闹别扭！”钟其信说。
　　“没有！”俩人同时回答，又一阵尴尬。
　　“即使有别扭，局长都讲了，要团结嘛！”钟其信道。
　　若然和刘自立都没接话。
　　“钟组长,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是不懂的啦！”齐金强笑道。
　　若然和刘自立更是如坐针毡，不知所措！
　　还好刘自立的电话响了，刘自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喂，苏云，什么事？”
　　若然也舒了口气，悄悄用余光看他，这么近的距离，他的侧面也是帅气的。
　　“好，还有5分钟就回来！”刘自立见没什么话可讲，怕车里人再笑他，就找话说: “大伟在吗？让他听电话……大伟，把那个西海大桥杀人案的资料准备好，每人复印一份……什么……什么……好，让他们在3号会议室等我，我马上回来。”总算，车子已到警局附近了。
　　“成组长，想不到你是文武双全，真不简单！”钟其信道。
　　“钟组长，您过奖了，我只是在警校空余时间没事选修了一项基本功而已！”
　　“到了！谢谢齐组长!”刘自立飞也似的先下车走了。
　　“谢谢！”若然也下车，各自回到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