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17、17、片刻独处

　　若然觉得有些恍惚，今天的事多少有些尴尬，怎么连局长都知道了格斗的事了。
　　走到窗前，那盆荷包牡丹还是那么娇嫩欲滴。刘自立的窗口当然没有人影。回想他的窘迫，若然不禁有些好笑。想不到他也有脸红的时候，还编出谎话说怕我太瘦，其实，他是知道我的身世，不愿打我吧！心底有些酸楚。可是，他不肯和我对练，多少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在他心里，我永远都是小得不入眼的吧！哪怕我再努力，也不会有让他平视的机会的！不过，他挨批脸红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刘自立好不容易回到组里，开完会，出去搜集资料以后，回到办公室也已经八点半了，若然窗口的灯还亮着，这个若然是不要命地在工作！不知道她过去的六年是怎么过的？居然考了那么多学位，把别人十年的书都在四年里读完了，把别人十年破不了的案子在两年里破掉了！她纯粹在用学习用工作麻痹自己！她的生活还有一点乐趣吗？
　　或许打拳是她唯一的消遣，打败别人她就会有快感！她想打败我，可是我居然不给她机会！不还手，对她而言，或许就是一种歧视！不但伤了她的自尊，而且还闹出了一些传闻，给她平白添加了烦恼。唉，自己昨天是怎么了？要么就别上台，推说身体不舒服，要不就随便打几个回合再输给她好了，傻乎乎地站上去，被她踢出了赛场，真是个傻瓜，还惹出这些多的是非！
　　“头，我先走了！”苏云进来道别！
　　“OK，路上小心！”
　　“你还不走吗？”
　　“隔一会儿！”刘自立坐在转椅里！
　　“Bye-bye！”苏云先走了。
　　刘自立想不能这样和若然不理不睬的，真像有什么事似的，自己心里也搁得慌！现在她一个人在，总可以把话说清楚了！可是说什么呢？就跟她道个歉吧，总要求得她的原谅才安心！
　　关了电脑，出门。拐弯向后面的行政楼走去。

　　若然从四点钟开始工作，细细查看“希望之光”当时的各项资料，边看边作记录，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
　　“嘟嘟！”有人敲门。
　　“Come in！”若然随口道。
　　“嘟嘟！”还在敲办公室的门，若然才抬头看一下钟，已经9点了，会是谁呢？
　　“Come in!”若然继续说。
　　竟然是刘自立。
　　“你！”若然瞪大眼睛！
　　“见你这儿灯还亮着，过来看看，不介意吧！”刘自立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刘警官，有什么事吗？”若然心跳加速，他来干什么呢？不过声音依然是冷漠的。
　　“你的办公室很敞亮嘛！这边看出去视野开阔！”刘自立只顾自己走到窗前，看了看两盆植物，用手摸了一下铃铛般的花朵，若然忙道：“不要掐，这是真的！”
　　“我知道！”刘自立笑着缩回手。看来她很喜欢这盆盆栽。
　　“有事请快说，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若然感到局促不安。
　　“好吧，你回A市后，我一直想和你谈谈，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刘自立只管自己往沙发上一坐。
　　“刘警官,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可谈的。”若然的目光看着电脑。
　　“首先，我要为昨天的事道歉，希望你原谅！”
　　“刘警官，我现在知道你是不屑和女生比试的，是我自己自不量力，还惹得别人说闲话，如果需要道歉，也应该是我，你又是何必！”若然依旧冷冷的。
　　“若然，你可不可以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想骂我说我就痛痛快快骂吧！”刘自立看着她说。
　　“刘警官，我有什么资格骂你，又有什么理由说你呢！请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昨天的事，我只是责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冒犯您的，还下手这么重！”
　　“若然！”刘自立想说。
　　“如果，刘警官非要绅士一般地为昨天的事道歉，那我也接受！OK!”若然似乎有些不耐烦。
　　刘自立看着她，觉得很陌生，也很遥远。
　　若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刹那，空气像凝固似的，若然垂着眼睛。
　　“好吧，谢谢你接受我的道歉！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家休息吧！”刘自立默默地站起来。
　　“刘警官，不送！”若然依旧低头看电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无论怎样，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刘自立开门，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说。
　　若然的眼眶有些潮湿。
　　他轻轻地关了两道门。深深地吸了口气，向电梯走去。
　　她像一个封闭的铁桶，别说不能走进她的内心，甚至连靠近她都不行。她完全不想接近自己，看来她打算一直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六年，不是一眨眼的时间，两千多个日和夜她都是在痛苦和孤独中度过，已经冰封的心怎么可能一下子融化呢？
　　可是，既然她丝毫不能原谅自己，又为什么找我练拳？或许对她来说是可以发泄愤恨的唯一途径吧，可是我却连这一条路也堵住了！
　　也许，她不想再回到以前痛苦的回忆中去，那么我又有什么必要非要她回到过去，白白牵出伤心的往事呢？没有回到A市前，她不是也好好地活着，既然她不需要我这个朋友，我又为什么非要惹她生气呢？倒不如真的就当成从不认识，也就轻松了。
　　刘自立到车库取车，回家，依然闷闷不乐。打算从此就当她陌路，可是又总惴惴不安。晚上，居然做梦梦见了成警官和他夫人，请自己吃饭，像从前一样，依然那么热情，好客。
　　梦醒时分，才明白，若然是孤儿了！现在，只有自己可以去关心她，爱护她！无论她怎样顽固，还是需要努力，让她快乐！

　　不想接受他的道歉，就让他一直歉疚吧！至少他的心里会有一个影子吧，哪怕是阴影！
　　其实，也是自己已经失去了对人亲善的态度。这些年来，养成了寡言少语的习惯，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习惯，曾经有过两个男生想追求自己，全都被自己的冷言冷语冷面孔给隔绝了。但是刘自立不是想追求自己，他只是想求得心灵的平和，可是，如果我原谅他以后，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还是像现在一样，形同陌路却知道他在乎我，他牵挂我！
　　10点，若然开车回家，门卫王伯笑着打招呼：“成组长，又这么晚回家啊，小心啊！”
　　若然微微点了一下头：“再见，王伯！”
　　这一晚，若然倒是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