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15、15、正面交锋

　　和孙易行先后驱车来到警局训练中心，孙易行套近乎，跟着若然，训练中心的警员几乎都认识他，都看着若然，有几个也认识若然，等他们走过，就窃窃私语。
　　若然换好服装，就做准备运动，孙易行也做。一会儿，赵自强和鲁顿抗来了，他们连忙打招呼，尤其鲁顿抗遇到若然特别高兴。
　　上了二楼，只有五个人在。沈英见孙易行一行过来，便打招呼：“孙组长，今天和我对练一局吧！”
　　孙易行本来一心想陪若然练习，但沈英提出练习，也只好说好！蔡存说：“我当裁判！”
　　鲁顿抗说：“我们可以先欣赏一次高水准的比赛咯！”
　　若然最好孙易行别跟着自己，所以说：“好。”
　　沈英这才发现若然跟在孙易行的后面。
　　比赛开始，沈英要表现她也很出色，行动敏捷，愈发狠劲。而孙易行为了表演自己的出色，自然招招到位。
　　以若然看，沈英身材虽然粗壮，但行动敏捷，技术水平很高，倘若自己和她对练，未必可胜。
　　孙易行的功夫自然是在自己之上的，上次交手已经知道。这次他的动作更加潇洒，更加有力，确实属于个中高手。
　　一场比赛完了，孙易行18：15获胜。
　　若然说：“鲁顿抗，和我对练一场可以吗？”
　　鲁顿抗很乐意，依旧由赵自强做裁判。
　　孙易行只能旁观。
　　鲁顿抗的水平也不错，若然17：16略胜。
　　正在休息，看见刘自立来了。
　　沈英首先说：“欢迎刘警官，好久没见你，听说破了一起枪械大案。”
　　“前阶段一直在H城伏击追踪。”
　　“恭喜你阿立！”孙易行握手祝贺。
　　刘自立和大家一一打招呼，走到若然跟前说：“你好，成组长！”
　　“你好，刘警官！”若然点头打了个招呼。
　　见她脸色红润，呼吸稍快，显然才和人过了招。
　　“谁和我对练？”刘自立问。
　　鲁顿抗说：“这里几个就蔡存和赵自强没动起来！”
　　“好，蔡存吧！”刘自立说。
　　“刘警官，我想向您讨教，可以吗？”还没等蔡存回答，若然说道。
　　霎时，一片安静，大家都看着刘自立，等他回答。
　　刘自立看看若然，瘦小的身躯，但眼中却有挑战的桀骜。
　　“你刚刚已经打过了吧，我才来……”
　　“我只是热了身而已，难道刘警官不给我一次学习的机会？”若然打断他的话。
　　刘自立见她执意，只能说：“好吧！”
　　“好，刘组长加油！”赵自强和鲁顿抗一起叫道。
　　沈英、蔡存，还有其他几个练习者都聚拢来，只有孙易行心里有些波动，既怨沈英为什么先邀自己打一场，又怨刘自立来的不是时候。
　　刘自立黑色运动服，若然白色运动服，站到场中，一个英俊帅气，一个娇小秀雅，怎么看也不像打架的对手。
　　可是，互相鞠躬后，若然却发起凌厉的攻势，逼得刘自立只有后退的份。可若然并不放松，一个腾空猛然踢中刘自立的胸口，然后空翻稳稳地落地。刘自立后退两步，退出了赛区。
　　鲁顿抗和蔡存拍手喝彩：“好！”
　　而沈英和孙易行却同时叫道：“阿立，怎么不出手！”
　　刘自立胸口击中果然很重，禁不住咳嗽几声。
　　若然没料到他不躲避，让自己踢个正着，听他咳嗽，有些后悔不该使全力，但又恨他不尽力打斗，要知道，当初自己学散打的目的就是要击败他这个高手，让他刮目相看。若然冷冷道：“不想和我交手，根本就不要上这个台来！”
　　其实刘自立根本就不忍心出手，怎么打得起来？
　　若然一个空翻下了赛台，走了。
　　“哎，LORNA，我和你对练一局吧！”孙易行喊道。
　　“改天吧！”若然头也不回。
　　“你是怎么啦？”沈英问站着的刘自立。
　　“她说的对，我不该上台，因为我不想和她交手。”刘自立又咳了两声。
　　“那也不能傻得让她踢中胸口！”沈英说。
　　刘自立又咳两声，跳下台来。
　　“你小子不会也看上第一冷美人了吧！”大个子蔡存拍拍刘自立的肩，笑道。
　　“别胡说，没这回事！”刘自立摇摇头。
　　“哎，阿立，你可得说清楚，我可摆明要追她的！”孙易行着急地问。
　　“小孙，你这就不对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许你追漂亮警花，不许阿立追呀！我要没结婚也要追的！”蔡存说。
　　“你马上离婚还来得及！”沈英没好气地说。
　　“免了，人家未必看得上眼，和这两位少年才俊没得争！”
　　“大个子，别乱说！我真的不是要追她！”
　　“那为什么不想和她打，又答应她，而后又甘愿挨打？”孙易行还不放心。
　　“我是有原因的！”刘自立急了。
　　“什么原因？”孙易行追问。
　　“我可不可以有些隐私？！你放心去追，我不会和你抢的。不过，你记住，不要玩弄感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刘自立比较激动，说完就走。
　　大家目瞪口呆。
　　半晌，鲁顿抗才说：“我看，刘自立很在乎LORNA成！”
　　“不光在乎，还是怜香惜玉的爱护！”赵自强喃喃道，“你们在台下没看清，我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刘组长看LORNA成的眼光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沈英问。
　　“说不清楚，反正我以前没见过他用这种眼光看人！”赵自强说。
　　“一句话，这小子就是爱上人家了，还嘴硬！我老婆喜欢看电视剧，如果里面有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你要好好对她，否则我不放过你时，绝对是自己爱那个女人，你们想想，即使是你们的亲姐妹，你们会说这种话吗？”蔡存的话说得大家频频点头，蔡存又拍拍孙易行的肩膀说：“小孙，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我看LORNA成还是对阿立的兴趣多一点！”
　　孙易行道：“你是蛔虫呢还是神仙啊，不仅人家肚子里怎么想的什么都知道，连结果都知道啦？就知道我追不到LORNA成了，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快就会放弃的，除非LORNA成嫁了人，我才死心！”说罢，也走了。
　　“犟小子！”蔡存笑道，“我们不管咯，还没运动筋骨呢，阿强，打一局！”
　　“好好的拳馆全给搅乱了！”沈英愤然道。
　　“英姐，我们来一局吧！”鲁顿抗说。
　　“好！”
　　这回，鲁顿抗倒霉，被沈英发了趟无明火，打得半死，鲁顿抗怨道：“英姐，我可没得罪你，干嘛把人往死里打！”
　　孙易行嘴上硬，心里却在寻思，从今天和若然的约会来说，实在没什么乐趣可言，虽然她貌美能干，可是冷若冰霜，却毫无情趣。即使自己尽了全力可以追到的话，可以想象，在家里像一尊佛，有什么意思。自己一向喜欢热情如火的女人。而且凭自己的长相、条件，一向是女人俯首帖耳的，犯得着一直看她的冷面孔吗？何况，死蔡存分析的有理，她和刘自立眉来眼去，我去追恐拍也是白花了时间、金钱和精力，还是早些换个目标。和刘自立还能做弟兄。
　　想到这儿，孙易行决定打个电话：“阿立！在哪？”
　　“在家，什么事？”刘自立没好气。
　　“还生气呀！”
　　“没有，在休息。”
　　“我向你道歉，不该追问你的隐私！”
　　“就这事？我原谅你了！”刘自立准备挂机。
　　“哎，别挂。”
　　“还有什么事？”
　　“时间还早，为了表示歉意，出来喝杯啤酒吧！”
　　“不了，改天吧！”
　　“我们还是不是弟兄？”
　　“当然是！”
　　“那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
　　“能告诉我你喜不喜欢LORNA成？”
　　“我生气了！”
　　“别挂，我还没讲完。我想告诉你，我不是真的爱上她！”
　　“你……你这混蛋！”
　　“先别骂人呢，所以我打电话告诉你，我决定放弃追她！免得你将来不放过我，我好怕的。”
　　“你这家伙！”刘自立笑了。
　　“你要是喜欢就大胆追吧！”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要追她！我只是把她看成妹妹！”刘自立急了。
　　“妹妹，粤语长篇呀。我都退出了，找什么借口！”
　　“你非把我的隐私挖出来吗？实话告诉你，不过，你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
　　“我最能保守秘密了。”
　　刘自立差一点想说，可想到成志众夫妇惨死，若然好不容易改名换姓有了安全的生活，而罪犯还逍遥法外，谁也不知道他躲在哪儿，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攻击若然，而自己却想说出真相，让若然六年来隐姓埋名吃尽苦头的努力功亏一篑，仅仅为了让别人不误会自己喜欢她？思绪在转，编造一个理由吧：“说她是我的朋友的妹妹，朋友托我照顾。……可这朋友是谁，又在哪儿？不行！”
　　“诶，阿立，怎么了，快讲啊？”
　　“哦！”说她是某人之女，托我照顾？……那人是谁，又怎么说。不行！
　　“我等得花儿都谢了！”孙易行催他。
　　管他呢，就让人家误以为我喜欢她吧，反正我自己心里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放心，一定！”
　　“告诉你吧，我是喜欢她！”
　　“啊，终于承认了！我还以为真的有天大的秘密呢！”
　　是有天大的秘密不能让你知道！刘自立继续编造：“对我来说是天大的秘密，保密！”
　　“为什么，喜欢就追嘛！大丈夫敢作敢为！”
　　“哎，你不知道，我破不了的案子，她十二小时就侦破了，我猜她是看不起我的，怎么能让她知道我喜欢她呢，要被她耻笑！”
　　“天哪，脆弱的男人！难道世界上会有百分之百破得了案子的警察？就算LORNA成厉害，将来能解破历年悬案的百分之一已经不可思议了，难道那些原先办案的人员就该羞得自杀了。”
　　“说是这么说，可我也是有自尊的，只希望她过得幸福我就开心了。”
　　“哇，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伟大，简直崇高！”
　　“你千万为我保密！”
　　“可是，我替你可惜，现在又没女朋友，喜欢就试试嘛，别顾及面子，像我送她玫瑰被她立刻转送，今天约她共进晚餐她答应了，可结帐时却说我只约她一起吃晚饭，没有说请客，自己付了自己的帐，弄得我好尴尬。”
　　刘自立哈哈大笑。
　　“这样，我还没放弃，要不是你威胁我不准玩弄感情，我还准备死皮赖脸追她，男人的自尊值多少钱一斤？”
　　“对你说不值钱，我可觉得很尊贵！”
　　“傻瓜，我看LORNA成对你的态度也很特别，说不定对你也有意思！”
　　你知道什么？刘自立暗道，说：“总之，你保守秘密，我自己有数。”
　　“是呀，你可以算情场老手了，只要你摆正心态，一定会抱得美人归！”
　　“好了，好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放心！”
　　“Bye-bye！”
　　“Bye-bye！”
　　孙易行的一句话“情场老手”，使刘自立想起自己从大学开始到现在已经有过了三个女朋友，幸亏自己没有真的喜欢若然，她一定真的瞧不起自己，生活随便，工作出错，外加寡情薄意，怎么会喜欢我！不过，作为兄长只要关心她，保护她就足够了。
　　还有今天告诉了孙易行一个编造的秘密，但一旦告诉了人，秘密总有一天会公开。不过，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也不怕别人以讹传讹。
　　只是若然对自己充满敌意，如何化解可要有行动呀？怎么才可以真正关心、照顾她呢？刘自立暝思苦想。

　　若然很是气愤，自己苦练散打就是想和他一决高下，谁知他傻乎乎地被自己踢中胸口，不知道痛不痛，可是他不出手，实在是可恶！白天说想请自己吃饭，自己怎么像傻瓜似的，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我真的那么恨他吗？只有自己才知道我是爱他的！为什么拒人千里？为什么不能尝试着像以前一样，让他继续做立哥！
　　不，不能了！
　　我不再是六年前的小女生了，我也没有了热情开朗的性格，我已经失去了和别人成为朋友的能力，再也不愿意去关心别人。既然自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那么他永远不可能爱上我，即使我在工作上和他旗鼓相当，也不会激发出他的爱情来，所以，不能再过六年前的日子，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相爱，而自己傻傻地做他的妹妹，这是不能忍受的。
　　不如就当陌路，随便他再爱上什么人，自己也不会心痛。
　　又想到他傻傻地任由自己踢打，可以看出，他还是觉得愧对自己的，那么，就让他有负疚感，这样至少他的心中也会有我的位置，至少有我的影子。对，决不能原谅他，也决不能给他任何原谅自己的借口。
　　若然感到一丝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