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鱼木渺渺

5、唤一声“宝贝”

　　说到旅游，辛月和左扬两个人又是一拍即合，同样地喜欢自由，同样地喜欢到处玩耍，还约定好以后一起去旅游，又多了一个玩伴，多好，是吧？可造化弄人，两个人最后没有去过一起旅游。
　　由于各种莫名其妙的相似，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几乎一整天一整天都在微信聊天。某日，两人谈到恋爱问题。左扬问：“当初培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呢？”
　　“为什么要找？”辛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能认识十几天就能够在一起，这个对慢节奏的她来说太快了。
　　“双职工啊。很快就可以买房啦。”那一边的左扬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猜不透。
　　“哈哈哈，我不着急啊。还那么年轻。”确实，不着急，自己都照顾不来，怎么去照顾别人。爱情，是彼此两人能相互照顾，而不是找个人来照顾自己，所以并不想在自己很乱的时候把别人“拉下水”。
　　“嗯，不着急，我们都还年轻。”左扬附和着说，并不了解他的真正的想法，也猜不透他的意思。算了，猜什么，不管了。
　　日子就在两人的你一句我一句闲聊中度过，那时候的辛月野心满满，想要在闯出一番天地，想着继续读研，以后方便换工作或者提高升职机会。于是对左扬说：“我想一年后考个在职研究生。”
　　“宝贝，在职研究生要工作三年才可以考的。”那时候是周末，左扬回到了市区家里，辛月在县城的家里。真的很感谢互联网，让两个相隔很远的人聊天联系，可也带来了烦恼，那就是永远看不到对方的表情猜不透对方在说那句话时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一句“宝贝”让辛月的心深深地悸动了一下，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她，不管是现实生活还互联网，第一次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本来想假装生气地说“为什么要叫我宝贝”来试探左扬，可终究用键盘敲不出那几个字，于是选择了忽略“宝贝”这个字眼，继续读研的话题。
　　似乎辛月不计较“宝贝”这个词给了左扬莫大的勇气，于是在后来的聊天中左扬的态度越来越暧昧，语气越来与亲昵。
　　实习的生活很多都是跟客户打交道，帮客户办理各种手续，有时候遇到难缠的客户，真的会身心疲惫。这一日，辛月碰到了一个很啰嗦的客户，客户是个农村阿姨，来办理联系地址更改手续，而且还是两处用电地址都需要办理更改。按照规章制度，需要提供房产证才可以办理，但是农村的土地都是村里割分的，没有房产证。于是只好叫她回去找村委会写证明盖章，证明手续办理完之后拿过来确认没问题，于是登记办理。在办理的过程中，那个阿姨一直在唠唠叨叨自说自话“唉，就办理这个东西害我跑了三四趟，我那个死鬼老公又走得快，要改名又要改地址……”辛月假装听不到，认真工作。刚刚改完地址，阿姨问：“你给我看一下是不是改对了？”辛月很有耐心地跟她说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接着更改第二个，阿姨又开始念念叨叨了，“我一直都农村里干活，都很少回家，家里都没人打理……”同样地也确认没有问题，打印手续单签名，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然后按照正常来说阿姨该收拾东西走了。可是，她没动，问：“姑娘，你结婚了没啊？看你是刚毕业回来工作的吧？”
　　大事不妙啦，居然被惦记上了，不行，于是乎，“我结婚了”辛月果断说出这句话。
　　“怎么可能？一看你就是刚出来工作的。我介绍我邻居给你啊，他的父母都是在政府单位工作的，他也是在政府单位工作，人长得清清楚楚的。”那个阿姨一副媒婆的样子，把对方夸得高高在上，好的不得了。
　　“不用了，我结婚了。”辛月一口咬定自己结婚了。
　　“真的啦，我邻居很不错的。身高很配你，家庭也不错……”
　　阿姨还在继续说着，辛月扶额，天哪，哪里来的这种客户……幸好此时又来了一个客户解救了尴尬的辛月，旁边的阿姨说：“唉，要是我碰上这种客户，我也是烦死了，整天都在说话，吵得要命。”
　　辛月笑了笑没作答，下班后辛月把这个当做笑话讲给左扬听，“嘿，有人今天说要介绍男人给我。我跟她说我结婚了，哈哈哈。”
　　“你一看就不像结婚的。”
　　“那个阿姨太烦了，一直在说那个男的有多好多好。所以我只能说我结婚了吖。”
　　“你应该说你有男朋友了。”
　　“那要是她问我我男朋友是干嘛的，我要怎么回答。”
　　“那你就说跟你同单位的嘛。”
　　“那要是她问我男朋友长得怎么样呢？”
　　“那带她来见我啊，就说我是你男朋友。反正我离你也不远嘛。”
　　“怎么会有那么厚脸皮的男人呢，自己说自己是别人的男朋友，我都没承认呢”，辛月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不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乱来“我以后要把结婚证带上，谁问我我就给谁看”
　　“笨蛋，谁会随身带着结婚证的。以后有人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就带她来见我，好吗？”又是一句很暧昧的话语。
　　“嘿嘿嘿嘿嘿……”辛月傻笑不语，心里甜蜜不已，却又开始装傻。其实只是不确定左扬真的喜欢自己，没有感情经历的辛月对感情懵懂不知后知后觉，不够自信。
　　这个话题过了两天之后遇上了台风，辛月公司的性质是越是台风天气越是需要坚守岗位，于是辛月一早就去上班。早上还没起风，10点钟时刮风下雨停电，坐在办公室看着门口的树木被大风刮得东倒西歪，枯枝乱飞，百无聊赖。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风渐小，可依旧在下雨，左扬说：“我过去接你回家，好不？”
　　刮风又下雨，现在骑车太危险了，不行啊。辛月拒绝了：“不要，风太大了，这边树木很多，很危险，不要过来，我晚点走。”
　　“刚刚我就骑车回宿舍了。没事，我骑车的。”
　　“不要啦，等一下风小一点再说。现在太危险了。”
　　“好吧。”
　　风雨肆虐，对辛月来说到处都很危险，又怎么能让别人冒着危险来接自己回家呢？等了很久，风雨渐小，左扬说：“我去接你。”
　　“嗯，你到了打电话给我。”
　　5分钟后，左扬骑着小电动出现在办公室楼下，辛月小跑过去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露出大大的傻傻的笑容，“走，送你回家。”辛月坐在车后，突然之间想抱住左扬，可又害羞，怕会吓到他，伸出手又缩回来，手指不停地动着。
　　“今天累不累？”，在辛月犹豫不决的时候，左扬突然问。
　　“不累，我就坐在办公室而已。不过好困啊，中午都没得睡。中午风好大，我看到附近的一大块的铁皮直接从楼顶飞下来，好可怕。”辛月心有余悸地说，亲眼看到那么大块地铁皮像风筝一样被刮下来，心里狠狠地怵了一下，这要是被砸到了肯定没命的，这也是辛月为什么不想让左扬来接她的原因。
　　“被吓到了？”
　　“嗯。”
　　“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回去所里，师傅他们说要出去干活。”左扬温柔地说，像对待小孩一样。
　　“嗯。你还要去干活啊，那么晚了？那你小心一点啊。”尽管知道越是台风天气越是要出去干活，辛月心里还是很紧张。小的时候，看着父亲每次都是在台风过后背着重重的工具袋出门干活，一大早出门天黑才回来，也了解过这个行业的危险。现在听到深夜还要去干活，心里还是略微沉重。
　　“嗯。放心吧。”左扬突然回头对辛月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说话间已经到了辛月的家门口，那一刻辛月突然希望回家的路离办公室距离远一点，两个呆在一起的时间可以长一点。原来，这一刻辛月已经对这个陪着自己谈天说地的男人有了好感，开始希望他陪在自己的身边。
　　“那我回去吃饭了。你工作完后打个电话给我吧。”辛月轻轻地说。
　　“嗯，回去吧。不要担心我啦。”左扬笑了，骑着小电动走了。辛月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拐了弯再也看不到才回过头回家。回到家了，先跟爸爸妈妈吐槽今天的工作的情况，说自己一天的经历，说到同事开车送自己回来时，妈妈插了一句话：“那挺好啊，同事刚好顺路送你回来。”辛月没敢说其实同事不顺路，是他特意去接她回家的，怕妈妈误会，毕竟到了这个年纪一有关女儿恋情问题妈妈还是比较上心的，便含糊了一下应付了去。
　　到了晚上11点，辛月洗完澡躺着床上玩手机，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着那个让她安心的电话。11点半，手机响起，按了听键，“喂”，拖着长长的尾音，这是辛月的习惯，每次在接听交情比较好的朋友电话时总是用略带撒娇语气拖着长长的尾音，“回来了没？”
　　“回来了，刚洗完澡。”左扬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那么晚才回来啊。”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辛月躺在床上打滚。
　　“对啊。嗯，你该睡觉了，快去睡觉啦。”
　　“好啊。你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挂断电话，辛月心里甜蜜不已。人家说“晚安”的意思是“我爱你爱你”，一向不喜欢曲解文字含义的辛月深深地熟记并喜欢着这句话，后来的后来，每次都要跟左扬说一句“晚安”才能入睡，不管多晚，仿佛那是一颗助眠药。“后来，我跟他分手之后，他再也没有跟我说过晚安，我因为心里太苦太苦缠着他很长的一段时间，每晚都跟他说晚安，可他从来都不跟我说。原来在他心里，“晚安”意思也是“我爱你”，他真的很狠心，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