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战天宇》雪落月夜

25、第二十三章 毒镖

　　“小姐！”锦芸略带慌张地进来。“奴婢在后山的一间柴房里看到了如莘。”如莘是跟虞成紫诺等人一道在雪灾中失踪的自家侍女之一。
　　抬眉，眼中厉色闪烁。
　　“奴婢在后山的时候听见有人叫奴婢的名，走近了便看到如莘，她们几个和虞大人一道被关在柴房里，而其他的人据说被关在牢里。不过好像前几日紫诺带着几人硬是逃了出去。”
　　谢清岚眉头皱起。“没人看守吗？”
　　“没有。”锦芸回想，她见谢清岚没有追问就继续报告，“据如莘说，半月前他们路过山脚，不料有人埋伏在那，他们不察，便被袭击了。”
　　“埋伏？不察？”谢清岚绞着袖中的双手。虽然自己也算是身陷囹圄，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不愿暴露自己的能力，才甘愿以身替叶语柔挡箭，也才导致侍卫们最后不得不束手就擒。所以虞成那些禁军若是不成器落得个全军覆灭，倒有几分能理解，但一来他们不至于疲软至此；二来紫诺竟也会不察，实在难以想象。若为了如莘几个丫鬟，虽然她们也算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但以紫诺是她这批属下中最世故最绝情的，只会弃车保帅，绝无可能反过来因小失大；而若为了虞成倒有几分可能，可虞成的武功也是不弱，又怎会轻易遇险。
　　“是，如莘说，他们在山脚的时候，那些蟊贼就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不过似乎意在生擒，所以他们最多也只是轻伤，而即便是被囚在这，吃喝也算正常。”
　　“生擒？那可有拷问？”虞成真的不曾泄露她的身份，那么那些禁军也不会知道什么秘密，也不会引来麻烦；而紫诺等自家侍卫自然也不会出卖她；但是若是虞成泄了底，或是那些不知深浅的叶家侍卫随口胡说，那她们几人就危矣。
　　“虞大人他们几个是没有，被关牢里的就不知道了。”
　　“那唐语琛是否知晓此事？”
　　“奴婢不知。不过奴婢觉得他应是知道的，而且可能也是他有意让奴婢发现此事的。”见谢清岚略带疑惑的眼神，锦芸继续说，“奴婢询问寨中可有牛羊，唐寨主叫奴婢到后山那边去看看，奴婢才得以在后山的柴房里发现他们。”
　　锦芸只觉得后背一凉，谢清岚正冷冷地看着她。
　　“小姐恕罪。是夫人早产后没有奶，小少爷饿得慌，一直哭。”
　　一声“哦？”让锦芸缓了缓气，赶紧说了下去。“这也是以晴私下里说的。夫人说小姐你伤刚好，让谁也不要麻烦你，所以大家也没在小姐面前提这件事。而这几天都是拿稀粥喂的，但小少爷说是消化不良的样子，拉肚子着呢。”
　　谢清岚心中叹气，“没关系，你继续去做吧，去看看山寨里有没有母牛母羊，有的话，想办法求点牛奶羊奶凑活着，再让乐蓉去弄点催奶的汤药给夫人送去。”她顿了顿，“若求到奶，就让以晴拿去，还有就说是稳婆看夫人早产，猜夫人会没奶，所以给的。”
　　“至于如莘他们，先不要声张，我会想办法的。”她顿一顿，“我会竭力将她们救出来的。”
　　锦芸刚要退下，紫芷推门进来。“小姐。”
　　“怎么？”
　　“晓菡把人打了，现人正在外面。”
　　屋外那个文秀的男子正领着人站在门口。
　　谢清岚心中不快，但还是迎上去，淡淡一笑：“公子此来，可有何事？”
　　“蓝姑娘，这正是在下此来的目的，那位姑娘用淬毒的暗器打了我的部下，所以还请赐解药。”
　　目光流转，落在晓菡身上。“小姐，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回眸。“淬毒的暗器？公子恐怕是弄错了吧，我这位侍女一不懂武功，二不懂医毒，何以会用淬毒的暗器打伤您的属下。”
　　“饿贼，就是那女人拿毒镖打伤我兄弟的！”那中毒男子身后几个汉子一起骂道。
　　文秀男子止住了他们。“我的这位部下真的是因为这位姑娘而中了毒。”
　　“是吗？”她看着那个受伤的男子，面色铁青，伤口处的黑血清晰可见，的确似中毒之状。可——
　　“小姐，我和少小姐路过演练场，他们出言轻薄，奴婢一时跟他们争执起来……但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晓菡跪在地上。
　　握紧拳。“乐蓉，去看看。”
　　乐蓉应声上前。那男子右手上臂上划开一个大口，像是被刀子割的，不知是不是后来治疗时特意割开的；黑血从伤口缓缓流出，泛着腥臭的味道，不见止住。“小姐，他的确中了毒，只是奴婢医学浅薄，也不知是什么毒。”
　　谢清岚皱皱眉，走近那文秀男子，低声道。“林姑娘。你我都是女子，我想你也不会故意为难的吧。”
　　她微张嘴，几分惊讶，但她立即厉声道：“蓝姑娘，别和我讨什么交情，我可不管寨主想怎么救你保你，但这山寨可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我们这些兄弟一起打拼下来的，你现在立即把解药交出来。”
　　看来林妍对她甚是怨恼，不知真是为了那些兄弟还是唐语琛呢。
　　谢清岚坦然道：“林姑娘，我可以以我家嫂嫂的性命起誓，我真的不清楚这当中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如何中毒，当然也没有什么解药。”低声道。“但是你的部下既然的确中了毒，我虽然没有解药，但据我所知，甘草有清热解毒之效，若在浴汤中加入一斤甘草，再若有绝世高人能以真气逼毒，应该能好。”
　　其实据她观察，此人所中的毒乃是莫寒□□性极其绵长，中毒者会时昏时醒，全是发冷，再一点点丧失四肢五官的功能，最后腐烂死去。她给的汤浴法子不过能暂时压制毒性，但取甘草三两檮碎，以水四碗煎取一碗，连服下去，就能同样功效。而除了解药外，最好的自然是真气逼毒，虽然不是她所夸张的那种绝世高人，但要找能功力深厚能且愿意运功逼毒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估计这得让他们乱一阵子了。
　　“嗯，那先依你的法子试试。”
　　见到林妍带人离开，真英和晓菡正要躲开，却听见一声轻呵。“你们两个给我进来。”两人不觉都心里一紧。真英见谢清岚没点到阿多，赶紧拽住他的袖子怕他逃跑。谢清岚见他的这一小动作，只好把阿多也叫了进来。
　　进了屋，晓菡立刻跪在地上。阿多自知理亏，见晓菡跪下也跟着跪在旁边。真英想往锦芸身后躲，谢清岚一瞪眼，她立马不敢动弹。
　　“你们三个，知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还到处乱闯？”谢清岚尽量说得和颜悦色，但她那责备的语气却是一清二楚。
　　晓菡立即请罪。阿多低头不语。真英想撒娇，但看看旁边比自己还小的阿多，倒也不好意思。
　　“好了。”谢清岚直接打断了她。“真真，接下来的半个月内每天傍晚之前给我一样绣品，若绣得不好的话，就多加一天，直到绣得好为止。还有不许找其他人代劳，你的针法我看得出的。”真英最怕的就是女红，又不让人代绣，可要让她叫苦不迭了。但是她见谢清岚将阿多交给叶铭，又将晓菡留下来，猜想他们也好不到哪去，也就没什么不开心了。
　　谢清岚将晓菡留下来的目的自然是询问毒镖的事，虽然她可以相信晓菡说她不知情，但是这不是首次出现染有剧毒的暗器，她若不问，才假呢。询问的结果自然是如她所料的“不太清楚”。
　　“下去吧！你给我看着真英。你们两个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房门一步！”禁足，已是最轻的惩罚，也是最好的看管。
　　谢清岚唤来紫芷，给她的只有一个命令。“想办法联系云影，给我查一下澄明寨、唐语琛的底细，还有……”声音几乎轻不可闻。“派出去的人暂时不必回来，如果遇到紫诺，通知他随时准备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