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末世之吞噬者》风卿影

3、第三章 端倪

　　凌晨时分，靳黎批完积压了一天的文件从书房里出来。此时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各种电器运转的声音，一片静谧。他拿着杯子穿过客厅进厨房倒了一杯水，愣了片刻又绕回到客厅倚着墙，边喝边看着空荡荡的角落和地板上深陷的大坑出神。
　　这是他结婚后的第四天，除了房间里多了一个浑身透着古怪又破坏力惊人的结盟者之外，和往常自己独自度过的无数个夜晚似乎并没有任何区别。
　　靳黎发了一会呆，意识到距离刘希打电话给自己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他掏出手机拨过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电话响了一声显示不在服务区。靳黎想了想又找到苏一辰的号码拨通，几秒钟之后响起“嘟嘟”的忙音，无人接听。
　　苏一辰是个夜猫子，这个点一般都还没有睡觉。更何况因为工作关系，他的电话从来都保持开机畅通的状态。隔了几分钟又拨过去，变成了占线。
　　靳黎在餐桌旁坐下，随手打开电视，手机放在桌上开着免提自动重拨苏一辰的号码。
　　电视打开以后停留在晚饭时的频道，靳黎抬头扫了一眼，以为这个时间除了广告不会有别的内容，谁知道电视里还在重拨今天的晚间新闻，此时背景画面里被一片火光充斥，女记者灰头土脸地穿梭在一片浓烟火海中，四周都是衣衫不整哭天喊地惊慌逃窜的市民，不远处还不断传出爆炸声。
　　突然一家熟悉的酒店吸引了靳黎的注意力，他连忙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大了一些。
　　电视里声音很嘈杂，到处是呼喊声求救声，女记者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带着丝颤抖：“……云市临近岐山的北城区目前因为爆炸和大火已经完全失去控制，连带着东西城区的输油管道……也发生连环爆炸，火势还在不断蔓延，逃出来的部分市民集……中在市中心和机场火车站，场面十分混乱！政府已经派出了火警、搜救队和附近驻守军队进行紧急……”报道声音戛然而止，“呲啦呲啦”几声后图像更是直接中断，新闻插播进一组别的消息。
　　靳黎陡然站起身，云市正是此次苏一辰出差前去的地方。电话这个时候却“嘀”一声突然接通，靳黎忙拿起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苏一辰焦灼不安的声音，“哥……你在听吗？”信号并不是很好，声音断断续续还夹杂着背景里的呼呼风声。
　　靳黎忙道：“在，我刚看到新闻，你那现在什么情况，安全吗？”他原本以为安锐打不通苏一辰的电话只是刚好碰上了苏一辰下午开会处理公务。
　　“哥……我没事……这次爆炸……绝不是意外事故，还有那些感染者。你在S市那边也……注意一点……有办法就多弄点吃的喝的还有武器屯起来……尽量别出门。”
　　靳黎打断他：“你先回来再说，能坐上飞机吗？火车也行，想办法速度回来。”
　　电话里面又传来爆炸声，听得靳黎紧紧皱着眉，过了几秒才听到苏一辰的呻吟。
　　靳黎吼道：“一辰，你没事吧！”
　　“哥……我没事，我和安锐在一起……我们准备……”
　　电话“哗哗”响了几下，挂断了。
　　靳黎冷着脸忙拨回去，显示关机。

　　靳黎沉默片刻，奔向书房打开电脑。
　　网上已经不出售到云市的往返程票了，新闻资讯里也到处都是谈论几个小时前云市燃油管道莫名爆炸引发火灾的消息。
　　靳黎边看边继续给刘希打电话，打了几次无法接通。他起身拿上外套和车钥匙准备出去。
　　“出事了吗？”唐辛打开旁边卧室的门探出头来。他原本在卧室打坐调息，听见动静出来看看。
　　“嗯”靳黎边应他边套上衣服向门口奔去。
　　“我和你一起去。”唐辛大步赶上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回了他来时那一身怪异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个材质轻薄的长外套，看上去比下午那会整洁不少。
　　靳黎没心思理他，略一点头随他去了。

　　“你一直没睡？”靳黎打着方向盘把车开出车库。驶出小区几分钟之后拐过一条弯道上了通往S市区的主干路。
　　唐辛正襟危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车前灯照出道路前方一小片区域，点了点头。
　　“你从书房出来我就听到了，你弟弟出事了？”
　　“嗯”靳黎随口应了一声，打开车上的小音箱。换了几个频道都没有关于云市的报道。“他不是我弟弟，是一个要好的朋友。”
　　靳黎用力踩下油门，车子箭一般飞射出去。

　　靳黎和苏一辰是高中同学，当初他们上的是贵族私立学校。靳黎从小智商就略高于别人，上高一那会才刚满15岁。他本来性子就冷淡，不爱和别人打交道，再加上年龄差距，很容易就被周围的同学孤立了。其实这些对他来说倒无所谓，身边没有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他反而更容易静下心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后来有一次上体育课，他在更衣室看见一群男生围殴一个小个子男孩，边打还边骂骂咧咧地喊“死变态”“同性恋”。那小孩不反抗也不骂人，抱着头窝在衣柜底下的角落里，小小的一团。靳黎认出他是隔壁班上的，据说也是个天才少年，比靳黎还小半岁。
　　靳黎觉得当时自己一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要不然也不会管这种闲事。他冲过去拉起那小孩的手就往外跑，推搡间身上也挨了不少拳头。
　　靳黎领着小孩去医务室包扎伤口，又翘课送他回家。发现他住的地方和自己的公寓就隔着一条街。站在他家楼下的时候，那小孩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一脸感动地看着靳黎，他个子才刚到靳黎下颌，额头和手肘上贴着创可贴，一副狼狈相。
　　“靳黎同学，我叫苏一辰，是高一B班的，谢谢你今天帮我。”
　　靳黎不在意地点点头示意他上楼去。结果人还没走两步，又被靳黎叫住了。
　　“下午的时候，我听他们说……”靳黎顿了顿，犹豫着怎么开口。
　　“啊？”苏一辰一脸疑问。
　　“你喜欢男的？”靳黎支吾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苏一辰顿时白了一张脸，片刻后又满脸通红，憋了半天说：“对不起，靳黎同学，我有喜欢的人了。”
　　靳黎：“……”
　　苏一辰看着靳黎一脸哽住的表情，暗暗想，呃……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半夜马路上的车流量不多，靳黎把油门踩到底，完全无视了一路的限速标志，到达公司门口的时候只花了不到四十分钟。
　　唐辛面色苍白的跟着靳黎一路乘电梯到二十九层，直接推门进了挂着“财务总监”牌子的办公室。靳黎没有开灯，只打开手机上的电筒立在办公桌上。他让唐辛坐在沙发上，又给他接了一杯温水。
　　“你坐在这里等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唐辛点头，握着温热的茶杯向沙发里缩了缩。在别墅的时候，他大概听明白靳黎的弟弟遇到了危险，他以为靳黎这时候出来是去救人的，心想凭自己的身手跟着一起行动起码是一份助力，却没料到靳黎来了这里。还一路飙车弄的他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快翻搅到一起了。
　　趁着靳黎注意力没在他这里，唐辛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内息，默默催动内力沿着经脉运行了一周，他总觉得自己体内的脉络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调动内力的时候好像隐隐有另外一股力量在不断拓宽改造着他体内的脉络，然而在这种变化下身体又并没有出现任何不好的感觉。唐辛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叹了一口气放任不管了。

　　安顿好沙发上的人，靳黎收回注意力。
　　这里是苏一辰的办公室，明面上掌管着公司日常财务流通状况，实际上却是靳黎专门为苏一辰准备的，这里配有目前最先进的各项电子设备，平日里搜集一些有利于公司的大小消息。
　　靳黎从兜里掏出一个钢笔大小的红外线操控器，对着办公桌上的小盆栽按了一下，身后的墙壁上随即弹出一排信号接收仪和莹蓝色的电子荧光屏。
　　忽视背后唐辛充满好奇的灼热视线，靳黎熟练的输入密码登陆主界面，先潜入公司保安程序设定命令，把今晚自己和唐辛来公司的所有痕迹都清除，然后连接上平时就被苏一辰搭便车的几个国内外人造卫星信号塔，搜索关于云市近一个月以来所有不同寻常的报告新闻和网络信号传递。
　　信息的整理需要点时间，靳黎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抽空看了眼窝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唐辛，发现他已经恢复精神，正津津有味地研究着放在沙发靠背展示台上的热带鱼缸，跃跃欲试地似乎在试探着怎么把手塞进鱼缸里。
　　靳黎：“……”
　　这样的一个人，又会是谁派来自己身边的呢？
　　像是察觉到靳黎的视线，唐辛猛然回过神来，刚一抬起头就对上靳黎直勾勾的眸子。那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却沉重地仿佛压在唐辛的心口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靳黎漆黑深邃的瞳孔像漩涡一样，紧紧吸附着他。
　　“咳……”唐辛假装咳嗽了一下，缩回手掩饰自己的行为，视线不自然地瞟向一边。
　　靳黎：“……”
　　唐辛：“？”

　　“嘀——”信息接收完毕，电子屏幕在黑暗中闪了几下红光。
　　靳黎把投影成像装置转向办公室中间的空地，一堆密密麻麻的信息和影像浮现在空中。靳黎上前挨个翻阅查看，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唐辛看他的样子也好奇地凑上前去，现代的字体他基本不认识，正想问问靳黎看到了什么，一张全息影像却惊地他瞬间后退了几步，回手迅速抽出腰间的火弩匣，扣动暗槽搭上弩箭的动作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