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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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没有获得对某一事物的本性的彻底了解，那么他就没有权利爱或者恨这件事物。……伟大的爱只产生于对爱的对象的深刻的认识，如果你只知道一点儿，你就只能爱一点儿，或者一点儿也不能爱……
说这话的人叫做列奥纳多•达•芬奇，他也知道他的断言是明显的错误，很多人也清楚了解这一点：人并不是在他们研究了和熟悉了感情的对象之后才对它爱或恨的。相反，他们的爱是冲动的，来自与认识无关的感情动机，它们的效力至多被反应和考虑所削弱。
达•芬奇作如此的论述，实际上他是想告诉人们：深刻认识某个人的本质，然后去爱或者恨，那才是正确而且有意义的。
我们的大帅哥尼奥应该听从这位天才说的话，他对维洛尼卡的了解显然不够。
镶着大拇指头那么大一颗钻石的戒指在空中打着转，划过一段平滑的抛物线之后，它消失在卢瓦尔河平静的水面，只闷响了一声，并没激起多少水花，午夜的宁静当然也没有被它打破。
若绮只考虑到一个问题：大拇指头那么大的钻石有多少克拉？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问题：那值多少钱？
如果若盈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奋不顾身跳进水里，在戒指还没被河底的淤泥掩盖之前将它捞起。
Merde!Neo!若绮很想骂他，维洛尼卡虽然跑了，那戒指还可以留着下次用啊！
别哭了，别哭了，乖！若绮拍着尼奥的后背哄他，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刚才戒指的坠落点。她想，也许明天尼奥后悔了，她可以告诉他戒指大概掉在哪个旮旯。
维洛尼卡和玛姬艾薇跑了，她们跑到荷兰了，呜呜呜……尼奥像小孩子一样无助地哭着，他抹着眼泪告诉若绮他很伤心。
跑到荷兰你也可以追过去嘛，不远不远，反正今天电影已经杀青了，有时间，慢慢追。
Alice你不知道，在荷兰，女人和女人可以结婚，呜呜呜……
哇，真前卫！这次她用中文说的，尼奥虽然听不懂，但是从她的表情知道了她的意思，他哭得更伤心了。
她们中的一个可能还怀着我的baby，Alice，我是个傻瓜！
我猜，那会是维洛尼卡。若绮想用轻松的语气调剂一下气氛，但明显没什么作用。她心想，维洛尼卡也太厉害了吧，不但和玛姬艾薇结婚，还可能借了帅哥尼奥的种生个漂亮宝宝。
Alice，怎么办？我要不争抚养权？恩，对了，我该为他建立一个基金……
这漂亮宝宝将来还会含着金钥匙出世呐！
尼奥开始用她听不懂的法文唠叨，他之所以找她来诉苦，就因为她听不懂法语。
一个小时之前，大伙儿刚刚喝完杀青酒，尼奥就拉了若绮出来。
若绮：找我干什么？
尼奥：我失恋了，能不能找你诉诉苦？
若绮：找老头子去！
尼奥：他会嘲笑我。
若绮：我也会。
尼奥：但是你说中文我听不懂，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事，用法文说你也听不懂，刚刚好。
若绮：……
河边长着一片茂密的香茅，因此蚊子不多，若绮靠在岸边的一棵大树底下昏昏沉沉。法国人果然话多，呢喃软语催人欲睡，她也听不大懂，偶尔尼奥问她是不是，她就点点头。
终于杀青了，很累很困，她眼皮打架，满脑子想着黎华，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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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的价值不在于它上面镶嵌的钻石有多大，女人之所以对这件小玩意痴迷，是在于它上面所凝铸的意义有多大。
西班牙古城塞维尔一个偏僻的角落，在一家不比Romeo差的特色古玩小店里，若绮发现一对非常精巧的戒指。它们和其他可爱的小饰品一起被摆放在一边，若绮拿起来的时候还以为那是一枚宽大的戒指，实际上却是一对情侣戒指合在了一起。特别的波浪形设计，两枚戒指可以像齿轮那样拼为一体，上面饰有藤蔓花纹，意为缠绕，而且拼到一起的时候，花纹也是连续的，巧妙异常。
看似很有历史的古玩店，店主却是个年轻人，他热心地比划着，用舌音浓重的英语说道：“Pure silver！25 euro！”
看见她爱不惜手，黎华靠到她耳边鼓动她：“喜欢就戴上去试试。”
若绮侧过头看着他，只是甜甜地笑并不说话也不去戴那个戒指。
小女人的心思不用猜也能明白，黎华放开搂着她的手，拿过其中厚身的一枚。
“来，看我怎么套住你。”
若绮递给他右手，他却握起了她的左手。
“傻瓜，戴在左手才有意义。”
她当然知道左手戴戒指才有意义，她就怕太有意义了，他不会随便为她戴上。
黎华拿着戒指在她手上比着，故意问她：“想戴到哪只手指上？”
“不是由你决定吗？”她向他眨眨眼，惴惴不安地期待着。
“由我作主的话，拇指、食指、中指……”黎华最后试的是无名指。
见他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若绮惊喜不已。可是戒指不合作，还是手指不合作？总之没能戴稳就掉了下来，她自我安慰道：“还好不是在教堂里掉下来。”
换到了中指，不大也不小，刚刚好。黎华满意地笑着说：“我总有办法拴住你。看，你跑不掉了。”
他这样说着把她的手举到嘴边轻轻亲吻，戴在中指上也好，他们确实是热恋中的情侣，不是夫妇。若绮把另外那只戒指给他戴上，竟然十分合适，细心的设计者考虑到男女的差别，将外圈做得一样大小，但一只厚一只薄。
纯银戒指色泽柔和，和他修长的手指非常相衬。
“这下你也跑不掉了。”若绮和他掌心相对，乐不可支地看个没完。
“傻瓜！”
他们手牵手走出小店，迎着午后灿烂的阳光缓缓而行。若绮想起什么，认真地看着黎华问道：“你会一直戴着吗？”
“恩，会。”
“回到台北也戴着吗？”
“当然。”
黎华的回答干脆利落，若绮高兴地挽着他的手，边走边摇头晃脑地哼起了歌。下午两点开始午休，店铺纷纷关门，很快，偌大的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游人。
他们悠闲地漫步在旧城区的石板路上，享受难得的恬静和安宁，喧嚣拥挤的台北、繁华迷乱的巴黎、紧张压抑的东京都被他们抛在脑后。
树荫下的微风醉人，他们一路说着笑着，若绮终于忍不住问他：“怎么不问我和尼奥的事？”
那天若绮和尼奥在河边坐了一夜，中午才回到酒店，一进门就碰到黎华和小杨在找她。还没等她说话，助理小杨就埋怨她说，黎华一大早就来了，找不到她又找不着尼奥，他都不知道有多担心。
见着面的时候，黎华却只笑着说了一句“我是来‘劫’人的”，然后拉起她就走。他早已计划好，等到若绮的电影一杀青就带她到她最喜欢的西班牙旅游，连EAMI的假也帮她请好了。先连夜从巴黎乘坐西班牙豪华高铁AVE到马德里，再转清晨的第一趟列车到达最终目的地塞维尔。两个人都很累了，酒店Check-in完毕，一到房间，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中午。
黎华的头发已经长过肩膀，若绮帮他束了个小辫，一看之下倒有几分像当地跳佛朗明戈的舞者，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却总是用满含热情的双眼频频放电。现在，他也似笑非笑地向她放着电，用她说过的话来回答：“我信不过尼奥还信不过你吗？”
“不想知道？”若绮恶作剧地试探起来。
他故作无所谓地说道：“那个无谓人不提也罢。”
“真的不想知道？”
“好吧，你这么想说，那就告诉我咯，我免费做你的听众。”
“嘿嘿”若绮指着近在眼前的风信女神塔，“到上面就告诉你~”
沿着缓缓的斜坡盘旋而上，将要到达瞭望台的时候，若绮却坐到一边挨着沙白色泥墙喊起累来。
一鼓作气爬到六七十米高，黎华也觉得气喘。
“想让我背你是吧？”
若绮一个劲地点头，黎华拉起她，她便一下子趴到他背上。两年之前他也这么背过她，虽然在戏中，但感觉仍然是真实的。
“我是不是很重？”若绮在他耳边嘻哈打趣。
黎华用头蹭蹭她的脸，“重啊，不过越重越好，最好重得只有我才能背得动。”
“想让我变肥猪？好哇，我就把你压成肉饼~”
就这样打打闹闹地爬上了瞭望台，整个塞维尔尽收眼底。哥特式的大教堂、摩尔人风格的阿尔卡沙王宫，在夕阳之下雄伟华丽美不胜收。但是最吸引若绮的却是平房区里不时冒出的一抹翠绿，仿佛那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巧妇在显示她高雅的爱好和非凡的园艺。每一扇窗户都好象在告诉游人，里面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和他们平凡宁静的生活，让人深生向往。
享受了一顿丰盛的西班牙晚餐，入夜的节目当然少不了观赏地道的佛朗明戈舞蹈。他们亲密偎依在夜总会的角落里，不时为台上精彩的表演鼓掌欢呼。本来尽兴的夜晚，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尼奥他失恋了，指头那么大的一颗钻石都被他扔河里去了……”
“老头子的老婆真年轻，不过挺惨的，没法生BB，收养了两个黑人小孩子……”
“不知道波波怎么了，我很想念它呢……”
“我老妈在巴黎待了一个月，又刷爆了我三张卡……”
“你的头发又染成黑色啦，可怜啊。明天我们去做SPA好么？连头发一起做~”
“我老爸前几天打电话给我，他还说起你了……”
黎华听着若绮细细诉说分别以来的琐碎小事，突然他觉得局促不安，一旦产生这种感觉那肯定是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他。他还没来得及转头搜寻就听到“喀嚓”一声，灯光一闪，有人在偷拍！
“哦啦！”一名侍者拿着个宝丽莱立拍得向他问好，照片从相机吐了出来。
原来只是个专为情侣拍照赚取小费的服务生，他说刚才黎华和若绮亲密的神态充满了幸福，所以特意为他们留下美好的一刻。
黎华微微愠怒，什么高级夜总会，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随便拍照，万一是记者怎么办？若绮倒是高兴地接过相片，效果挺不错，她让黎华给了一笔可观的小费打发那人走开。
照片中的若绮被黎华用右手搂着，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微笑着絮絮低语。黎华也向着她稍微低头微笑，好象要吻她或在说着话，他们的左手握到一起，连戒指也被拍了进去。
“太好了，我们的第一张合影！”若绮赞赏地将照片举到黎华眼前。
这话说来还真有点心酸，戏里合影无数，戏外却只有一对戒指一张照片。
“你总是那么美，若绮”也不便扫她的兴，黎华很自然地拿过相片，小心翼翼地收到衬衣口袋里。
若绮也想自己保留那张照片，可是身上既没口袋，也没带着皮包或者钱包。也罢，她和他还分谁跟谁呢？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黎华还是觉得不安全。
刚刚进来的游客带来了一阵喧闹，趁着这个间隙，他挽起若绮，“我们回去吧。”
若绮点点头，随他走出了大街。喝了不少酒，她有点醉了，酡红色的双颊在夜色下分外迷人。
西班牙人似乎喜欢通宵达旦地作乐，已是夜深，人们仍然三三两两地聚在街边的小酒吧小餐馆外喝酒聊天。
我也可以像他们那样无拘无束纵情享乐，和他在一起，即使只有几天……若绮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靠得更紧了。她理了理有些散乱开来的头发，又看到手上的戒指。
不，不会只有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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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这种奇妙的生物，面对偌大的钻石毫不动容，却会为一枚价值25欧元的戒指开心一整天，甚至整整一月一年一生。若绮为这枚银戒指兴奋了很久，她盘算着，各种各样美妙的计划在她心里描绘出未来幸福的蓝图，直到某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