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幻影》靛冰竹凌

13、每个人都有秘密

　　身体中的基因，让人吃惊。深入了解，自己却深陷。疑问生起，不知如何答复。连连逼问，问出的只有否决。所有的藏匿，不知名的自己。所有人的躲避，使我心灰意冷。我心爱的人，却那么模糊虚假。感觉自己在一个很大的空间内，被人操纵。织出的梦境，使我与他相背而行。
　　“什么事？”
　　“清枫墨，他······”
　　“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
　　“先不说他，先说说你，芪涟，你知道吗，你的身上有别的基因。”
　　什么别的基因？不就是父亲和母亲的嘛。
　　他看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血族，你的身上有血族的血液，而且是我们Cappadocians的基因，很纯，也不是低等血液。虽然只占一小部分，但是你绝对和我族有关系。你的身上还有别的基因，不只是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的，也不只是血族的。看不出。”
　　什么？我有血族的血液，我也是个吸血鬼？“那，为什么我没有想嗜血的感觉？不可能啊。”
　　“我不知道，也许有别的原因，你可以问问你的父亲，但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的身上流淌着血族的血液，这换成谁也受不了啊。但我为什么有着血族的基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我喝你的血液时。你也别太担心，有着别的基因的相互作用，应该不会表现出来。虽然血族的基因大与血猎的基因。还有清枫墨，他······”
　　“清枫墨也是血族？”
　　“有着血族的血液，但更多的是血猎的基因。也就是血猎中最强大的家族的基因。不过，他的血族基因也是Cappadocians，他和你相反，你只有一点血猎的基因。”
　　这是什么世道？我怎么就成了血族的一员？“你搞错了吧。”
　　“没有，我不能白活了这么多年。咱们五个之中，只有你的亲哥哥是正常人类，有着你的父母亲的基因。”
　　“怎么说，克晚特他······”
　　“他不是血族，也不是血猎。他在那场战争中，我和他做过搭档。”
　　“那他是谁？”
　　“他——他是炎族首领，克晚特。”
　　“炎族首领？没有听说过。”
　　“炎族很久以前是独立的，但后来由于和冰族的对战中，伤亡惨重，那场争斗以冰族胜利告终，炎族仓皇而逃。那时的天帝煞华菱接待了他们，并有意纳他们为天神，克晚特非常感激，就同意了。以后，克晚特也没有意向退出天神。所以，不知道那件事的人，一直以为炎族就是天神。”
　　“那克晚特与你活了很久啊。”
　　“呵，久的没法算起了。”
　　“你是怎么成为血族的？”
　　“我吗？那已经是往事，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不想道出那段往事。
　　“你确定我父亲知道？”
　　“我用名誉担保，你父亲不知道的话，那没人会知道。”
　　“那好吧，我走了。”
　　“等等，再告诉你一件事，是劝你的。不要过分相信清枫墨，这个人有点儿来头。虽然拜了把子，但我感觉有些敌意。”
　　“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要不相信你自己。”他的眼神很真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我知道，他不会害我。至于清枫墨，我本来也不想与他交涉很多。既然他都发话了，就当做一个妹妹听哥哥的话吧。
　　“知道了，我相信你。”
　　“快走吧，太晚了。”
　　“嗯。保护好自己。”
　　他目送着我，我没有回头，因为今天他透露的秘密太多了，我有些接受不了。直到现在，我迷茫了，太难了，被许多人瞒着。我像一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我该相信谁？越来越害怕了，只能像莱希莫思说的，相信自己了，谁也不能依靠，只有靠自己，这是最安全的。
　　天上的鸟儿，轻松的飞过，留下几声鸣叫。周围静静的，脑里很乱，到底该怎么办？回去，怎么解开我的基因之谜？
　　“芪涟。”
　　“父亲？”我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
　　为了不让父亲去怀疑莱希莫思，我就没有立刻问他。“有什么事吗？”
　　“晚上危险，不要多逗留。”
　　“没事，放心吧。不过，父亲你还是挺关心我的嘛。”
　　“哼，谁敢不关心你，你可是······”父亲没有再说下去，尽力掩瞒着自己的神情。
　　“父亲，我们走吧。”
　　“好。”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对了父亲，你知道血族吗？”
　　“血族？”
　　“对。”
　　“知道。”
　　“那，父亲和血族有交涉吗？”
　　“问这个干什么？”他又紧张起来。
　　“我觉得，清枫墨是个血族呢。”
　　“怎么可能？”
　　“难道不是吗。”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什么事都会有的。”我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看父亲还是没有较大的反应，但他一定知道，我就继续激他，“这么一说的话，我还真不敢和他继续交往呢，连父亲都能骗过去的血族，真是可怕呢，我——”
　　“他绝不可能呈现出血族的特征，他是血猎的······”父亲没有说下去，但已经足够了。
　　“父亲，他是血猎？”
　　他发觉事情暴露了，但又好像松了口气说：“哼，挺会套我的。你知道了他是血猎？”
　　他好像在询问我，又好像是在确认。“我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血猎？”我得演下去，才能套更多。我需要知道这里的一切。
　　“既然你知道了，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就告诉你，如实回答，谁告诉你的？”
　　父亲虽然看出来了，但绝不能透露莱希莫思的身份，继续演吧，最起码不让他知道这关键环节。“我是凭感觉，再说，清枫墨是血猎是你自己说的，还是给我解释解释吧。”
　　“哼，不说也罢，我会查出来的。至于为什么清枫墨是血猎，这得源于他的父亲。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问他吧。”
　　“清枫墨不光是血猎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吗？哪来的这么多猜疑，清枫墨只是血猎。”
　　“不仅是清枫墨有血族血猎的基因，我也有不是吗？”我不想再演了，我不想在雾中迷路，我要找到出口，这种欲望太强烈了。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你不要管那么多，只需告诉我是不是。”我怒了，头一次与父亲发火。
　　他似乎回忆起什么，但很快又回神了：“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清枫墨是谁，你又是谁，这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
　　“你们好好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了。”
　　“两个人之间如果有秘密，我不敢去试。我不知道你在隐藏什么，从在蔷薇园中你对我说的，我的回忆，到现在你努力撮合，努力躲避着什么，和我现在所知的，串起来，仍旧不完整，无法解释许多事情。好多事情你都知道，你们都知道，就是不告诉我。有什么事情，你们不要这么瞒着我好吗？你们越这样，我越害怕。现在记忆片段没有再出现，许多线索中断，用脑使劲去想，只有头痛。也许我不该知道，也许你们应该瞒着我，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我现在觉得我在你们编好的一个世界里。我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谁也不认识我。这才不到一个月，发生了这么多我不敢相信的事。我现在很累。父亲，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真正的父亲，但我希望你告诉我，母亲是如何死的？”
　　“我就是你的父亲，别乱想，你的母亲在你出生时就死了，你知道，我们虽然有着无限生命，但是在分娩环节那是夺人命最多的时候。”
　　“和我说实话，你一直在骗我。你和清枫墨走得这么密切，应该知道血族的一些事情。母亲死亡的时间和血族之王失踪时间吻合。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你怎么知道血族这么多事情的？我真的怀疑告诉你这么多事情的人到底是谁，他是血族对不对？”
　　“母亲怎么死的？”我看着他，那时我的眼神真不知如何锋利，父亲不敢正视了。
　　“我不知道。”
　　“那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你······我不知道。”我把他惹怒了，但我也在气头上，我没有躲过他愤怒的目光，我的眼睛与他的眼睛快要撞到一起了。但后来又平息了，沉默地走回家。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不过，也许我这次的询问会给莱希莫思带来麻烦。
　　“清枫墨，你——”
　　“芪涟，你不用说了，我全告诉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个回答貌似不按常理出牌。
　　清枫墨一脸忧伤的表情对我说：“芪涟，对，我们都是血族的一员，你占血族的血液多些，我占血猎的血液多些。你投靠了血族中的Cappacians，我随血性便到了血猎中最强大的家族。我们是血族与血猎在命运之流交汇处诞生的。我们从小一起玩耍，可是却站在了不同的位置上。你与我心心相印，本生在同一处，可始终要分开。我无可奈何，只好联系血族之王和我的父亲一起把你的记忆封锁，我们其中一个忘却自己的身份，才能避免矛盾。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也许我有些自私，但是······”
　　他说的是真是假，我真是不知道了，他说的像一个童话，我不敢相信，但终究那难分难舍的爱，让我去相信他。
　　“不要再说了，我信你，清枫墨。”
　　“真的吗？你不恨我？”
　　“真的，不恨你。”我知道自己爱他，但不敢信他，他这次的一番话，我开始徘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