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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原第 17 章 ...

  •   “你带着这个小孩儿躲在屋子里,”段林誉指指稚儿凑近了对着宣冉耳朵嘀咕,宣冉只感觉耳朵痒痒的却又不敢动,眼睛也不知往哪里看却一眼扫过段林誉的嘴唇,心想:这古代的贵人牙口也真好,雪雪白白齐齐整整的,倒是吴子三两颗虎牙往外冲。草药的气息混合着段林誉的体香,往宣冉鼻子里来,宣冉往后躲躲,段林誉也没怎么在意,“等会我先出去往东,你们等个五息就赶紧悄悄往西穿过雪松林,西北那里有个养马地,要是桥三安然无恙的话大概就在那里,你要是想继续去北齐都城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宣冉在没人依靠,甚至要带领稚儿的情况下还能强打着精神拿拿主意,现在有了段林誉,当然男神说西就是西了,一听西北,心想:啊呀,昨天那个往西的路口给错过了,不过幸好错过才见到了段帅帅。一时,宣冉还不知道自己竟在傻傻地庆幸落入了一个危机中来。
      “什么是五息?”宣冉问。
      “姐姐你输了。”耳边冷不丁稚儿发出声笑起来,宣冉见稚儿终于一改阴霾心下宽慰,但见段林誉神色紧张,就压压手:“稚儿,我们来三局两胜。”
      稚儿一下两手捂住嘴巴。
      “五息就是一呼一吸五次,别太久,外面大概只有探查的一名黑衣,我不想连累你们,这孩子也小,可怜。”段林誉看看双手捂住嘴巴在很认真比赛的稚儿,稚儿不记得他,他倒是眼观四方记性很牢。
      宣冉听了,马上想起那晚大屠杀的黑衣人,身子一颤,心下感觉不妙,但是不管是出于胆小,还是理智,宣冉知道就算自己摆出义气来跟着段林誉说不定反而会拖他后退,就心沉沉地点了点头,同时又对段林誉心生好感起来,想自己果然没有交错朋友,他真是个良善的好人。
      段林誉见她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小骗子也端正起来,知道宣冉是在认真对待了,也觉得两人之间竟很有默契,自己也没怎么解释,她也没怎么提问,都心照不宣了。
      宣冉看着段林誉喝了两口水,拿绑伤口的闲置布条绑住宽大袖口,一撩衣袍把衣角塞在腰带上,露出底下白色绸缎裤子,竟一改儒雅的派头,帅气十足。段林誉让宣冉、稚儿避开窗户,自己“砰”地拍开窗子,发出声响从窗子跳了出去,穿过木棚一路向东消失在了雪松林。
      接着宣冉就听见窗外雪块落地两声,一切又恢复安静,紧张地不敢呼吸快了,默默数着。
      “三……呼……四……吸……五!”
      宣冉拉着稚儿,“姐姐输了,现在我们比赛跑步!”就拉着稚儿冲出门一路向西跑进了林子里。

      ------

      一黑衣人追到雪松下,停住不动了,他仰头望向高大的雪松,黑衣偏头倾听起来,树林阴翳,春天要来了,整个林子都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一眼望过去,层层叠叠的树冠,像一头就要扎进天空,只是绿和白。黑衣一边环视四周,一边脚下慢慢动了。
      忽然,他转身朝身后树上连飞了三四个小刀,“咻咻”几线刀光,隐没进茂密的树冠后就没了声息,黑衣骤然停手,又慢慢移动脚步,四周只有树梢雪块因小刀惊动而“噗噗”落地的声音,片刻之后又是一片寂静。
      段林誉坐在雪松枝桠上,越往上,枝桠越细,亏得他提起一口气,却是稳稳当当镇定自若地停坐在了他力所能及的高处。偶尔有早春的寒风吹过,他便随着树丫的摇摆而浮动两下,仿若林海间的谪仙一般。
      头顶有积雪落在段林誉头顶上,一下两下,段林誉都没有眨眼睛,像是彻底和树融为一体了一样,只是一只手搭住自己的左肩膀,刀伤因为动作的用力,撕扯出伤口,血洇出来,透过布条和衣衫,染湿了肩膀、后背,后背湿热了又冻干,他却是不为所动,只觉得背后血液已经结成一片,有些湿黏黏。
      那不动的眼睛下边,却是险险地遭受了一刀,一线红色在春寒料峭的风中凝固了,原来刚才那黑衣飞来的几刀,还是有一刀擦过了段林誉,幸好他一偏头,不然可能现在就是独眼段帅帅来了。
      段林誉鼻翼一动,仰头望望天,好像春雨要来了。
      黑衣无声无息地搜查了一会儿,突然掉头往西而去,段林誉心里突然牵挂上那个小骗子,希望机灵的小丫头能快点回到人群中去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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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冉带着稚儿一路赶一路找,到了上午才跨过自己原来一直走的那条大路又一头钻进了林子。才发现自己一开始真是走错了方向,见树林稀疏起来就要出了山林,就拉着稚儿用手摸摸积了尘土的树干把自己和稚儿又弄得灰头土脸,稚儿还不愿意,挣扎着最后还是妥协了。两人就灰扑扑来到了大路上渐渐前边人气多了起来,已经是黄昏人们开始结束劳作回家了,宣冉开始路过几个乡民宣冉没敢问路,见前头又路过一个大婶,就一步上前,问道,“这位姐姐,请问养马地往哪儿走?”
      问路问大婶准没错,大婶还一听对面的黑姑娘叫自己姐姐,一脸笑成个菊花,热心地说:“姑娘为何如此落魄?我家就在养马地,你们是要去养马地哪儿啊?”
      宣冉弯着腰抱着被自己抹得脏兮兮的稚儿,摸摸眼睛做可怜状,“我阿姐是侍候桥三公子的,前边遇上山贼还是什么的,一场大火失去了消息,我们姐俩本来是去投奔阿姐的,现下断了线索,只知道在养马地,不知道在养马地哪里。呜呜呜赶了一路,我还好,妹妹都饿晕过一次。姐姐你知道现在养马地哪里贵人住着吗?”稚儿现下倒是乖巧起来,一言不发地只是眨巴着眼睛倒越发让人觉得小儿可怜。
      那大婶心疼地说道:“不必如此悲伤,我知道送菜的王家阿全每日送菜给各大家,你随我去问问看他好了。”
      “好的好的,谢谢姐姐。”宣冉做垂泪状,搂着稚儿上前跟紧那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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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三“咔擦咔擦”啃了好几只小鸡,又把小鸡炖蘑菇里的蘑菇一只只吐了,咕咚咕咚喝干了汤底。正心满意足地摸着圆滚滚的大肚皮,却一名侍从跑上来跪下:“神女找到了!”
      桥三“咣当”一下扫翻了酒杯,“嗯?这么神?居然活着找到这儿来了?”

      宣冉和稚儿正等着,一名侍女来到她俩面前,“神女?”
      宣冉一抬头,“婢儿姐姐!”
      婢儿眼睛红红地忍不住抱了宣冉一下,但很快分开,“奴婢以为神女想要远离这暴乱不堪的凡尘,奴婢就没和任何人说神女你的记号,你的箭伤和玉珰,桥三公子问了,奴婢也没说,奴婢知道神女是嫌弃我们这些人了,没想到……”
      没想到婢儿这样坚信不疑,宣冉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拉过稚儿,“这是长老的小女儿稚儿。”
      婢儿摸摸稚儿的头,“奴婢就知道神女最心善,原来是去救人去了,回来就好。”
      宣冉汗……
      突然一激灵,“你说什么?桥三问我箭伤和玉珰的事?”
      婢儿点点头。
      宣冉很不敢相信桥三那个滑头,听闻婢儿没有说什么,心里又是放心又是疑惑:难道桥三知道我前身的身份?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死如灯灭,现在是我的人生,我只要找到回家的方法。
      宣冉决心斩断从前,只目标坚定:回家。拍着婢儿肩膀说道,“婢儿,以后谁问你我的私事都别说,神女是天上来的,泄露了天机对你不好。”
      “诺。”婢儿点点头。
      “你也别老奴婢奴婢,我当你是姐姐,你却不拿我当妹妹,神女好伤心啊好伤心。”宣冉像是找到了温柔版安可,耍无赖地用头往婢儿肩窝那里蹭,婢儿微笑着扶住宣冉,宣冉低头一看,稚儿正目光鄙视地站在一边,摆出成熟稳重的样子蹭着脸上的泥灰。
      “婢儿,我们想洗澡。”宣冉一抬头。
      “诺……好好。”婢儿顿了顿,这次生离死别后的相逢,婢儿像是真把宣冉当妹妹看了,只觉得神女原本要离开,这战火纷飞的凡尘就连婢儿都很嫌弃,单纯地只一心觉得神女是舍不得自己又找回来了。在这乱世,婢儿是个从小家破人亡的孤家寡人,连名字都已抛弃,身份低微的奴隶是没有名字的,宣冉一再询问,婢儿都没好意思说过自己叫什么,现在她很珍惜这个给了自己名字的妹妹,觉得自己就连能从那屠杀中逃脱也是因为沾了神女的福气。

      因为从都城传来了齐沣皇帝亲自下了懿旨,要找回朱雀神女,不知是出于宣冉神威还是皇帝权望,现在倒人人都不敢怠慢起宣冉,较之先前在荀江还要毕恭毕敬。
      宣冉梳洗妥当,也没涂抹颜料在脸上,因为赶了一天的路,累得吃了两碗饭就想睡了,而身份“贵重”如她,稚儿被安排着去和婢儿一起睡了。
      宣冉刚睡下没多久,朦朦胧胧半睡半醒间,却突然听见脚步咚咚,这时代的榻就像日本的榻榻米那样,铺在地上的,宣冉侧卧着,耳朵贴着木地板,就听见那咚咚脚步声竟是一路断断续续向着自己房间而来,倒像是个喝得晃晃悠悠的酒鬼。
      宣冉一屁股坐起来,望向门口。
      门被拉开了,
      “公子……”一边的侍卫要拦不拦的,刚要上前却胸前一把带鞘的剑横档过来,侍卫一看连随侍穆头都无声允许桥三的脚步,自己也就低着头退到另一边。
      宣冉披着被子坐起来,此时榻上有从房顶垂挂下的纱帘披散开来围了一圈,桥三的身影经过这样一道屏障的阻隔,看起来就像镜中花水中月一般。
      桥三兴致勃勃而来,身高腿长,两三步就来到宣冉榻前,抬起一只脚就“咣”一声踩在了榻上,也不撩开纱帘,身子前倾,鼻尖顶着纱帘整张脸就往前冲。
      宣冉没想到对方气势汹汹,三两步“咣”就逼到自己鼻尖前,吓得往后一退,接着听到桥三身后的门被“当”一声给从外面拉上了。宣冉两手在身后支撑着上身,饶是努力往后离桥三远一点,也还是满鼻子闻到对方身上冲天酒气,心道:酒精度数这么低的酒也能喝成这样,这无赖的肚子是水缸吗?心里去不慌张,看过死人,又死里逃生地一路到了这儿,宣冉也是有了些底气,猛然想起自己又爱又恨的吴子三,又是起床气(马上就要睡着了却被这疯子惊醒,就像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吴子三一样可恶)突然委屈不甘,觉得对于这样的无赖,你软下来了,反而要被他欺负,谁怕谁嘛,大不了一死!兔子心宣冉大概是半睡半醒呢,心智迷糊了吧,竟敢打起这样的心思了!
      “你要干什么?”宣冉饶是心里再怎么样磨刀霍霍,毕竟向的不是猪羊而是桥三,说出口的语气却像被逼到墙角的少女捏着衣领对暴徒喊“亚美爹”一样娇弱。大概她自己不觉得,反而心里呐喊:好样的!宣冉,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毕竟还是早春,春寒料峭,屋子角落还点着火盆,接着微弱的火光,隔着纱帘,桥三雾里看花一般懒洋洋地眯起眼睛,眼神像猫捉弄耗子似的又戏谑又残暴,宣冉不出声就算了出声还是这样小猫似的叫,颇让桥三公子心里痒痒起来,可他也不急于撩开纱帘,玩心打起,“小家伙你真有神力?”
      “走开!走开!”宣冉裹紧了被子,声音尖细却弱小。
      纵使隔着纱帘,桥三也能感觉到里面那个模模糊糊的小身影在对自己翻着两只大眼睛向上狠狠地瞪,那只小球一抖一抖的,射出来的眼光想要射穿纱帘在桥三脸上烧出两个洞来。桥三和帐里的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桥三扭头看看四周,然后抬手指指自己,“你叫我走开?”
      “公子请出,孤男寡女不好!”宣冉学着古人的口气却是半古半现代,半生不熟的,语气却是恶狠狠。
      “哎呦,我得罪神女你了?”桥三对峙似的和宣冉对望,他觉得很好奇,自己到底如何惹着这个小毛球了,她每一次对自己好脾气的,每次都吹鼻子瞪眼,还,还咬了自己呢,要生气也是自己呀。
      “你不是好人!”宣冉忍不住直抒胸臆。
      “我不是好人?”桥三照搬一句。
      “你你,你骗我害我,我差点因为你被烧死在邑城!”宣冉气得炸毛,这家伙真是没心没肺,看着口气大概是忘记他凭着口头承诺差点害死了自己,要不是他,自己现在怎么会变成莫名其妙的神女呢?他这样的人大概不把人命当命看的,最让宣冉气愤的就是这个。
      桥三直起上半身,脚仍旧踏在榻上,摸摸后脑勺,半天来一句,“哦——”突然嗤笑出来,“你不是没死嘛。”
      “你——”宣冉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慧眼识神女,一眼就看出来神女你能自己保命啦,再说我可是费了心思派了人护着你呢。”
      “哪有人护着我!胡说八道!”宣冉气急,这个大骗子。
      “就是——”桥三戛然而止,“不说啦,说说你怎么来的吧。”他挥挥手,见纱帐里的小人儿不动好像在盯着自己踩在榻上的脚,于是桥三通情达理地把腿划了半个圈子,醉醺醺一屁股坐在榻边,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我逃着逃着遇见个——”宣冉突然想起路上见到的士兵,他们说什么“上头说随便找找”而且一路就见到那么两个在找人,找段林誉?只两个人,而且是随便找找,又突然想起自己撞破段林誉在收小消息,他叫自己对任何人都别说,任何人里包括桥三吗?宣冉下意识不相信桥三,总觉得他一肚子坏心思,会还段帅帅,她并不知道天差地别一动一静的两人居然是称兄道弟的关系。
      宣冉遇见被锻炼着凡事都三思三思,因为当初就是单纯地一嘴承认自己来自雪山谷就被当成逃出来的女奴。
      “怪力的老奶奶,”宣冉一边说着一边斜了眼睛溜桥三,那家伙支着胳膊在榻边听她说,宣冉不知道自己会错了桥三的意,以为他在问自己怎么从大屠杀那晚逃出来的,其实桥三本意是想探究这个奇奇怪怪胆敢地冲撞自己的臭丫头到底是从哪颗石头里蹦出来的,见她说起了什么老奶奶,一时也就听了下去。
      宣冉觉得自己就像一千零一夜那个为了自己保命给暴君讲故事的王后,可是自己幸运,才不是呢。
      “老奶奶收留了我和稚儿,然后突然捉着我,说要我原谅她。”
      “没头没尾,原谅什么?”桥三支着脑袋,脑袋歪着,脸颊被手掌顶住,声音也闷闷的。
      “我也不知道,差点被吓死。”
      “哼,胆子这——么小。”桥三举起另一只手,大拇指贴小拇指对着半空比划。
      宣冉撇撇嘴,压下脾气继续,“说一声原谅也不少块肉,所以我就原谅她了呀,结果那老奶奶还是晕死过去,等她醒过来了,瞧着竟然像是比之前还要老了二十岁。我看着她竟是气数已尽的模样,说她却来不及了。她像是不死心,抓紧时间,告诉我说百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情郎英俊,姑娘美丽,从小写情书爱得死去又活来,偷偷见了面两人说好在一起,只是那一家人却和情郎是世仇满世界追杀他的情郎,婆婆和那户人家关系很好,因为名气大,那户人家很尊敬她,她作乱改了别人一家的命运,只为了和自己情郎在一起。结果那一家人糟了难,情郎没了后患,以为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却原来和自己要好写情书的不是那情郎而是那被姑娘害了的人家的小公子,情郎骗了姑娘却也真爱上了姑娘,可是姑娘不肯原谅情郎,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爱不爱,只觉得再没脸见那家人,要死。小公子死了,姑娘也要死,情郎要跟着殉情,两人约好一起死,但是情郎抹了脖子后,姑娘害怕疼,丢下了他逃跑了。”说到这里,宣冉停下来喘口气。
      “死去活来,那两个男人真是杀,都死了?就她活着,要是我……”桥三说着不说了,宣冉拱拱被子,“要是你会怎样?”
      “我不会让个女人操纵,见到了就睡她,睡了就是我的人了。还不听话,要么赶走赶得远远的……不,不行,都被我喜欢上了,要么听我话呆在我身边,要么就从一开始杀了她,没得让我心烦,敢让本公子伤心?”桥三说的颠头巴脑,杀气四溢,听得宣冉心里很是不喜,就不理他,继续道:
      “那你猜猜姑娘最后怎么了?”
      “怎么了,不就是苟活着变成一老妪吗?”桥三说道。
      “嘻,百年之前姑娘就十六岁啦,这要活到一百多岁?”宣冉笑。
      宣冉娇怯怯的笑声逗得桥三对着纱帐的耳朵一动,“嗯?”
      “那姑娘最后魂归于天,竟是因为顽皮被佛祖惩罚来到凡间,因为她的胡作非为改了人家命格,影响了太多人的命运,惩罚没惩罚到却又闯下大祸,佛祖念她太过顽劣,罚他轮回,直到那小公子的亲人血脉对着她诚心诚意地说声原谅,才能回家。”宣冉摇摇脑袋,自己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了,基本上,她有些怀疑老婆婆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穿越了,但对神佛……宣冉自觉穿越大概是三四维什么的物理上的问题,作为一个受了现代教育的人,即使穿了,她也觉得和神佛无关,宣冉是个唯物主义者,这也使得她很相信自己能找到什么虫洞之类的回家。
      “疯言疯语,所以你是那小公子家的后人?”桥三坐直身子问。
      可是宣冉自己也不知道啊。
      “大概,认错了吧,我吼完原谅她了,可婆婆还是去世了。”
      “一个疯婆子,一个疯丫头。”桥三伸手要撩开纱帐,但宣冉对这个潜在强女干犯警惕起来,一咕噜整个身体钻进了被窝,连脑袋亦不敢露出来,仿佛被窝就是铜钱铁壁。
      桥三缩回手打个酒嗝,转身把纱帐带起一阵风飞起,左歪右倒就拉门出去了,晃晃悠悠却干净利索,出了门,等候在门边的侍从低头双手奉上了还温热的湿手巾,桥三顺手拿起手巾自管自走着擦完脸就把手巾往后一扔正巧盖在了那侍从头顶心上,边对旁边随从说道:“这小儿,狼心,狗肺,兔子心。”
      宣冉一直等桥三脚步声没了,才哧溜钻出被窝,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痞子,虎胆,蛇蝎,长太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原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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