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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来第 18 章 ...

  •   这天早晨,宣冉是在一片摇晃中醒过来的,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又变成了婴儿!这吓坏了宣冉,因为穿越,搞得宣冉很紧张,以为自己魂传到婴儿身上去了,正这样惊惶着,宣冉被人一把抱起。离开摇篮后,下意识的,宣冉失去了安全感,晃动着莲藕般的四肢拳打脚踢想摆出醉拳的姿态来。
      头顶一个男童发出惊呼:“呀!这妹妹好软和。”但是男童年纪小,抱起婴儿来才发现高估了自己的小胳膊,开始渐渐支撑不住了。
      边上另一个男童忧虑道:“快放回去吧,白先生知道了要责骂的。”
      “我……呀!”抱着宣冉的男童发出一声惊呼,宣冉感觉自己就要掉下去了,生出神力,本能地向上一抓,扣住了男童肩膀,但是却嘴巴一疼,刚长出来的大门牙都磕疼了。
      宣冉忍不住嘤嘤哭起来,那男童却一把搂住宣冉,哇哇叫起来:“看哇,她亲我呢!咦,她瞪我呢!”
      男童摇晃着宣冉的小身板,像耍弄一个布偶娃娃一般,晃得宣冉头重脚轻。
      “哇哇哇!”宣冉挥着粉嫩小拳头,——别晃我!
      眼中世界晃悠起来,宣冉晃得受不了闭上了眼睛,耳朵边男童声音陡然尖利,一个女子凄厉哭叫着:“你不是答应要带我走吗?求求你别杀我!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呀!”那是一个女声,如泣如诉,哀哀凄凄,凄凄惨惨。
      “啊!”宣冉吓得猛睁开眼睛。
      “阿冉你怎么了?”婢儿的声音透过纱帐传进来。
      “无事,我梦魇了……咦?”宣冉突然发现怎么整张榻像浮在海上一般,起起伏伏,连带着头顶身边的纱帐都是摇摇晃晃的,难怪刚才梦里自己一直在晃。
      宣冉一把撩开纱帐,入眼的竟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冷不防就被一只大手挡住继续向上撩起的趋势,木头上前欲盖弥彰地把那纱帐放下来,挡住了纱帐外那一路退避行人惊异的目光,“桥三公子说了,要保持神女的神秘感。”
      “啊?桥三人呢?”宣冉问。
      “公子说要留下来继续寻找段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木头干巴巴冷冰冰的语气中宣冉仿佛能看见那个大放厥词的桥三站在纱帐外张牙舞爪。“公子说神女应该及早上路,莫让齐沣皇等焦急了。”木头面无表情地用复读机的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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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桥三公子真是行动力至上的人,说让宣冉走人,一大早也不喊醒人,一抬手就指挥着侍卫把宣冉连人带榻的整个抬出了养马地。
      宣冉双手趴在榻上,心想:这人真是疯了!我又怎么惹到他了?
      总算也让宣冉尝到了桥三曾对宣冉发出的疑问了。
      此时的桥三确实离“疯了”不远,他强打起精神,冷冷问着下首匍匐在地的妇人:“你是在东边林边小路上遇见的?”
      那妇人抖抖索索抬起脑袋,原来正是那日宣冉遇到的热心大婶“姐姐”,大婶往地上狠命“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是啊,是啊,小民绝无半句虚言。”

      桥三老早就觉得宣冉能躲过那帮杀手的搜查不怎么正常,心里同时也觉得段林誉神通广大绝不会死,心里更断定那小丫头是碰上了段林誉却没和自己报告,心里一时不知是气是恼,所以昨晚彻夜长谈见她居然故事说得头头是道、没心没肺,瞎编还是实话桥三不管,但醉醺醺的桥三可是心细如发地注意到了宣冉说话时的那个小小磕绊。咄!这小骗子的千般心思尽防着我了!
      这也是桥三出了宣冉门后那番评论的由来:段林誉可能是做饵救了这破丫头了,她也不知是真笨还是假聪明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睡她的大头觉?
      可是桥三不知道自己心里真正气的是什么?是宣冉和段林誉亲近到了生死朋友的地步?不对!
      桥三对手下发号施令,一边派人往东寻找支援段林誉,一边自己留下来镇守着养马地,白米乡的游民死绝了,方圆几十里出了养马地也没有像样的人群聚集地了。
      桥三一大早就气势汹汹来到宣冉房间,心想自己心软让这破丫头好好睡了一晚,没有趁夜赶她上路,现在自己都醒了,这破丫头竟敢给自己睡得昏天黑地?可是脚步停在纱帐前,桥三却是停下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伸手居然没有胆量撩开那片薄薄的纱,知道那丫头洗干净了就在纱里边睡着,可是自己突然发现事到临头不知为何没做好见她真面目的准备。
      桥三忿忿收回手,“你,你!”指指立在一边的两人,“把纱帐用架子搭好,整张榻都给我搬走,连人带榻,本公子不想看见她!”
      对!这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害得自己兄弟现在生死不明地还在外边躲藏,自己这是气!为了兄弟大义才不想见那张脸!桥三心里对自己的退缩这样宽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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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触犯了桥三兄弟大义的宣冉已经穿戴完毕,也懒得钻出床榻,真就让侍卫这样一路抬着自己向都城进发,觉得今天早春正午的太阳晴朗暖和,打算好好晒晒,等日头没了就乖乖钻回马车去。
      宣冉冷不丁发现自己身边好像少了什么,一拍脑袋:哦!稚儿呢?
      “婢儿婢儿!”宣冉喊,婢儿蹬蹬蹬小跑上来,“怎么了?阿冉?”
      “稚儿呢?”
      婢儿面露难色,对宣冉道:“你等着。”就往后边车厢跑去,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大团锦被又慢慢赶了上来。
      宣冉一看,锦被露出一角,稚儿的小脑袋软软地耷拉着,双目紧闭。
      “稚儿昨夜急发高烧,今早原本想找大夫,但桥三公子实在催得急。”婢儿危难着。
      “抱她上来晒晒太阳吧。”我拍拍床榻,也不管抬榻的侍卫幽怨的眼神了。
      婢儿一边撩开纱帘把稚儿放上来,一边说道:“大概是受到死人气的影响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宣冉拍着稚儿,心下想起了噩梦中的那个凄厉女声,可不就是稚儿的生母——长老夫人吗?心下愧疚。
      宣冉抬抬头,撩开了纱帘,见队伍倒是路过了很多村庄,但各各都破破败败,偶尔路上退避的行人也是破衣烂衫,眼神萎靡充满惊恐,居然连荀江都比不上的模样,就问婢儿:“怎么越往都城走,情形却越是破败了呢?”
      “我听随车的老妈妈讲,都城是繁华似锦的,但这繁荣是周围边上的小地方上刮下来的民脂民膏,里皇城近的,只要不属于皇城的、大皇看不到的角落,反而越是靠近都城就越是被搜刮得厉害呢。”婢儿端上来一盘冒着热气的糕点,表情戚戚然,像是回忆着什么。
      宣冉心里好难过,她本就是个情感较为丰富的人,而且就算不是一个时空,甚至是平行世界,可这片土地毕竟还是中原,这个民族毕竟还是和自己同源的华夏,心里不禁真正是体会到了一把心酸怜悯的苦楚。
      宣冉推开糕点,指指帐外那路边正奋力躬身拉着一车千斤炭的老伯,那老伯肚子震天的咕咕叫连路过的宣冉都听见了,显然他是没力气继续拉下去了,“给那位老伯吧。”宣冉说着,觉得活了二十几年,此时此地自己才真正看到了课本上活的卖炭翁了,幸好这里里皇城不近不远,祈祷老伯不会遇见黄门宦官。
      “一盘糕点是没用的。”沉默了一路的大木头突然冷不丁发话,就像见到千年铁树开了花,宣冉有点看到诈尸的感觉。
      “苦难千千万。”木头说了,就不说了,这家伙爱说就说,不说了就开关一打,很没礼貌地待机了。
      宣冉不管木头还会不会回应自己,自顾自看着被抛在后边很远了,还在不停对自己弯腰道谢的老伯,想了想,起身抱着稚儿下了榻,让侍卫把榻就这样放在路边荒芜的田埂上,谁需要谁就拿去吧。然后自己默然钻进了车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来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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