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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奕琼微侧着着身体躺在沙发上,脸庞朝外,右手臂则横垂在小腹上。固定骨折的金属板用手帕缠包着吊挂在她脖子上,那充当挂绳的绷带赫然是游司起解下的领带。动了一下,睡得很不安稳,一半是酒精作祟,另一半是骨折引起的低烧。惊慌,疲惫,饥饿,使得她在睡梦中精神仍紧绷,眉微索。
      游司起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很久了,不出一点声响,微蹙着眉注视着奕琼,目光那么专注,简直是凝视,但很难猜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以那样的姿态俯视她一会儿。而后,掀起自己膝盖上的薄毯轻盖在她身上。
      阿萨斯悄悄走进头等舱,正好看见游四起为奕琼盖上薄毯,关上了座位上的照射等。他微微一怔,默站在门边。
      “什么事?”游司起轻轻询问,随即站起走向靠近舱前的位置。
      那里,董佳洱还是意犹未尽地玩着游戏,屏幕该成了膝盖上的笔记本。他旁边,伽木带着耳照兀自睡着。刚才舱里发生的事全然没有打扰到他们两位的清静。
      “外面有两个警察,就是跟着旅行团的那一对夫妻。”阿萨斯简要地说明了一下刚才舱外发生的特殊状况,刻意压低了声音。
      董佳洱冷哼,斜眼看着在他身边睡着的伽木,“这小子还真行,连警察也已经联络上,就等着人脏并获。”
      “他们现在怎么样?”游司起问
      “睡着呢,不到明天醒不了。”语气有些得意。“还有,谢谢您特批的两个星期长假。”阿萨斯微低着眉,恭敬地看着足前三尺处。
      “韶京都跟你说了?”
      “嗯,都说了。”
      “长假不是经常有的。好好玩。”游司起举手示意他离开。
      “出去吧!Selena 你也出去。”
      撤走了人,只留下董佳洱和本就像透明人般的尉迟清,还有一个熟睡的伽木和后面一个发着低烧,就算没有睡熟也神志不清的奕琼。
      游司起扭头望向董佳洱,问:“你看,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问题出口觉得自己也好笑,什么时候自己连判断一个人说话真伪的能力也不确定了。
      董佳洱当然知道游司起口中的“她”是指谁,也没错过刚才她的绝佳表现,“她说谎的本领练得不错。只是奇怪,她是怎么发现光盘的,在什么时候?” 伽木没有必要扯一个闲人进来。
      施奕琼是伽木的最佳选择。如果交易成功,等他安全下了飞机后一通电话全盘托出光盘在她身上。一举两得的伽木根本用不着撒谎。奕琼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要有机会看到光盘里的内容,凭她的“辉煌”历史不用想就又是一篇轰动的后续事件!这就是伽木的第二步。当然第一步就是经济舱里的那两个便衣,若是人赃并获也是奇功一件。
      “或者说这是伽木从头自编自导的闹剧?”游司起另有怀疑。
      “我不这么认为。怎么想这光盘在她身上最是妥当不过。”董佳洱持否定看法,“只是伽木和我们都低估她了。”
      浓眉揪紧,董佳洱继续说道,“还有另一种猜测。”
      游司起应,问:“怎么说?”
      “在上飞机前她就已经看过那张光碟,从头到尾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她很留心周围的人,包括当时在进闸时有意无意地看向VIP区。
      “你说在机场?”游司起恍然沉吟,“所以她没有带在身边,而是直接藏在了机场某处?”
      董佳洱点头,“只是不知道她通过什么方式读到那张光盘的。”
      “这不难,很多出公差的商务旅客随身都会带笔记本电脑。凭她乖巧的模样,问人借来看一下光盘容易地很。”若是他也不会拒绝。游司起突然笑了起来,“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他为什么一开始没想到,偏要董佳洱提醒后才有觉悟。笑容过后,他又为这个问题而阴沉着脸。
      旁边的董佳洱看在眼里,一语道破,“这次航班,看来我是唯一的旁观者。”而当局者迷。
      游司起微微挑起左边的眉毛,右眼不自觉地眯着,看清楚了董佳洱说这话时戏诩的表情。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若不是刚才自己是时阻止尉迟清的话,她跟本丝毫抵受不了,说实话是唯一选择。
      “怎么处置他”董佳洱忽然转开话题,绕到了一旁伽木身上。知道此时不应该在这问题上多花时间,游司起自然会为自己的行为做最后的总结。
      “今天晚上是他最后的一个好觉,到了法国后自然有人替我照顾他。”勾勾嘴角,说得漫不经心。似乎这个人已经不重要。
      “她呢?”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也没有硬是要游司起回答的意思。
      她?
      游司起微别眼,扫向后面躺着的当事人。
      没有回答。
      而董佳洱已经从他望着她的眼光里找到了自己要的答案。
      谈话中,两个人只说到了伽木和奕琼,片字也没有提到除了头等舱外的那些旅客。
      大家明白——
      就算有人再完美顽强到无懈可击,只要有自己在乎的要保护的人,那就有缄默的理由。
      应该说,除了那两位警察,每人都有保持缄默的那一、两个或者更多理由。

      * * * * * * * *

      无论电影里还是小说里都这样说——头等舱是有钱人聚集的地方,只要有机会,有谋略,有眼光,有智慧,有外貌,那麻雀变凤凰也不难。
      这是她第一次座头等舱,智慧和外貌是有了,眼光在这里用不着,谋略更别提了,机会也好像十分照顾她,可却落到骨折的下场,说她背运还不信。
      现在她相信了。
      想起夏颖为她求的那签怎么说的?
      忘记了,总之不是好话。
      她就是铁齿,所以活该遭此报应。都说本命年不利出行,应该穿红色内衣裤,如果这次还能踏上地面她一定马上去买一打回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机舱扫走了一切阴郁不明的昏暗。游司起悄无声息坐在阳光中,像是神像般一动不动,正对着沉睡的奕琼,清晰无比地看清楚她睡梦中的轻轻一个皱眉或是睫毛的噫动。
      终于,游司起动了一下,而后,伸出手碰触奕琼的腰侧。
      这一碰触,奕琼蓦然睁开眼睛,反射地惊座起来,急忙往后挪退。叫说:
      “你想干什么?”语气惊慌不安,眼神也不似刚睡醒般迷蒙,亮得让人发怵!
      她早就醒了!只是知道旁边有人而一直装睡而已。而那个人不用看就知道是游司起,她的鼻子一向灵敏如同她的眼睛一样。
      他也知道她早醒了,看来耗不下去的人是他!
      奕琼心跳的飞快,当然不会忘记昨天晚上的惨痛记忆。
      “只是想帮你翻个身。”游司起口气十分直截了当。对她警惕的态度耿耿于怀,想再确认一次。
      说不清楚是愤怒还是其它因素,她恶狠狠瞪着他,说,“不需要你好心!”
      “六个小时内保持同样的姿势,你不累吗?”游司起神色丝毫不变。但确认自己刚才那心情的确是耿耿于怀,不为别的,而是她此刻防他的脸色。
      奕琼耳根猛然烘热起来。自己因为怕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才不敢动,就算醒了也不睁眼,最好能保持到飞机安全降落他们都不会注意她这个人的存在,可是偏偏逃不过去。
      “不累!”虽然愤怒但不得不屈于形势,本来想出言顶撞,但还是哽住,吐不出口。委屈地“不累”两字还算是乖巧的口气。
      这种语气他还算能接受。游司起笑望着她,一幅好脾气的绅士模样。可奕琼知道他根本就不是。
      “你,你看什么?”她问。不肯正视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炯亮的眼光正盯着她看。
      游司起咧嘴一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无聊!奕琼暗骂一声,转头对上他的黑眸,大眼瞪他,“怎么?想让人拧断我另外一条胳臂就会变出你要的东西?”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他突然俯低脸,“到法国后,会送你去当地最好的医院治疗,所有费用我会划到你的银行账户上,包括这次对你旅行的损失。”
      哈!这个意外大叫她出乎意料。狐疑地看向他,“就当没发生过什么事?”她问。
      “就当没发生过。”他答。
      “包括你对我所说的那些话?”她不信他不追究。
      “如果你有证据证明大可以再写一篇更精彩的后续报道。”
      她猛张眼,狠狠瞪他。“你不追究?”
      他竟摇头。“我怎么会舍得。如果怕追究就别妄想胡乱猜测,要真凭实据才行,懂吗?”
      那是什么意思?那话语太教她迷惑。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暧昧,而是郑重认真。他很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也要她看清楚听清楚那份明白。
      “你——你的意思是不介意我乱写,只要有证据你也不追究?”内心有东西在乱窜。游司起是那么好商量的人吗?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乱写?”他摇头,“这个字用得不好。”
      “当然,我当然不会乱写,也不能。我已经被炒鱿鱼了,也不打算继续在这行工作。以前发生的事就当在做梦。”话锋一转,奕琼赶忙全盘否定。
      可游司起怎会信。
      “不用急着撇清关系,我说话算数。”他更俯低脸。
      “我没有!”她反斥,大眼对着游司起,不肯认。
      两人对峙着,奕琼眼里的是急于撇清,而游司起眼里看到的是心虚。
      空气徒然沉了下来,一下子紧绷寂魅极点。
      极突然的,飞机突然摇晃了起来,让奕琼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想也没想,反射性地左手抓住游司起正横在椅把上的手臂,低头看向腰间的保险扣。
      游司起先是一愣,发现她发白的脸色,竟轻勾嘴角,勾得狡黠。
      “你没有扣保险带。”竟在她耳旁吹气,挑眉看向自己撑在椅背上的手被奕琼当安全杆一样捉着。还没等她有所觉悟放开手,他身体贴上她的。笑咪咪的帮她拿起左边的扣环。
      奕琼有一时地措愣,轰一声,只觉脸一阵烘热。好半天,终又看清那张脸。那张混合了冷峻及傲慢邪华的脸。他也在看着她,眼神炯亮,狂肆独霸的。
      突然尴尬地放开手,拿起右边的扣环,奈何右手挂在胸前,只见他却「啪」的一声,左手递上,替她直接将安全带扣上了。
      “遇上气流了。长途飞行中难免。”他终于退回自己的势力范围,不紧不慢地为自己系上安全扣。两人之间尴尬的距离才算拉开。“别看外面。”他伸手将她的脸扳正面对他。
      奕琼被动地转过头看向他,下颚传来的暖意让她又想起了刚才的尴尬而稍微忽略了此刻飞机的震动。
      “我看过你的那篇文章,其中写到你曾去过“蜂”。可据我所知只有会员才能进入,告诉我你是怎么混进去的?”游司起的嗓音低沉淳厚,仿佛有镇定人心的力量。
      “你对那“蜂”的情况那么熟悉,难不成是他们的VIP?”她说的有点困难,嗓音有些颤,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瞄向窗外。飞机好像没有要停止晃动的意思。
      “就算是吧!”游司起脸上绽出微笑,“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奕琼侧头想了片刻,然后摇摇头,“不行,行业秘密。”
      “那让我猜猜?”他斜睨向她,嘴角勾勒出优雅的弧度,声音有些蛊惑人心。
      “随便。”
      “是江盛萌?”他眼角瞅着她,没有错过她眼里突袭而来的惊奇。“被我猜对了。”朝她满意地微微一笑。
      奕琼的心窜过一阵悸动,不自在地眯眼,“看来你很关心蜂会所,好像是你开的一样!”
      “如果说蜂的百分之八十的股权在我手里,你信不信?”
      游司起爽快地承认。口气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这让奕琼鲸吞一口水。这本只是她的猜测,可得到他本人的亲口承认是万万没想到的,要是这时候有录音机就好了!可惜了她无法捕捉到已经消失的音波。
      “怎么?现在跟我说你的行业机密还有问题吗? 或者还要我附送一张“蜂”的贵宾卡?”游司起半开玩笑地口气,没有任何严肃话题的正经。
      可这话题再也严肃不过!
      “你猜得没错。”这时候她也没有必要明人眼前说瞎话,“第一次是江总带我去蜂的。有人喝醉了躲在洗手间吐。显然不是自己愿意喝那么多的,很不巧,我正好也在。”那人就是半年后因吸毒致死的韩莹。当时她真的吐得厉害,嘴里还叨叨地骂着。
      “所以你就好奇地跟上了?”
      游司起想象着当时的情况——
      她就跟着韩莹来到VIP包厢,虽然没法看清楚里面的人,但她可以假装是走错门了。
      “没错。”那天她也算是蜂的客人,第一次进出这样高档娱乐场所,不熟悉地形而走错门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呢?又是怎么混进去的?”守株待兔,还是利用江盛萌对她的欣赏或是某些好感。他想知道她究竟有没有走江盛萌这条捷径!
      “]当然是守株待兔! 几乎浪费了我所有下班的业余时间。”就为了等一些在蜂会所出入的重量级人物。当然江盛萌也还有带她去过几次,当然没有第一次的重大收获。“作为蜂的老板,你对自己经营的会所有这样的丑闻有什么感想?”
      “各取所需而已。”没有理会奕琼话中的嘲讽,游司起明白地说着自己的“感想”。
      “各取所需?”喃喃地咀嚼着游司起话中意思,“也对。只是提供一个十分温馨的‘洽谈’场所。不知道经济版上那一些轰动一时投资方案、合作项目、房地产开发是不是大半出自那幢洋房?”奕琼自顾自地说着,也自问自答,“只是委屈了那些小明星们或者那些想成为小明星的可怜女孩。”
      “这句话颇有偏颇。”游司起说得很霸道,但语气却极为温柔,“所有能最最终走到一起的人,其实都隐含着一种世俗所说得般配,经济学上称之为等价原则。他们之所以能在一起,交换的都是自己想要的。”金钱、权势、□□,都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蜂”提供了交易的媒介,让每个人各取所需。
      奕琼冷哼,不相信他那套“等价原则”,反诘道,“在这所谓的原则中你得到的真的和你付出的等价?”打死她都不信。
      游司起眸光闪闪,有怒气,还有其他一些什么。 “你不相信是因为还从未深刻体会。”冷瞅着她,“我可以给你机会,你有这个实力。”
      奕琼真想一拳打在这个拉皮条无赖的脸上,把他那张好看的欺世盗人脸揉成面团后仍到地上踩扁!眼睛里几乎冒出火花。
      “就凭你天份,我想《一周》新闻主编的位子应该不在话下。”游司起终于掷出股子,那两颗旋转地股子在奕琼脑子里不停地飞转,就是看不到最后的点数。
      奕琼上下打量他个不停,目光酸溜溜,口气也是,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这是一次机会。”游司起正色道,“属于你的。有些人可能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多数人是一辈子没机会的,你现在离《一周》主编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遥,旦看你懂不懂的把握而已。这是你再奋斗二十年也未必有的契机。”
      奕琼差点失笑起来。“凭什么?我何得何能受此垂青?”半撇嘴,讽刺地很,半瞄他的眼光也带着嘲谑。前一刻还扭折她手臂的男人现在却把自己当成上帝一样施恩于人的模样。“难不成要我去蜂坐台?”这句话纯属玩笑,她的口气也这么说的。
      哪知游司起竟重重接下她那半瞄的眼光,双臂交叉,稳如泰山,正经地点头:“重新写一篇报道,材料我会给你,只要照着我的意思的写这并不是难办的一件事,相信一天里你就可以搞定。”最后他同样开玩笑一句说,“如果你觉得主编太乏味,想换换口味去‘蜂’兼职,那我也会替你安排。”
      这下,奕琼真的是笑出来了,经有点苦笑不得,象是听见了本世纪最搞笑得对白。
      “开玩笑的吧你!觉得很好玩吗”
      “你以为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那些话只是好玩?我没有你那么空闲到可以没事找事来做!”游司起一动不动,从容地,仍然稳如泰山。“有人因为你的那篇报道而死了,你就袖手旁观?我还以为你更喜欢跳出来搅局的。这才像你的个性不是吗?”
      奕琼笑不出来了。终于明白游司起说的事情再也正经不过。看来余长帅是死定了!昨天不是愚人节,今天更不是,而游司起更不像无聊到没事找事的人。他需要找个人对这一整个事件做一下完美的解释,而她就是那个很好的代言人,毕竟已经有了前篇再来个番外也更合情合理。
      跟着,奕琼一字一字地清除问道,“若是我不愿意,你也会找人代笔以我的名义发表?”说一句,那还能动的左手不受控制指着对方的鼻子。“既然你已经都把故事编好了等着自圆其说,为什么找我?”她有理由这样想,毕竟游司起是商人,做事之前肯定有方案一、方案二直到方案三。
      “我前面已经说了,”游司起顺势抓住她的手。“想给你个机会。”
      “然后呢?”她恶瞪他一眼,用力抽手,没能抽开,不想自己左手有任何受伤的可能,懊恼地又瞪向他。“我这个主编只是空架子,以后还得看你脸色发表文章。”
      “对这行我没有兴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不会强求你什么。这只是交易,只看你想不想要,嗯?”那声嗯,好低荡。敲进了她的心里。
      这并不那么简单,至少没有象游司起说的那么简单。她知道,一旦交易达成。她和他将再也纠缠不清。那是游司起看她的眼神中透露的讯息!
      “不,我不接受。当然也不反对你找人冒名代笔。这件事我已经不想牵涉。”她开始退缩,脸色慌白,不可置信。被紧捉的左手又试图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
      他不放,她挣脱不了!
      “那么简单的一句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听见?你应该清楚才对,奕琼。”游司起显得张扬狂魅,说不清的魅异。
      他那声轻唤让她哆嗦,震惊住。反射的抗拒,挣扎地更厉害了。
      夜路走得太多,总有一天会撞鬼。而这次她走运地遇见了阎王。你说,阎王的审判你敢不听?时间不对,地方不对,高度更是不对。
      “好,我写。”这是唯一摆脱他的方法,“但我不要那个主编的位子,算是将功补过。”这还不行?她已经无条件投降了。原则可以暂时搁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人身安全。看来这两者始终是对立的两极没法统一到一起了。
      “你很不甘心?”游司起笑笑,“什么都不要,这让我反而不踏实。说吧,开个你想要的条件。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他的话十足的暧昧,眼光如此,动作更是。劲道放松了,指尖留恋在她的手背上。
      倒抽口冷气,乘机抽回自己的左手,退靠在窗边上。感觉到的已经不是怕,而是寒栗。“不,不需要。”
      游司起笑得阴森,“你确定?”玩味地看着她的瑟缩。
      “当然确定。”点头如倒蒜。
      “那好,我已经给你一次筹码了。别忘了,这是你自己放弃的。下次就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让你开条件而是要付自己的帐喽。”他很满意,嘴角噙着诡笑看着她。那神情很是独特,象看到一道摆在面前的大餐,他并不急着吃,可是只要他想吃要吃的时候就一定吃得到似的。
      奕琼可以轻易读出他那深黑眼潭激射出的讯息波光。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眼神,她—目了然。他口口声声说下次,当然会有下次。他高傲自持,透露的讯息也是一样。
      她厌恶地别过脸,眼光落在缠包在手上,吊在胸前的手帕和领带上,象是看到了蛛网和蛇般讨厌,又一次别开目光,扫向窗外。飞机已经在他们的谈话间脱离气流,外面是一片云海。
      火红的云海。
      直到鼻下闻到的不再是游司起身上的气味.
      空气中弥漫的是食物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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