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箭侠同人Roy/Oliver]PROMISE》果皮中的心脏

3、Chapter 9-11

　　Chapter 9、

　　你将成为我所呼吸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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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利弗待在地下室、

　　“名为辛迪的女孩获救了。”狄格尔在他背后说，“你还在担心什么？”

　　“罗伊。”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

　　奥利弗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在摩挲他的箭，他干脆取下箭，在一旁磨箭头。

　　“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狄格尔继续问他。

　　“愤怒让他无法思考。”奥利弗说，他用手指碰了碰箭尖。

　　奥利弗的手机响了，他放下了箭，打开了变音器：“Detective？”对方反常地没有立刻回话，也没有任何求助的讯息，开场白只是一片沉默，不，他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奥利弗立刻意识到手机被落在了别人的手里。

　　“你是谁？”奥利弗一字一句逼问他。

　　“罗伊，罗伊哈珀……”

　　奥利弗打断了他的话：“把手机归还给昆汀警察，立刻！”他切断了电话。他看着对面的墙深吸了一口气。电话又打了过来，但这次只是留言。奥利弗看着桌上的箭，打算继续磨下去。

　　狄格尔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得听听罗伊说了什么，这可能会有帮助。”奥利弗带着某一种不情愿地愤懑之感打开了手机。

　　“你救了我，另一种意义上的拯救。我知道我可以如何生存下去……”

　　（奥利弗深深呼气，在狄格尔鼓励的眼神下保持了沉默。）

　　“而我的生存不再同以往：抢劫，偷，各种意义上的犯罪。我一直认为我无法再走出犯罪的阴影，但你给了我一次新生的机会。就在地铁那里，我已经死去……”

　　“濒临死亡时……我突然意识自己潜意识内最渴望的东西。它总是影响着我但我从未察觉到——它就是正义。在死亡的一刻我才听见它，通过你的喉咙来展示它自己的声音。

　　罗伊带着帽兜行走在夜色下(夜深了，街上几乎没人)，这里的夜色非常黑浓，他靠着墙手在兜里摸着手机，感到自己的心跳非常。他看着夜色，他有一种冲动：站起来，向黑夜致敬。

　　天渐渐冷了，风也吹冷了天空，吹冷了罗伊发烫的皮肤，他紧了紧衣服。呼吸的时候，还感到自己的余温。想着夜，都是绿箭侠的影子，无影无踪。

　　“许多人不能理解这种正义，但你证明过它是正确的。”

　　“感谢你救了西娅救了辛迪，那是我珍贵的朋友，我一直很愤怒我没有力量拯救她们——还有我身边的人。我渴望能见到你，你将是我所呼吸的一切……”

　　留音渐止。罗伊一直在独白似的叙说自己的内心，奥利弗明白，罗伊不是一个喜欢谈心的人。狄格尔和奥利弗沉默了一小段距离。狄格尔能看见奥利弗的眼神柔和下来了，柔和得像去拂白云的光绒。

　　狄格尔说：“我知道爱慕之情是怎么回事。”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听着，奥利弗，他离不开你，甚至需要你，到他身边去……”

　　一辆车停在罗伊身旁，罗伊警惕地绷紧了神经，定神看出是塞巴斯蒂安布拉迪的献血车，他松了口气，背过身离去。此时一些人从车上跳下来，用带着镇静剂的抹布从背后捂住了罗伊的脸。罗伊看见城市的灯光四处飞舞，万花筒似的拼凑，最终湮灭于黑暗。

　　Chapter 10

　　你想要力量……

　　罗伊听见了。他回答：“我需要力量。”他感到脖子上的刺痛，随即，他看不见了手，和自己。他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为什么？

　　“[市长]，罪犯，应该受到惩罚。”

　　为什么？声音像是被扔在容器里的回音，反复激荡，像手术刀一样剖析着罗伊。

　　“绿箭侠……”罗伊说。

　　塞巴斯蒂安布拉德带着骷髅面具，看着罗伊渐渐苏醒。他意识到他成功了，他的手搭在罗伊的肩膀上，他祝贺他：“恭喜你。”

　　罗伊从椅子上上鱼跃而起，他紧张地盯着布拉德，绷紧了肌肉：“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松，你只是获得了你想要的力量。”

　　罗伊看了看四周，摆放着板凳，板凳上的人被捆绑着，双眼流着一行血，死了。四周还站着一群人，手持着武器。罗伊惊慌地将那些人击打在地，猝不及防，罗伊逃出了这里。

　　布拉德贴着墙站了起来，他摸着面具上的血迹：“别追他，他会回来的。”

　　罗伊闯入城市的黎明，他的眼睛被光芒刺痛，像针一般的锐利。街道上空空如也，除了碎石，除了四处飘散的垃圾，除了灰蒙蒙水泥的一片……远方的光显得不真实，只是黑暗睁开短暂的眼睛。

　　他不想回家，不想到酒吧里去，不想见西娅，不想见奥利弗……他感到，一种无名之火在他小腹里升腾，如雾气上升到胸口，如猫一样直蹿到脑袋里。他低下头，咬紧了牙齿，他的记忆里的许多人都是可憎的。

　　西娅跑到奥利弗的公司去找奥利弗：“罗伊失踪一天：他没来酒吧，他也不在家！”

　　“冷静，西娅。”奥利弗看着西娅急匆匆地走进来，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很有可能受伤，你知道他总是喜欢行侠仗义。奥利，我知道你最近总是和罗伊在一起。”

　　“我会去找他，但现在，有一场会议等着我。西娅，他有能力照顾自己。”奥利弗从后面的椅子拿下了自己的西装，披在了自己身上，“相信我，我会找到他。”奥利弗走出被玻璃包围的办公室后，进入了电梯，他紧了一下领带，仰脸深呼吸。他感到大事不妙，他知道贫民区那儿已经失踪了不少人。

　　“我们需要立刻解决[市长]的问题。”他发短信给费利西蒂和狄格尔，“罗伊失踪了。”

　　罗伊走了一步，在一个垃圾堆旁，一拳打烂了附近的石壁。

　　辛迪惊讶地对他说：“你什么时候嗑药了？”

　　罗伊直摇头：“不，我被注射了一种药剂——很多人死于这种药，但我活下了……结果就在你眼前。”罗伊紧敛着眉，嘴上一条紧抿的线里含苦，“我不敢回去。但我快被憋疯了！这究竟是什么！”

　　辛见到罗伊过于激动，难以平静：“喂，罗伊！嘿，清醒点。你拥有了力量，你现在可以做许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你说得对。”罗伊说压下胸口的一股闷气。他看见辛的手臂上还有许多伤口，许多清淤，其中有一处是长长的摩擦伤，“我要把[市长]送进监狱。”

　　“我不赞同，太危险了。”辛摇了摇头。

　　“我自己去。”说着，罗伊就要离开，辛急忙拉住了他，但辛因此差点受伤，“我很抱歉……”

　　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握着自己的手（有点痛）说：“我知道[市长]会喜欢在哪儿吃午餐，那时候的防备较弱——你需要枪吗？”

　　“我不想杀人。”

　　奥利弗提前离开了他的公司，裹着外衣，来到他那秘密的地下箭洞。费利西蒂和狄格尔都在那儿，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电脑里的内容颇丰，费利西蒂黑进了一切的监控。

　　“奥利弗，罗伊在这儿，他没失踪。”费利西蒂指给奥利弗看。奥利弗一只手撑着椅子，另一只手则搁在电脑桌上，凑过去看，“但是他在干什么？”费利西蒂突然问。罗伊小心翼翼地绕着一家餐厅，脸上神情紧张如履薄冰。

　　“他在跟踪[市长]，狄格尔，我们走。”

　　“等等。”费利西蒂微微紧着眉说，“现在是白天，奥利弗，你遇见罗伊的事，总是违反夜行动物的时间准则。”

　　“他需要我。”奥利弗认真道，“事实上我答应过他，‘我会在他身边’。”

　　费利西蒂微微张开了唇，愣了半天：“你这是在让我吃醋吗？”

　　奥利弗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费利西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狄格尔看着奥利弗，他摊了摊手：“谢谢，我就不用了。”

　　罗伊将外面的一个武装分子拖进了拐角处，打烂了他的脸，被打的人甚至没有医生尖叫。罗伊看见[市长]的得意忘形的黑脸，在第二楼，舒舒服服地陷在沙发里，喝着该死的大杯酒。他戴上了帽兜，闯进了餐厅。

　　餐厅一层的人不过三、四，罗伊可以徒手举起人类，他受到枪击甚至没什么疼痛，他很快发现伤口愈合迅速。随着愈合速度来到的是他的愤怒，愤怒在他的眼睛里，透过眼里看到的一切都在过火的膨胀。

　　他把[市长]从二层丢了下去，他从二层直接掉了下去，他拽起[市长]的领口，一拳打歪了他的鼻子。他甚至没办法住手，街边的人都围着他，伸出手臂叫喊。

　　“好啊，打他！”

　　“把所谓的狗屁[市长]赶出这里！”

　　……

　　罗伊突然停下了手，看着拳头上的血迹，血迹斑斑，恐惧和怯弱一下子撞进他的眼里。他颤巍巍地看着自己的手，和身下那已经死掉的人……他抬起脸看着周围的人，一层火红的阴影覆盖在他们的头顶。罗伊感到害怕。

　　在奥利弗和狄格尔（他们带着车头盔）乘各自的摩托车赶到这里时，罗伊已经不见，剩下的是一具尸体，血淋淋地暴露在白昼下。

　　Chapter 11、

　　罗伊他蜷缩在一个废弃的小屋子里，一个阴暗的角落。他的双手发抖而嘴唇苍白，双眼像受伤的动物，对着光芒却躲躲闪闪。

　　傍晚开始收集最后的光线，如同贪财的吝啬鬼。黑色的阴影，从每一颗树每一栋房子的影子蔓延，到街道，到每一个人的卧室，一直将手伸到远方。冷风透过干裂的缝隙，吹进昏暗的小屋，吹进罗伊薄薄的胸。

　　（风啊通宵吹着）

　　奥利弗和他的摩托车穿梭在城市的森林之间，像一个影子的骑士呼啸着他的风。狄格尔打来电话叫他回去，因为在街上胡乱漂移也不可能找到罗伊。

　　奥利弗取下了头盔，在城市的边缘回头看见城市的灯火辉煌（灯火是黑暗的面具）。冷冰冰的天空裹着他的脚他的头。奥利弗的手机响了，奥利弗打开了变声器。

　　“罗伊，你在哪儿。”绿箭侠问罗伊。

　　对面的呼吸声像影子那般无力，他从中听见了颤抖。

　　“我……我杀了一个人，我不该这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罗伊将头埋在双臂里的黑暗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害怕。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没打算杀他……”

　　“我不该杀他……我真的十分害怕……”

　　奥利弗沉住了气，对他说：“罗伊，告诉我你在哪儿。”

　　黑暗像疾病一样传染了罗伊，罗伊孤零零地靠在角落。奥利弗带着绿色的帽兜走近了他，罗伊一动不动。

　　“我能理解，我第一次杀人时，如你一般不安。”

　　奥利弗继续说：“你需要一个人陪着你。”

　　“有人陪着你吗？”罗伊问他，但并没有抬起眼睛，他的声音微弱不可闻。

　　“有。”奥利弗说，“沙朵和斯莱德。”

　　“有一次，”罗伊说，“我为了救一个人而中弹，我在死亡中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在这儿，就在你身边’。我相信了，于是我回来了。”

　　“这是一个承诺。”

　　“承诺？”
　　罗伊抬头看见绿箭侠在他身旁，靠着木墙壁缩下坐在了地面上。他们像患难的兄弟一样坐在一起，声音小得似乎怕惊扰了寂静。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边。”绿箭侠说，“就像现在。”

　　“我仍然很害怕。”

　　“战胜它，孩子。”奥利弗将斜靠着墙角的罗伊，用手臂挽到自己的肩膀上，“你得到了力量，你需要控制……”黑夜沉沉，罗伊能听见绿箭侠的呼吸声，如此真实。

　　人类总是惧怕黑暗，畏惧从血液里一直遗传至今。但因绿箭侠，他可以奋不顾身的爱上黑暗。

　　罗伊回到了酒吧里。西娅跟着罗伊的身后，进入了仓库：“你去哪儿了，罗伊？”罗伊回头看见了西娅睁大的甜美的眼睛。

　　“我……”他显然没办法一时编好借口。

　　“太好了，你没事。”西娅觉得，这就够了。

　　罗伊的心突然轻松了起来，一阵难以言语的愉悦在他的心头。有人敲了敲仓库的门，他回头看见奥利弗站在那儿，一脸问：打扰你们了？他嘴唇自然上扬，眼角有笑。他说：“很高兴见你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