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换个地方打工 ...
-
爱……吗？
张秉真还记得共鸣会的约翰在死前还说要建立什么“爱的世界”，结合吸收了阿诗托瑞斯神性之后的幻梦所见，加上新近获得的两种能力，他确定阿诗托瑞斯的力量应该是与“爱”这个概念有关的。
但问题是——张秉真并不觉得自己能领会“爱”的意义。他不相信自己真的爱过什么人。
“我为了泄愤杀死了亲生父亲，为了力量背叛了待我恩重如山的维伦师父，为了私欲放弃了唯一的姐姐。除此之外，为了获得资源的最大化，我对他人只有利用，没有真情……我这种烂人，怎么能理解什么是爱呢。”张秉真想到这，不由嘴角上扬。
“就连徐昊……我也不能肯定自己一定是真的爱他。或许是吊桥效应呢？是的，我对他是有欲，但那是欲而不是爱。是的，我可以随时为了他放弃一切，但是否有可能这都是为了自我感动而自欺其人的诡计？”
“我不知道……”
见张秉真眼神逐渐暗淡，抚子不由嘟起嘴，玉指轻挥。
又赏了他一个脑瓜崩。
“不要想太多啦！爱不是靠头脑想出来的。你还记得你最开始为什么要选择帮小樱吗？”
张秉真一怔，“我说了，是为了自保……”
抚子温和地看着张秉真，问道：“得知小樱是共鸣会的目标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自保’吗？你是一边想着‘自保’一边战斗的吗？小樱得救之后，你脑中首先浮现的想法是‘我终于得救了’吗？”
张秉真低头，喝了一口茶。然而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感觉喉咙干干的。
“我不知道那时我在想什么……大概是丢了脑子吧。”张秉真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听到张秉真如此回答，抚子不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那就记住你的‘丢了脑子’，爱就在其中。我该传递的信息已经给你了，我该走了。”
话音刚落，抚子便走到窗边，背后生出一对约莫一人高的白色羽翼。清冷的月华洒在她的银色长发上，如流水一般映在了张秉真的眼中。她朝着张秉真摆了摆手，展开翅膀，向窗外纵身一跃。
然后她的翅膀就卡在窗框上了。
“哎呦！小子快薅我一把！我使不上劲！”
看着半边身子和翅膀在窗口扑棱的某位天使阿姨，张秉真觉得脑子还是不要丢的比较好。
第二天一早，医生给张秉真做了身体检查，结果自然是各项指标都正常。张秉真也不愿多耽搁，上午就就办了出院手续。
“这几天住院的费用都是观月垫付的啊……回头得想办法还上。”
把东西放回家，张秉真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商店街。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去学校，但必须得去打工——接着发传单，给小林议员造势宣传。
面包车仍然停在商店街外面，车窗开着。小林南都子坐在驾驶位上。今天她没穿牛仔裤，而是穿了件宽松的裙子。南都子抱着一大摞传单，看到张秉真时不由得惊讶地抬了抬眼：“寒川君？你之前不是出了车祸吗？这么快就出院了？观月女士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张秉真当然不会回答是不是出了车祸、为什么恢复这么快，“我来领今天的传单。”
谁料南都子摇了摇头，道：“今天不用你发传单。等会观月女士到了你跟她走就行。”
“观月女士找我有什么事。”
南都子打开车门伸了个懒腰，“这我哪知道？你得问她。”
张秉真垂目抱住一边胳膊，思考观月会为了什么事来找自己。
南都子见张秉真木着一张脸不说话，以为他是在担心打工被耽误的问题，便劝道：“观月女士也是颇有背景的。伺候好她能得的好处可不是在我这一两个钱能比得上的。说远一点，她们月峰神社的人情也从来不是钱能买得到的。你可别不知好歹……”
她话还没说完，就突然一个踉跄向前倒去。南都子一脸惊恐，两手下意识抱住腹部。张秉真眼疾手快，马上侧身挡在南都子的身前，一手拽住了她的后襟，一手托住了她的肩膀。
一阵寒意从掌心传来，顺着张秉真的手臂流到了心脏。张秉真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一瞬间被人攥住了一样难受。就在这时，一股暖流从张秉真的后脑流下，在心脏处将那寒流赶走了。
张秉真松开南都子。南都子虽略有些尴尬，但还是对张秉真道了谢。
南都子站稳了，行道树却还在轻微地晃动。张秉真靠在车上，感受到熄火的汽车也传来了些许震动感。看来刚刚是发生了一场不大的地震。
张秉真端详着南都子，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不知为什么，明明寒川照刚刚帮了自己一把，说的也是好话，南都子就是觉得对面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让人脊梁骨发冷。从那张脸、那双眼睛里南都子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看能剧里戴着面具的伶人一样。还没从对方的眼神里品出味来，她就听见刺啦的一声刹车声。穿着黑色皮衣黑靴子，戴着骷髅标志头盔的女人从摩托车上下来了。来人摘下了头盔，露出了一个清爽的马尾辫。
南都子大喊一声“歌帆姐”就扑上去躬身抱住了观月的肩膀。观月忙格开她，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南都子的肚子。
“没事啦，瞅把你吓得。”南都子笑道，“小家伙皮实着呢。”
观月眉头一皱，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到张秉真就杵在一边，便把到嘴头的话吞了回去，“你还是……多休息吧。真有什么难处就找我。”
南都子不由头低了下来，虽然仍然笑着，可那笑意中却分明带了几分苦涩，“没事的，歌帆姐。我们现在挺好的。”
观月闻言便也不再多话。她叹了口气，戴上头盔，冲着张秉真一扭头，“上车吧，小子。挺重要的事。”
张秉真坐到了观月的摩托车后座上。他临走前趁着南都子转身的当口激活了【遗灵之眼】再审视了一遍南都子。而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一切正常？
那么刚才那股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张秉真略皱了皱眉头。
或许并不是南都子本人有什么古怪，只是那“古怪”暂时寄托于她的身上，现在只是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张秉真立即闭上眼睛开启内观——
经脉、骨骼、血肉，正常。
魔法能量，正常。
锁心环，正常。
识海与识海中的遗灵，正常。
识海中的绿气……好像比之前粗壮了一点？
也就是说，绿气吸收了南都子身上的某种东西然后得到了成长对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张秉真不由心中一沉。
那绿气来自于“丰饶圣母”阿诗托瑞斯，目前自己还不能掌控这力量。而在张秉真的世界观中，不能掌控的东西就是危险品，不能掌控还能自行成长的东西更是应该第一时间清除的对象。
但问题是，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办法清除这股绿气，也没有什么办法消化它。而要控制他就要学会天使阿姨说的“爱”——天可怜见如果是别的任何东西他都可以学，但对于“爱”他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如果是换做阿昊的话，他在这方面肯定比我更游刃有余吧。他以前娶了那么多老婆，肯定比我博爱。”张秉真不由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
绿气和南都子的事现在再怎么想也没用，倒不如问问观月所谓“重要的事”是什么。
张秉真还没开口，观月就先发话了。
“刚才又地震了，对吧？”
张秉真注意到了了观月的用词：“又”。
张秉真低声道：“所以，不是正常地震。”
“赤泽湖有东西动了，每天下午两点钟动一次，周围的街区都有震感。”
“所以叫我去干什么。”
“你觉得呢？”
张秉真不吭声了。
赤泽湖诚然是约翰搞乱的。但现在约翰都凉透了，那只能由他这个把约翰抽死的人来负责善后了。
“发出震动的东西是……”
观月嘻嘻一笑，“库洛牌。”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换个地方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