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做不到再爱你》张藜

6、Chapter five 很久很久

　　看了看时间，00：07。
　　Vince呢，他是不是自首去了？
　　果然，夜间新闻的女主播匆匆说了一条消息，“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昨日12月24日平安夜，在纽约××教堂发生枪杀案的犯罪嫌疑人于今日凌晨零点四分在警察局自首，目前警方以将此人拘留，现在正在审问过程中。”
　　他明明是这么一个讲信用的人，可为什么刚刚却开枪了？
　　他的确……还是恨中国人的对吧。

　　无意间的一个转头，我看到了一双明眸正在暗光下忽闪忽闪的，明明是多好看的一双眼睛啊，可现在却多没有生气。
　　“你……醒了啊。”
　　“嗯。”他仿佛是在看我，又好像在看其他地方，应该是因为刚做完手术麻药劲刚过手臂还很疼，他皱了皱眉。
　　可我却立刻开始心疼了，“怎么样，没事吧。还疼吗？”
　　可是他好像刻意疏远我，“没事。”
　　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四五年前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总是不冷不热的，“好吧。”
　　医院的环境总是有些瘆人，电视上女主播的声音还是没有停止。
　　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人影，护士走进来对着我笑起来，“他醒来了，看见你还没有醒就自己去上厕所了。”
　　见我没多大反应，她又补充道：“我跟你讲啊……他醒过来之后还问我你是不是整个晚上都在这。”
　　她这一说提起了我的兴趣，“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是啊！”
　　“那他什么反应？”我的心好像……有些紧张。
　　她打趣似地看着我，“你猜啊……好吧好吧，他说那就好。”
　　那就好？
　　我笑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摆摆手，“没事没事。他还说了，如果你起来了就去买早餐吧，早餐不吃对身体有害。”
　　他真这么说？
　　“嗯，谢谢了。”我起身，发现坐着凳子趴在床上这么久脚不禁有些发麻。

　　我吃完早餐回来的时候，他重新躺在了病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撇撇嘴，走过去，“你……早餐吃了没？”
　　他抬眸看着我，双眼好像有些无神，“没。”又重新回过头看新闻。
　　这是我这么多年过去后第一次如此看着他。
　　四年了……
　　他的短发依旧是这么利落，面庞好像变立体了，比四年前更帅了……
　　他尴尬地问，“看我干什么？”
　　脸有些发红，“很久没有见到了。”我又撇嘴，“看看有没有变丑。”
　　他好像……是笑了，“那我有变丑吗？”
　　见他有点高兴，“怎么可能。”

　　我们沉默了好久，基本上都是我看手机，他看电视。
　　“艺岚。”
　　我听着从他嘴里念出来的我的名字，心颤了颤。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我的名字了。
　　“怎么了？”
　　“我难受。”
　　我知道他难受，“没事的，截肢了痛是难免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我也不能帮他做些什么。
　　我能做的，只是继续爱他而已。
　　“不。”他低下头，声音很小很小，“我难受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你担心颜瞳和项……”我不敢继续说下去，“自己都来不及担心，他们你不用担心的。”
　　“项瑾晗呢？”
　　心又想绞了一般，是替颜瞳的。
　　她现在在哪里，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