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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冷沈苎冷言断情思,悔子昭心伤苦无奈 ...

  •   子非同沈苎消失一夜,直到霍府的人找到子非的马才顺藤摸瓜搜救二人。看到伤痕累累的二人,再多嘴多舌的人也不敢多言语。子非不过几日就痊愈,沈苎却高热不退昏迷数日,子昭日日不眠不休地陪着,谁也不见,谭氏送来鸡汤也只是被拂了一地,子昭同谭氏的关系恶化,再不言语。

      “小姐…你醒了,我去找二公子…”沈苎甫一睁眼,丁香看到,便欢喜地说。
      “不用了…他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沈苎淡淡地说着,坐起来喝了口水,只是愣愣地坐着,她只记得那日策马,丁香便一五一十地讲述后来发生的事情。
      “小姐不要委屈…二公子责罚了谭夫人…”丁香安慰。
      “当初不阻止,如今责罚又何必…”沈苎淡淡一笑,说不出的苦涩。
      丁香却急着辩解,“二公子要和离…作罢实在是因为…”
      “什么?”沈苎微想了想,说,“毕竟她兄长在,”沈苎苦笑,便让丁香下去了。
      醒来后后,沈苎对外称病足不出户,日日以睡下了为由拒绝子昭的探望。白日来,也是百般推辞不见。往往子昭站在门口还未敲门,沈苎便说:
      “沈苎久病缠绵,怕过了病气给夫君,夫君见谅。”
      “我…只想看看你…”子昭隔门说。
      “久病之人哪有好气色给夫君,夫君先回吧。”沈苎见他不动,说,“妾身疲累困倦,先睡下了。”子昭便只是站在门外许久,然后失落地离开。沈苎从来不给他半点机会解释。

      后来病好了,沈苎似乎想开了愿意同子昭见面,两人一切相安无事,然而见面说话却客气生分,仿佛再也回不去。
      “我带了新的布匹回来,你可选了?”子昭兴冲冲走进来,坐下喝茶。
      “沈苎常不出门,白糟蹋了那上好的布料。”沈苎坐在旁边低眉顺眼地回答。
      “有南方的雪缎,做身衣裳,穿给我看…”子昭放下茶杯,顺势握她的手,她一挣脱,碰翻了茶杯,打湿子昭的衣袖。沈苎连忙矮身赔罪:“沈苎粗笨,夫君恕罪。”
      “你…原不必同我这般生分…”子昭叹气。
      “是沈苎先前无知。礼数总是要讲的。”沈苎仍然低头。
      子昭见她这般模样,心下难受,叹气道,“阿萝…”
      沈苎忽然抬起头,冷冷地说,“夫君。阿萝早就死了,死在那日的荒野了。”便转身说,“夫君,沈苎欲前往长嫂处说些体己话,夫君同去?”
      子昭见到她变相赶他便苦笑着离开了。

      后来沈苎才知道,原来谭氏竟是得孕,怪不得那日丁香吞吞吐吐。得知这消息,沈苎正在刺绣便被刺破了手,她把手指放到口中,忽而一笑,无奈摇头。
      丁香看着她,轻声说:“小姐…”
      沈苎只是若无其事笑笑摇着头,“无事,瞧我无用,竟刺伤手指。”
      丁香捧着她的手,“小姐别难过…”
      沈苎拂了下丁香的鬓发,“难过?夫君膝下无子,这是好事。”说着眼圈红了,“帮我备份礼送去吧。再怎么厌恶,礼数不能失了。”

      收到贺礼不久谭夫人就前来拜访。这一次她面上的跋扈之色减退,明显客气了不少。
      “主母得子,怎么有空来沈苎这里。”沈苎淡淡地问。
      “无事。”谭氏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说,“我就是来让你瞧瞧,天时地利人和是什么。”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这幅得意的嘴脸她总是就轻驾熟,沈苎想了想,恬然地一笑,“主母好福气,恭喜了。”
      谭氏有些意外,却还是说“如今怎这样乖顺?你明白就好,不要妄想同我争。”
      沈苎仍旧安静地笑,“沈苎从不曾想同夫人争什么。地位也好,子嗣也好,夫君…也好。并非沈苎所求。”
      “哦?”谭氏狐疑。竟不信她这样快地缴械投降。
      沈苎吸了一口气,“沈苎不过求一生平安顺遂。”
      谭氏看到沈苎这般乖顺模样,也得知她同子昭百般不和,又寒暄几句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夜里,子昭唤沈苎来书房。
      “听闻白日里素琬来过…你别吃心。”子昭正色对她说,语气柔和。
      “吃心?”沈苎一笑,“无妨。”
      子昭便宽慰地笑了,“难为你想的开。”
      “想得开如何,想不开又如何。左右你娶的是她的家族名望,焉知她是不是下一个我。”沈苎轻轻研墨。
      子昭笑容凝固,“你…还怨我?”
      “有什么怨的。”沈苎抬头看他,“我不过可怜谭氏,她竟来同我炫耀,她竟以为…我是她的敌人。”她满脸嘲讽地笑笑,“她竟不知我们不过都是前程的陪衬…”
      子昭放下笔,面色有隐隐的怒气。“沈苎,如今你当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么?”
      “沈苎多嘴。”沈苎温顺矮身请罪,“妾身不该多言。”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这些话不就为了逼我走。难道我在你心里,竟半分不算了吗?”子昭见她一幅温恭和婉小心翼翼的模样便心下一刺。
      沈苎起身继续若无其事继续研磨,“夫君说的什么话,嫁人生子乃人间伦常,衣食温饱足矣。原是沈苎奢求。”
      子昭遍体生寒,“你…这是…”
      沈苎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沈苎如今除了恪守本分…无欲无求。”
      子昭怒极反笑,“好个与欲无求,真是个冷彻的女子…”
      “夫君,墨好了。”沈苎打断他,“妾身去吩咐庖厨做些适口的粥来。”转身便要出去。
      “不必了。再周全的安排都是灌进心口的冷风,你回去吧。”子昭冷着脸说。
      “是。”她矮身告退。刚刚走出来,就听到屋内书本砚台扫落在地的声音。沈苎只定了定神,硬下心肠,走了。

      “老身听闻,沈氏将你拒之门外?”老夫人询问子昭。
      “不曾,是孙子怕素琬孕中多思吃心,故而不往沈苎处。”子昭回答。
      老夫人把杏仁酪推到他,面前,“你这孩子辛苦了,夹在两房中。”她叹了口气,“沈氏…也是个倔脾气…”
      子昭低头说,“不怪她,原是孙儿对不住她。”

      “舅母生辰,我军务繁忙,素琬身子不便,劳你代我去舅父家赴宴。”沈苎一边为子昭更衣,听子昭吩咐。
      “是。”沈苎低眉顺眼。想想那个不好相与的宋婉承便心生烦闷。
      “不要怕,子非同去,我嘱咐他照应你。”子昭像看到她心事一般,说道。
      “夫君思虑周全。”沈苎一点礼数不错地笑着。
      第二日,沈苎准备好贺礼,出门去,遇到了等候的子非。“你病时闭门不出,我一直不得空去看你。如今好了?”子非关切地问。
      “谢叔叔关怀。沈苎无事。”沈苎恭顺地说。
      “无盐,别拿你对兄长那套同我说话。”子非呛到,“我不曾得罪你。”沈苎看着他噗嗤笑了。
      “你同兄长…”子非未问完,沈苎便答,“自然和乐。”
      “你病时说了些许胡话…是我多嘴了…”子非说完,沈苎很尴尬。“那日…多谢叔叔救我。”
      “分内之事。无盐你好久不同我与子宜玩耍了。”子非笑道,“都习惯把你当嫂嫂了。”
      “就你话多,快走吧。”沈苎剜他一眼。

      马车很快到了宋府,门人刚刚通传,“三表哥~你来啦~”宋婉承便兴冲冲跑上前。
      “嗯,舅母呢?”子非四处观望。
      “在偏殿呢。”婉承笑盈盈地说,子非却只回头对沈苎说,“嫂嫂,我们去偏殿为舅母祝寿吧。”沈苎一点头,子非便带她去了偏殿。
      婉承的脸色便十分难看,从前纵使敷衍子非也是要敷衍片刻,如今竟只有她嫂嫂!婉承攥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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