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PAR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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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
“真他妈充实的一天啊。”燕笑倒在游乐园中心的音乐喷泉水池边上，旁边是双手握着一根星空棒棒糖认真舔来舔去的白攸宁，肉嘟嘟的团子脸上表情认真而又肃穆的，活像进行什么宗教仪式。
“这表情真像你哥……”写不出数学作业的时候。
燕笑被逗乐了。伸手去掐团子脸。进食被打扰，团子一秒钟皱成了核桃，气鼓鼓地转头看向旁边不怀好意的大人。
燕笑没辙，萝莉啊萝莉，他的□□，希望之源，此刻正以一种苦大仇深的表情瞪着他呢。“乖啊宁宁，给燕笑哥哥掐一下么，就一下……”
“燕笑哥哥真讨厌！”白攸宁气呼呼地说。
OTZ，死、死穴……姓燕名笑的某人吐着血倒在池子边上。团子型萝莉又转回头去认真舔棒棒糖，表情依旧严正肃穆，但起码不再苦大仇深。
黄昏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难得宁静悠闲的时光。
“我回来了。”拿着游乐园作为补偿赠送的礼物盒走回来，白起琛莫名其妙地看着一个卧倒一个正襟危坐的奇怪情景。“干嘛呢你们？”
“老公——”燕笑猛地弹起，直扑白起琛，双眼瀑布泪，“女儿欺负我——”
“哥哥——”白攸宁喊得比他还大声，脆生生的萝莉腔，“燕笑哥哥是坏蛋——”
“……”白起琛毫不犹豫地举起盒子，砰，企图投怀送抱的某人脸对壳撞了个严实，捂着额头蹲一边去了。
“乖啊宁宁，哥哥给你报仇了。”白起琛抱起圆滚滚的团子妹妹，语气甚是欣慰，“你终于长大，懂得区分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了，哥哥真是欣慰啊……”
“喂！说谁呢老白！”燕笑捂着额头蹲在一边，刚刚那么一撞，盒子被撞开了，从里面滚出一个光照人造植物，透明的塑料罩子落在一边，手忙脚乱地重新安装。
白起琛颇为意外地看向他，“当然是说你，难道还会有别人？”对全世界的萝莉来说，萝莉控绝对是最危险的生物。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燕笑蹲在那里折腾人造植物，半天安不回去。最后白起琛看不下眼，拿过来转了几下，“搞定。”
燕笑双眼发亮，张嘴刚要发音。
白起琛断然道，“别说！”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黄金右手吗！
“哥哥你不好这样啦，这是欺负哦，不让别人说话……”燕笑耷拉着眉毛闷闷不乐的样子实在太可怜，白攸宁心有不忍，主动开口，“其实我觉得燕笑哥哥也没那么坏的嘛。而且……”
太笨啦，哪有这么白痴的坏蛋啊，动画片里的反派都很帅很聪明的咩。白攸宁在心底小声说。
燕笑才不知道他的□□希望之源此刻无师自通了腹诽技能，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又充满了力量。
伸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快六点了，走吗？”
“嗯。”白起琛把白攸宁抱起来往肩膀上一坐，后者欢呼着“骑大马”。
“今天的晚饭也拜托了，阿姨做的菜永远都这么好吃。”燕笑把盒子递给白攸宁，让她抱着玩。“只是拿个小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早就习惯煮多你的份了。”白起琛叹口气。
他和燕笑从三岁开始认识，却没有见过他父母几次，白家父母又都是滥好人的类型，被拜托了“多照顾我们儿子”，就真的把对方当自己孩子那样看待。五岁时的燕笑已经俨然是白家另一个儿子，偶尔不出现在餐桌上，还会被说不习惯。
“在那里遇到了工藤和毛利。”白起琛说，“他们也是去拿礼品的。”
“所以就聊了——一个小时？”
“聊了大概半分钟，然后有工作人员来，问我们中是不是有日本人。”白起琛摇头。“一批日本初中生来这里修学旅行，然后有几个人走失了。因为是国外手机无法联系，所以现在在咨询中心里等候。游乐场也没几个会日语的，只好找日本游客当外援。”
“那关你什么事？”燕笑翻白眼。
白起琛也无奈。“工藤拉我去的，总不好意思说我不想干先走一步。”好不容易联系上学校，却被告知教师与其他学生已经先回酒店了。这一折腾又是大半小时。
“什么学校这么不靠谱。”
“不清楚，我只知道走失的那些学生里好像有个叫御园麻由……”
公交车停在车站时，白攸宁已经靠在哥哥怀里睡着了，手里依旧牢牢地抱着她的战利品，一只手紧拽着燕笑的衣角，团子脸上一个满足的大大的笑。
电梯很快到达高层，钢铁门阀开启的一刻，欢声笑语从楼道里飘进来。
白起琛愣了愣，然后很快意识到声音来自自己家，不知为何防盗门没有锁上，以至于里面人的说话声在静谧的厢型楼道里不断扩大。
“……明明是一起出去的。”半掩的门被完整推开，白妈妈一边转头向身后说着什么一边往外走。“这么晚还不见人影，真不知道跟宁宁去哪里玩疯了……明明你都回来了。”
屋里人模模糊糊说了句什么，白妈妈坚决地摇头。“我去找就可以了，燕笑你就在家里呆着……”
说完一转过头，看见抱着白攸宁的白起琛与燕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白妈妈也傻眼了：“……唉？怎么有两个燕笑？”
什么鬼？白起琛脑子混乱一片，但比他反应更快的是燕笑本人，猛地转身，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向着楼梯口防火通道冲去。
也就在这片刻的光景之间，一道白影从大开的门后刷地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了燕笑妄图逃跑的去路。
紧接着，一只手从虚幻的光影间伸出，拽住燕笑的后领，向后用力一抡。
“砰！”
白起琛目瞪口呆地目睹燕笑的身体像是大风车一样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咣当一声砸回地面，用力之猛乃至于脚下地板都在震颤，隐隐有骨骼断裂的声音……他下意识地伸手拧了一把手臂上的肉。
好疼，不是做梦……
“哇呀。”白妈妈也被吓了一跳，“好痛的样子……那孩子没事吧？”
实在搞不清楚哪个是哪个的白妈妈决定无差别释放母爱光环。“要去医院吗？”
“没事。”回答她的是站在原地的少年。熟悉的声音，陌生冰冷的语调。一身令人联想到打太极拳老爷爷的白绸功夫服，头发稍长，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背上居然还真的背了把青铜剑，柄尾处系着长长的明黄色流苏。
他的长相与燕笑一模一样，但衣着与发型都有差异，表情严肃好似千年寒冰，整个人散发着犹如恶魔般来自地狱的严酷气息。
“我们在排练舞台剧，这是艺术效果。”
说着还踢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一脚。“您看，他一点都不痛，所以其实没有这么可怕。”怎么听都觉得比感觉痛更加糟糕啊！
白妈妈恍然大悟，“我说呢，你穿那么奇怪。原来是排练啊。真辛苦。”
接过被巨响吵醒，朦朦胧胧揉着眼睛的白攸宁。“起琛，好好学学人家！”
“……”把儿子往犯罪道路上推，妈你真的是我亲妈？
白妈妈抱着攸宁进屋去了，白起琛才改变了囧囧有神的表情，神色防备地看向中华风少年。“你到底是谁？”
“还是让我来解释吧。”
对面门开了，雷维桢一手拿着一杯冰淇淋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分子料理，要试试吗？”
“谢谢，”白起琛受宠若惊地接过，“你做的？”
“不，是哥哥的兴趣。”比异性更为秀丽温婉的女装少年微笑，“劳逸结合。”
他把另一杯冰淇淋虚放在少年紧握的拳头上方。“大家都该冷静一下。”
“你说得对。”脸朝下的“尸体”有气无力地飘出几个字。“但是我的冰淇淋呢？”
白起琛震惊地看向如小强般怎么都打不死的青梅竹马，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再次遭到了刷新……这家伙真是那个小时候扑个街=断条腿的燕笑？被穿了吧？
“这个嘛，也许起琛愿意和你分享？”雷维桢微笑地说。
“现在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吧？”白起琛无力。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完全被分子料理带来的新鲜感取代，就连负剑的危险分子都在一脸认真地舀冰淇淋吃……他的人生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我就介绍一下。”
尸体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盘腿坐在一边。令人诧异的是，即使受了刚刚的重击，他居然只是额头红肿，外加鼻血横流，其余并无大碍。
“这位是我双胞胎哥哥，燕喜。”燕笑说，“他是来抓我回家的。”
片刻寂静。
“然后呢？”
“没了。”
“就是这样？”白起琛难以置信地说。
“要不还怎样……”燕笑说，顺便把对方的冰淇淋抢过来吃。
白起琛思考了一下措辞。“你们刚刚……艺术效果这么激烈。”他含蓄地说，“我以为关系会更加深刻一点，例如说血海深仇什么的。”看那大风车抡的力度，说是杀父仇人都有人信。
燕笑差点被冰淇淋呛死。“神经病啊白起琛，脑子进水了吧。”
“你哥才脑子进水，你家就在我家旁边，两房号之间就隔一墙壁，有什么好抓人回家的。”白起琛说。“中二病动画片看多了？”
燕喜好似没有听见，只是静静地站在阴影里，拿起勺子又挖了一大勺雪糕。
燕笑的表情却渐渐变得严肃了。他放下小巧的塑料勺子，双眼直直地看向白起琛。
“老白，跟你说个事。”他说。
“准了。”
“如果我不是普通人，”燕笑说，“你会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PART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