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心脏》云鱼子

5、第五章

　　放假前第二天。谢锦刚头沾上枕头，就有教授发来的紧急呼叫。
　　“发现本星球上新物种，疑似外来生物，生命垂危。请各位研究员速到实验室集合。”鲜红的一个个文字排列在谢锦要闭合的眼前。
　　“0237……”谢锦叫了一声从门口进来的管家，“给我注射埃尔塔试剂吧。还有，问一下伊安会不会驾驶小型飞行器。”
　　这个时间点公共交通工具虽有，但是没有白天那样频繁来往。要快速赶到实验室，谢锦只能拿出家里国家分发的小型飞行器。果然国家把它发给我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我没借口迟到对吧对吧？
　　很巧，伊安有飞行器的驾驶证。

　　飞行器很小，只有两个座位和后方的储物空间。理论上说储物空间塞一个小孩也还是绰绰有余。
　　驾驶位的前方排列着许多不同颜色大小的按钮。虽然现在飞行器的控制只要戴上与飞行器控制系统相接的思维连接器就可以直接用思维驾驶飞行器。这些按钮的存在是为了在连接器损坏的情况下飞行器也可以被控制。
　　飞行器四周的玻璃加入了特殊的材料，因此可以看到半空中浮动的飞行路线指示灯。它们几乎布满天空。而为了让人们好好欣赏蔚蓝的天空和遥远神秘的闪烁的恒星，采取了肉眼不可见的材料制作指示灯。
　　实验室旁边自然有停靠飞行器的地方。
　　“你在这儿等我先睡一觉吧。”伊安刚停稳，谢锦便打开舱门匆匆跑开。
　　伊安靠在窗户边，手指轻敲座椅的扶手。过了几分钟打开了飞行器里的音乐。

　　在入口领了制服换下外套，又跑到中心实验室。
　　他是最后一个到的，站在人群的末端。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眼镜戴上，老教授的脸和屏幕上不断更新的数字清晰地出现在视野里，谢锦才稍微舒了口气。
　　老教授这才开始描述他们晚上的任务。
　　“这一只生物现在生命垂危，呼吸和心跳的强度和频率已经比第一次检测时衰弱很多，由于怀疑它活不过今晚，才紧急召集你们现在开始采集它存活时的各项数据。现在开始。”老教授的声音洪亮而清晰，末了一挥手，示意大家马上行动。

　　这只生物几乎就是一个黑色的绒毛球，应该是哺乳动物，只是无法想象它如何哺乳……有时会动一下，可以看到一块像是退化未完全的翅膀一样的东西。半睁着的黄色眼睛很大，占了半张“脸”，除此之外连它的嘴都找不到在哪里。
　　这只生物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还维持着很低频率的心跳和呼吸，不能说是脱离危险，但看似还未到死的程度。
　　“它不会是……在冬眠吧？”谢锦看着大屏幕上更新的数据，双手插在衣袋里，道。“存放它的培养器里面温度已经很高了。”一个同事回答，指着那个培养器显示的温度。“谁知道……”谢锦话说了一半，不想进行这样无意义的争论，继续低头整理数据。谁知道他是哪个星球蹦出来的你当然不能用第二地球的气温衡量它脑子里低温高温的概念啊。
　　又忙到这一天晚上，才证实：这只生物确实是进入冬眠状态。老教授才放众人回去休息。身后跟了抱怨声一串。特别是丧失了美容觉的女人们。

　　走出实验室门，谢锦突然意识到伊安还被扔在飞行器上，已经一天了。
　　果然，伊安还在飞行器里面，谢锦叫了两声“伊安”，没有回应，又走过去戳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
　　怎么办？难道是他的控制系统认为他死了然后他就真的饿死了？还是说哪里零件坏掉了？不会吧那还能不能修回来？修回来他的脑子会受损吗？
　　谢锦脑内一片混乱。不停冒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设想。
　　不管怎么样先回家找到说明书。再怎么样应该可以叫售后服务人员过来修的吧。等一下这不是隔壁机器人研究实验室的人送的吗？那还有没有售后服务啊……
　　由于谢锦不会驾驶这东西，只能又跑回实验室让一位会开飞行器的同事送他们回家。

　　“如果您的机器人突然没反应了，他可能是没电了，请将他放回箱子，将箱子内的颈部，腕部，腿部，背部固定装置固定上，连接电源就可以充电了。如果充电完毕依然没有反应，请拨打以下电话238754990”

　　20分钟内谢锦非常笨拙地煎了几个有些黑的荷包蛋，拿出藏了很久没舍得吃的夹心饼干，最后拿着它们蹲在箱子旁边。
　　一声充电完毕的提示音响起，箱盖自动打开，划出一段潇洒的圆弧，固定装置也逐个打开，伊安坐起身，面对端着两个盘子的谢锦。
　　“嗯……这些可能你不喜欢特别是这个煎蛋我尝了一下应该还能吃……不喜欢就扔掉吧我让章鱼给你另外准备吃的……”“不用了，闻上去很香。”谢锦愣了愣看伊安已经开始吃煎蛋。“唉我忘了给你准备喝的我去拿牛奶。”“主人帮自己也拿一杯。”
　　“对不起啦真的是太忙了没顾得上你……等过几天放假了带你去吃好吃的补偿你。”谢锦嘴角咧开一个带歉意地笑。
　　到底是谁更像小孩子啊……
　　伊安回以一个微笑，“主人还没睡觉吧，先去休息吧。”“其实注射了药剂以后我现在蛮清醒的还是多陪你聊聊天吧。”刚说完没来得及忍就打了个哈欠。
　　“主人快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