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非马（西游同人）》初雪舞

5、红孩儿（三）

　　理论上来说，马现在是一匹马，一匹普通的马。
　　能驮老和尚行路，不能驮老和尚上天，过河也不能。
　　所以为飞上天，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马唯一的法子就是把老和尚抖下去。
　　万幸的是老和尚不在马背上。
　　对，还在澡盆子里泡着呢。
　　嗯，是充满了水的大陶瓷澡盆子里。
　　呵呵。
　　故而，马看见了虐童的全过程。
　　马觉得自己会被观音灭口，真的。
　　红孩儿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残疾的，他永远长不大，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
　　因为他的魂魄是残缺的。
　　嘘，马知道你们想起了谁。
　　别说。
　　大家都懂。
　　因此尽管小孩儿强到让猴子闪瞎了眼，还是被观音不算轻而易举的压制了。
　　给压到了莲台上。
　　坐着。
　　“哧！”
　　一声，一瞬间，小孩儿被上千万把刀剑捅穿。
　　几乎成了肉酱。
　　居然还保留了轮廓。
　　轮廓微微起伏。
　　马知道它发挥了在猴拳下的顽强生命力——他还活着。

　　观音那贱人明显也不想让它就这么死了，撤了刀剑，轮廓努力的挪动，似乎想离开莲台，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一挥手，刀剑又刺进了肉酱里。
　　小孩儿一声没吭。
　　说这个是为了与接下来发生的做一个对比。
　　观音又抽出了刀剑。
　　附近几座山的生灵精怪都被淹得死的死逃的逃，差不多了，观音将净瓶收在手中，素手芊芊拈起一支柳，蘸了蘸瓶里的水往小孩儿身上洒去。
　　肉酱的轮廓猛的一挣，团团圣洁的光晕中，小孩渐渐恢复如初。
　　与治愈同时进行的是小孩儿的惨叫。
　　凄厉得简直想让马捂上马耳朵。
　　最终，被修好的小孩儿面无人色的趴在莲台上，仿佛龙筋被抽去了似的。
　　“这才是乖孩子~”观音大士款款将柳条插回净瓶，随即正色，“红孩儿你水淹连山，戕害生灵无数，罪孽滔天，幸我佛慈悲，宽大为怀，若你愿入我门下，潜心修持，罪孽可偿，正果可证。”
　　小孩儿趴着，大概是没力气动了，也不吱一声。
　　观音显然信奉沉默即是默认的真理，翩然飘向莲台，似乎打算给新出炉还热乎着的弟子一点胡萝卜。
　　然而，如果这个红孩儿是马熟悉的那家伙的话，它现在应正鼓起最后一丝力气以便用在冷笑和嘲讽上。
　　显然它不是。

　　所以它把观音捅穿了。
　　马不知到它是怎么做到的。
　　马和表情扭曲到狰狞的观音大士一样，完全没注意到，他，一直没有放开他的红缨枪，即使手已经握不住任何东西，也确实虚虚地搭在上面没有离开。
　　观音本身并没受什么重伤。
　　重伤的是她|他的面子。
　　马一直不喜欢对观音称“ta”，因为每次辨别该用哪个“ta”都让马很苦恼。
　　好吧，回到正题，观音暴怒了。
　　扔出了如来那奇葩给她|他的第三个环。
　　前两个环一个给了想吃肉的猴子，一个镇压了好心救火的黑熊，这是最后一个。
　　（天道插入：如来一直是一朵很粗暴的奇葩，他给观音大士环的时候表示“这三个环一念咒就勒紧，谁不听话就勒谁，等把他脑汁勒出来谁还敢不皈依我佛？”）
　　最后一个环一分为五扣住了小孩儿五体，勒紧，小孩儿痛得打滚，却不求饶，观音冷冷地看着，起了个手诀，小孩儿双手双脚合拢，头环直接往地下砸，看上去就像在给观音扣头。
　　马甩了甩马尾，终于还是不忍心地别过了马脖子——虽然这动作对马来说有点小艰难。
　　“红孩儿，汝顽劣不堪！如此不知悔改！”观音冷然道，“为令汝诚心悔过，即令汝由此地一步一叩头至南海请罪！”
　　“呸！”
　　小孩儿吐出一口血。
　　观音一挥仙袖，小孩儿从半空摔下去，砸出了一个大坑。
　　下一秒不由自主从坑里爬起来，在环的操纵下，开始向南鞠躬，下跪，叩头，五体投地，站起，鞠躬，下跪，叩头，五体投地。。。。。。
　　光凌虐小孩儿的身体显然没给观音带来足够的成就感，她想了想补充道，“对了，吾虽非牛魔王，然，吾之一言一行皆掐指依汝父之一言一行推演而出，即，”观音说，“吾之相貌言行，皆汝父之相貌言行。”
　　马知道观音说的是真的。
　　马不知道小孩儿信没信。
　　马只看见小孩儿一震，整个身影软了软。
　　马看不见它的表情。

　　观音料理了红孩儿，郁气却没发泄完，只恢复了温文的笑容：“白龙马，看够了吗？”
　　马将头微微垂了垂。
　　“喔~我忘了。”观音恍然大悟，“你现在是马，不会说人话。”
　　观音说着，一道光落在马头上，马的喉咙了长出了横骨——马说不出话了。
　　“你说，”观音的调子缓慢而悠长，“西游的路还那么长，到达终点的时候，不会说话，只能驮人，的‘龙马’还记得自己曾经是一条龙吗？”

　　老和尚给救回来了。
　　他死不了。
　　在水里浮浮沉沉，呛了一肚子水，给淹的直翻白眼儿还是死不了。
　　后世传说是因为他身边有天神庇佑。
　　呵呵。
　　哪有天神敢和他|它们同行？
　　不过是因为他死了这场戏就唱不下去罢了。
　　观音在他体内下了定魂丹。
　　只要□□还有一块儿肉是好的，老和尚就死不了。
　　反正只要还剩得了一块肉，观音就有法子令老和尚肉身。
　　感觉跟蚯蚓似的。

作者有话说

　　西游原文：
菩萨叫：“莫言语，且看法力。”他将杨柳枝往下指定，叫一声“退！”只见那莲台花彩俱无，祥光尽散，原来那妖王坐在刀尖之上。即命木叉：“使降妖杵，把刀柄儿打打去来。”那木叉按下云头，将降魔杵，如筑墙一般，筑了有千百余下。那妖精，穿通两腿刀尖出，血流成汪皮肉开。好怪物，你看他咬着牙，忍着痛，且丢了长枪，用手将刀乱拔。。。菩萨见了，唤上木叉，“且莫伤他生命。”却又把杨柳枝垂下，念声“唵”字咒语，那天罡刀都变做倒须钩儿，狼牙一般，莫能褪得。那妖精却才慌了，扳着刀尖，痛声苦告道：“菩萨，我弟子有眼无珠，不识你广大法力。千乞垂慈，饶我性命！再不敢恃恶，愿入法门戒行也。”菩萨闻言。。。问道：“你可受吾戒行么？”妖王点头滴泪道：“若饶性命，愿受戒行。”菩萨道：“你可入我门么？”妖王道：“果饶性命，愿入法门。”。。。。。。那妖点头受持，只望饶命。菩萨却用手一指，叫声“退！”撞的一声，天罡刀都脱落尘埃。。。
　　却说那童子野性不定，见那腿疼处不疼，臀破处不破，头挽了三个揪儿，他走去绰起长枪。。。望菩萨劈脸刺来。。。菩萨只叫：“莫打，我自有惩治。”
　　却又袖中取出一个金箍儿来道：“这宝贝原是我佛如来赐我往东土寻取经人的金紧禁三个箍儿。紧箍儿，先与你戴了，禁箍儿，收了守山大神，这个金箍儿，未曾舍得与人，今观此怪无礼，与他罢。”好菩萨，将箍儿迎风一幌，叫声“变！”即变作五个箍儿，望童子身上抛了去，喝声“着！”一个套在他头顶上，两个套在他左右手上，两个套在他左右脚上。。。菩萨捻着诀，默默的念了几遍，那妖精搓耳揉腮，攒蹄打滚。却说那菩萨念了几遍，却才住口，那妖精就不疼了。又正性起身看处，颈项里与手足上都是金箍，勒得疼痛，便就除那箍儿时，莫想褪得动分毫，这宝贝已此是见肉生根，越抹越痛。
　　。。。。。。那菩萨将杨柳枝儿，蘸了一点甘露洒将去，叫声“合！”只见他丢了枪，一双手合掌当胸，再也不能开放，至今留了一个观音扭，即此意也。那童子开不得手，拿不得枪，方知是法力深微，没奈何，才纳头下拜。菩萨念动真言，把净瓶敧倒，将那一海水，依然收去，更无半点存留，对行者道：“悟空，这妖精已是降了，却只是野心不定，等我教他一步一拜，只拜到落伽山，方才收法。你如今快早去洞中，救你师父去来！”
传说中的菩萨就是这样收徒的。。。。。。后面红孩儿变得特别“乖”，还为一句玩笑话向悟空告饶赔笑。。。。。。孙悟空实际上是打不过红孩儿的，收服红孩儿的完全是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