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非马（西游同人）》初雪舞

4、红孩儿（二）

　　“左手一匹马~右手一匹马~嘿！马上还骑着个老和尚啊诶诶哟！啊老和尚！”
　　小孩儿一路高歌牵着马回山洞去了。

　　猴子、猪还有刚刚结束了便当体验的夜叉倒在地上三双眼无神地仰望星空。
　　猪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烤肉味儿~如果不是猴子瞎了失去行动能力，猪已经沦为一盘肉菜了。
　　猪还活着，充分的论证了：皮厚，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真理。
　　“肉，”猴子说，“没了。”
　　“打不赢。”猪说。
　　夜叉说：“哦。”
　　一片静默里三只继续仰望星空。
　　“分行李吧。”猪忽然说，“我要回高老庄看我浑家。”
　　猴子龇了龇牙。
　　夜叉露出一个怜悯的表情。
　　都不做声。
　　“哦。”猪说。

　　小孩儿兴高采烈地派小妖怪去请它爹了。
　　派去的小妖怪没回来。
　　回来的是顶着爹皮的贱人。
　　对，贱人。
　　就是马之前说的那只。

　　小孩儿开开心心给老和尚洗了个澡。
　　天！
　　小孩儿捏着鼻子咧着嘴：“老和尚你多久没洗澡了？脏成这样！”
　　被涮羊肉一样涮来涮去的老和尚面无表情。
　　倒掉一缸缸乌黑的臭水，老和尚的身体终于和他的脸保持一样肤色了。
　　勉强。
　　马在一边小步挪着，避开那些不长眼的小妖倒下来的脏水。
　　“脏成这样怎么受得了啊？”小孩儿嘀咕着，一只手在鼻子前面扇，“臭臭的。”
　　马默默吐槽：至少这老和尚还有洗澡的机会。

　　“吾儿！还不快拜见汝父！”披着牛皮的贱人大摇大摆进了山洞正厅，大马金刀地坐了主位。
　　小孩儿眨眨眼，有些奇怪地盯了爹皮一会儿。
　　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头，尽了母亲口中的人子之礼。
　　“吾儿，给乃父上茶！”爹皮倒是不客气。
　　小孩儿傻了。
　　小孩儿素来是不喝那苦玩意儿的，没想到爹喜欢，磨蹭了一会儿听从小妖的建议，上了母亲准备的试图用来清火的菊花茶，还体贴地加了三大勺冰糖。
　　爹皮接过茶，睹一眼漂浮的糖沫子，一闭眼，一口闷了。
　　磕过了头也喝过了茶，爷俩儿开始谈人生。
　　爹皮说：“吾儿，听闻你抓了唐僧来孝敬为父，为父大慰！然，唐僧乃是天命所钟，他手下有一员大将乃当初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力量非比寻常，为父尚不敌，吾儿切莫惹祸上身，不如就此放了吧！”
　　小孩儿皱起了眉毛，又盯了爹皮一会儿才道：“父王不必忧心，那猴头已被孩儿打跑。”
　　爹皮一顿：“吾儿骁勇，然，那猴头诡计多端。。。。。。”
　　“父王，为何不见母亲？孩儿嘱小妖令母亲与您同来。”小孩儿打断了爹皮的话问。
　　“这个。。。”爹皮犹豫了。
　　“父王，接母亲之事暂缓，现日已过午，不如先填些肉脯垫肚。”小孩儿招收令小妖将风干的腊肉取来煮了。
　　“不必，吾近日斋戒。。。”爹皮摆手拒绝。
　　斋戒？
　　小孩儿一怔，起了疑心：“父王，孩儿近日迷糊，敢问孩儿生辰几何？”“吾年老，记忆颇衰，还归问汝母便知。”爹皮答。
　　“大胆狂徒！”小孩儿声音陡然吧尖利，鼓起腮帮子一口真火喷去，“何敢冒充吾父！”
　　观音脱了皮，现出法相庄严，避开火焰，纯白的裟衣被余焰燎黑，净瓶里的柳枝也枯了，细眉扭曲一瞬即恢复如常。
　　观音只淡笑，莲步缓行：“痴儿何破吾障眼？”
　　小孩儿怒道：“母亲曾言道，吾父天生俊伟，器宇轩昂有万夫不当之勇，爱妻怜子，岁岁生辰都不忘孩儿，为古今第一奇伟大丈夫。如何生得这牛头人身不伦不类？！如何竟怯区区猴头做妇人状？！如何行什么狗屁斋戒？如何连孩儿生辰都忘却？！呔！”红孩儿擎一支红缨长枪一枪攒心刺去！
　　观音：“。。。。。。”
　　观音默了一瞬，身形移至半空，看着气势汹汹的红孩儿，勾唇一笑，枯柳吐絮：“痴儿勿恼，吾非汝父，胜似汝父，缓息刀兵，听吾道来。”
　　“吾与汝有缘，汝合当为吾弟子，自吾入门，汝已：行叩师礼，上敬师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岂非胜似汝父？”观音一抬手抛出莲台挡住方欲大怒的红孩儿。
　　“住口！你这人妖！”小孩儿愤怒了，一口口真火不要汽油似的喷出去。
　　观音的莲台焦了，艳艳的莲瓣烤干了水分变得黢黑。
　　观音：“。。。。。。”
　　“小子无知！”观音勃然大怒，摔下净瓶，滚滚洪涛自半空倾下。
　　一时间，鸟扑兽奔，在洪水中挣扎的群妖惨叫震山！
　　“大王救命！”
　　小孩儿脸色大变，刚回身欲捞起附近几个小妖便被观音挡了去路。
　　“滚开！”小孩儿望着观音目眦欲裂。
　　“红孩儿，”观音微微一笑，端的是温柔典雅，“造下如此滔天大祸，你可知罪？”

作者有话说

　　西游记原著里，观音不是什么正面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