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话唠，成都与毛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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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种武侠剧中，山顶着实是一个装逼的好去处。有无数位大侠的身影曾站在山顶几声长啸孤独求败，这着实令人儿时古装剧的记忆犹新。昏黄的灯光下，端着一碗小鸡炖蘑菇泡面，看着花白电视机的五毛特效，还不知道猪脚定律的自己兀自为主角担心着。
但去山顶也分人。像是雨卓承这种未来光辉璀璨的大侠去华山山顶眺望肯定是去思考如何拯救世界这种深刻的问题，而陆寻这种二货在山顶的原因——因为这里雪狐比较多。
一脸血地拿着剑砍砍砍，陆寻对着一坨尸体庖丁了一下。说起来庖丁还是她第一个满级的生活技能呢，等下系统你给我一个“屠夫”的称号是要怎样！就没有那种“杀神”之类比较炫酷的名称嘛！
游戏里战斗不像是电脑外的控制，控制的角色自身也会溅一脸血的。没点心理承受能力的人简直受不了着酷炫的特效。猩红的血液顺着陆寻的脸流了下来，她习惯性地拿旁边师兄的衣角擦了擦脸。毫不在意雨卓承扭曲的脸。
平心而论雨卓承对她这个小师妹还是挺好的，不但每天都恶趣味地送一大堆糖葫芦，还指点她的紫霞和自己的心得，还偷偷给了她好几本秘籍。虽然陆寻的技能都是自带的，但雨卓承的指点可以增加不少修为，等级也提升得更快。
说起来她烤这些雪狐，霜狼串还是相当受欢迎的，至少那些巡逻的小哥们都被吸引过来了。她甚至还和湿乎乎商讨在纯阳开个分店什么的，嗯，弄个收费买票的地方也挺不错的。于睿笑而不语，后来陆寻说烤串的钱大部分投资纯阳基础设施建设，还每天风雨兼程给太极广场的湿乎乎送饭，经常给她念一些小言什么的，于睿终于点头改口说考虑一下好了。
“师父哪有你说的这么世俗，她是看你太热衷不忍拒绝你罢了。”雨卓承坚持自己师父依然是个远离喧嚣的冰雪女神。
这哪里是世俗，这是贴近生活。
女神也要生活的阿，也是要吃饭的阿，也是会对纯阳每天一如多年的素菜感到疲倦的阿，侍者面前无英雄嘛。陆寻坚持阴谋论。
陆寻觉得这个世界对于单纯的师兄来说真是太复杂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看着雨卓承眺望的方向与系统的指南针所指方向相反，她一瞬间竟然想到了小月前两天给她寄的浩气唐萌x恶人木桩的奇葩同人本，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于是和文中的军爷一样装作十分高深的样子询问道，“那个方向……莫不是你又在……”
“……！”回答她的是雨卓承震惊的眼神，天啦撸，她都懂了，果然不能小看小月的同人本阿，同人简直基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有木有阿！真的有浩气的奇葩和恶人谷的木桩有一腿阿！
“那……它还好吗？腿脚还利落吗？”陆寻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只是年少时相遇过罢了，”雨卓承沉思道，“现在早已断了联系。毕竟她现在已经和我……”
陆寻对人桩之恋没什么兴趣，但她从来不歧视别人。当年就听说有人有十分可怕的恋物癖，还有宅男和自己的抱枕，少女和自己的宠物狗结婚的，所以她身为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对此毫不震惊，依然专注烤肉三十年。
“……那时她还未入那恶谷，”雨卓承像是陷入了回忆，旁若无人，“而我也刚从那个地方逃出来……”
“她见我目光发昏，便煮了粥给我，而后我便跟着她们……”
要么是木桩成精了，要么是雨卓承的妄想症太严重了。陆寻觉得后者比较可信。
“她也煞是命苦，几经风雨凋落，她年幼便没了亲人，唯有养父陶前辈一直跟着她……我也……”
陆寻“嗯”了一声表示对说话者的尊重，掩饰着表示自己还在听，将肉翻了个面。
“唉，但家国大义，浩然正气又更重要些……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此失了分寸。”烤肉树枝燃起的青烟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迷离的烟雾中。
陆寻好几次抬眼看他，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雨卓承像是在做着斗争说服自己，“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我有方寸的，若有一日我们必要刀兵相见，我也只会用自己的双手来……”
“我就想问你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都是我的了。”
“……吃。”
“其实我也有一个恶人谷的小伙伴啦，”陆寻看他皱在一起的眉眼，感觉能夹死一只苍蝇，于是安慰道，“就算他去了恶人谷，还是没什么变化，和以前差不多的。”就是中二气息更浓烈了而已。
“……”雨卓承想象着红袍白衣的恶人谷妖娆少女的样子，换了个舒适的坐姿角度询问，“她也是不得已入的谷？”
“是阿，要是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就能保护他了，这样他也不用被拐去那种穷乡僻壤了，据说那里的地可是姨妈血凝结而成的，流淌着多少怨念阿！每天住在那里一定会失眠又肾虚的。”
“……”完全听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雨卓承表情有点诡异，“若有一天八大门派要去征讨恶人谷，你又要和她照面，那又当如何？”
“……那我就假装自己头晕脑胀没吃药，整个人都萌萌哒不去呗，反正我不想与他为敌。”而且也打不过，要是拼个你死我活肯定是我死。
陆寻说这话时眼神相当真诚，淡青色的瞳孔发着微光。毫不困扰的样子。
“……你真是……有时候让人羡慕阿。”最后的最后，雨卓承这样幽幽地说道。少女间的友谊真是纯粹而美好，至少雨卓承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下午的时候陆寻又穿穿穿做了好些任务，顺便锻炼了一下铸造和缝纫技能，感觉都非常不适合自己，缝纫虽然有外挂，还把自己的手给扎成了窟窿，密集恐惧症简直悲伤的眼泪掉下来。相比之下烹饪的挂到是直接满级了，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时间飞速地转了过去，偶尔和小伙伴通个信什么的，陆寻的级数蹭蹭地涨了好多集。翻看着上午鸡小萌寄来的信，毛毛的字迹越发俊秀起来，似乎是经历了高人指点。前几次信里洋溢着一种找到了亲友的归属感，什么谢叔叔翟叔叔司空叔叔月姐姐的，不知道为什么陆寻感觉心里有点怪异。
这种怪异大概就像是青年母亲将自己哭天抢地的孩子送到幼稚园的铁门内，然后泪眼回头望向对方欢快地奔向幼稚园相好的感觉。
好奇怪。
“……玩家你还好吗？我感受到一股情绪的波动阿_(:з」∠)_”
“每次偷窥完我内心又装作很玄的样子，你图什么？”
“那我们今天就去成都好了_(:з」∠)_”
“别擅自决定阿！我问你话呢！”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妈个叽。
这里又没什么适合的任务，有什么可来的！
成都郊外的小酒馆内，陆寻整个人都不好了。
“听说这里的饭菜很好吃阿，今天就吃这个吧！”系统欲盖弥彰。
“……蜀地的饭菜难道不该是那种辣的人眼泪掉下来才对嘛！哪里好吃了！”戴着侠士草帽的陆寻看着旁边地鼠门人士的红彤彤的饭菜，感觉一阵饥饿感难以自持。
“客官阿，您是要清淡些的吗？我们的剑南烧和牦牛肉很有名的！”店里小二看着这个戴着草帽，几乎遮住整张脸的人细细碎碎地自言自语，感到有点惶恐。会武功的人大概都有点怪癖，他昨天还看到一个黑色长发的儒雅武林人士反复甩自己的头发，他都没敢告诉那人他的头发都掉汤里了。
“嗯，不要辣椒，一点都不要。要是洒满了辣椒我就拆了你家店哦。”陆寻摇摇头，把头埋在桌子上。想不明白自己大老远从纯阳跑来到底为了什么。
“月姐姐，我好饿阿，快走啦！”
“……等一下。”
“都给本大爷让开！”只听一声粗犷的男声从几米开外传了过来，似乎还有推推搡搡的声音，听脚步声大概有三人左右，不过那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对，本来是没什么关系的。
然后几个男人似乎就坐在了她的对面。吵吵嚷嚷的让人想起买菜大妈，简直神烦。
“今天难得有机会好好喝几杯，哈哈哈”
“我们远赴与此，不逍遥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可不是吗，老三。”
刚刚那个小二的声音又传过来了，“各位客官要什么？我们这里的剑南烧和牦牛肉很有名的！”
你家是只有这两个菜吗！我不吐槽你了！
“呃……我们要……”莫名熟悉的吞吐声音。陆寻突然很想摘下帽子看他一眼。这帽子虽然有隐藏自己的脸的作用，但这顶草帽下她也看不见别人。
“喂，我们的酒怎么还没来？是看不起我们吗？”
我比你们来得早多了，我的那个什么铜锣烧也没来好吗！
紧接着是一个小女孩摔倒的声音，酒瓶瞬间碎裂，似乎还染了那人一身的样子。小女孩的道歉声夹杂着抽泣声断断续续，但似乎那人并没有绕过她的意思。几个渣渣们找茬得太明显，这家掌柜一个劲地赔礼道歉，还说要免菜单。结果几个渣渣瞬间逆转表示你家女儿长得挺不错的，要不给老三做老婆吧。这简直和一出狗血剧一样奇葩，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在碰瓷。想脱团也不用这么猥琐的招式阿，小心我大FFF团的怒火烧死你哦。
“那个女孩是被右边星宿派门徒绊倒的，只是他的脚法很快，那杯酒也被他们下了毒-药。”
“岂有此理！”
“不要冲动，会伤及无辜。”
“可是我们不能置之不理！”
“在这里动手，官府会追查店家责任，见机行事。而且，你观察下那边那个戴草帽的人，她的气息也不太稳定，但明面表现仍自如。我估计她要动手了，毛毛？”
“……月姐姐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她……”
“……玩家，你就没有一点点热血沸腾，想要惩恶扬善之类的吗？！快去拯救可怜的少女小萱萱阿(＃°Д°)！”系统的语气好像特别慷慨激昂。
“小萱萱是什么阿……师父不是说了吗，她其实知道我老偷偷下来玩，禁止不了，所以让我这个半吊子……”
——“阿寻，我不是教导你退缩，但是山下遇到什么事千万别硬抗，你毕竟人单力薄，人家要是硬是追杀你，远水救不了近火。”
“看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似乎背后也有人的样子，我估计也没能力拯救她，所以我还是独善其身吧，本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己活着就已经耗尽所有力量了。而且你也知道，我一救人就出乱子。我不出手她还有条活路。”每次一救人总是让对方和自己都更加悲惨，简直堪称本世纪最佳猪队友。陆寻自嘲道，盯着小二送来的饭菜，准备下筷子。
“唉，玩家，你不知道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阿。你以为自己失去的东西……其实……”
世界上有这么多人都值得被拯救，可是拯救他们的人注定不应该是我这样的人。
当人遇到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的时候，是会迸发出一种力量的。
——嗯，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然后其中一个大汉突然没按剧本来，打算走上前去摸掌柜的女儿楚萱的小手，路过陆寻的时候不屑地“呸”了一口，吐进了陆寻的碗里。
卧槽，这是什么神展开！
说不清是一个丑男要冲上去摸少女的手还是丑男吐到了自己的碗里哪一件事情让人怒火更加中烧，反正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丑男的头按进了自己的碗里……嗯，刚出锅的饭，大概滋味不错。
“……你！你！”那个老几气得说不出话来，但看到萝莉身高的陆寻单手就将自己的兄弟按在碗里，还是顾忌了一下，以为对方大概是正义感爆发，“你这……！”
“我什么我，你是猪吗！妈个叽你知道我到这里距离多远花了多久吗！你知道一个神行要多久才能亮起来吗！只为吃这一碗饭阿！你个渣居然往我饭里吐口水，我等了这么久你居然一口都不给我留！你一口都不给我留！！你一口都不给我留！！！”语气潸然泪下，让人想起那句著名的魔性的“你一百块都不给我！”
陆寻想到这里还是觉得不解气，黑着脸把那个眩晕的男子踹了好几回踹到广场那边。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都是一副石化了的表情。不远处那个人渣还在叫嚣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撕裂，而头顶却出现了相当温暖的触感。
紧接着少了草帽遮掩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明亮宽阔起来，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手刚要覆在剑上，却被另一只磨着茧子的有点粗糙的手按住了。
转过身看到那张放大的熟悉的，带着欠扁的笑容又很让人想念的脸。那人身后背着重剑，一只手按着她肩膀上的剑，另一只手轻巧地转着她的帽子，声音是已经变得略微有些沙哑的少年音。他站在那里，明明是夜晚，却让人感到全世界的光都汇集在他身上。那双眼里不再是朦朦胧胧的潋滟水光，而是盛满了横贯整个天空的星光。
“好久不见阿，阿寻。”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话唠，成都与毛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