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93、Chapter 023

　　大清早，四番队的门就被撞开了，一群人抬着担架直接进了手术室，闻讯赶来的卯之花二话不说吩咐旁人准备净术结界，一边检查他的伤口，一边观察他的情况，外伤果然被处理过了，而且……
　　八九点的时候，卯之花结束了收尾的工作，走出了手术室，勉强恢复意识听到白哉被救回来固执地要来看的恋次和露琪亚一起等在外面的，见卯之花出来，立刻紧张地问：“怎么样？”
　　卯之花抹了一把额前的虚汗，“外伤倒是不碍事了，但是虽说侵入的魂魄被拔除的及时，却有些残留在朽木队长体内，而且……这一次，朽木队长的魂魄恐怕是重伤了，需要很长的时间进行休养。”虽说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但是后果还是要需要时间来承受的，而且，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个提前救了白哉一命的人情况如何。
　　那天，白哉领着六番队的队员到了目击地点，确认好场地情况后便驻扎下来开始调查，结果第二天的时候队伍遇到了虚群的袭击，如果是普通的虚也就算了，但是对方那精巧的体积，还有完全不寻常的灵压，这不是一般的虚，而是大虚，而且，恐怕是亚丘卡斯级别以上的大虚。
　　全员陷入战斗，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虚有同伙，而它们的同伙，就是一只吞噬了无数魂魄的无，那是一只居然能在白天出现的无，它在虚群的掩护下，趁乱偷袭蚕食着队员们的魂魄，眼看着队员们一个一个倒下，白哉当机立断做出了让恋次带领部分队员撤退兼回廷请求支援的决定，而自己则带领剩下的队员断后，支撑到救援到来。
　　战斗到了最后，其余的队员们都倒下了，其他的虚也被消灭了，只剩下那只高级的大虚和白哉战斗着，灿烈的樱花孤独地狂舞，而也就是那个时候，之前消失地无影无踪的那只如同饕餮般的无再度出现，从他的身后突入他的空隙，之后的事情就如同曾经的一样，昏迷不醒，只是这一次却比上一次不同，毕竟是第二次被无侵入魂魄，白哉早就有防备，无的吞噬并没有那么顺利，而且千本樱的灵压一直断断续续地在意识里削弱无的力量，所以才坚持了那么久，直到零的到来。
　　“兄长大人还有多久才会醒？”休养不休养的，那已经不是值得担心的，现在就想知道白哉什么时候会醒来。
　　“这个就要看情况了，他现在的魂魄很虚弱，可能需要躺上一段时间。”而且，那股徘徊在白哉身体里迟迟不散的力量，那不是一般的力量，零，你对白哉做了什么，又或者说，你对自己做了什么，过后还是去找五番队的那个小丫头问问吧。
　　流魂街上，星野小心地打了一盆水，洗干净的毛巾细心地擦了擦零脸上的污渍，看她的双眼似乎微微睁开了点，连忙凑上去小声地问：“姐，你觉得怎么样？”
　　嘴唇动了动，眼神轻晃，很微弱的三个字，我很好。
　　谁信啊，要不是她一个晚上没睡，听到门口有什么东西倒下去的声音马上就开门了，指不定零会躺在地上多久，星野摸了摸零的头，还好没有起烧，只是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姐，要不要我去找卯之花队长给你看看？”
　　零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虽然平时没什么小病小痛的，一旦生病就是病来如山倒，这一点星野可是清楚得很，所以现在还是谨慎一点好。
　　淡红的眸子疲惫地合上了，摇摇头，让我睡会儿。
　　星野连忙紧张地问：“姐，你要睡多久？”她之前可是一睡睡了两个月。
　　零无奈地抬起眼皮，“一会儿就好，时候不早了，你先去队舍报道吧。”
　　“不行，姐，我得守着你，队舍去不去没关系，反正平子队长也不招我待见，眼不见为净，今天就旷工一天好啦！”星野一副嫌弃那新队长的样子，给自己找了个名正言顺地借口。
　　零本想稍微教育几句，但是困意袭来，实在撑不住倒头睡了过去。
　　星野小心翼翼地给零盖好被子，当真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
　　瀞灵廷里，虎彻勇音看着自家队长似乎在收拾药箱，把一些必备的药和物品一件一件地放到了箱子里，“队长，您要出诊吗？”
　　“嗯，你就不用去了，现在队里的伤员有点多，留在这边照看一下吧。”卯之花背起药箱，“今天出去有点远，所以回来会很迟，队里就交给你了。”
　　勇音在背后疑惑地看着卯之花的背影离开队舍，很远……是指去流魂街上？卯之花队长在流魂街上会有什么人要医治吗？
　　早些的时候，卯之花就已经和五番队的那个总和星野走在一起的山崎五席打过招呼了，说是让星野到队舍报道了以后去四番队坐一坐，然而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得知星野四席今天无故缺席一天的时候，卯之花就料定恐怕是零出了什么事，不管怎么说，既然她没法问那就亲自去一趟好了。
　　夕阳西下，流魂街上迎来一位贵客，她的笑容如沐春风地对着那扇紧闭的门，门内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迟迟不肯开门，然而卯之花依旧笑得风声鹤唳，然后门开了，星野那微微发抖的身形出现在门开启的缝里。
　　“啊啦，星野四席，别来无恙啊。”卯之花站在门口维持着那27℃的微笑。
　　星野犹犹豫豫地让开了路，眼神瞥向屋内坐着的人，然后一鞠躬，“卯之花队长，好久不见。”
　　“嗯，真是好久不见呢。”明明昨天才偷偷见过不是么？
　　零睡到下午就醒了，喝了点水，精神似乎好了很多，星野见她没事了也就真的放下来，零又说要她去队舍，结果星野懒懒地说反正早上已经旷工了，干脆就旷一天，免得被那个吊儿郎当的队长逮住留夜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拿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没办法，零说话也还不是很有力气，于是便随她去了，结果星野这一不去，反倒把卯之花招来了。
　　零靠在窗户边坐着，身上盖了一床薄被，瞧见卯之花来，点点头，示意星野没事，“白哉怎么样了？”
　　卯之花放下药箱，“啊啦，现在还有心情担心别人吗？既然担心的话，不如自己回去看。”熟稔地握住了零递出来的手，好冰……
　　“有多少人知道我在这里？”零淡淡地问。
　　“没几个，至少……现在昏迷的那个人还不知道。”卯之花放下了零的手，转身从药箱里拿出几瓶药水，通过注射器缓缓注入零的身体，果然和白哉一样魂魄都虚弱不堪，只不过这是两种虚弱，“不过，他醒来就不一定了，毕竟有人为了救他差点搭上自己一条命不是吗？”
　　零低下了头，“只是耗费了些许本源而已，休养一段时间就能补回来。”
　　“你那只是一些吗？”卯之花笑了，笑得毛骨悚然，“差不多把你身为灵王之血的力量全部转移朽木队长身上了吧？”
　　“他没有灵王的骨，吸收不了那里面的力量，迟早会散掉然后回到我身体里的。”零回答得很平静。
　　“哦？这么远的距离？”卯之花开着药箱开始配药，“还是说你准备回去了？”
　　回去……零的眼神一黯，“再说吧。”接过卯之花调配好的药，一边听她一如既往地叮嘱药量一边点头。
　　卯之花此行的任务完成了，和星野交待了几句需要注意的地方，末了看向依旧坐着懒得动弹的零，“零，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不是你说一句让他别找就不会来找你的，他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为他做了什么，恐怕你就算躲得再远，他都会不远千里地来把你带回去。”
　　卯之花和零都清楚白哉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他知道零救他回来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就算把流魂街每家每户都翻过来这样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零低垂着头，直到星野送走了卯之花回来都没有出声，一如既往地沉默。
　　白哉醒来是两天后的事，然而只是意识清醒过来而已，被人喂了一口水，咽下了口中好几分难受的血气，却被作用着反呕，把融了水的血气吐了出来，那不是鲜红的血，而是金灿灿的血，流动着不属于他的灵子，快速消失在空气里。
　　旁边的卯之花不动声色当做没看到，无视了喂水给白哉喝的露琪亚那震惊的表情，拿起旁边的注射器，把早就准备好的药打进了他的身体里，“朽木队长，听得到我说话吗？”
　　带着诡异颜色血痕的唇动了动，露琪亚凑近一听，那是一个人的名字。
　　零。
　　下巴抬了抬，打好了事先备好的药，卯之花站在床边，看着那双逐渐睁开的眸子，那里没有惯有的冷漠，反而有着一丝痛苦。
　　她在哪儿？
　　卯之花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露琪亚开口了，“送兄长大人回来的人说，是嫂子救了您，但是他们到那里接到您的时候，嫂子已经走了。”
　　五指之间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周围还围绕着她的灵压，昏迷时的触感如同重现，她治好了自己的伤，而且……
　　把挣扎着似乎要坐起来的人摁回去，卯之花的声音蕴含了冷静人心的力量，“现在先别动，我去看过她了，只是身体有点虚弱，别的没什么。”
　　诶？露琪亚震惊，什么？卯之花队长知道嫂子在哪里？！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卯之花带着笑转身，“好消息是如果朽木队长的身体不好起来的话恐怕零的身体也好不了，所以她短时间应该会留在那里不会走，坏消息是好像单凭我的话她是不肯回来的样子。”所以能者自劳，把零带回来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去做吧。
　　白哉的双眼递出询问的意思，他要知道零在哪里。
　　“这个啊，昨天晚上照顾病人有点累了，记性有点不好，忘了。”都是有着灵王之血的人，难道还愁不知道灵王的女儿在哪里吗？自己去找不就得了。
　　白哉明白了，闭上眼，匀了呼吸，沉沉地睡去。
　　久违地做梦了，梦里，樱花落了一层一层，淹没了躺在树下的闭目浅睡的女子，洒在她的眼角眉梢，洒在她素色的和服上，遮住了她的手，逐渐遮住了所有的身形，厚厚的花瓣堆积成一个坟冢，像是一道禁忌的门，永远地上了锁，这一头站着他，那一头躺着她。
　　不可以！
　　双眸猛地睁开，已经是夜里了，恍惚觉得手里握住了什么，视线偏移，看到了旁边紧张地看着他的露琪亚，原来她一直都守在这里吗？
　　“兄长大人，您觉得好些了吗？”露琪亚没有顾及那被拽得吃痛的手，而是关心地问。
　　后知后觉地松开了露琪亚，白哉惊觉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什么时候了？”
　　距离白哉第一次醒来又过了一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夜里了，好像有着灵王的血之后他也开始变得能睡起来，就像她一样。
　　“兄长大人。”露琪亚双目炯炯地望着坐起来的白哉，“我们去把嫂子接回来吧。”白哉表面上不说的决定，就让她来提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