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11、Chapter 010

　　【遵命，我的主人。】女子浅笑，全身发亮，渐渐浓缩成一把刀的形状，插在了地上。
　　拔出地上那把朱红色的长刀，零的眼神细细抚过刀身，胸口的腥甜似乎还没有散去，忍不住又是一丝鲜血溢出唇角，单膝跪了下来，意识有些摇晃，不过还不至于消失。
　　零踉踉跄跄地拄着斩魄刀走出了最底层，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露琪亚的处刑怎么样了？她都不知道到底待了多久。
　　中央四十六席的地面仿佛遭受了地震，晃动不止，身处震源上空的虎彻勇音被脚下一波又一波蔓延上来的灵压定在原地，这种程度远超她的想象，“这……蓝染吗？”
　　冻结的废墟中，卯之花拔刀的手一顿，突然整个人愣住，“……不，这是……相当熟悉的感觉……是她。”
　　大灵书回廊那边传来一下一下的敲地声，在两双警惕的目光中，一身染血的白衣蓬头垢面地走了出来。
　　“什么人！”虎彻勇音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
　　“勇音，不得无礼，退下。”轻斥了自己的属下一句，卯之花看着那狼狈的人，还有她手中的刀，“力量，恢复了吗？”
　　干涩的声音模糊地嗯了一声，脚步摇摇晃晃地朝卯之花走了过来，没走几步就跌坐在了地上被人搀住，“抱歉，身体还没适应。”
　　“空虚了四百年的身体突然被灵子注满的滋味当然不好受，坐下，我帮你看看。”
　　零惨惨地一笑，拒绝了她的好意，“过会儿就好的，你不用在意我，那边不是有更危险的情况吗？你先去处理他们吧，我还有事。”
　　“有事，你现在还有什么事？”卯之花看零现在的状态狠狠地皱起了眉。
　　零咬着牙吐出一个人的名字，“蓝染惣右介，在哪儿？”
　　“零，你也知道了？”
　　冷冷地一笑，“当然，我可是被那个男人软禁在了这里好几天啊！他在哪里！”
　　“……双……双殛。”勇音被零身上突然爆出来的气势震退了一步，下意识地说出了掴趾追雀的结果。
　　“最快速度通知所有队长副队长，蓝染惣右介，市丸银，东仙要三人叛变的事实，我先走一步。”得到了下落，零撂下一句话就不见了。
　　“这……”勇音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到底是谁？
　　一出中央四十六席，刺目的阳光加重了她此刻的晕眩，零估计现在双殛的处刑已经进行过了，但是不是由她亲手解放的双殛对蓝染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双殛的处刑肯定不会顺利进行，那朽木露琪亚应该还没死，问题就是她身体里的那个东西……
　　灵栖自从她醒来以后一直不见踪影，她只能勉强调动刚刚恢复的死神之力驾驭着生疏许久的瞬步朝双殛跑，四面八方的灵压增长地很厉害，暴乱的灵子在狂涌入她身体的同时也阻碍了她的感知，现在能做的只是快点赶过去而已。
　　双殛之丘的下面，零看着几十米高的小山丘，眼前有点发黑，灵栖在就好了啊……沿着台阶瞬步上跨，等她上到双殛之丘正要朝她所确定的蓝染位置走，余光却瞥见了树丛里倒在那里的白影，染血的风花纱尤为醒目。
　　心里一惊，小跑了过去，不会吧？蹲下来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把他的身体扶了起来，小心推了推，“喂，朽木队长？”
　　沉重的眼皮微微抬起，视线直接撞进了一双绯色的眸子，“你……”
　　看他身上深可见骨的刀痕，衣服破烂，头顶血污，“是谁伤的你？”
　　白哉不语，呼吸声很轻，也许是没了力气。
　　零跪坐在他身边，盯着他失血过多的脸，考虑一下那头的蓝染还有这边的白哉，咬咬牙，朽木家的当家不能不救，那个女孩只能先放一放了，双手抚上白哉开裂的伤口，调转起灵压释放鬼道帮他恢复身体。
　　温暖紧贴着心跳，微微睁开了眼，零不真切的面容似近似远，好些模糊。他太累了，当上队长多年都未曾经历这么激烈的战斗，自己平时还是太松懈了。
　　“你和谁战斗了？”零见白哉的意识清醒了少许，便又问了一遍。
　　疲惫地合着眼，他忽略了零此刻正在用鬼道帮他治疗的事实，“黑崎一护。”
　　“露琪亚呢？”零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黑崎一护，那个人居然能把朽木白哉伤到这种程度，了不得。
　　“恋次把她带走了。”白哉回答。
　　“露琪亚好像是你的妹妹吧，你……居然一点要救她的意思都没有，真够心狠的。”零淡淡地说。
　　零这么一说白哉仿佛被戳到痛楚一般，脸色幽黯，紧紧闭着眼。
　　为何别人都可以名正言顺地说着救露琪亚的话而自己却不可以，他们是破坏者，他是制裁者，这明明应该是毫不犹豫的……
　　“看来在原则和良心上，你选择了前者。”零似乎看到了白哉内心的挣扎，幽幽地叹了口气。
　　突然插入的鬼道天挺空罗打断了两人各自的心事，四番队虎彻勇音的传讯连接终于构建完成，把她和卯之花在中央四十六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瀞灵廷中的所有人。
　　传讯完毕后回荡在两人之间的，是久久的寂静，最后还是零打断了沉默，“这只是一场阴谋，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你早就知道了？”白哉反问，那双水墨色的眼冰冰冷冷，让人发怵。
　　“别误会，我也是受害者之一，不过我的情况比其他人特殊了一点罢了。而且，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真相的，对蓝染的怀疑，只是一开始就有人提醒我要提防这个人罢了，却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收回释放鬼道的手，血是基本止住了，伤口也开始愈合，接下来可以靠他自己解决，“你可以选择回去休息，也可以选择去蓝染面前，这样的选择，你选哪个？”
　　挨着树干艰难地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跌跌撞撞，却是走向双殛的方向。
　　零的目光波动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意外地有真性情啊。

　　双殛上，阴谋被暴露的蓝染毫不惊慌，根据事先查到的方法顺利取得了崩玉，看着这闪闪发亮的小东西，目标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是撤退了。一手提着露琪亚脖子上的项圈，“银，杀了她。”
　　银发的男人一脸无奈地抽出了自己的斩魄刀，好似杀人是他非常不愿意的事情一般，“射杀她，神枪。”
　　一阵劲风擦着蓝染的手指而过，手一松，手中的人就被始解后的剑推了出去，但，一个最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细长的剑从男人的胸口抽出，带出一大滩血，为了挡这一剑，瞬步发挥到了身体的极限，救下了露琪亚却没有躲开致命一击。
　　“大……哥……”露琪亚扶着失去重心的白哉，双眼看着他胸前的血洞，汩汩的血流不受控制一般淌出来，心跳的幅度剧烈无比，“为什么……要救我……”
　　白哉没有回答，他真的没有多余的灵压可以用了，甚至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刚刚被治愈的伤口突然又开裂，鲜血迸涌。
　　蓝染微微意外了一下，既然没有杀了露琪亚，那么只有自己动手了，还可以再杀一个朽木白哉，也不错……抽刀出鞘，一步步靠近。
　　空气中些微的灵压震动，在蓝染的刀落下时，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按在了刀刃上，这一指，似绵柔无力，却无法穿过。
　　“是你？”
　　迎着蓝染的目光，零的表情仍旧不温不火，“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青蓝的火焰从指剑相接处迸射而出，一瞬间淹没了蓝染的身影。烟尘过后，零微微皱起了眉，树立在她面前不远处的一道金色屏障缓缓破裂。
　　“蓝染大人！”一旁的东仙见状就要拔刀，连银也是。
　　及时使出断空阻挡住这近距离一击的蓝染瞬间察觉到了零巨大的转变，刚刚那一指鬼道，虽说是三十三号的咏唱迫弃，但是……
　　零冷冷淡淡地扫了一眼另外两个人，回头看了一眼再度受伤的白哉，有些无奈，“我的瞬步不是很好，拜托你下次走慢点可以么？”她太依赖灵栖代步了，瞬步的速度并没有很快，至少，跟不上得到夜一真传的白哉。
　　回敬她的是一口鲜血，胸前的血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根本止不住。
　　零一皱眉，上前帮他止血，和露琪亚扶着白哉的身体坐了下来。
　　“楠木，大哥他……”
　　“真是令人吃惊啊，楠木副队长，如今站在这里的你可是给人一种相当强大的感觉啊。”蓝染走出断空的防御，双眼死死地盯着此时的零。
　　“只是感觉么？”零冷冷一瞥，双殛之上逐渐出现了四面八方赶回来的队长副队长们，将叛乱的三人层层包裹，这下子，插翅难飞。
　　零的灵压如同飘散在空气中的灰尘一样捉摸不定，极其细小，不知其数也不知其总和。这种感觉让蓝染觉得隐隐有些不妙，好在事先有做好防护措施，面对昔日同僚的斥责，不为所动，反而轻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瀞灵廷内的天空裂开了一道口子，三道金色光柱射下，原本被制住的三人突然解开了所有束缚，随着碎裂的地面一同升起。
　　反膜，隔离了光柱内外的世界，无法干涉。
　　“虚圈吗……”露琪亚仿佛听到了零在念叨着什么。
　　山本看到白哉身边的零，以及此刻她手上所释放出的鬼道，空气中似乎有某种异常却又熟悉的灵压，恢复了吗？
　　但是……
　　夜一看到了天空中开裂的黑腔，她的脸色开始变得和山本一样不好看。
　　零的手一抖，有些痛苦地扶着自己的额头，鬼道的光在她手上散去，忍不住捂住了嘴，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一滴一滴在血染的白衣上再度覆上一层深红。
　　半昏半醒的白哉睁开一条缝，看着跪坐在身边不住颤抖的人，她……
　　“零。”夜一来到身边，扶住了她发凉的身体，“你没事吧？”
　　闭上眼，胸口积聚的淤血不住地上涌，意识有点发黑，茫茫然靠在身边的人肩上，鲜血模糊了牙齿和红唇，她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
　　“你堕落了吗，蓝染？”浮竹看着高傲地俯视着所有人的蓝染，身为死神却和大虚为伍，不敢相信。
　　“你太傲慢了，浮竹。”蓝染低头，“并没有人一开始就站在天上，不论是你或是我，就连神也是，但这天之王座的空窗期也要结束了。”捏碎了伴随自己百年伪装的眼镜，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护廷十三队的蓝染队长，有的只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蓝染惣右介！
　　“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狂妄。”冷冷的低呵冻入骨髓，声音虽然轻却刺入了每个人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