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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恨不相逢 ...
陆塘垣听师父大人说过,他的父母是祁山脚下卖汤圆的,卖了大半生汤圆,一辈子认识的字,也只剩下“汤圆”二字。
陆氏夫妇没有孩子,两人毕竟相依为命半生,多多少少,还是记挂着天伦之乐这一说的,孩子于陆家而言,在那样平凡却又无常的年代,就成了一种小小的奢想。
那一日,陆老夫携着妻子去菩萨庙里拜了三拜,陆老夫用前日卖汤圆所得,给庙里添了香油茶果。寺里一扫地老僧看两人诚心,念着那一下眼缘,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指了指陆老夫家宅方向,告诉夫妇二人,他们与孩子缘分极浅,孩子今晚便会与他们相见,要好好珍惜。
夫妇二人听罢,急冲冲往家里赶。天色微暗,之间他们家门果真出现了一个婴孩,那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甚是可爱。身上衣裳染血残破,却依稀可辨不是贫穷家的布料。
陆老夫甚是喜欢这孩子,妻子问他孩子该如何取名,他想了想,就叫“汤圆”罢。
五年后,天灾人祸,久不见甘霖的祁山脚下兵马横行,陆老夫被捉去充了军,绝了生机;妻子一人苦苦支撑,终究是形只影单,心中凄苦,几月后狠心留下汤圆一人在俗世红尘中挣扎,自己随着老伴入了轮回。
东边院子里的秀才,侥幸躲过一劫,收拾了包袱准备去别处,临行前伸手拽了陆汤圆一把,带着他一同上了路。
“师父,那徒儿又是如何到了这崆峒山的呢?”
李元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眼里闪过一瞬狡黠的光,脸上抽搐几下,头别向另处,眼神似乎也飘渺起来。
“塘垣啊,你可知为何师父要将你原来的名字改掉吗?”
“汤圆不够霸气!”
“不对。”
“汤圆不够正派!”
“不对。”
“汤圆称不上我的身份!”
“你有什么身份?”
“......”陆塘垣认真思索许久:“师父你不喜欢吃汤圆!”
李元长把头转过来,上下打量陆塘垣许久,叹一口气。
“因为你傻。”
陆塘垣听罢,愣了愣,这和他叫什么有关系啊?
后来傅沉沙和他说,吃啥补啥,取名字也是这个道理。
他看着眼前这个温沉若水的皎皎男子,愣了许久,晃了晃脑袋。
傅沉沙耐心解释:“汤圆,煮在水里的,字里也带水,可你命里缺土而不缺水,李掌门一定是因为算出了这个,所以将你名字改成了塘垣。”
陆塘垣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师父原来是这个意思,幸亏师父把名字改了,不然哪来如今这般聪慧过人的陆塘垣啊!
李掌门当时已是高龄,在上清宫与故人下棋,恰好说起这事。
故人听罢,笑道:“那娃娃也的确有出息,以后不得罪人,不至于如我一样躲在祁山十几年,一定有大成就。”
李掌门落下一子,局势瞬间倒戈,故人瞪着棋盘久久,最终抬头望着上清宫穹顶,颤颤巍巍吐出四字:“衣冠禽兽!”
又是一日晴光好,陆汤圆背着小背包,按照衣冠禽兽李掌门的指示,前往青规寺替上清宫主取回多年前他逃难时候落下的易月刀,顺便问问主持有没有神马清心咒来镇压一下上清宫主与日俱增的怨念。
陆塘垣身为崆峒大弟子,平日里出山替师父办事露脸应付各种琐事不在少数,这几年下来,处理大大小小的事件已经算是得心应手,平日里各派掌门谈论起此人,也多多少少有些映像,时不时附上一句“还算牢靠”的评价。
然,崆峒上下弟子,都对此次师兄青规寺一行表示担忧挂怀不放心,倒不是青规寺一行会有什么未知风雨,若说有什么风险隐患,换李掌门挚友上清宫主的话来讲——
陆塘垣这小屁孩的脑子绝对是芝麻汤圆做的,不存在其他构成。
单一个字而言,就是蠢。
上清宫主所言非假,陆塘垣身为崆峒大弟子,如今在青规寺殿前就生动形象地证实了前辈这一定论。
“易月刀怎么会这么残残破破的!一定是你们拿它来砍柴了!”
“你莫要骗我!我师父说易月刀乃世间名刃,怎么会连个霸气的刀鞘都没有!”
“施主你莫要无理取闹,十二年前上清宫主身负重伤,将此刀交托与我师父时便无刀鞘,出家人不打逛语,这些年来我青规寺悉心守护,怎容你如此污蔑!”
崆峒派大弟子正与一小和尚面红耳赤地争论着“为什么一代名刃会没穿衣服”,“一代名刃来去赤条条此为天道伦常”好不乐乎,惹得周边一圈信男善女注目围观。
“这位小兄弟,佛门清净,何苦喧嚣。”
陆塘垣正和那小和尚吵得来劲,却听得身后一声温和低语传来,未见其人,却觉得心中细流淙淙而过,惹得他一心焦躁却不明其因。
“谁..谁是你兄弟!”
正暗自思忖,身后又是温和细腻的一声。
“小施主...在下以为,人既有向佛之心,又何必争个俗人虚名;易月刀乃世间名刃,刀魄自有灵性光彩,也无需在乎这刀鞘有否。”
“....”他竟无言以对。
“小施主,你说是也不是?”
“.....”我很想说是。
正当陆塘垣纠结于“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我是不是应该把这把破刀拿回去交差了事不再纠缠”之时,眼前小和尚却满脸通红,一只手搭在在陆塘垣袖子上,另一只手在半空中乱晃。
“小施主,你可否放开在下?”
“我我我才没有抓住你不放!”
“施主不过是刚好把一只手放在小师父衣领子上..”
“对对对!”
“然后一只手放在了佩剑上。”
“对对对!”
“绝无动手之意。”
“没错没错!”
“施主果然天真烂漫,本心淳朴。”
“对对对对!”
陆塘垣松开小和尚的衣服领子,顺带回头一看,却见那温和声音的主人正一手端着一盏油灯,一手提着一摞梵文卷,优哉游哉地晃着衣摆,一脸温如玉地看着他的气急败坏。
陆塘垣眼睛不好使,可还是从他眼睛里看到了鄙视与嫌弃。
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只见那人安然自若地将油灯放一边,然后缓缓伸手到陆塘垣跟前,安抚性地拍了拍小和尚肩膀,又慢悠悠缩回去,继续把油灯端上。
“.....”
陆塘垣觉得自己又被鄙视了一下,而且是脑子被鄙视。
“小兄弟,何必太纠结这些呢。”
“都说了谁是你小兄弟啊!”
傅沉沙三言两语解救了青规寺主持门下的小师父,此刻正在主持的陪同下慢悠悠地游晃在青规寺里的曲径上。
“大师,在下近日来觉着身子疲倦,不想费力气下山了。”
“傅施主,春日里百花争艳,此等好风景,可不该浪费在这古寺幽森之地。”主持微微屈着腰,捋着胡子淡定地看着小道四周的枯木丛林。
“大师,这不该是佛门子弟该说的罢。”
“老衲以为,施主还不是佛门子弟。”
傅沉沙听罢,没啥所谓地耸了耸肩,“哈..也罢,的确是外头满城春色来得赏心悦目。”
“施主的确应该趁此去看看俗世繁华。”主持侧过身子为傅沉沙让了一条道,抬眼看了看身边的青年,脸上一排温和沉静与世无争,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却不知在笑谁。
“哦?听来大师是很想念山下风光?”
“非也,老衲舍弃旧物半生,如今已到寂灭之年,”主持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将脑袋晃了晃:“不过是看施主尘缘未了,提醒施主莫要忘了使命才好。”
“使命?”
“人生在世,要步步遵循轮回宿命,从而走马横观此生,此为凡人之使命。”
傅沉沙挑了挑眉,把手里的梵文卷晃了晃:“听起来在下身负重责?”
“非也,生老病死,错付姻缘,散尽千金..纵是不堪一世,既然为命里定数,便是使命。”
“如此说来,我此生注定坎坷。”傅沉沙自顾自往前走去,不再去看主持的胡子。
“施主何必过早妄测。”
“罢了,我若早知自己不得好死,怕是死到临头,反而好过。”
“施主心中所惧不是生死,而有其他。死生纵为大事,奈何施主无心驻足。”
这一下却是勾起了傅沉沙的好奇,他扭过头有些玩味地看了看主持,言语脱口而出,却一如既往的闲适淡定:“那大师觉得我心中所惧何物?”
主持微微颔首:“阿弥陀佛,施主,你与那人情深缘浅,羁绊万千。”
“毕生所惧,情字而已。”
“又是你!你这人做什么一定随着我!”
傅沉沙与主持谈了许久,从小径这头走到那头,竟白白耗了一个时辰。再走到主殿旁的池子旁时,天色向晚,失了生意的池子映不出来者的模样,却透出一股死气;倒是身后生机勃勃的叫唤给这一方死物增添了活人气息。
傅沉沙却是一脸的闲适淡定,平静地扭头打量了身后那少年几眼,看着他的脸上微微染上些迷茫失措,实在让傅沉沙这种悠哉悠哉半吊子的闲云野鹤看得心生戏谑。
“小施主多虑了,在下不过随意走动,与小施主缘分颇深,才有这两次相遇。”
陆塘垣找不到路,在这小小青规寺觉着问人失了颜面,才在古寺里逗留至今。在寺里走走停停,思及适才那出言相劝的那端灯之人,琢磨他的言语行辞,越想越觉着那人话中有话;又想到那人当时嫌弃的眼神,更觉着自己掉到什么坑里面去了。越想越气愤,却又无从发泄,正路过那池子,想过去歇息一番,扭头就看到那人在他身后晃啊晃的好不悠闲,顿觉自己又被窥视戏耍了一番。
“你以为我傻么!说!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想打探我师父消息的?!”
陆塘垣的确是脑子不好使的。
傅沉沙在他身后倒也不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陆塘垣,看他身穿崆峒派弟子服,白衣绿纹,好似青竹掩月;又思及其适才的言行种种,心里早已将那少年身份估计了个七七八八。
“小施主又多虑了,在下承吾师十五年教导之恩,身死不敢忘也。李掌门修为虽令在下折服已久,但在下绝无叛离师父教导之恩念想。”
“你你你莫不是想收了我当徒弟罢!我虽骨骼精奇世所罕有,然师父于我之恩情我是断断不能忘,你若存了收我为徒的心理,就莫要怪我拂了你的意啦!”
傅沉沙面部不自然地抽了抽,陆塘垣脑子眼睛不好使没发现这难得的奇观,还只道那人实在是满脸堆笑,虚伪异常。
上清宫主胡大叔和从前的秀才叔叔都和他他哭诉过,像他师父这般喜欢日日夜夜对人笑的,而且不论何时总能从容对答他人种种刁难斥责的,一定是虚伪异常的人,应该日夜提防。
傅沉沙看了看对方一脸正气满腔热血的脸,还有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自信想法,顿觉浑身都不好了。
“小施主何来如此自信,在下的确是恰巧路过。”
陆塘垣半信半疑,心里仍然回荡着胡大叔和秀才叔叔的忠告:“真的?”
傅沉沙见他的小心谨慎,似乎对自己的骨骼精奇深信不疑,并处处防范,害怕遇到奇怪人士欲将其引入不正之道。
傅沉沙实在不想去深究这人从师何处,又是谁人将他引入武学。
“不敢有一丝欺瞒。”
“..可这潭子死气沉沉的,旁边尽是枯树昏鸦,有什么好看的么..阴森森的..”
傅沉沙闻言顿觉好笑:“那小施主缘何来到此处?”
陆塘垣脸微微发烫,眼神四处闪烁,许久才憋出一句:“我..我!我随意逛逛!”
傅沉沙笑道:“我也随意逛逛。”
“哦..”陆塘垣怅然若失。
还想嘲笑他迷路了呢...
“小施主莫不是迷路了吧?”傅沉沙却先他一步发问。
陆塘垣一听就急了,自知自己代表着崆峒派的形象,如今却被一路人质疑是否路痴:“笑话!这么一个小小寺庙,我还会迷路..我”
“在下觉得寺门处风景更好,可一览山下风光,不如小施主与我一同前往?”
“啊..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山下..山下..山下春色!”
陆塘垣大声作答,话音未落,却见那人身形极快地从他身边闪过,再回头那人已离他好几步远,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哎?!你走这么快作甚!”
这段主要是介绍下汤圆小受的悲催身世以及被亲爹坑的苦逼..
改了以后整章发在上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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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恨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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